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零叄壹
程速速和男神回到薛家后，整個薛宅的氣氛好像變得凝重了起來，原因很簡單——程速速有小情緒了。
只是簡單的和大家打了個招呼，程速速就十分沒精神地鑽進了自己房裏，噗地一聲趴在了床上。
事實上她覺得相當地失望，她也不是一定要和那個漫畫團隊合作的，可是薛伽這種強硬地不讓她簽合同的態度，老實講讓她覺得非常難受。
在她看來這次合作其實就是成為網紅的一種方式，或許以後她可以通過和這個團隊深度合作，將自己推出名也說不定呢。那樣她就不是只靠男神吃飯的米蟲，如果男神那一天辭退了她，她立刻就會變得什麼都不是。
程速速其實並不是一個特別喜歡拋頭露面的人，這一點從她在遊戲中寧願被當做男人也不爆照就能看出來。然而讓她心動的除了六位數的合約金，更重要的是這對她來講既是一種經歷，也是一種今後可以利用的資源。
雖然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男神站在同一高度，然而如果可以離男神的距離更進一步，程速速覺得自己說不定就有勇氣追求男神了，而不是永遠只做他的一個小小粉絲。
她不知道男神到底是為什麼，對她的形象被搬上搞笑漫畫那麼排斥。是因為她現在是他的助理，男神怕她成為網紅之後對他造成負面的影響？還是怕她翅膀硬了就不願意繼續跟着他？
程速速感情上不願意把男神想得那麼惡劣，然而理智卻不由自主地讓她越想越多。在她的思維也不知道跳躍到了什麼地方的時候，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來電的居然是了叔。
癟了癟嘴接起電話，程速速有氣無力地道：“喂？”
“我去！阿大你是怎麼了啊？遊戲也不上比賽也不參加，哥都打進半決賽了你知道么？沒有你的陪伴哥高處不勝寒知道么？寂寞如雪知道么？”那邊傳來了叔誇張的煙嗓。
程速速現在的狀況，顯然對比賽沒有一絲興趣，應付道：“哦，那真是恭喜你了，有和男神同甘共苦的機會。以及我估計這段時間都不會上遊戲了，沒時間也沒情緒，你就繼續寂寞如雪吧。”
“阿大你沒吃錯藥吧？你跟仙兒吵架了？有事就跟哥說說啊！”假胸在那邊吸了口煙，咳嗽一聲道：“好歹哥也在民政局為人民服務五年有餘了！人稱婦女之友，有什麼感情問題哥給你擺平，沒有過不去的坎。更何況仙兒多可愛啊，你要關心他，呵護他，讓着他啊！”
爺爺的！如果真是在戀愛的話，這好像反了吧，展現男友力不是男孩紙的事情嗎……程速速抽了抽嘴角。
“對了了叔，你怎麼突然這麼熱衷於參加比賽啊？我記得以前沒聽你說過你要參加啊？”程速速覺得有點奇怪，當初在幫會叫參賽叫得最響的，就是她和一劍挽秋，不過後來她們兩個都沒參加。
“嘿嘿，其實我對薛迦沒什麼興趣啦，不過上次爆出來的她那個助理我挺感興趣的，長得像我的初戀。”假胸在那邊扭扭捏捏地，語氣似乎還有些羞澀。
他接着又跟程速速描述了這幾天的參賽狀況，說了說顏值高的參賽者有多麼手殘，又誇耀了一下現在像他這樣，明明可以靠臉卻還有技術的玩家不多了。
等到他把自己參賽的心路歷程說了一遍后，程速速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薛迦的，助理……那不就是她么！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了叔居然默默地看上了被打成世界地圖的她，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懷和品位啊……
“額……了叔，容我問一句，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被做成表情包的薛迦助理的臉……好像腫得相當銷魂，你確定她長得像你的初戀？難道你初戀是個腫的？”程速速不確定地問。
“你初戀才是個腫的！你要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本質你懂么！那個小助理長得太可愛了，讓人特別想去摸她的頭，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對了，萌萌噠！我初戀當時就有這麼萌，簡直是一模一樣。”
第一次聽到有人當著她的面，這麼肆無忌憚地誇她萌，這讓程速速感到一絲微妙的滿足。
“了叔，我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有品位的啊！”程速速嘿嘿笑了兩聲，心想如果他真的得了冠軍，在爬雪山的路上自己一定要多罩着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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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速速剛放下電話，就聽見有人在敲門。
“誰？”她問了一句，不過猜也猜得到應該是男神。
“速速，是我，可以進來么？”果然外面傳來能讓人耳朵懷孕的好聽聲音，程速速的理智瞬間瓦解，屁顛屁顛地去幫男神開了門。
因為天已經黑了，程速速打開門的時候薛迦又往後退了一步，縮在黑暗裏的男神顯得有一點可憐。程速速一看見薛迦唯唯諾諾的表情就覺得不忍，癟了癟嘴道：“男神進來吧，外面有穿堂風，還是挺冷的。”
薛迦點了點頭，進屋后反手關上門，“速速，今天的事對不起，我不應該態度那麼強硬的，不過我真的不想讓你簽那家公司。”
程速速一聽這話，心裏又不太舒服了，剛才自己趴在床上想的那些小想法一個一個又冒出了頭。
“哦，男神，我這邊和你簽了勞動合同的，所以你阻止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畢竟我只是個助理嘛，還是簽了保密協議的助理。”她聳了聳肩膀。
薛迦並不是一個遲鈍的人，很明顯地聽出了程速速語氣中的不滿，微微皺起眉道：“速速，其實不是這樣的，我之所以不讓你和這個公司簽合同，主要是因為……”
程速速等着男神解釋，然而薛迦往複了幾次，都沒有把原因說出口。到後來程速速都有點替他累了，進而又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本來就說了要一直陪在薛迦身邊，如果他不辭退自己，自己絕對不會有二心的不是么？可能是因為離男神的距離近了，生出的念想也就越來越多，想和他站在對等的位置，想光明正大地追他。
雖然男神現在對她就很好，並沒有將她當做不對等的下屬看，然而她一直還是有那種矮人一頭的自卑。
看着男神糾結的神色，程速速突然感到一陣慚愧，自己的那點初心難道都被狗吃了嗎？
“男神，其實沒有關係的，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和那個什麼漫畫簽合同，無聊死了，而且完全是在賣丑。我作為曾經S大的文藝部長，作為O型血的獅子座，作為男神最給力的小助理，怎麼能去玩這種烏七八糟的東西！”程速速一臉的義正言辭。
“速速，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薛迦一把抓住程速速的手，眼睛裏閃出相當驚喜的神色，“其實我不贊成你簽約，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也是因為覺不適合你，我覺得這件事對你來說實在太……額，太俗氣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想法。”
“嗯，我知道了。”程速速也沒說理解，也沒說不理解，只是點了點頭道：“對了男神，剛才了叔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有相當大的把握可以贏得冠軍，所以估計這次去香格里拉，你真的要帶着吉娃娃出巡了。”
薛迦點了點頭，“主辦方那邊也來了消息，說是後天角逐冠軍，大後天我們就要啟程飛K市，然後做動車一路去香格里拉。”
“大後天？真么快！”程速速的嘴巴張成了O字，登雪山其實是要體力和耐力的，而且因為是拍攝，不可能呼呼啦啦上去一大幫子人，所以程速速已經做好了幫男神扛包的覺悟。
然而她這幾天的狀態不太好，原因……當然是女生每個月都會經歷的那麼幾天。
“怎麼了速速？有問題？”薛迦看着程速速詫異的表情，微微皺起了眉頭。
“哦，沒有沒有，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程速速連忙擺手，“就是覺得時間有點倉促，那這兩天我得做一些準備了。”
“只用準備一些私人用品就夠了，專業的登山用品主辦方那邊應該會打點好。”薛迦頓了頓，突然道：“不過我一直覺得挺奇怪的，在遊戲中了叔從來沒有表現出是我的粉絲，而且他轉戰九霄好像就是因為他一個哥們想來撩妹。為什麼他突然這麼積極地參加比賽？我一直不理解……”
“哦，這個問題今天我也問過了叔，他的答案真是讓我吃了一驚！”程速速裂開嘴笑了笑，“男神你相信嗎？他立志奪冠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我！”
程速速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然後把假胸剛才和她說的話大體上重複了一遍。
等到她繪聲繪色地講完，然後重新看向男神的時候，發覺薛迦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