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思君一月把君日

3.思君一月把君日

白天時秦宥給舒望發了條短訊,說要半夜才能到,也沒說幾點。

他有些困了,但孩子好不容易睡了,終於有時間能二人世界了,他可不想錯過,於是強撐着打起精神在客廳里等着秦宥歸家。

看完了一場選秀比賽、一場電影和一場球賽,他實在是兩眼花花、腦袋暈暈,直到那選秀比賽又開始了重播,他還是沒能等到秦宥,實在再也忍不住,一頭栽倒沙發上睡了過去。

舒望睡了一小會,迷迷濛蒙睜開眼,

電視還在播着,燈光還是亮着,只是仍沒見到那人的身影。

他本以為自己醒來時,會發現身上蓋了一層薄被,然後就對上一雙熟悉的俊顏,可事實是他只蓋了一層空氣。

這樣一想,心情不免有些低落。

時鐘指向凌晨三點,舒望被凍得一哆嗦,估摸着天亮前秦宥是回不來了,於是顫顫巍巍地關了燈和電視,一個人落寞地爬上了床。

舒望是被吻醒的。

對方那炙熱的吻順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滑,他又累又困,連話也不怎麼說得清楚,只能“嗯嗯啊啊”的小聲呻|吟着。

身上之人似乎發現他醒了,一個吻印在了他額頭上,接着那低沉性感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醒了?”

“唔……你回來了。”舒望有氣無力地回應着,卻本能地伸出雙臂攬住了對方的脖子,就連身體也習慣性地向那處火熱的軀體靠近。

他睡了一個月空蕩蕩冷冰冰的大床,終於有了點暖意,他又怎會放過?

腦子漸漸清醒了過來,舒望按住秦宥正不斷在自己身上撥弄的手,在黑暗中凝視着那雙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漆黑眸子,嘴角不由翹起,聲音中帶了些疲乏與懶意:“怎麼?半夜發情呢?”

不等對方有所反應,他已微微抬起上身,將腦袋埋進秦宥溫暖的頸窩,眷戀地用自己的臉頰摩挲着秦宥佈滿青色胡茬的臉頰,

有些扎人但卻扎得他心裏痒痒的。

“我……想你了。”

他不僅是心裏想,身體上也很想。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以往秦宥出差歸來,即便只有短短一個星期,兩人一碰面也如同乾柴烈火,一點就着,一到家就一路親到床上。而這次他與秦宥分別一個月,他恍恍惚惚間都要以為自己成了寡夫,

內心寂寞,身體更寂寞。

似是勾引一般,舒望將自己冰涼的手指搭在秦宥結實滾燙的胸前,咬着對方顫抖的耳垂緩緩吐息:“你就不想我嗎?”

話音未落,舒望只覺自己被重重一頂,彷彿要被頂得靈魂出竅,他緊緊咬住嘴唇,才堪堪沒泄出呻|吟。

還沒從這一波攻勢中緩過神來,舒望又被送上了另一座高峰。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秦宥眼裏滑過一抹前所未有的堅毅,他緊緊將舒望的雙手扣在床頭,把胸腔中翻滾着的濃濃愛意轉化為了更瘋狂的撞擊。

舒望掙扎着探起身,在秦宥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我要在上面。”

秦宥摟着他一翻身,舒望便騎在了秦宥身上。他在慾海中沉沉浮浮,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癱軟了下去。

腦子裏幾乎一片空白,只記得自己被弄了黏黏糊糊的一身,又實在提不起力去洗澡,便咬着秦宥的嘴唇說要天亮后一起去洗鴛鴦浴。說完他才安安心心地閉上眼。

在徹底昏睡之前,他隱約聽到有人在他耳畔低聲說道:“我愛你……”

而舒望與秦宥都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兩人合為一體之時,客卧的門被悄悄推開了,走出來的正是他們以為早早睡去的秦家二娃秦因書。

秦因書放輕腳步,硬着頭皮來到了客廳。

不得不說,他現在是尷尬非常,任誰聽自己父母的牆角都會不自在吧,更何況他的內心住着的是一個並無懵懂的成年男子。

但有件事他卻不得不去做。

在秦因書記憶中,他的父親會在兩年後與小爹離婚,和那個賤女人在一起。可後來經他的調查,他發現父親早在兩年前也就是現在,就與那個賤女人發生了些不為人知的事。

不管怎麼樣,他都得找到證據,帶着小爹遠離渣男。

看着從秦宥公文包里拿出的一沓文件,秦因書不禁攥緊了拳頭。

果然,從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在無盡的黑暗中,他回頭看向自家父母緊閉着的房門,內心生出一種無比強烈的使命感和責任感

——老天讓他重生,便是讓他來阻止這一切的!

窗外鶯啼鳥囀,睡得迷迷糊糊的舒望習慣性轉過身,往自己右手邊一摟。

咦,怎麼回事?

舒望百般不情願地抬起眼皮,看見的就是空蕩蕩的另半邊床。

糟糕,鴛鴦浴沒了,這是他腦子冒出的第一個念頭。過了會他才意識到秦宥是去上班了,這幾個月來秦宥一直忙於工作,早出晚歸。

他雖然心裏有些失落,但也很快就拋到了腦後,轉了個身,便繼續睡去。

可他還沒睡個兩三分鐘,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忽然闖進了他的耳膜:“小爹,我要去上學了。”

舒望把被子蒙住頭,不予理會。

過了兩三秒,他感覺到有隻小手在不安分地戳着他最最敏感的腰際,軟軟糯糯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委屈:“小爹,我要去上學了。”

舒望掀開被子,淡淡瞥了眼嘟着小嘴的秦因書:“找你爸去。”接着繼續悶頭大睡。

“可老爸他已經走了,他讓小爹你送我去上學。”

舒望從被窩裏伸出手,抓住床頭柜上的手機一丟:“找你外婆去,實在不行咱們就逃課。”

耳畔子總算安靜了一些,舒望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會,餘光往旁邊隨意一瞟,卻發現秦二娃仍安安靜靜地杵在原地。

整個人就像一個沒有生氣的布娃娃,又熊又傻的氣質盡數消失不見,只有一雙黯淡的眼眸里裝滿了舒望從未見過的哀傷。

舒望心頭一震,立馬掀起被子下床:“真拿你沒辦法,以後你想逃課都沒得逃呢。我這一不上學的人怎麼比上學的人還慘呢?”

聽到了舒望的聲音,秦因書立即抬頭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明亮的笑容,舒望愣了愣,奇怪地撓了撓頭,難道剛剛他看到的都是錯覺。

秦因書想要去上學當然不是因為他真的愛學習。

他雖然曾經活過一遍,可二十八歲到五歲的時間間隔實在太長了,關於現在記憶多少有些混亂不清。他迫切地想要去了解目前這個世界,搜集更多有用的信息,為自己和小爹的將來做好打算。

當然,除了這個理由外,他心中還有一個小小的期望。

阿水,阿水也應該在在這個世界……

譚輕水,他幼年時的青梅竹馬,成年後的親密|愛人。

再來一次,他不僅要讓舒望過上好日子,也要讓阿水過上好日子。

懷着激動的心情來到幼兒園,心跳如擂地走進教室,在環視一周后,秦因書失落地拉着余老師的衣擺:“阿水呢?”

余老師被小小包子魂不守舍的模樣逗樂了,心想現在的孩子真是電視看多了,一個個能演出痴情種的精髓了。

她伸出手在秦因書眼前晃了晃:“小書,你忘了嗎?阿水,他一個星期前就轉學了。以前你還總是欺負人家,現在怎麼又捨不得他了?”

秦因書這才想起,阿水的確在他五六歲時轉學了,後來一直不知去向。他上大學時,兩人重新相遇才墜入了愛河。

而余老師打趣的一襲話簡直是讓他又羞又躁。

他猛然發現自己和阿水並不是他記憶中經過美化的那種“你儂我儂的青梅竹馬”,而是“喜歡你就欺負你的小霸王和小哭包”。

遺失的記憶如洪水般湧來,秦因書簡直是後悔不迭,他差點想把當年這個熊孩子的自己給打死。

每天為了吸引阿水的注意而趾高氣揚,每頓飯都要搶他的肉吃,還因為吃醋偷走了阿水心愛的娃娃……

就連、就連這次阿水轉學也全是因為他……

如果他沒有為了顯示自己的男子氣概和幼兒園大班的同學打架,還把阿水牽扯起來,阿水也不會走吧……

余老師看着肥嘟嘟粉嫩嫩的小包子先是獃獃地出神,后又忿忿地握拳,覺得十分好笑:“小書,你怎麼呢?後悔了?”

甜美悅耳的聲音讓秦因書眼前一亮,他急忙抓住余老師的衣袖,做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老師,阿水,他去哪兒呢?”

余老師發現秦因書是真急了,也不逗他玩了,認真回答道:“小書,你別難過。阿水,他不是因為你欺負他才走的,是他爸爸調動了工作,他們全家都去了隔壁的風都。”

風都?秦因書在心裏默默重複了一遍,把這個名字狠狠印在了心裏。

他等不及十幾年後再與阿水相遇,他多麼想現在就飛奔過去,他不想錯過與阿水在一起的任何時光。

可是……秦因書斂了斂眉,表情也沉重了下去。

小爹、還有小爹在等着他保護……

他只能在心中立下保證:阿水,你放心,等我處理完小爹事,我就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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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霍霍向渣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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