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丹紋神丹
他想問，最終看了看秦笑的肅穆表情，還是忍住了。
秦笑等爐子冷卻，輕輕揭開銅蓋。
嘶！
一股強勁的清香瞬間散開，侵入尚夏會長的鼻子。
撲通！
尚夏會長被香氣衝擊地往後一仰，一屁股栽倒在地。哇！這是什麼香氣，居然如此強勁？
尚夏會長顧不上屁股疼痛，一咕嚕爬起來，趴到銅爐上。
五顆圓溜溜的白色丹藥整齊地鋪在爐子底端。一個個小拇指大小，不停歇地散發出逼人的香氣。
陣陣霧氣盤旋在爐子中央，久久不散。
這是什麼？霧氣？這麼多這麼重的霧氣？難道這是傳說中的……丹霧？
丹霧？
不會吧？丹霧？老夫竟然看到了丹霧？
尚夏大師瞪圓了眼珠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再用手輕輕擺動，霧氣經久不散，並不隨尚夏會長的擺動而起伏。
秦笑將五顆丹藥抓出，托在手心裏打量一番。
唔——還將就，有點紋路，只是不甚明顯。秦笑咂咂嘴，頗為不屑。境界太低，銅爐太劣，丹火太差。環境太封閉，時間太倉促……
尚夏會長趴在秦笑手上仔細琢磨，待看到絲絲裂紋，禁不住又是一陣頭暈，腿一軟，再次跌倒。
丹紋？
真的是丹紋！雖然不甚明顯，可尚夏會長畢竟沒有老眼昏花，還是清晰地辨別出，蜘蛛網般分佈於五顆神丹上的細緻紋路！
世上真有丹紋神丹！
見到了！真的見到了！恐怕自己乃魂武大陸第一人！
啊！我幸福！我好幸福！
尚夏會長想要仰天吶喊，想要飛起來告訴全世界，想要脫光衣服跳河裏游泳……
魂武大陸，煉丹界，一直有個傳說。真正優質的丹藥，產生時，會有丹霧出現，成型時，密佈丹紋。這種丹藥稱之為神丹！可是，這也只是傳說。千萬年來，魂武大陸從未出現此等丹藥！
尚夏會長見多識廣，也只是在古書中見過傳說的記載。
秦笑撇嘴，老傢伙這身子骨也太弱了。動輒摔倒。看來還是高看了他，這種情況，最多只能活兩年了。
尚夏喘息着爬起來，跌跌撞撞找來一個碧綠透明的水晶瓶子，小心地遞給秦笑。眼神里滿是憤怒，痛惜，滿足等等情緒。
他憤怒於秦笑將這麼珍貴的丹藥居然隨手抓起來；他痛惜於這麼好的丹藥居然不能供起來，細心珍藏，竟然被這般隨意對待；他滿足與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見識到了真正的丹霧，親眼目睹了丹紋神丹的產生……
這時候的尚夏恨不得將秦笑踩在腳底，狠狠跺幾腳……你說，這麼好的丹藥，你……你……你竟然就這麼抓起來，握在手裏，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麼？這不是敗家子是什麼？這不是不知敬重，褻瀆神丹是什麼？
可是，他不敢。只是哆嗦着，顫抖着，嘴唇輕輕抖動：“秦公子，還是裝起來為好，為好……嗬嗬……”
秦笑不以為然。扔一顆給尚夏。將其餘四顆胡亂塞進瓶子裏。
尚夏把玩許久，不舍地輕輕送進嘴裏。
呼嚕！
丹藥滑溜溜進入腸胃。轉瞬間，一股暖流生出，流向各處經脈。經脈里咔咔一陣亂響，所有經年累月堵塞之處，淤血之處，損傷之處，隨着暖流所及，唰唰唰恢復原狀，完好如初，甚至堪比二十歲年輕人的經脈質量。
片刻之後，暖流深入骨骼、血肉、肺腑，乃至於四肢……尚夏會長整個人頓時精神百倍，多年的萎靡不振煙消雲散。丹田與氣海里的魂力竟蠢蠢欲動，似乎有突破的慾望！
尚夏激動的汗水濕透衣衫。
八年了，自己困在三級四階八年了，遲遲沒有突破的跡象。沒料到，這一顆丹藥下去，居然有了反應，還如此強烈！
身上的暗疾似乎也消散不少。至少，尚夏現在絲毫感覺不到自己的老態與頹唐了。
尚夏膝蓋一軟，就要下跪。
秦笑拉起他，淡淡笑道：“區區丹藥，何足下跪？”
秦笑眼裏，何曾將這丹藥當回事？在秦笑後來征戰的哪些位面，有些丹藥問世，風雨滿樓，雷電交加，山洪暴發，玄獸奔逃……天地異象愈明顯，丹藥品質愈高。秦笑煉製的最好丹藥，丹霧瀰漫，鋪天蓋地，整個魂武大陸這般大小區域將陷入一片黑暗……丹紋五彩，內蘊天地靈氣，間或有丹靈出現……
尚夏震撼莫名。區區丹藥？聯繫秦笑方才對丹藥的態度，他敏銳地察覺，這就是大神！絕對是煉丹大神！
攀上這個大神，從此這種神丹，不，更高級別的神丹將會時常目睹……若能細緻揣摩大神煉丹過程，必將獲益匪淺……他開始恨自己剛才沒能認真觀摩秦笑的煉丹過程。
“你服了這一粒解毒丹，可保半年無恙。此後，每隔半年，你需服用一顆。這五顆服完，我再給你煉製一顆高級一點的固元丹，即可痊癒。”
尚夏躬身連連點頭。
秦笑補充道：“天毒丹就不要再煉製了。”
尚夏接二連三地點頭，如小雞啄米。
“這個……秦公子，您今日來此……”尚夏會長這才想起來。聽弟子說，秦笑是來買丹藥的。這種級別的煉丹師怎麼會來這兒買丹藥？
“實不相瞞，我需要兩種草藥。”秦笑直截了當道，“市場上不好買，只能來這兒碰碰運氣！”他知道，這時候的尚夏絕不會吝惜。剛才露這一手，足以震駭住尚夏。再說，尚夏能否痊癒，還不是自己一句話的事。
秦笑對尚夏無所謂好感。只是覺得將尚夏與煉丹公會把握住，絕不是一件壞事。眼下風雲乍起，多一份助力，秦府則多一份保障！
秦笑從來不擔心自己。可秦府上上下下，他不能不在乎。既然重生在此，那麼，維護秦府就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
“沒問題！這兒種類繁多，應該有。”尚夏激動難耐！
原來如此！
真是上天眷顧啊！秦公子若不是來此碰碰運氣，我又怎麼能得此機遇？不但得以結識大神級別煉丹師，還保住了性命！嘿嘿……真是大賺特賺啊！
尚夏帶着秦笑進入庫房。
“這……不好吧？”秦笑看着尚夏，瞅瞅庫房，“這可是你們公會的絕密之地……”
“不妨事不妨事！”尚夏恨不得將秦笑推進庫房，“秦公子眼裏，這些都是垃圾，若是秦公子僥倖看上一二，那都是我們公會的無上榮幸！請請請……”
“呵呵呵……那怎麼好意思……這個當真不妥……”秦笑說著，身子已經進了庫房。
尚夏站在門口，兀自舉着盛放四粒丹紋神丹的小瓶子。他輕輕捧着，一點一滴，轉着圈，細緻研究着。
秦笑站在千萬種草藥面前，一一細緻查看。沒多久便找到了子午炎火草與龍虎藤。
秦笑再一琢磨，又挑了幾種草藥。藉助尚夏會長的火苗與銅爐，煉製了八顆還元丹及六顆固本丹，十顆洗髓丹。
尚夏會長這一次投入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精神，仔細觀察，不放過一點細節。幾爐丹藥煉製完畢，尚夏明悟不少，隱隱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
秦笑打個招呼就要離開。
“這個……這個……秦公子……那個……這個……”尚夏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您什麼時候再來啊？要不，我隨你去，給你做個打雜的，您看……”
尚夏怎麼肯放過這尊大神。好不容易遇見，豈能就此別過？若是秦笑從此不來了……這裏也確實沒有他來的理由……自己還全指望秦笑能夠指點，不，指望能多觀摩觀摩……依今日這種速度，過不了幾年，自己也許能夠晉陞為四級煉丹師，說不得……
說不得也能煉製出丹霧啊……
還有，自己的病根未除……
“你真的願意追隨我……打雜也願意？”原本秦笑也只想結識煉丹公會，可尚夏會長的表現倒是讓他心有所動，觸發了一些想法。
“願意願意！”見秦笑話語有所鬆動，尚夏連連點頭。跟着這個主，下半輩子說不得還能踏入煉丹的頂級殿堂呢！
不是說不得，是一定！
“嗯——”秦笑考慮片刻，道，“拿紙筆來。”
尚夏一路小跑，取來紙筆。秦笑唰唰唰寫了片刻，遞給尚夏會長：“這是五級丹藥龍虎丹的方子，我稍作改進，以你現在的魂力，努力一番，應該可以煉製。這段時間你先練習練習。過幾日，我派人來找你。”
五級龍虎丹方？
五級？
天啊！我沒做夢吧？
魂武大陸，丹藥品級愈高，丹方愈難求。如今，三級丹方在拍賣行已然拍賣到百萬兩黃金一副。四級的更是鳳毛麟角，拍賣行幾年都很難拍到一副，據說價格臻至千萬兩黃金。至於五級的，只能還是傳說。
尚夏沒見過，尚夏會長的師尊沒見過……整個魂武大陸，據傳只有一兩個不出世的超級宗門內部可能存在。
尚夏從來沒指望能夠拿到四級丹方。而眼下，手裏拿的可是貨真價實，實實在在的五級——丹方！
還是龍虎丹！
龍虎丹在增進修為，提升實力方面效果最為顯著。相對於固本、洗髓、解毒之類丹藥，提升實力的才是修鍊之人的首選。這也是市場上最為暢銷的丹藥。
尚夏會長戰戰兢兢，細心地將之收好，小心地揣入懷裏，隨後用手按了按，這才放下了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