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做點有意義的事
小曼將下巴一揚，說：“那是當然，我蘇曼可是向來言出必行的。”
“呃。”我擠出個笑臉，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說：“那個啥，咱要不還是先換件衣服吧。”
小曼訝然的抬頭看着我：“還要換衣服？行，你說的算，你在這方面可比我強多了。”
“你能承認就好，我先打個電話給家裏的看護，讓她哄威倫早點睡覺吧。”打完電話，我便帶着小曼去附近還未關門的商場挑衣服。今天是平安夜，現在逛商場的都是小情侶。
想必現在，裴森也該和他的妻子一起渡過這個平安夜吧。
小曼底子是不錯的，很快挑好了。她回頭看了眼我，說：“你怎麼不買？”
“我不用了，我衣服還挺多的。”
“你別告訴我，你就穿這一身去酒吧？”
“我什麼樣不重要，我就是去陪你的，只要你開心。”只要她能走出向丞的陰影，刀山火海我願意陪。
小曼不依不饒，拉着我的手臂說：“只有我一個人風騷。那多沒意思，換吧，換吧！酥酥，你都多久沒有出來放鬆一下自己了？”
我抵不過她這般的祈求，只好答應了下來，買了一件新衣裳。我給她畫了個妝，小曼還真是很少能像今天這樣漂亮。
我說：“你平常也該多畫畫妝，這樣看着精神很多。”
將車停在了一家看上去還算高端的酒吧，小曼說先進去訂座，我們來得比較早，平常這個時間段，座位應該還挺多的，但是今天是平安夜，所以當我進去時，小曼也才好不容易訂了一個卡座。
“就這裏啊？”我撇了撇嘴。
小曼拋了一記小白眼：“你就知足吧，這個位置我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我往四周瞄了瞄，還真是擠，突然我瞄到了一個空位子，叫來了服務員：“那裏還有一個沙發座，我們能換那兒去嗎？”
服務員報歉的笑了笑：“這位小姐，那沙發座是早有人訂下來的。”
聽罷，我是徹底的放棄了。小曼哼哼了聲：“我早就跟你說了，沒座位！不過沒關係，帥哥多就行。”
我們兩點了一瓶紅酒，說是來釣帥哥的，兩人也只是安靜的坐在卡座，聽着音樂，偶爾喝兩口酒。我突然有點想抽煙了，明明已經戒了這麼久。下意識的就往包里摸去。
小曼一瞧我，便知我是煙癮上來了：“忍着哈。你都戒了這麼久，現在一抽，可都前功盡棄。”
我沖她笑笑：“我不抽，我就是……條件反射。”
後邊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越來越熱起來，小曼一把扒掉了我的外衣：“在這裏還披着幹嘛呀！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的，該風騷的時候，還是要風騷一把的！”
我盯着她半晌，不由得笑了出來：“小曼。你今天晚上可真是不一樣。”
小曼一口氣將杯里的酒幹了一半，長嘆了口氣：“我就覺得，活了二十六年，真是不值！我認認真真的生活，結果呢？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我都看開了。”
我說：“那些說都看開的人，其實都沒看開。”
“別！你今晚別往我身上潑冷水，我要高高興興釣男人！”
“好吧。”我閉上了嘴，向來嘴巴笨拙心直口快的我，說多錯多。我繼續瞄着四周說：“也沒見幾個帥哥。”
小曼哼了聲：“其實帥哥是有的，只是咱倆都看不上。特別是你。”
“怎麼又扯上我了？”我不解的看着小曼。
小曼說：“我就沒見過還有比裴森長得帥有魅力的男人，說真的。”
“我倒是見過，那時候混娛樂圈時，美男型男還是很多的，只是內涵嘛，呃……有點差強人意。”我狠抽了口氣裝模作樣的抿了口杯里的酒，突然……一不小心瞄到了個熟悉的人影。
我懵了三秒，用手肘撞了下小曼：“快看，快看那邊。”
“啊？”小曼咬着魷魚乾，往我指的方向瞥了眼，嚇得臉色一白，竟然鑽桌底下了。嚎了句：“我滴個娘，真是冤家路窄。”
“小曼，你……你快出來呀，躲桌底下惹人笑話。”我拉了拉她，她就是不肯出來。
“不行，被他看到了，我情何以堪啊？”
“哈？”我看了看孫鳴驍（註：男主二孫鳴驍，不是孫鳴濤，之前有差錯，親們一笑而過。跪～），原來那VIp沙發座是他訂的。這可怎麼辦？小曼還要繼續在桌子底下躲一晚上？
“酥酥，我真的沒臉見他了！不止被他看到我被男人甩，哭得那麼慘，還衝動之下抽了他一耳光，我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其實，其實班長他也沒放心上。”
“你想個辦法，把他給弄走！總之絕不能讓他看到我在這裏！”
我朝小曼比了個OK的手勢，抽了口氣朝孫鳴驍走了過去，孫鳴驍看到我時，臉上那表情十分驚訝。
“何酥？你怎麼也在這裏？好巧。”孫鳴驍下意識的朝四周看了看，估計是在找小曼的身影，誰叫我和小曼形影不離的。
“別找了，她沒來。”
“我，我隨便看看，想她也是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孫鳴驍的語氣十分篤定。
我自若的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孫鳴驍笑問：“要點些什麼？我請你。”
“不不不，你不用在意我，你想點什麼就點吧。”我把服務員遞來的酒水單遞給了孫鳴驍，悄悄回頭看了看桌底下的小曼。癟着嘴，朝我做了個抹淚的動作。
東西陸陸續續的上齊了，我眨了眨眼睛：“那個，不用點這麼多吃的……”
“沒事兒，吃得完。”他沖我笑了笑。
兩個人能吃得完？不，我還得想辦法把他給弄走！隨後我們之間隨意的聊了聊。
我問他：“你怎麼那麼肯定小曼不會來這裏？”
孫鳴驍逕自倒了杯酒，想了想說：“蘇曼嗎？她應該是不會來，她向來是個乖乖女，讀書那會兒就沒幹過壞事，中規中矩的女孩兒。”
“呃……”我撐着額頭吸了口氣。怎麼有一種迷之羞恥感？
“怎麼了？”孫鳴驍關心的問我：“是不是不太舒服？那就不要喝酒了。”
說著他拿過了我面前的酒杯，我心虛的眨了眨眼睛說：“班長有煙嗎？”
他愣了兩秒，隨後一笑：“有啊。”說著掏出了煙給我。
我看着他手中的煙，並沒有接過來，說：“我不抽這個煙……”
他一臉錯鍔的盯着我，我又說：“能不能幫我去買個煙？就是那種白色煙盒的女士煙，很常見的。外邊那個小賣部應該就有賣。”
“好，我去給你買煙，你等我一會兒。”說著拿過了西裝外套離開了。
終於把他給弄走了，還是得趕緊的！我沖小曼揮了揮手，她這才從桌底下爬了出來，伸了伸胳膊腿，慌張的朝我走了過來。
“酥酥，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嗯，我也這麼覺得。”我拉着小曼轉身沒走兩步，迎頭撞到了一個……不該撞到的人。
小曼的笑有些許的悲壯之感：“呵……呵呵……今天我們出門應該看黃曆。”
我心中雖慌亂，但狠抽了口氣，假裝淡定的說：“我沒事兒，他又不是老虎，走吧！”
沒想，裴森竟然主動叫住了我：“即然來了就喝上兩杯，時間還早。”
我舔了下乾澀的唇，緊了緊外套，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說：“家裏還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你們盡興吧。”
裴森又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小曼，隨後視線落定在我身上：“有些事情，當面說清楚會比較好。”
他……這是在幫班長與小曼化解矛盾？可我剛才聽了班長那番對小曼篤定的評價，真的不會把事情越弄越糟糕？
他就像有雙透視眼，又說：“打破表像，看到實質，徹底了解，才能放下執念。”
“噗！”我沒能忍住笑了出來。
小曼心急如焚，拉過我咬耳問：“你們在打什麼啞謎？你把裴森擺平，我先走一步哈。”
我拉過小曼說：“即然來了，就喝兩杯吧，怕什麼？”
“不是……這個……你怎麼臨陣倒戈了呀？忒不夠意思了！”
這一拉一扯之間，孫鳴驍也回來了，看到裴森笑着本想上前打個招呼，但瞄到我身邊的小曼時。頓住了。
小曼腦羞成怒：“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
孫鳴驍怔忡在原地，似乎用了好大力氣才消化掉眼前這個不一樣的小曼。
小曼沒辦法，坐在了我的身邊，一臉彆扭，看也不看孫鳴戲一眼。孫鳴驍似乎心情也不好，連喝了幾杯悶酒。
裴森自若的靠進沙發里，輕晃着酒杯，似乎很享受？
過了好一會兒，孫鳴驍終於想起了某件事情，從口袋裏掏出了買回來的煙遞到了我面前：“煙買好了。是不是這個。”
一陣沉默，氣氛變得有些嚴肅起來，也不知是為哪般？不就是一包煙的事兒？
於是，我沖孫鳴驍乾笑了兩聲，伸手拿煙，另一隻手卻快我一步將整包煙握在了手心，狠狠捏變了形，表情嚴肅認真，說了句：“吸煙有害身體健康。”
“呃……呵呵呵……對，不抽的好。”孫鳴驍打了個冷顫，不着痕迹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
他今天平安夜，不陪他的妻子嗎？
突然腦海里迴響起那兩小護士的對話，那些小道消息，大概不能太當真了吧？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像沒有一丁點兒感情的。
別想了，想再多又有什麼意義？
明明是想解決小曼和孫鳴驍之間的矛盾，可一個埋頭狂吃，絲毫不顧形象，另一個悶聲喝酒，惜字如金。而裴森，就更別提了，除了那句‘吸煙有害身體健康’之外，一句話也沒說。
這詭異至極的氣氛，真是逼人分分鐘狗帶。
突然，不知是什麼緣故，酒吧停電了，只有一兩盞應急的燈還亮着。全場尖叫起來，放眼望去，一片昏暗。下一秒我只覺左手一緊被人給握住，我心臟一緊。就算不用看，我也知道握着我手的人是誰。
他低聲在我耳畔說了句：“別說話，跟我走。”
我被裴森牽着走了兩步，隱約還聽到小曼在找我，叫着：“酥酥，你藏哪兒去了？可別亂跑讓人拐走了。我怎麼摸不着你？”
哎，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直到走出酒吧，我的手還被他牽着。我竟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緊張到不行，咬了咬唇，扯着嘴角說：“看來下次出門真得看黃曆。”
他頓了下，下一秒放開了我的手，說：“你在這等我，我去取車。”
其實，我也開車過來了。但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那，那我等你。”
我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酒吧恢復了正常，但還是出來不少人，沒想有人上前來主動搭訕了。
“Hi美女，你一個人啊？”
“不是。我在等我朋友。”我往前面挪了兩步，那人跟着上前兩步。
“美女，別這麼見外嘛，大家都出來放鬆放鬆的，要不一起再找個地兒喝上兩杯？”男人捋了把頭髮，笑說。
我沉默的又挪了兩步，有些煩了。趕巧裴森的車開了過來，見他從車裏走下，那男人愣了下，隨後什麼也沒說調頭就走了。
裴森這種妖孽般的存在，一般男人是不敢造次的。
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盯着地面恨不得要盯出一個窟窿。
“上車。”他淡淡的說了句，我輕應了聲，前後與他上了車。
直到車開了很遠，我才想起問：“我們要去哪兒？”
他抿着唇逕自打開了車上的CD，輕柔的鋼琴曲讓我的情緒漸漸放鬆了下來。我扭頭看着車窗外這座城市的夜景，和他這樣近的呆在一起，莫明的心安。
他突然打了方向盤，問我：“做點兒有意義的事情。”
我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轉頭看向他：“有意義的事情是……”
“去了就知道。”
然而，他說的有意義的事情，竟是爬！山！！
我跟在他身後喘成了狗，插着腰，寸步都難行了：“裴，裴醫生，那個啥……不是可以開車上去的？”
他回頭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滿滿的鄙視：“是沒錯。”
我苦笑了兩下：“呃呵呵呵……那為什麼？？”
他盯着我理所當然的丟出一句話：“你缺少鍛煉。”
我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如果可以我真想就此圓潤的縮成球，一路滾下山去。也好比累死強。
“我，我不行了，好累！我爬不動了。”我朝他連連擺手。
他看着如此無用的我，暗自嘆了口氣，朝我遞出了手：“我拉你走。”
“啊？”拉我走？這樣不是要一直牽着手，牽他的手……怎麼說也是我賺到了。
見我遲疑着，他又補了句：“不願意？你還有第二個選擇。”
聽罷，我如同看到黑暗中無盡的希望，用力點頭：“快說。”
“就在這兒獃著，等天亮。”說著還真無情的轉身往前走了兩步，我趕忙叫住了他，欲哭無淚道：“那還是你拉着我走吧。”
有他拉着我，顯然沒有之前那麼累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原因，被他牽着，什麼疼痛，什麼累，都漸漸離我遠去，我只要看着他的背影，跟着他的腳步。一直向前走，不管前方有什麼，雖死也無憾。
走到盡頭，我看到山頂的別墅。他說：“快到了。”
“哦。”就要放開他的手了，竟有些不舍。
別墅有些年代了，但裏面的裝修很有味道，古色古香的，每一個細節都處理得很好，看得出來這裏的主人花了不少心思。
我沒覺得累，興趣滿滿的參觀着別墅：“這是你的？”
他輕車熟路的打了壺水插了電。說：“是我一個朋友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朋友挺有品味的。”
沒想他竟笑了出來：“這是他爺爺養老的地方，他爺爺去逝后，別墅就給他了。不過他現在定居在挪威，一年也不見回來兩次。他的品味我不敢恭維。”
“跟我來。”他突然從沙發上起身走上了樓梯。
我跟着他去了樓頂，視野一下子開闊了，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樓頂上種了好多的……白菜。白菜把若大的泳池包圍了。而泳池上面飄浮着泡沫，泡沫上種着……蘿蔔！！
“這個，都是你種的？”我驚訝的回頭問他。
他雙手插兜，一臉自豪：“純天然有機綠色食品，泳池裏還養了魚。”
“你朋友……沒意見？”我不由得悄悄抹了把冷汗。
他說：“有限資源充份利用的靈感，還要拜他所賜。”
呵呵……我開始有點兒好奇，這是個怎樣的奇葩好友。我問他：“這些白菜和蘿蔔這麼多，你吃得完嗎？”
他露出一臉鬱悶的神情，長嘆了口氣：“一到年底，強盜就上山了，搶白菜和蘿蔔。”
“強盜？”這年頭搶什麼不好，搶白菜和蘿蔔？？我突然發現，裴森的世界我已經跟不上腳步。
他沒再理我，開始心滿意足的觀賞着他的白菜和蘿蔔成長情況，自言自語嘀咕了句：“明早可以燉個蘿蔔湯。”
說著，他從泳池裏漂着的泡沫底下，摘了一隻大蘿蔔，謎之微笑。
“我，我去打個電話。”
“嗯。”他輕應了聲，也沒看我。我回了屋裏，給家裏的看護打了一個電話，問威倫的情況。威倫已經睡下了。我叮囑了兩句，威倫晚上被踢被子，讓她注意，叮囑完就掛斷電話了。
轉身時，裴森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我將電話放了回去，扯着笑說：“那個……你摘好菜了？”
他的眼神讓我吃不消，久久，他才說：“去睡覺。”
“好。”我逃也似的跑了，直到看不見他，這才想起，我該睡哪裏？一遇到他，我的智商就欠費。
我回頭，他跟在我身後。雙手環胸，微張着嘴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睡……睡哪裏？”
“你左手邊，第二間房。”說完他又補了句：“我平時睡的房間。”
我擰着門柄的手頓住，問：“那你睡哪？”
“你不用擔心。”
我也不是擔心，就是有點兒過意不去罷了。我匆匆的泡了個澡就鑽進了被子裏。
他的床很舒服，枕頭裏有淡淡的香味兒，能安人心神，我像個好奇寶寶，拆開了枕頭，裏面果然放着一小包香薰。似乎還混和了點兒中藥的氣味。
睡覺吧，真的有點困了。
迷迷糊糊的，我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眼睛都睜不開，摸索了好一會兒，這才接了電話。
“你好。”
“起床了，來樓頂。”
“啊？！”聽到裴森的聲音，我一下子從床上躍起，看了眼時間，特么……凌！晨！四！點！
我只覺整個人都是渾沌的，半醒半睡的全憑自己的意念支配，穿上了衣服，趕去了樓頂。
只見他神清氣爽的坐在長椅上，架着大長腿看着遠方，手裏捧着一杯熱茶。
我順着他的視線瞧去，灰濛濛的一片，都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連星星月亮都沒有。
“咳～”
聽到我的聲音，他回過頭來，自若的喝了口茶，說：“你裏面的那件衣服……”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疑惑的應了聲：“什麼？”
他無奈的撇了下嘴，說：“應該是穿反了。”
我猛然低下頭一看，一手捂着臉，有點了解小曼那時候的羞恥心了。
“我，我去換回來。”
“不用了，你過來坐。”
什麼叫做‘不用了’？弄得好像是我穿給他看的！可我沒出息，毫無自己的立場聽他的話走過去，坐到了他的身邊。
我一直想問，他究竟要我看什麼。直到太陽緩緩從東方升起……
那一瞬的美，驚艷了不經意的時光。我似乎看過這樣的美景，只是時間久遠到已經忘了是什麼時候。只能眼睛也不眨的看着那紅色的圓盤，慢慢往上升起。
“好美！”
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聖誕節快樂。”
我回應了他：“聖誕節快樂。”
這是個很特別的禮物，的確很有意義。不過……我真的好睏！等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我竟不知不覺的靠着他的肩膀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