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天地間第一個魔!
可是那道紅光一瞬即逝!
思吾心中有憤有怒,血液涌動!
思吾生命特徵明顯越來越強,精神和氣色都很好。
越是這樣,她發現江佑川離她越來越遠。
思吾還是跟江佑川、焱離住在一起,他們沒有人叫她搬走,她也不搬走。
她覺得沒有可能,住在一起那麼久,居然會沒有感情?
思吾晚上在浴室的鏡子裏看着自己的身體,雖然沒有童顏**,但也還不錯啊。
難道自己真是差到那種沒有人看的地步?
思吾以為江佑川多少有些在意自己。
所以她想要試探一下江佑川,接下來的每天早出晚歸,不再讓江佑川掌握到自己的時間。
連續兩個月的凌晨一點回家,不是宵夜,就是夜場酒吧。
她不是去走過場,而是真的吃吃喝喝,江佑川太聰明,做樣子的事情,一下就看破了。
思吾這天終於等到了江佑川的質問。
深夜的客廳里本來一團漆黑,思吾打開門,高跟鞋踩進來。
地磚上踩出幾聲空曠又清脆的聲音。
燈光在嘚一聲后大亮,江佑川翹着腿坐在沙發里。
思吾驚了一跳,故意沒看江佑川,往樓上快步走。
“每天這麼晚,在哪兒鬼混!”
江佑川這將近一年的時間裏特別注意,他不用自己的神力去感受思吾。
控制住自己要用神力幫助思吾的念頭。
思吾只要在他身邊,他都能控制。
最近,他也忍着。
但是整整一個月,思吾天天晚歸,他便越來越不安。
思吾進來,江佑川嗅到了思吾身上的酒味,煙味,脂粉味。
他幾乎能瞬間腦補出一副思吾在燈紅酒綠的男人中穿梭的畫面。
血液是躁動不安的。
見思吾不回答,他聲音拔高了很多,“去哪兒了!”
思吾已經跑到了樓梯上,被江佑川吼得一震,她停下來步子。
此時夜深,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加快。
因為緊張而加快。
“我工作做完的。”
江佑川站起來,站在原地,嘴角挑起來。
“思吾,你能耐了!拿這話來壓我。”
男人輕飄飄的語氣,眼神里卻帶着慍意。
思吾看着江佑川,心想這男人還真是可惡。
他天天的換女人,她不過是晚歸,至於要和他報備嗎?
思吾沒有動,這次她站得高,不會比他矮一頭。
“我只是你的員工,我的本職工作完成得很好。
如果你覺得我住在這裏就應該跟你報告行蹤的話,我搬出去住!”
思吾的態度可謂強硬。
“搬出去?”
“對。您不覺得我礙事?”
“你想搬出去,就早點搬出去!”
思吾一口氣頂在喉嚨口,她只是隨口一說,卻被他堵了退路。
原來,她始終硬氣不過他的。
思吾低下頭。
“我慢慢找地方,我搬。”
她抬起沉重的腳,往上走。
找地方只是託詞,現在這個遍地中介的時代,找房子不是什麼難的事情。
如果是想搬的話。
最怕的就是她這樣,嘴上說了搬,其實一萬個不想搬。
最後只能拖着,不搬。
江佑川還沒有問出思吾去了哪兒,她就已經消失在樓梯處。
這樣當然不夠。
他衝上去打開思吾的房門,“晚上去哪兒了?”
思吾正要解開襯衣扣子的手停下來。
她看着江佑川,有那麼一瞬,她覺得他是在意她的吧?
“泡帥哥去了。”
思吾是笑着說的。
江佑川看到了思吾眼中的光,幾分得意和狡黠。
他此時才真正明白了焱離曾經說過的話。
思吾不管和誰結婚生子,他都覺得不好。
可總是要堅持的不是嗎?
江佑川想放棄,不想再在人間待下去,回到天上,幾十年的人間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就是捨不得。
江佑川點點頭,他走出去。
門沒有關上,思吾原本看着江佑川的背影,而後看着空空的走道,看了很久。
他是有點在意她吧?
而後的日子裏,江佑川的緋聞絕跡,說沒就沒了。
思吾的心七上八下,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她總是偷偷的想,江佑川是不是因為她才收了性子的?
不提她搬家的事情,生活中還是照顧她。
思吾的少女心,再次激蕩。
轉眼又一年4月30日。
這次是江佑川和焱離一起給思吾在家裏準備的生日餐。
蛋糕,蠟燭,喜歡的人。
思吾對這次的生日很滿意。
酒過三巡,焱離不勝酒力,爬上樓睡覺。
思吾喝了酒壯膽,看着江佑川,眨巴這眼睛。
“佑川,你有喜歡的人了嗎?最近都沒有女朋友。”
江佑川看着思吾,笑而不語。
思吾藉著酒勁,伸手勾着江佑川的脖子。
水晶燈籠罩的光芒下,江佑川低頭看着思吾。
他養的小魔女,都會勾引人了。
眼睛眨得楚中生媚。
“佑川,我好像該結婚了。”
她沒有喝酒的時候都是叫他老大,總裁,氣瘋了就江佑川。
佑川,這樣親昵的稱呼,她沒有資格叫吧?
江佑川睨着思吾,扯着嘴角,他盡量不讓自己的笑容發乾。
“嗯?”
“我26了。我想26歲能不能談戀愛結婚呢?”
“喜歡誰?我去給你說媒。”
思吾望着江佑川,笑着笑着,心就碎了。
酒醒了,不用裝醉。
心碎了,不用縫補。
思吾的手沖江佑川的脖子上放下來,她裝着頭暈的摁着額角,排解自己的尷尬。
“好睏,我上樓睡覺了。”
夜是漫長的,思吾知道自己如果再不給自己一點痛快,會被這樣的感情折磨瘋掉的。
思吾開始不停的約會了,如以前的江佑川。
江佑川都沒有干涉過。
焱離也從不搭言,他知道江佑川下的決心,一定很大。
思吾辭職了,說有更適合自己的地方要去。
江佑川沒有挽留,只是祝她事業有成,家庭美滿。
思吾笑着一一收下。
思吾離開后,一年沒有和江佑川通過電話。
江佑川也沒有試圖去撥通那個電話詢問。
每天在靈泉便打坐,修鍊,看不出來他的身邊出現過一個讓他差點魔化的女人。
焱離也等着,等着時機成熟,等着江佑川徹底放下就離開人間。
思吾離開一年,在4月30日這天打來電話。
“佑川,我要結婚了。”
此時,月盤高掛。
今天是個晴天,夜空也乾淨清透。
江佑川和焱離都在園子的草坪里看天上的星星,偶爾說幾句話。
思吾電話號碼跳動在屏幕上的時候,江佑川看了半天。
焱離心裏一個咯噔,生怕出現一點點變故。
江佑川接起電話來,語氣已經平靜。
“喂。”
“佑川,好久沒有和你聯繫了。”
她的語氣溫和平順,想個有故事的女人已經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完全成熟了。
只有成熟的女人說話的時候,語氣語態才會讓人感受到淡然和從容。
江佑川仰頭,閉了閉眼睛。
“是的,最近……好嗎?”
焱離一瞬不瞬的盯着江佑川,抬手朝着天空一抹,屏蔽了月亮女神的信號。
“很好。你呢?”
“我也是。”
“焱離呢?”
“他也好。”
焱離聽見思吾問自己,得意的笑了起來,“思吾,想我沒有。”
“想了。”
江佑川帶毒的眼刀殺了過來,焱離癟嘴聳聳肩,不敢再調戲思吾。
接下來無話,思吾說的話再次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佑川,我要結婚了,你有空就來喝杯喜酒,如果忙……事業要緊。”
她的聲音里不能說有沒有喜悅,只是一個傳達喜訊的口吻。
江佑川甚至分不清楚思吾結婚是不是幸福。
焱離擔心這一刻江佑川又反悔了,急得握緊了拳頭。
思吾終於要結婚,江佑川握着電話的手是發抖的,他不知道心痛的時候為什麼一定要笑出來。
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要笑出來。
“恭喜,我送你一份禮物。”
“不用破費的。”思吾笑着推辭。
“應該的,早點休息。”
“晚安。”
電話匆匆掛斷,江佑川倒在躺椅上。
四月底,不冷不熱的天氣,江佑川頭上有了冷汗。
焱離再次目睹了江佑川的心臟裂開,那個稻草的心臟長成了金色的真正心臟,跳動的樣子異常鮮活。
不斷有金色的血液從江佑川的心腔里流出來。
焱離伸手要揪出月亮的靈沙來。
江佑川抬手制止,“焱離,你去睡,我沒事。”
“你還說沒事!!!”
“你知道,我死不了。”再痛苦也死不了……
焱離急了聲!“我們雖然死不了,可是我們受傷也會痛的好嗎?”
“沒有關係的,如果我連讓自己痛一下的權利都失去了,真想永世不得超生還痛快了!”
江佑川倒在躺椅上,他讓自己金色的血液在夜裏從身體裏流出,在草地里發出金色的光芒……
焱離看了江佑川一眼,離開花園。
江佑川躺着望向遙遠的星空,聽着自己的心跳,張翕着唇。
不是在念經,而是在勸說自己。
勸說自己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勸說時間總是會過去,自己的命比時間都長,等得起。
他怕思吾不幸福。
她也怕思吾太幸福會早就她丈夫和她來生的緣分,那到時候,自己又算什麼?
江佑川的心臟跳動越來越有力,好像這顆心臟就是自己曾經的心臟。
江佑川閉上眼睛,突然,腦海中出現一片火光滔天的幻境!
他穿着被金色血液染了色的白袍子,長發無風飛舞,他看着坐在天帝席上的一個男人,目露駭人凶光,抬手指向座上的人!“天帝!本尊就要做天地間第一個魔!倒要看看你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