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最痛心的話

第148章:最痛心的話

我不是個會輕易下決定的人,所以沒等我搞清楚是不是樓誠把喬朗弄進監獄之前,我有做出任何反常的行為,該和樓誠怎麼膩歪,還是怎麼膩歪。

曬甜蜜什麼的最有意思了。

而其間劉歌陽來我店裏找過我一次,佯裝一臉不經意的問喬可雨那天晚上最後咋樣了。

我沒見過劉歌陽對其他女人上心,所以還覺着劉歌陽這德行挺有意思的,偏就不說喬可雨,左一言右一語的不提正題。

劉歌陽被我打岔了兩次,就不好再問了,可又對喬可雨有點內疚,想知道我到底咋樣了,就背着手在我的店裏轉來轉去,一會兒拿起個瓶子,看似很認真的讀瓶身的說明書,一會兒跟到我身後,晃着尾巴瞎聊。

終於,我綳不住臉的笑了,“行了行了,別裝了,可雨那天晚上沒大事兒。酒精中毒,輸液了。我說歌陽你要是關心人家就不能給人打個電話去慰問一下?有你這麼談戀愛的嗎,人小姑娘上竿子找你,你不搭理人家,然後背後擔心,又不去找人家?”

因為劉歌陽對我還有深到水平線以下好多米的感情呢,當下一聽到我說的話。莫名有種煩躁,說了句“懶得打”就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王楠個沒眼力見兒的丫頭,一瞧見劉歌陽似乎是甩着袖子走的,屁顛顛過來問我,“唉老闆,那什麼,劉大帥哥。生氣啦?”

我這才反應慢半拍的意識到,我似乎是一個不小心,又傷害了劉歌陽脆弱的小心靈,唉,這一天天的,怎麼就沒一個省心的呢。

但還有更不省心的,我被樓誠給接回家了,也沒跟范姐說一聲,等我記起要問范姐和紀寒怎麼樣的時候,都好幾天過去了。

電話里范姐的聲音那是憤怒交加啊,“回家了,就回一次又跑出來了,還在酒店呢。我跟你說啊,這日子真沒法過了。我正跟紀寒談離婚呢。你那天真說對了,男人都一個德行,結婚後啊,婚前那些誓言都是放屁,結婚統共就倆目的,跟別的愛不愛的半毛錢關係沒有,一個是生孩子傳宗接代或者給老人生孫子用的,一個就是性,是性!”

我聽到范姐夾雜着哭腔的憤慨,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喝多了的時候還說過這話?這不是不教人好嗎?

我就細聲安慰着范姐,“紀寒對你不是一直挺好的嗎?至少他一直沒有瞞過你什麼事兒不是,男人做到他那樣就不錯了。”

范姐又哭了,說的也是,她身邊所有人都她當公主的供着,就只有紀寒對她最不客氣!

“曉笛,你也不用安慰我,說句不該說的,就以前我和白成君認識的事,紀寒就一直對我有想法,這麼多年他就沒對我好過,我真再無法將就下去了。”

我作為女人,還是要勸和的,哪能勸散,回頭讓樓誠知道範姐跟紀寒鬧,都是因為我說的那些話,這影響也太不好了。

就說啊,“范姐。你聽我一句話,離婚這事兒真不是說提就提的,真傷感情,而且紀寒他這人也是真不錯,你要是跟他離婚,以後肯定會後悔。紀寒從不隱瞞你就是最大的優點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可你知道你大哥嗎,他瞞着我的事兒可多了去了……”

我為了勸范姐,把想到的話都說了,可沒想到剛一回頭,就看到樓誠一臉陰沉的站在我面前。

樓誠忒么得把我那些話全聽全了。

樓誠偏着頭,“饒有興趣”的瞧着我,又是一臉似笑非笑意味深長高深莫測。

我有略微的慌張,不知所措,電話那邊的范姐不明狀況,跟那頭不停數落着紀寒的不是,我半聽不聽的,注意力全部在樓誠身上。

樓誠短袖衫露出的手臂,特精壯,一下下有節奏的拋着鑰匙,一拋一落於手中,我莫名感覺,樓誠是把那鑰匙當我拋的……摧殘我,就從精神開始,這是樓誠的必殺技。

范姐又說了什麼,我沒怎麼細聽,嗯嗯啊啊的答應着。就借口員工叫我,掛了電話。

我掛了電話,樓誠拋擲鑰匙的動作也停了。

我秉着矇混過關的心思,裝作無事的問他,“來多久了,慧姨沒多留你一會兒?”樓誠早上說的是今天要回家一趟來着。

可惜我想裝作啥事兒沒有,樓誠可不。湊近我,半低下頭,乾淨利落的短髮,擋不住他魅力四射的眼睛,和尖銳的視線。

樓誠深深地望着我,嘴角的張合開度很小,微不可見。濃眉不着痕迹的挑起幾毫米,淡淡問道:“你覺着紀寒人很好?優點很多?”

我目光發直,怔怔地看着樓誠那雙深不見底兒的眼睛,真謊話俱都說不出口,樓誠的聲調太平緩了,就這樣才讓人覺着他冷靜的令人發毛。

“怪不得你和紀寒的關係,這麼多年都這麼好。對對方的評價都很高啊。嗯?”樓誠向前邁進一步,滿含深意的雙眸,緊鎖着我漸漸變得發虛和漂移的眼睛。

我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聲音發低,不知所云,氣場灰常弱,“曉笛。紀寒是我姐夫,我跟他的關係當然還好,和劉歌陽不也一樣嗎?你,你到底想問什麼……”

王楠我們自打樓誠走進店裏后,就都把手中的活兒放慢了,不時地偷瞄着老闆夫婦倆的小動作,一臉的艷羨。

此時七月份。大概是天氣的原因,很少有男人像女人一樣做那些對男人來說會略微顯得娘氣的防晒保養,所以大都會比冬季時黑一些。

而樓誠這次比上次來時,也黑了很多。

但人家黑得就特勻稱,特別的男人。

穿着休閑的略能看出胸肌的半緊身白色短袖,淺藍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裝扮不是多時尚,可穿在他身上,就是讓人打眼一瞅,就覺着那都不是小攤的貨兒,估計都是千價以上的。

露出的手臂,是不像是古銅色那麼暗黑的小麥色肌膚,酷。

沒戴墨鏡,五官特別的立體,鼻子山根平滿又高,顯得鼻子那叫一個挺,真是整容的都沒他這麼完美的。

上次王楠我們了解過樓誠的工作,監獄當醫生的,不是什麼拿高工資的活,就一直把樓誠當做吃軟飯的。

可現在人樓誠一身居家裝扮。看着是又帥又有親和力,王楠我們瞬間倒戈,吃軟飯的又咋了,姐兒們看着就是順眼!

我眼角瞥到偷偷往這邊瞟的王楠他們,面頰一顫,這些個孩子們眼睛裏那不要太明顯啊。

我便挪着小步,不着痕迹的背對着他們。擋住樓誠,不讓我們瞧。

哪成想樓誠又逼近,抬手挑起我臉邊的一束髮,摸着我的臉頰,慢條細理地問:“我又瞞着你多少事了?你對我很不滿?”

樓誠生氣了,毫無疑問的。

同時,我也突然想到喬朗。那目光一下子就變得理直氣壯了,抓住樓誠的手,就把他帶出了店。

看戲的王楠我們,唉聲嘆氣着,一臉的意猶未盡。

倆人站在街邊,人來人往無數,不時地瞥着樓誠。然後對我指手畫腳,大概都在猜測倆人是什麼關係,明明一點不般配,男的又帥又有型,女的除了臉長得漂亮點,那身材也太不上流了,怎麼就站到一起了。

現在正是晌午。日頭也大得不得了,火辣辣的,我的黑髮被曬得滾燙燙的,鼻尖和後頸都流了汗,我卻渾然不覺。

話說我倒打一耙的本領,總是特別的高。

所以剛被樓誠摧殘了精神后的這會兒,我仰着頭,直奔主題。

“你問我你瞞着我什麼事了是嗎?那樓誠我問你,喬朗是怎麼回事?”

樓誠頓時皺起了眉,“你見過喬朗了?”

“你管我見沒見過,”我有時也是很傲嬌的,“你先回答我。”

泰山壓頂他自巋然不動的樓誠,又沉默了。

我勾起一抹嘲諷地笑,“所以他進監獄,確實和你有關樓誠。還有,你一直對我生不出孩子有意見。我剛才還勸范姐,離婚二字,是不可以輕易說出口的,但我現在要鄭重告訴你,我要和你分手。我不想跟一個心眼跟針鼻兒一樣的男人過一輩子,更不想跟佔有欲和控制欲強到變態的人繼續過下去了!”

情侶和夫妻間都這樣。吵架吵到不可開交的時候,那嘴總是沒個把門的,什麼傷人的話難聽的話,都會不經大腦的跑出來,當下爽了,舒服了,爾後再事後後悔。

我也這樣,我說的這些話,連想都沒想,就是下意識地想滅滅樓誠的威風,若是有人再問我一遍我剛剛說啥了,可能我自個也想不起來了。

但卻不想,這一席話下來,樓誠的臉色已經難看的要命,“你真是這麼想我的?”

偏偏我還沒有發現樓誠的反常,又大力又確定的點頭,“就是這麼想的,因為你就是這麼個人。”然後我還來勁兒了,周圍來回走動的人多了,街邊的車也多了,我怕樓誠聽不清。還虐人不夠的扯着嗓子喊了起來,“我告訴你樓誠,我受夠你了!這一年來,我就沒看懂過你,你也沒有真正對我誠實過,我累了!如果人生再重來一次,我要是還選擇跟你在一起我就是一傻逼!”

樓誠垂着腦袋,身側的兩手,握得死緊,青筋都爆了出來,強壓抑着心底的某種凄涼。對一個男人來說,最痛苦最傷人的話,最莫過於我和他說後悔與他在一起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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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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