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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只是如今……
韓昀抬頭看向那團金光,又問了一遍,“喂,金糰子,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是能救你的人。”金糰子說,“我知道你不想死,所以你得聽我的話。”
韓昀頓時氣悶,其實他對原來的世界並沒什麼留戀,但人就不同了。他十分在意徐天望,如果沒他在身邊打理事務,天望集團的處境不知該有多危險……
他瞪着金糰子好一會兒,最終選擇了妥協,“你要我做什麼?”
“我會給你一個劇本,你是律師,好歹也算是看遍人生百態了,再不濟也總該看過各種八點檔狗血劇,給個開頭應該知道後續發展如何吧?我要求不高,你按部就班地演完全部就是了。”金糰子說,忽明忽亮地閃爍了一會兒之後,韓昀的手上就多了一本書一樣的東西。
韓昀看了看封面,書名是《霸寵:遠古神獸尋愛記》。
韓昀:“=皿=”
他忍着心中狂奔的無數頭草泥馬,抖着手大致翻閱了一遍,卻發現這劇本有字的部分甚至還不到一半,後面將近五分之四的內容全是空白。
金糰子說:“後面空白的地方將由你來填寫。”
韓昀問:“由我來填寫?那要怎麼樣才能知道什麼時候是大結局?”
金糰子說:“到了大結局我自然會提醒你。”
這劇本只給了大概的內容,主角是只貔貅,因千年前為一凡人所救,所以每一世都會尋找轉世投胎的恩人,並想方設法地留在他身邊為恩人帶來好運。
韓昀:“=皿=你搞錯沒有,貔貅可是神獸,區區凡人能對他有什麼恩德?”
金糰子飄忽不定地閃了一會兒,底氣不足地哼唧道,“……你,你看你的就是了,管這麼多做什麼!”
韓昀忍着嫌棄接着往下翻,這一世的恩人殷溯是溯洄文化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作家出身,一連出了好幾本暢銷小說,並大量被翻拍成電視劇電影。於是便成立了一家公司,旗下收錄大量作家,同樣有許多小說被翻拍,公司愈發壯大。貔貅在殷溯還只成立工作室時就在他身邊了,等到公司建成之後,他便擔任副總裁兼執行主編,是殷溯最親近的人,因殷溯虛長他幾歲,所以平時都以兄長的名義稱呼他。
劇本的內容只進行到這裏,韓昀心中有些無力,這種一看開頭就知道結尾的瑪麗蘇小說根本經不起推敲,他到底是做的什麼孽,竟落了個這樣的結局?
“算了……該怎麼做,開始吧。”
“不會的。”金糰子信誓旦旦地說道,“劇本的男主就是你的性格,你作為韓昀該怎麼做就怎麼做,NPC們不會起疑。”頓了頓,金糰子豪氣萬丈地說出最後一句話,“Beyourself,man!”
韓昀:“=皿=媽的智障。”
他揉了揉額頭,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在這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完成後又是一愣,他剛才不過是想着要拿鑰匙開車去公司,然而這個念頭剛一出現,韓昀就無比自然的知道了車鑰匙放在茶几上,這感覺就像是他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實在怪異得很。
韓昀嘖了一聲,用力晃了晃腦袋,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難以理解的煩人事情,匆匆穿上外套后便出了門。
他去到公司會議室的時候,桌邊已經坐着四個人了。殷溯沖他點頭示意,韓昀歉意地笑了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人都到齊了之後,殷溯微微側過身向他介紹道,“阿昀,這是沈辭、沈臨清和他們的助理李先生和王先生。”
韓昀分別和他們握手,在知道這兩個人名字的時候,他的‘記憶’就使得韓昀回憶起了所有相關信息。
在他們現在所處的S市裡,沈家與莫家本是平分秋色的存在。然而莫家在三年前次子和長子相繼去世的打擊下,名望地位皆已不如從前,逐漸地便被縱橫商場的沈家強壓一頭。沈臨清和沈辭雖是同歲,但名義上則是堂兄弟關係,沈辭虛長他幾個月,算是哥哥。而沈臨清雙親早逝,僅有哥哥沈臨凈在照顧他。最近聽說他的一個因病昏迷許久的愛人蘇醒了過來,弄得沈臨清激動不已,更加潔身自好的同時也不忘賺錢養家,這才由沈辭帶着投資了這部電視劇。
但和富二代沈臨請不同的是,沈辭的能力出眾,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他做的本是國內奢侈品的銷售生意,成績相當不錯,是圈內有名的鑽石王老五。這次投資大抵也只是帶沈臨清學一學,並非有意要進軍娛樂圈。
韓昀有很多和這些所謂‘富二代’和‘董事長’之類的人打交道的經驗,但是這種……握手完後會順便曖昧地摸上一下的人,他卻是第一次碰見。
韓昀:“=皿=……”
是了,沈辭雖然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但他同時也從沈家的遺傳血脈里get到了泰迪屬性,男女通吃,自從經濟獨立以後床上就沒缺過人。
韓昀收回手,沈辭面上倒依然是一副得體的禮貌微笑。他又不動聲色地偏頭看了眼殷溯,對方正在瀏覽計劃書,沒注意到這一幕。
韓昀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默不作聲地坐回椅子上。
這次的會議目的主要是要確定下演員人選,沈辭剛結束一段床上關係,而沈臨清則心心念念着一個人,所以他們都沒有試圖往劇組塞人,從導演到演員的人選都很合殷溯心意。
在會議結束后,沈辭約他們一起出去吃頓晚飯慶祝。
殷溯很自然地便應承了下來,沈臨清倒是拒絕了,說他要回去陪戀人。
四人結伴走出公司,沈臨清一出大門便眼睛一亮,無比雀躍地朝着一個面容俊秀溫雅的男人快步走了過去。
“阿湛!”沈臨清緊緊地拉住他的手,眼角眉梢儘是笑意,然後他又看向站在名為‘阿湛’身邊的神情冷肅的男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不少,帶着討好的說道,“大哥,你也來了。”
那男人沒有理沈臨清,自韓昀出來后目光就一直跟隨着他,眼裏帶着些許困惑。
於是秦湛便也跟着看向他,韓昀莫名其妙地和身旁殷溯對視了一眼,待到他回過頭后,就看到那個年輕俊秀的男人在他面前站定,“你好,我是秦湛,很高興認識你。”他指了指冷麵男人,“這是我哥哥,英文名是安萊爾,中文名叫做秦冷。”
韓昀和他們一一握手並做介紹,簡單寒暄了幾句後秦湛便和沈臨清離開了,在走之前,秦冷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弄得韓昀莫名地緊張起來。
秦冷的長相和他的性格一樣冷硬,劍眉英挺,略顯狹長的黑眸銳利而深沉,薄唇輕抿,輪廓如刀削,身形頎長卻不乏健壯,如同黑夜中的緊盯着獵物的鷹隼,給人以咄咄逼人的壓迫感。
韓昀默默抹了把汗,心裏暗自決定等到了沒人的時候一定要問問金糰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到送走秦湛他們后,韓昀三人本要結伴去餐廳,沒想到殷溯又臨時有事被拉走了,說是一份合同有問題,需要他重新審查。於是最開始的四人行變成了三人行,最後定格在二人行上。
兩個大男人單獨出去吃飯,不管怎麼看好像都有些怪怪的,並且這種異樣的感覺在殷溯把他帶到一個情侶餐廳一樣的地方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韓昀面無表情地看着餐廳里浪漫而又充滿着異國風情的設計和曖昧的暖黃色燈光,無比堅決地轉身想要離開。
沈辭拉住他的手腕,笑道,“來都來了,怎麼不進去試一試?這兒的廚師都是從法國過來的,做菜很有一手。”
這時候有一個經理模樣的人從裏面匆匆走出來,對着沈辭諂媚道,“沈少,今兒帶朋友過來了?正好,店裏出了一款新菜品,保證合您口味!”
“給我們安排一個包間。”沈辭說。
經理點頭哈腰地應下,韓昀不悅地擰眉,冷着臉揮開沈辭的手,“要吃你自己吃,我先走了。”
他在徐天望的授意下學過巴西柔術,也學過一些傳統的拳腳功夫,當初初中時他還不解徐天望要他學這些做什麼,直到後來了解了天望集團做的究竟是些什麼事情后,韓昀才恍然明白,學這些不為其他,只為防身保命。
韓昀的力道極大,沈辭的半邊身子都跟着歪了歪,他一愣,見韓昀已經大步走遠,連忙扔下經理追了上去。
“韓昀!”沈辭趕上他,面帶歉意地說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這樣——”
韓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沈少打的什麼主意,我心裏清楚。”他說,“這世上比我出色的人可多了去了,您若是要消遣,趁早找別人去,別在我這兒做無用功。”
沈辭的表情從歉意轉變成了真摯,兩者之間的無縫銜接讓韓昀不禁感慨,這花花公子倒真是個情場老手。
“如果我的行為對你產生了困擾,那麼我很抱歉,但是韓先生,我是真的喜歡你,說是一見鍾情也不為過。”沈辭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望向韓昀的眼中滿是專註,深邃得如同夜空般吸引人。
沈辭的長相也是他縱橫情場的一大利器之一,五官精緻,眉眼清俊,面部輪廓如同希臘塑像一般剛毅分明,活脫脫一個霸道總裁的形象。
不過……一見鍾情?
韓昀心中不由暗自嗤笑一聲,沈辭一見鍾情的對象兩三個月就能換一個,而當他決定把某一個人釣到手時,喜歡是真的喜歡,也是真真切切地在對那個人好。只是這樣的喜歡來的快去得也快,以至於有許多人誤信了他的深情,同時也錯付了自己的深情。
韓昀哦了一聲,轉身就走。
沈辭:“……”
他皺眉看着韓昀挺拔修長的背影,韓昀的油鹽不進讓他一時有些犯難起來。不過像這樣故作清高的冷漠姿態沈辭也不是沒遇到過,最後還不是在他的溫柔和金錢攻勢下潰不成軍?
他沈辭想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想到這兒,沈辭的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加快腳步追了上去,“韓先生,那地點你定,我們換個地方吃吧。”
最後他們在一家西餐廳吃完了晚飯,事實證明,沈辭除了泰迪屬性以外並沒有什麼其他不靠譜的地方。風度翩翩又彬彬有禮,長袖善舞卻又進退得宜,如果忽略泰迪屬性的話,倒也不失為一個可以相交的朋友。倒是後來殷溯又不放心來了個電話,不斷叮囑他要提防沈辭,萬萬不可受了他的蠱惑。
韓昀深感好笑,安撫了他幾句后便掛了電話,回到座位上。
沈辭放下手裏的刀叉,抬頭笑着問道,“是殷先生么?”
韓昀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劇本雖然沒交代他要做什麼,但金糰子既然特意給殷溯貼上了‘恩人’這個標籤,就說明他身份特殊,不管怎麼說,光衝著‘恩人’這倆字,韓昀就不能讓殷溯出任何事情。
“是又怎麼樣,”韓昀剛剛轉好的語氣又有了直線下降的趨勢,他挑眉看向殷溯,不冷不熱地問道,“難不成沈少也對殷哥一見鍾情了?”
沈辭微微抿唇,說道,“我知道你們並不是親兄弟,不過……你們的關係似乎很好。”
韓昀忍不住皺眉:“關你什麼事?”
他不喜歡沈辭的話題老繞着殷溯打轉,殷溯為人簡單直率,不像他一樣在這個圈子裏浸淫多年。
韓昀正要扯開話題,就見沈辭兩手交握撐着下巴,一雙璀璨的黑眸笑得彎起,看起來分外迷人。
他說:“可你們如果太要好了,我可是會吃醋的。”
韓昀:“……”
他抬手撫平額角不斷跳動的青筋,“你腦子有病嗎?”
韓昀的好脾氣已經在白天的工作時間中消耗殆盡,在私下裏,他的性格是和工作時截然相反的冷漠暴躁。
沈辭一本正經的點頭,“嗯,有病。”頓了頓,他又問,“你有葯嗎,阿昀?”
韓昀:“=皿=……”
媽的,哪來的變態。
“你不要叫我阿昀。”他面無表情地說,“沈少,我們沒這麼熟。”
沈辭笑容不變,漫不經心地繼續切割着牛排,“阿昀,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哦。”韓昀假笑一聲,“那就等哪天培養起來了再說吧。”
“好啊。”沈辭欣然應允,一雙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他說,“韓昀,你相信我,會有這一天的。”
韓昀:“哦。”
沈辭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把自己叉子上切好了的牛肉放到韓昀盤子裏。
“試試看這家店的火焰紅酒牛排,肉質鮮嫩酒味醇厚,並不比那些星級酒店的菜差。”
韓昀:“……”
先生,這麼厚臉皮自來熟真的好嗎?
韓昀:“呃……”
“阿昀,我和你說過多少次,沈辭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能不接觸就不接觸,你怎麼就總是左耳進右耳出的不當回事兒?”
原主拿殷溯當兄長,殷溯自然也把與他親近、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的貔貅當做一個懂事的弟弟,說話難免帶上些苦口婆心的味道。韓昀不知該怎麼應,便探身拿過桌上的櫻桃,捏着梗塞進殷溯嘴裏,求饒似地獻殷勤道,“殷哥,天氣熱,你也別總說話了,吃顆櫻桃解解渴。”
殷溯:“……”
韓昀裝作沒看到對方翻到天際的大白眼,一顆接一顆的給殷溯投喂櫻桃。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沈辭旁邊同樣有着個殷勤地給他打着遮陽傘的小助理,然而艷陽天下,沈辭面無表情的面容卻讓人倍感壓力。他死死地盯着韓昀輕拈着櫻桃梗的纖長手指,深色的櫻桃梗襯得他的指尖越發顯得蔥白如玉,沈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微微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