好友騙子錢上線

好友騙子錢上線

高大宏偉的磚城牆體以青色條磚加石灰糯米漿砌築而成,城門緊閉,上掛朱紅石板,龍飛鳳舞“鐾城”兩個大字在歷經風雨後已經有着模糊。抬眼望去,除了隱綽的幾個站崗的女兵別無她人,城牆高的彷彿要與青天相銜。雲層里包裹的光芒彷彿要穿透雲霄,刺得人眼睛發酸。

錢來來忍不住眯起眸子,淡淡收回視線。

不愧是有“固若金湯”之稱的鐾城,看來就算是輕功一流之人也難以一步登天呢。好在她完全不會什麼武功,旁門左道倒是擅長得很,要混進鐾城估摸着不容易。

“鐾城乃兵器之鄉,內有大大小小無數鐵礦,是鳳翾最大的武器供應鏈。”

耳邊傳來慕玉塵的介紹聲。他是極為敬重鳳惜女王的,連帶着愛戴起鳳翾來,連其中大大小小的城池也瞭若指掌。

錢來來點頭:“鐾五行屬金,依次看下來,栢屬木、瀌屬水、燎屬火、坷屬火,你說的五行八卦之理有幾分意思。”

趕路期間苦補了鳳翾的人文地理,才發覺鳳翾不僅地少,人口也稀疏。倒是個個都有一門好手藝,憑着機械術以一敵百當真不是夢。

慕玉塵謙虛一笑:“錢姑娘過獎了。”

跟在兩人身後、以黑紗掩面的柳聞兒啞着嗓音,默默的開口:“鳳翾的通商城池只有一個,那便是洛嶺,也是行軍佈陣的要地。其餘城池皆設有九熾連環陣守護。”

慕玉塵目光在她身上凝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

三日前錢來來忽然領會了這個姑娘,常以黑紗掩面,向來不輕易信人的錢來來一反常態,說是:“她對這邊熟,來幫我等引路,也省的我們摸不清門道。”

這還不算什麼,總覺得這女子舉手投足間有股熟悉的感覺,加之錢來來對待熟人的方式――總覺得像極了相傳已經故去的鬼手機關師柳聞兒。

要是柳聞兒,這齣戲就有趣了。

柳聞兒一雙美目督向城門:“看來我們得做一番功夫才能混進鐾城了。”

錢來來多少有所預料,此時非但不着急,反而調侃起來:“我們倒好辦,只是鳳翾女尊男卑,尋常男子是不能拋頭露面跟着商隊出行。”她上下打量着慕玉塵,擠兌的笑:“怕要……委屈慕兄喬裝成女子了。”

好不容易來了女尊國,不看看纖塵不染的慕玉塵披上妖艷賤貨的皮囊豈不是大失敗?

慕玉塵早已看穿一切,一邊亮出銀針,一邊露出個極其友善的笑容:“錢姑娘,你的語氣可一點也不像是擔心小王。還有小王姓慕玉。”

“當然不用擔心,就憑你這張白蓮花的臉,披上女裝分分鐘勾引一堆村長家的傻兒子。”錢來來說就算了,還動氣了手,踮着臉勾住他的下巴。左看看,美。右看看,還是美。

這叫真的女人怎麼活?叫他穿女裝哪是羞辱,分明就是藐視女性!嗯……再強調一次,她墊三層矽膠、穿個二十公分的高跟鞋也是像女人的。

“?”慕玉塵貼心的低着頭,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為毛她要一副悲傷逆流成河的模樣?

見他們毫無危機意識,最為清楚其中深淺的柳聞兒不免多了幾分憂慮:“我最擔心的是特令,過路商隊、官吏軍人才有獲得特令的權力,一令難求。一般商人是不願出賣特令的。”

沒有特令,別說是靠近九熾連環陣的陣眼,連城門都進不去。

慕玉塵在意的卻不是這個,心底越發確定,試探道:“姑娘對鳳翾很熟啊,莫非是鳳翾本地人?”

柳聞兒一愣,隨即猶豫的吱出一聲:“……嗯……”

他更是搖了搖摺扇,追問道:“既然姑娘出得來,那身上一定有特令咯?”

特令早在與司蔻笑若產生分歧時,就被迫交了回去,她身上哪會有這種東西?柳聞兒只得支支吾吾的說:“這個……不見了……”

“不見了?你說的特令如此重要,怎麼會不見?”慕玉塵步步緊逼,令柳聞兒無所適從的退了一步:“我……我……”

一隻手從他身下探來,他一低頭,就看見錢來來挑着眉,小鹿般無害的棕色瞳孔裏帶着絲脅迫:“慕兄,怎的人家還不能有點私隱了?打破沙鍋問到底,這可不像你一貫的風格。”

雖然是笑,聲音里卻不見半分笑意。

慕玉塵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這時不該再咄咄逼人,眉眼帶笑,不見一絲不快:“醫者對症下藥,自然是喜歡追問的。況且這位姑娘來歷不明,小王只是有些擔心罷了。”

不過,若此人是柳聞兒,本該輔佐女王的鬼手機關師在這裏幫着錢來來破解九熾連環陣,其中的原因就有待追究了。

“還有,小王鄙姓慕玉。”

錢來來多少有些不悅,半眯眸子冷淡的說:“你若有所顧慮,大可現在就拍拍屁股走人。”

原因會是什麼?死去的蒼梵還是十三皇女?他完全想不出除了曾經共渡生死的柳聞兒,誰能奪取錢來來的信任呢。

他對一件事生起探知欲時總忍不住追究下去,越想越興奮間,竟然問出了口。

“小王沒有質疑錢姑娘的意思。”慕玉塵望向柳聞兒:“只是這位姑娘不防拿下面紗,與我等坦誠相見。”

呵,這算是踩到地雷了。

“這麼糾纏不休莫非是看上人姑娘了?這可不妙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錢來來惱羞成怒的冷笑起來:“一見美女就邁不開腿,慕兄,待會可別在鐾城丟了小命。”

慕玉塵這才驚覺失言,默然良久,糾正道:“……小王姓慕玉。”

眼見氣氛僵硬起來,深知錢來來大小姐不願服軟的性子,柳聞兒只得先開口扯開話題:“先尋入城之法吧。”

原先柳聞兒也奇怪她為何不讓她以真容示人,後來錢來來沒好氣的一句:“你怕是想讓鳳翾所有百姓都知道鬼手機關師假死吧?鳳惜女王放你自由壓下這事,你還不嫌事大!”

她這才明白,錢來來滿不在乎的表面下為她打算得卻比她自己還仔細。

“尋?這不就擺在眼前嗎?”錢來來聽她的話勾唇一笑,信心滿滿的說。

柳聞兒、慕玉塵相視一眼,不明不白的問:“什麼意思?”

“借不來就搶來,可以咱們一個弱一個殘,唯一一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沒吃過苦估計連菜刀都拿不起。既然搶不來,就只有一個法子了。”這種時候,就該操起自己的老本行了――

“騙。”

正值正午,天空中一輪驕陽似火。又是一年步入夏天,雖還每到最熱的時候,卻也苦了行商跑貨的人。

一對人馬護着一輛鏢車緩緩而行。前頭騎着高頭大馬的女子轉身吆喝:“姐妹們,還有不差半日就能到鐾城了,咱們這批貨物重要,打起精神,可別出了差錯!”

“啊――”

“好熱啊……誰有水?”

“我還有點……”

清一色的姑娘們不禁哀聲載道。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大女子不開心的抱怨出聲,顯然已經是個老油條了:“鏢頭,咱們鳳翾境內哪有什麼山賊流民,這路咱都走不下百趟了,哪那麼容易出事兒?”

來頭騎馬女子是龍門鏢局鏢頭――霓裳。而開口那位是名叫秋藝。

霓裳忍不住俯身戳了戳她的額頭:“就你個懶蹄子愛多嘴,叫你收拾起貨物就跑了。”

這秋藝說來也算老大不小一個副鏢頭,卻是個老不正經的,帶着鏢師們罷工喝酒倒是厲害。

“哎呀呀,鏢頭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懶蹄子就懶蹄子,大中午的,懶蹄子要偷懶休息了。”秋藝咂巴着嘴,還真的就地坐下了。她這一坐不要緊,堵着身後的人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僵在路中間動彈不得。

霓裳又氣又惱,偏偏她那嬉皮笑臉的表情讓她沒法真的生氣,只得嘆了口氣:“你這傢伙……”說著就要翻身下馬,前去拉她。

“我不起來我不起來,些天都要熱死我了!”秋藝還在地上耍無賴。鏢師們早被她帶得滑頭滑腦,眼見副鏢頭都坐下了,紛紛附和起來:“是啊鏢頭,中午太陽正烈,眼看快到了,不如停下來休息片刻,大家都緩一緩?”

大家都一個口徑,饒是霓裳再想趕路也動不了身。猶豫片刻,她只得鬆了口:“好吧,停下歇息半個時辰。”

見狀她們紛紛歡呼起來,各自找陰處坐下歇涼嬉笑。霓裳都不知自己該笑該鬧,無可奈何間也只能找地方坐下,閉目養神。

多日舟車勞頓,是苦了她們了。龍門鏢局本是個大山莊,只是近年沒落了,弟子流失,留下來的也只有她們。跑鏢辛苦,如今肯做鏢師的女子越來越少了,怕是終有一天,鏢師這個職業會消失於天地間。

“鏢頭……鏢頭。”耳邊傳來秋藝的喚聲,她卻是不怎麼想看到這老不正經的傢伙,勉強睜開眼:“幹什麼?又要折騰什麼?”

秋藝察覺出她語氣中的不悅,委屈扒拉的粘着她,像只被嫌棄的大型犬,挑挑下巴:“前面好像有人暈倒了!”

“什麼?”霓裳第一反應是:這傢伙騙誰呢。終於還是將信將疑的拉長脖子,一瞅:“還真是……”

當即推開秋藝的犬頭,小步跑上前。之間一個面色慘白的翠衣小姑娘癱倒在地,她忙扶起她,晃了晃:“小妹妹?小妹妹!”

錢來來內心是崩潰的:姑娘,輕點啊!

秋藝撐着膝蓋,虎頭虎腦的蹲在旁邊,一點也不着急的問:“這可咋辦啊鏢頭?”

嘛,反正在她眼裏是不需要管這種閑事的啦,只不過霓裳的性格她再清楚不過,遇上這種事肯定會管到底。

“還能咋辦,總不能放着不管吧。去,快去把水囊拿來。”霓裳一邊掐錢來來人中,一邊蹙眉催促她,秋藝不情不願的招呼:“潘兒,弄點水來!”

另一個小姑娘操起身邊的水囊,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來了來了,副鏢頭,這咋回事啊?”

秋藝攤開手,聳肩道:“你家鏢頭見義勇為呢。”

霓裳灌下水后,錢來來也不敢耽擱,一邊悠悠轉醒,一邊痛苦的咳嗽:“……咳、咳咳!”

說到底還是霓裳掐人中掐得太痛了,痛就算了,***還給她掐錯了,再不醒她都害怕自己被霓裳掐死過去。

“小妹妹,怎麼回事?你怎麼昏倒在這種地方?”見她痛苦不堪(其實是你掐的),霓裳焦急的順着她的背。錢來來這回是真的被口水嗆到了,愣是咳得兩眼通紅,說不出話:“唔……咳咳……”

要是回到一個時辰前她一定會親手打死那個攬下頭陣的自己,***這群女人都是吃菠菜長大的吧?救個人也使這麼大勁,不怕把她拍死!

霓裳還以為是她沒緩過神來,體貼的說:“別急,你先別急着說話。”

錢來來想掀桌走人。

她眼中浮起一層霧氣,斷斷續續的說:“我、快、快去救救我姐姐……我們、”

“小姑娘,你可別著急,跟我們說清楚些,我們自會幫你。”秋藝看她們無法對話的樣子,終於看不下去,制止了霓裳狂拍錢某人後背的動作。

霓裳積極是積極,就一個毛病,少根筋。

錢來來這才得以活下來,脫離霓裳魔爪后頓時覺得活着真好。好不容易順過氣,她斷斷續續的描述:“我本是……鐾城百姓,今日姐姐攜我與姐夫出城探訪親戚,卻、卻被一路惡霸相中了姐夫,非要搶去做妾。”說到這時,她身子都顫抖起來,彷彿受了極大的驚嚇:“姐、姐姐不從,他們竟毀了姐姐的面容!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逃出來求救,沒想到半路昏迷了過去……”

“還有這等事,真是太氣人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姐姐在哪?”霓裳氣得握拳。

“我們是、是……”

“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秋藝安慰半天,錢來來才又驚又恐的露出實情:“姐姐她追着那群惡霸去了護城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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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喪屍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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