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籌劃同學會
陳建軍的追悼會上,他們幾個把組織同學聚會的任務交給了秀才,秀才倒也雷厲風行,聯繫上的同學都表示出了極大的熱情和期盼。其實好多同學大學時常書信往來,畢業初還偶爾聯繫,漸漸地,生活的壓力淹沒了曾經的純真和浪漫,職場上的人無不在提高學歷,考取職稱,創業的人更是不分晝夜殫精竭慮,車子、房子、孩子是三座大山。於是沒房的人挖空心思買房,不管它貴得多麼難受承受,小房想換大房、、、更大的房。車從代步工具逐步成為身份的象徵,沒有最好只有更好。而孩子的教育更是傾其所有,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找關係進名校,不惜一擲千金。處處需要錢,所以生活的目標彷彿就是掙錢,人人都淹沒在這洪流之中。每個人都豪情萬丈目標遠大,以為自己是金剛之身,隨着年歲的增長,精力漸弱,明顯力不從心,健康常年透支,疾病已經上身,年近四十,頓然醒悟,特別是陳建軍的死,觸動很大,是啊,人生就是條單程道,終點似乎依稀可見。於是人們開始懷念曾經的單純和快樂,那懵懂的愛情,純潔的友誼,青春歲月不可複製,只能懷念。
人都聯繫的差不多了,秀才大個商量着讓關林他們幾個回來一趟,商量一下具體的事宜,比如規格,流程及老師的禮品等等。胡亞琳也算是組織者,當然得來,她跟許夢萍聯繫了一下,希望她也能回來,可是許夢萍拒絕了,“我後來轉走了,他們也不會問起我,但如果他們要問,你別說我單身,讓人感覺過生活得很失敗”,她再三跟胡亞琳交待,她明白,許夢萍只是不想讓關林看輕她。
人不多,外來的就關林吳濤和胡亞琳,加上秀才和大個,還有兩個在縣城上班的鄭磊和朱東陽。幾個人剛在飯店落座,路安明給關林打來了電話說已經到縣城了,大家都很吃驚,關林知道他沒有時間來參與這事,只是出於禮節跟他說了一下,“你們具體時間發給我一下,我看情況”,關林以為這肯定是推辭,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路安明進來了,他變化不太大,只是胖了些。秀才熱情地把他推到正坐上,他再三推辭,關林說,“你遠來是客,就別在客氣了”,他只得微笑坐下,看向胡亞琳,一臉的歉意,胡亞琳倒是平和坦蕩。秀才雖私底下提起路安明深惡痛絕,可是如今見了,仍是伴其左右,百般討好,可見中國人對權勢的畏懼和崇拜。
路安明和秀才他們幾個談笑風生,只有關林感覺不對,他的眼神飄忽不定,看得出來他是在應付,有幾次他們的眼神相遇,關林明顯看到了其中的焦躁不安。特別是他注意到,路安明的手腕上沒了那快低調奢華的手錶,而是多了條手串,他明白,對於路安明來說,手串決不可能是裝飾更不會是信仰,路安明不信這些,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臨時抱佛腳,祈求庇佑,尤其是他的眼神,以他的修為,小風小浪不可能會如此,內心該是多麼的惶恐才會有此流露,他斷定路安明攤上事了,而且是關乎生死存亡。
這是他的秘書進來了,路安明突然說:“關林胡亞琳,用一下你們的身份證,我讓小李去開個房間”,“不用不用,我都安排好了”,秀才熱情地說,關林確把身份證拿出來遞給了小李,然後向胡亞琳遞了個眼神,讓她也拿出來,“讓路安明安排吧,輕易不回來,還不得宰他一次”,關林笑着說,“是啊,再說了你安排肯定在‘明宮’,那兒人太多了,我也不想看到熟人,我們幾個晚上想多聊會,你就別管了”。
從飯店出來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小李就在門口等着,“賓館開好了,在明華酒店”,關林想這個地方和明宮差不多。秀才和大個結賬還沒出來,路安明連忙把關林拉到一邊,“關林,我可能大難臨頭了?”,“到底怎麼了?”,關林驚訝地說,“具體情況一句話也說不清,我可能已經被監聽了,所以打電話什麼的都不安全,我不能常給你打電話怕引起懷疑,你多聯繫我,只說同學間的破事,越家常越好,真到那一步會有人跟你聯繫,我在這就拜託了!另外這事不能跟任何人說,真到那個時候了你跟吳濤他們多商議吧,”,這時秀才他們出來了,他倆馬上轉意話題。路安明晚上並沒有在這住連夜回去了,他們一群人商量到很晚。第二天他們去二高看望了李老師,並把同學聚會的事跟他溝通了一下,當然少不了去包老師那,這些年大個一直跟他聯繫着,而且也坦白了吃他們雞的事。從縣城出發時,他們幾個還專門又買了幾隻燒雞,兩箱柴雞蛋,不值多少錢就想活躍一下氣憤,中午在包老師家吃的飯,酒肉他們帶着呢,包婆又準備了幾個涼菜,李清也在,不分師生,把酒言歡,“對了,那個女孩叫什麼來着,一時想不起來了,瘦瘦的,愛跟着關林的那個,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嗎”包婆突然說,胡亞琳疑惑地看着她,“叫許夢萍,你記得她?”,“當然了,你們這幫人我都熟悉,有一年暑假,她來過一次”,“許夢萍回來過?”,幾個人都很驚訝,“是啊,有好多年了吧,是暑假,學校也沒人,我們不是在學校住嗎,我去操場了,看見她坐在那石欄上,似乎在哭,看見我忙掩飾,我讓她回家她說還有事,只是路過這看看”,聽到這幾個人心情頓時沉重了,“對了,她也沒和你聯繫嗎”,關林突然問,“以前聯繫着,最近她的電話好像換了”,許夢萍再三交待過,胡亞琳也不想過多地提她只怕說漏嘴,飯後他們又去看了吳濤奶奶,然後就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