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暗下毒手
杏眼含霜,桃腮冰寒!春雨挑珠簾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坐在軟榻之上的娘娘好似發了什麼邪火似的,有些不對勁。失神的盯着手中捧着藍衣死前的那一身衣服。
“娘娘!”春雨趕緊蓮步三步兩步向前,把參湯擱到案几上,上前不放心的問着,擔心娘娘睹物思人,又傷了身子骨。
“如果知道藍衣的仇人,你說本宮去不去報仇?”江小牧的眼白一掃站在眼前的春雨,眼神異常的怪異,泛着一絲幽暗、邪佞的光。
春雨心中不由的咯噔一聲,“難道主子又發現了什麼?”
張了張嘴巴,春雨趕緊準備上前勸慰,主要是想試着伸手取過江小牧手中的藍衣服飾。
扯了下,沒有扯動,卻遭來江小牧的一頓白眼,嚇得春雨趕緊無語的低下頭,縮回小手,鼓了鼓勇氣,喃喃着,“主子,切不能傷神過度!”
“剛才問你的問題呢?”聲音比剛才緩和了下來,但讓春雨聽起來,想着剛才主子的怪異的眼白,心中還是一陣陣的發毛,不知如何來辦。
“娘娘應該去報仇!”青紅一挑珠簾閃了進來,十分的肯定,手中還提着幾匹色澤鮮艷的綢布,“這是剛才從幾務府領的料子,是東宮命發送給各宮娘娘的。”風輕雲淡,連春雨聽得也慢慢抬起頭,瞠大眸子瞪着青紅,主子一個弱女子,如何報仇,青紅這不是沒事找事,火要壓,她卻非要燃!春雨不由的小拳手握了握,恨着青紅的明知故范。
“瞎說!”春雨瞟了一記青紅,小臉怒氣召召。
“春雨,你瞟我做什麼!”青紅上來就把春雨當頭敲了一棒,淡定的娓娓道來,一臉轉向主子,靜靜看着主子眸子死死盯着藍衣衣服的樣子,心中有了數,一咬牙,“主子,既然知道藍衣姐姐兇手,就要報仇,否則難以對得起藍衣姐姐的亡靈!”她不停的添油加醋。
氣得春雨一跺腳,“你腦子灌水了吧,藍衣分明就是欠主子的,你說得到怎麼成了主子還欠藍衣的了!”
“你……”青紅一吐丁香小舌,洋洋得意。
“是!”江小牧猛然抬頭,“你說得對,春雨,是本宮欠藍衣的!所以本宮必須為藍衣報仇!如果不跟着本宮,或許她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她語出決決,根本就容得商量,她的眼一陣空曠,好似看到遠處的藍衣正朝着自己姍姍而來,主子,記着,為奴婢報仇!
江小牧的心再次抽緊,轉過眸子,眼神更堅定不移。
從主子的側顏,春雨、青紅都能看得出,主子下定的決心不容商量。
“主子,是怎麼了?”春雨不十分肯定的撓了撓頭。
青紅抬纖指一戳春雨的額頭,“還不明白,主子十有**是發現殺害藍衣的證據,正在想着如何替藍衣姐姐報仇。”
“你分明就是趁天下不亂?”春雨撫過被青紅戳過生疼的額頭,“你幹什麼?”瞪了又瞪,不滿意的盯着青紅,一天到晚的添亂。
放下鍛子,青紅一叉腰,“你給主子選料子吧!妹妹走了!”說罷,不等春雨說話,青紅一轉身離開了,然後悄悄從珠簾后一伸小腦袋,向著春雨擠眼,再招手。
春雨疑惑,抬手一指自己的胸口,張開口型“你是喊我嗎?”
又是青紅的招手,春雨看了看還在出神的主子,嘆了口氣,估計現在誰勸也頂不了用,除非解玲還須系玲人,讓主子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什麼時候事啊,神神秘秘的?”春雨一出得正廳,迎頭便問,臉色十分的難看。
噓!青紅詭異的伸手指放到自己嘴角,砰的另一隻手拽着不名所以的春雨袖子拖至一個僻靜的角落。
甩開青紅的生拉硬扯,春雨眼角閃着蘊絲,質問,“做什麼啊,不是好事吧?”
“你!現在不跟你鬥嘴,我有辦法?”青紅肯定,目光閃爍着亮光,一伸手指晃在春雨的眼前。
“呸!你有辦法激主子的火吧!”春雨不以為然,一想到剛才青紅給主子煸風點火的樣子,心中就來氣。
“春雨姐姐,你可是錯怪奴婢了!”聲音好似十分的委屈。
“錯怪你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非得把尚宜殿攪得雞犬不寧,把主子逼諷不可嗎?”春雨的聲音一下子高挑起來,激動異常。
“姐姐,小心點?”青紅被春雨的聲音嚇得一哆嗦,緊張的四處張望下,見着沒有什麼人經過,才把一顆卡到嗓子眼的心,撲通的一聲落了下來。
“說!不說,我便走了!”春雨扭身意欲離開。
“你想不想主子安全?”青紅逼急,一下子說出了重點,她知道這才是春雨最關心的話題。
春雨上上下下打量青紅一遍,鄙夷,不解、複雜的目光一齊聚在青紅那張揣摩不定的小臉上,“果真有辦法?”
“當然!”青紅自信的拍了拍胸脯,“還不信我?”
“切!”春雨不屑的撇了下嘴,等着青紅說出辦法這個重點,她根本就不想信青紅的花言巧語。
“姐姐信也不好,不信也罷,且聽青紅說來,再做定奪不遲,首先,殺害藍衣姐姐的絕不是一般之人,身後必有強在的後台,否則豈敢在皇宮大內的尚宜殿行兇,這其一也;二嘛,想一想,皇上應該暗中派人保衛尚宜殿,而兇手輕而易舉的躲過血衣衛,且一劍割喉,武功非常了得,此其二也;三呢,一劍割喉,快如電,閃如影,到現在皇上也沒有尋到兇手,即使娘娘尋到兇手,又豈能是兇手的對手,豈不是白白送了性命?”青紅侃侃而談,一二三說得明明白白。
嗯!春雨不由的點了點頭,小臉更是迷茫,“那可怎麼辦?可不能讓娘娘去送死!”急得小臉皺了起來,還眉毛都垂了下來。
“就是!所以我有力法!”青紅最後露出殺手鐧。
春雨依舊半信半疑,她忘不了主子讓自己盯着青紅的一舉一動,所以還是十分的警惕,不肯就範的樣子。
看着春雨似動非動,青紅一轉眼珠,婉婉道,“姐姐,不信罷了,就讓主子去送死吧,反正死的不是我!”說罷一擰楊杯柳小腰,一轉身就要走開,她在欲擒故縱。
着急的春雨正在不知所措,被青紅一激,反倒堅定下來,她倒要看看青紅的辦法可不可行,反正自己有選擇的餘地,不會輕易上了青紅的當。
“如若想讓主子不送死,除非不讓主子去!”青紅不緊不慢的絞着手指。
“廢話!”春雨生氣的瞪着青紅,“誰不知道,你怎麼勸住主子啊,關健!”
“當然,軟的不行,硬的還不行嗎?”青紅一咬牙,眸中閃過一絲寒意。
這樣的青紅語調,讓春雨的心中一冷,語音微顫,“你想造反?”
“哪能,這還不是為了主子,如果不信,你一直守在身邊,還不行?”青紅一下子戳穿春雨的擔心。
想到自己一直在身邊看着主子,料想青紅也不敢晴天白日甩出什麼花招!春雨下定了決心,遲疑的點了點頭,“就這麼辦?”趕緊又追問一句,“你到底怎麼讓主子不去報仇?”
“你看,迷藥,讓主子睡上幾天,先拖下來再說,過些日子,可能會好些?”青紅一指腰間的綠荷包,詭異的眸子閃爍起來。
“行!決不許傷害主子!”春雨盯着青紅的腰間,語音發著狠。
青紅不語反笑,反正目的是達到了,她沒有什麼好怕的。
一路回到殿內正廳,春雨還有一事不解,“剛才你為什麼激主子報仇,明明知道主子不是人家的對手?”
“順着主子的想法走,不然她會更生氣!”青紅能言善辯,到讓胡亂猜想的春雨羞愧起來,自己還不夠青紅了解主子的心性,不覺臉色有幾分尷尬。
珠簾外。
青紅吹起一根竹管,一團香氣繚繞的煙氣吹進了珠簾內……
江小牧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頭栽倒在軟榻上,手中捧着的藍衣衣服,也隨着滑落到地。
春雨大驚,剛要嗔怪青紅。
青紅搶白,“姐姐休要擔心,讓主子睡吧,趕緊把她的匕首找出來!”
“我知道!”說著春雨,趕緊湊近江小牧的身子,把主子腿間的匕首取下,驚喜轉頭對着青紅低聲,“找到了!”
眸子亮了又亮,欣喜的青紅,一把迫不及待的接過春雨遞過來的匕首,臉上不自覺的盪起一陣笑意,看來得來全不費功夫。
“你去給主子蓋上錦被!”青紅恰到好的指揮着春雨,眼神卻是定定的盯在鑲藍寶石的刀鞘上。
春雨儘管不樂意,但想到主子可能會受涼,腳步趕緊上前去取錦被。
趁着春雨轉過身去的功夫,青紅迅速的拔出鋒利無比,閃着寒光的匕首,手腳利索從胸襟處抽出一張藍色的香帕,輕輕擦試着匕首,尤其是鋒利的刃尖……青紅的眼神更加的陰暗,一道狠唳的光芒從青紅的眼角滲出來,滲出一層層嗜人的鮮血。
當青紅迅速的把香帕再次收起,暗暗鬆了一口氣,正在這時,春雨轉過身子!“走吧,我們去正廳守着主子醒過來。”目光盯着青紅手中的匕首,陡然伸手,你怎麼開,打開刀鞘了?你把這個給我,春雨還是不放心青紅,眼中一陣陣狐疑的掃向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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