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027章 設計
第027章設計
看見梁艷眼中的遲疑,周玥更加憂心忡忡,有心想要勸阻一句,另一個同伴肖玫卻拉住了她,轉而對梁艷溫聲笑道:“怎麼會有事呢?你別想多了,四少要真喜歡她,怎麼會讓她在這做這種事?”
周玥不由多看了肖玫一眼。這人怎麼回事,不勸着點梁艷,還要煽風點火?
被她這一說,梁艷就像吃了一劑定心丸,神態放鬆了許多。不就一個被拋棄的女人嗎?她打就打了,還能怎麼樣?
她重新帶着輕鬆愉快的心情到了街邊,又過了一個紅綠燈,走到停在街邊的那輛卡宴前,敲了敲車窗。
俞庭君把車窗搖下,伸手往外面撣了撣煙灰,垂眸問:“怎麼去那麼久?”
他的語氣還是不冷不熱的,不過,梁艷已經很開心了,忙不迭解釋:“我遇到了一個熟人過去說了會兒話。”
俞庭君沒應答,又吸了一口煙。
梁艷說:“我剛才在商場看到一條迪奧的裙子,特別喜歡。”
俞庭君說:“那就買吧。”他抬手就要搖上車窗,梁艷忙按住玻璃,說,“我還有話要和你說,四哥。”
俞庭君說:“我還有事。”
梁艷扁了扁嘴。
俞庭君忽然喝道:“放開!”
嚇得她雙手一松,倒退了一步,眼睜睜看着他駕着車走了。梁艷在原地跺腳,氣得要發狂。她怎麼就比那個叫白嘉言的差了,還有宋曼!他居然連和她吃個晚飯都不願意!
肖玫在一旁看得冷笑。這女人就是沒點自知之明,俞四少是是個女人就看得上的嗎?真么想着,她抬手就在手機上編輯了一條短訊,發過去。
俞庭君車開到一半,接到了一條陌生短訊。
他本來不想理會,看得上面提示的內容還是忍不住劃開了。這一看,臉色就沉下來。梁艷是真活不耐煩了!
原本這些天,他的心情就極差。這下倒好,有個不怕死送上門來的。另一方面,他對這個牛皮糖一樣死皮賴臉的女人本就煩的不行。
不過,這時機還沒到呢。白嘉言也真需要吃點苦頭。
他心裏有了算計,當即掐了煙,調轉車頭朝Z大校舍區開去。
錢多多剛從房間裏出來,打算去買飯,就有樓下的妹子上來告訴她:“多多,有帥哥找啊。”
錢多多一聽帥哥兩個字就跳起來了:“帥哥在哪,在哪?”
“瞧你這德行,在樓下呢,點名了要找你的。”
錢多多飯也不打算打了,屁顛屁顛就快步跑下去,在門口睜大了眼睛張望呢,身邊的樹底下就有人溫聲問她:“是錢多多錢小姐嗎?”
這聲音磁性的,錢多多虎軀一震,忙轉過頭,整個人都愣在那裏。不是她沒出息,眼前這個男人,簡直甩影視圈那些個當紅小生十八圈。極高的個子,寬肩窄腰,穿着件黑色的呢大衣,一雙修長的手藏在窄袖裏,不露關節,只露出白白的指尖。相貌更是一等一的出挑,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俊的男人呢。而且,就那麼看着她,就有一種逼人的氣勢,讓她不由站直了身子。
“我就是錢多多,您是……”這種極品帥哥,見過沒道理她不記得啊?她真沒見過這人。
男人平淡說:“我是俞庭君。”
錢多多皺着眉想了想,想着俞庭君是何許人啊,忽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僵在原地,上下打量他。然後,神色就不是那麼友好了,還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敵意,哼了一聲:“你還來幹什麼,難道還想欺負嘉言?我告訴你,你做夢!”
但是,她實在有些色厲內荏。這男的盤條兒多好啊,人高馬大的,隔着線衫,那寬闊的胸膛她都能想像到撐得飽滿的肌肉,她真怕他一巴掌扇過來啊。嘉言臉上那傷,她可一直都記得。怪不得都說長得好看的男的都變態呢,這人這麼好看,氣質也很好,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就是個斯斯文文的貴公子,怎麼看也不像那種會抽人的變態啊。
俞庭君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說:“我不找嘉言,我來找你。”
錢多多愣在那裏。
聽他說完所謂的“提議”,她的臉都綠了:“你做夢,我才不會助紂為虐呢!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我憑什麼要幫着你騙她?我又不是神經病,嘉言才是我的朋友。”
“就因為她是你的朋友。”俞庭君冷冷地盯着她,“怎麼你看不出來嗎?我們只是吵架,還沒到分手的時候呢。你就忍心看着她每天在大街上東奔西走,打工賺那麼點錢啊?”
錢多多被他信誓旦旦的話說得有點動搖。聽起來,似乎有那麼點道理。不過,她也不是傻子,問道:“要真吵架,你怎麼不和嘉言道歉呢?”
俞庭君的耐心快告罄了,極力耐着性子才能露出和顏悅色的笑容:“她什麼性子你不了解啊,道歉就能解決了?”
錢多多一想,也是。
俞庭君吸了口煙,淡淡說:“所以,就拜託你了。”
“不客氣。”錢多多忙說。不過,她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但是,回去后她又想了想,還是決定按照這人說的去做。他說的沒錯,嘉言是真的喜歡他,非常喜歡,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她知道。嘉言有時候晚上不睡覺,一個人在下面畫畫,畫的就是這個男人的素描像,日思夜想的。噯——她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之前一直以為這位公子哥是個其貌不揚、性情乖戾還有暴力傾向的變態男,但是,今日她見到的則是個容貌出眾、彬彬有禮的公子哥兒。
她想,就沖他這皮相、身材和氣質,嘉言也不吃虧啊,怪不得她一直瞧不上賀東堯,瞧不上李公子、趙公子那幫人。確實,這幫人要不和他放一塊兒,那也是優質的行列,但是,今天她見了這個“俞四少”,才知道什麼叫男色誤人。
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沒法比。
嘉言回來,她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把那套說辭和她說了:“我有一個親戚在城北奓山拍外景,做場務,今天聊起來,他們那正好缺個助理,你去不?報酬還不錯,日結的。”
嘉言正愁珠寶店的工作泡湯了,欣然應允。
翌日,她乘了地鐵就去了奓山。冬日的清晨,山中的天氣格外嚴寒,群山綿延,像撒糖霜似的覆蓋上了一層蒙蒙的白色。到了那地方,多多介紹的那個親戚就把她帶到一邊。
攝影棚還在搭建,幾個主演在各自助理、經紀人的簇擁下各自做着準備。梁艷也一早就到了,她演的是女二號,和男主角青梅竹馬的白富美女配,女一則是冤家路窄的宋曼。兩人是來得最早的,化妝的地方就相鄰着,暗自較着勁。
場務把嘉言帶過去:“宋姐,梁姐,這是臨時助理,你們誰的人手不夠嗎?”
兩人齊齊抬頭,眼神都閃了閃。宋曼忙起身,挽住嘉言的手:“當然是跟我了。嘉言姐的手最巧,給我梳頭吧?”
梁艷就喊起來了:“憑什麼是給你,你都三個助理了,我才兩個。”
當然原因不是這個,原因是因為眼前這個叫白嘉言的女人。
宋曼冷笑,拂袖而去,倒是走得乾脆。不過,她以前從來不在梁艷面前示弱,今天這樣,就絕不是示弱。不過嘉言沒見過她們前兩天打架的樣子,不了解罷了。
她對梁艷問好,問她有什麼吩咐。
梁艷挑挑眉毛,喝一口礦泉水,看着她,說:“工作認真一點,做我的助理,如果做的不和我心意,那就不是那天那麼簡單了。”
嘉言說:“我明白了。”
梁艷擺擺手,指着地上的一箱柚子說:“去,把這些都發下去,記住,東邊組和西邊組都要發到。”
嘉言應了聲,搬了箱子就下山去了。路很崎嶇,她中間還摔了一跤,蹭破了手,一陣陣火辣辣的疼,跑了一個小時左右,終於把這箱柚子都分完了。她拎着空箱子站在山頭朝山腳下望去,不禁問自己,這就是生活和工作嗎?
有的人刁難你,還有理由。有點人刁難你,根本不需要理由。
不過,工作就是工作。她現在沒有任性和擺譜的資格,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她調整了一下,拎着箱子回到片場。梁艷正和一個年輕男人說話,談笑風生的,特別開懷,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膩在那男人身邊,恨不能把整個身子都貼上去。
那個男人側對着嘉言,站在那裏就是道風景。他似乎是來探班的,手裏還有一捧鮮花,雖然低眉斂目,但是側影如玉。
他根本不用回頭,嘉言也知道他是誰。
她盯着他的背影,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但是,身體的方向忍不住朝着這個人,腳步向灌鉛似的一點也邁不動。理智告訴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裏,免得遭受羞辱,但是,情感又抓住她的腳,不讓她輕易走開。
哪怕,就看一眼也好。
彷彿是聽到了她的心思,俞庭君轉過頭來。嘉言猝不及防,就那麼和他烏黑的眼睛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