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他是散打教練
聽到肖強蠻橫的回答,馬麗的火氣更旺了,猛地一巴掌打在了肖強的臉上。
“你個臭女人敢打我?”肖強頓時急了。
“打你怎麼了,你再敢胡說,我還扇你。”
“好,這是你先動的手,別怪我不客氣。”肖強眼一瞪,要回擊。
“你們別打了。你放心,我會送張帆去醫院的。”白小柔忙站在兩人中間。
“小柔,你別光聽這個女人的,小心被她訛上。”肖強說。
“肖強,這事不用你管。我現在就送張帆去醫院。”白小柔轉身去扶我。
我已經站起來,身上還很疼,可是大腦還是清醒的。剛才他們的爭吵我聽得明明白白,我相信白小柔說得都是真話,也知道馬麗為了我會和肖強動手,根據我的判斷,馬麗雖然潑辣,但單打獨鬥肯定不是肖強的對手。
我不想因為我讓馬麗吃虧,也不願意讓白小柔再為難,我強忍着疼,“白老師,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不行,你必須和我去醫院。”
“白老師,我真沒事。”
“張帆,你是不被打傻了,都讓人打成這樣不去醫院。你別怕,有二姐替你撐腰,他們就別想打了人耍無賴,我這就打電話叫人過來。”馬麗說著掏出手機,就要撥號。
我忙按住馬麗的手,“二姐,別叫人了,她真是我的班主任,這事鬧大了,不好。”
“你真是張帆的班主任?”馬麗看着白小柔。
白小柔點點頭。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班主任,讓自己的男朋友打自己的學生。”
“他不是我男朋友。”白小柔冷冷說。
“小柔。”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白小柔打斷了肖強的話。
肖強還不想走。
“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沒皮沒臉,你要再賴在這,我們可叫警察了。”馬麗臉一板。
“行,小柔,那我先走了,改天我們再好好談談。你真誤會我了。”肖強上車前,又看我一眼,“小兄弟,對不起,剛才我下手有點重了,不過以後你沒能耐就別瞎管閑事,更別玩偷襲,否則你會吃更大虧的。”
“你還有完沒完,再不滾,我抽你了。”馬麗怒喝着就要往車前沖。
“行,你厲害。”肖強一笑,閃身進了車,車子很快從我們面前消失了。
“張帆,我們去醫院吧。”白小柔把目光重新轉到我身上。
“白老師,不用了,我沒什麼大礙,回去泡個澡就行了。”不知為什麼,在我的內心深處,不想讓白小柔看到我軟弱的一面。
馬麗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在我身上捏了幾下,“疼嗎?”
我咬着牙搖搖頭,“還行。”
馬麗笑了,“就是點皮外傷,確實沒什麼大礙,白老師,剛才我誤會你了,對不起。我也是建華技校畢業的,我叫馬麗,張帆是我弟弟的同學,我弟弟叫馬跳。”
“原來你是馬跳的姐姐。你好。”白小柔一聽,笑着把手伸向馬麗。
兩人握握手,很有一種不打不相識的感覺。
“白老師,我看出來了,你這人不壞,比剛才那個男的強多了,他到底是你什麼人?”馬麗還是很好奇。
“我不想說他了,張帆,我們還是去醫院吧?你不去醫院看看,我不放心。”白小柔迴避這個問題。
我看看馬麗。
“看我幹什麼,覺得不舒服就去,年紀不大別總想着充大個,打仗去醫院不丟人。”馬麗哼了一句。
一輛出租車從遠處開過來,“就這麼定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白小柔上前去攔車。
“怎麼,到底疼不疼?”馬麗在我腰間捅了一下。
我疼地一呲牙,“二姐,你輕點。”
“原來你還是疼啊,那你剛才裝什麼,還咬牙不去醫院。”馬麗揶揄道,“這老師年輕漂亮就是不一樣,學生為她打架,挨了揍還不捨得讓老師花錢去醫院。”
“二姐,你別瞎說,我不是那意思。”我的臉微微發紅。
“不是那意思你臉紅什麼?”馬麗盯着我。
“我是疼的。”我一急,把臉扭到一邊,馬麗人雖然胖,但是眼睛卻夠賊的。
馬麗正想再揶揄我,出租車停在我們面前,白小柔在車裏招呼,“張帆,馬麗,快上車吧。”
“白老師,我不去了,我的回家了,你有時間去我家坐。”馬麗笑着說。
“二姐,你和我一起去吧?”聽到馬麗不去了,我心裏一下沒了底。
“二姐還有事,不去了。把錢拿好了,整三千。”馬麗從兜里掏出一疊錢塞進我兜里,“車子我給你捎回去,你就踏實地去醫院吧。”
“二姐,我給你借條。”
“借條不着急,改天再說,快上車吧。”馬麗一把把我推進車裏、
“白老師,再見。”
車子啟動了,我摸摸兜里的錢,回頭看看站在路燈下,越來越遠的馬麗,心裏充滿了感激,馬跳能有這麼一個好二姐,真是幸福,馬麗如果是我的親二姐就好了。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一進醫院,不用我行動,白小柔就跑前跑后地為我張羅。
醫院晚上科室基本都沒人,但白小柔還是帶我認真檢查了一遍,確實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醫生給我在傷口上敷完葯,我和白小柔就拿着開好的葯離開了醫院。
站在流光溢彩的街上,看着忽隱忽現的星空,我還是想向白小柔表現一下自己的強大,“白老師,我說我沒事吧。”
白小柔一笑,“以後做事別那麼衝動了,幸虧肖強剛才沒有真的下狠手,否則現在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你知道他是幹什麼的嗎?”
我搖搖頭。
“他是散打教練,你這樣的,七八個也不是他的對手。”
“散打教練?”我倒吸口涼氣,“白老師,他真是你的男朋友?”
“曾經是。”
“白老師,你就是為他跳河?他那麼不講道理,我覺得你為他跳河根本不值。”
白小柔沉默良久,苦笑一聲,“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回吧。”
“白老師,如果以後他再來找你怎麼辦?”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白小柔看看我,“張帆,老師的事老師會自己解決的,不管以後遇到什麼情況,你必須答應我,不能再像今天這樣衝動了?”
我沒有立即回答。
“你如果不答應我,那你就從機電班調走吧,或者我調走。”白小柔的口氣加重了。
我明白了,白小柔不是在開玩笑,她是當真的。
“白老師,我答應你,以後我肯定不這麼衝動了。”
白小柔笑了,一陣風吹過,將白小柔的長發吹起,那一刻,我發現白小柔笑得時候最美麗。
我們打了輛車,白小柔把我送回家,到了樓下,白小柔往樓上看看,窗戶依然是黑的,“你家又沒人?”
我點點頭,想邀請白小柔上去坐坐,又開不了口。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給你放一天假。”白小柔先說了。
我答應着下了車,看着出租車消失在夜色里,才悻悻地上樓。
往床上一倒,身上還是有點疼,想想晚上的事,我剛才居然和一個散打教練過了招,這真是不可想像,摸摸自己身上,就沒幾塊肌肉,如果提前知道肖強是散打教練,我還有勇氣那麼做嗎?
今天已經在白小柔面前丟了臉,下次再遇到肖強,可怎麼辦?
我越想越躊躇,拿起床頭的拉力器拉了兩下,肩膀一陣酸疼,張帆,你就是沒用的窩囊廢。
我氣惱地把拉力器扔在一邊,想起我老爸說的一句話,男人是靠實力說話的,沒實力就只有挨打的份。
可面對肖強這樣的ko高手,我估計這輩子也只能是他的手下敗將了,要事有個師傅能教我幾招就好了。
我正胡思亂想,外邊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馬跳。
馬跳抱着半個西瓜笑嘻嘻走進來,一進門就上下看我。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我煩躁地踢了他一腳。
“見過帥哥,但沒見過被打成這麼慘的帥哥。”馬哥把西瓜放到桌上,“我二姐一回家就和我說了,到底怎麼回事?”
馬跳又從兜里掏出一盒煙,扔到我面前,“慰勞戰鬥英雄的。”
我抽一支煙,點着抽了兩口,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馬跳。
“我的天,你碰上的居然是散打教練。張帆,你現在還能坐在這抽煙就算萬幸了。”馬跳眼睛瞪得溜圓,“以後你要是再碰到他,可得躲得點走。”
“躲什麼躲,下次再碰到他,硬的不行我就智取,我就不信我報不了這仇。”在馬跳面前,我不想裝慫。
“得了吧,和散打教練叫板那不是貓舔虎鼻樑找死,再說你和他又不是情敵,幹嘛玩命。”
我不答話。
馬跳瞅瞅我,“張帆,你不會是對白小柔有想法吧?”
“瞎說什麼呢?白小柔是老師,我還沒那麼大膽呢。我可警告你,這事你要是敢出去瞎說,咱們哥們就沒得做了。”我有點急了。
“你急什麼,我就是開個玩笑,我猜你也不會那麼糊塗,咱們學校,學生之間談戀愛學校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要是想泡老師,那可是大忌,肯定直接開除。”馬跳邊說邊看着我。
“行了,別說我的事了,你和韓梅怎麼樣了?”我岔開話題。
馬跳一樂,指指桌上的西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