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醫術
沈芨芨點點頭,一副高人的模樣,“嗯,痛就對了。”
她是話裏有話,在場的其他人是不懂,裴大公子可是太清楚了,要換句話說,沈芨芨會這樣說,你要不痛,我還不好整你。
裴大公子長這麼大以來,從沒這麼害怕過,伸手去拉他爹的衣袖,這一次,他拉住了,卻是聲淚俱下,哀求道:“爹,我們回去吧。”
裴尚書也是老淚縱橫,抹了把眼淚,說:“兒啊,你堅持一下,身體和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裴尚書之所以會是這個反應,是因為他的這根獨苗從小到大都沒像現在這樣哭着求過他,在他看來,反常就意味着真的出了大問題,府的里的大夫都說沒辦法救,眼下沈芨芨成了他全部的希望。
沈芨芨嘴角飛快閃過一絲笑,速度很快,只有躺在擔架上,和她距離最近的裴大公子看得清清楚楚。
“裴公子,你要聽裴伯伯的話,稍微忍一下就好,身體和性命總有比什麼都重要。”沈芨芨話說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直接朝後拽去,速度之快,所有在場的人只聽到嘎一聲。
與此同時,擔架上的裴大公子從擔架上猛地坐了起來,用沒被蹂躪過的那隻胳膊,去抓根本不受他控制的那隻胳膊,大哭,“我的胳膊啊,沒知覺了,沈芨芨,你還我胳膊!”
沈芨芨沒理會他,而是朝裴尚書看去,說實話,看到獨子哭成這樣,他豈止心肝疼,簡直整個人像是置身在油鍋里,沒辦法,為了醫治好這根獨苗的病,再不忍,他也要忍着。
所以,當沈芨芨朝他投來詢問的目光,他抹了把眼淚后,用力點頭,示意沈芨芨繼續。
沈芨芨“安慰”以為自己殘廢了,哭得不成樣子的裴大公子,“裴公子,不要急,馬上就好。”
事到如今,裴公子也管不了拆不拆穿自己了,梗着脖子直接對沈芨芨吼道:“我能不急嗎?我原來好端端的胳膊,被你給弄斷了,你這個歹毒的女人,還我胳膊來!”
這些倍顯男子漢氣概的話,終究沒有機會喊出來,他剛張嘴,沈芨芨速度飛快,又聽到一聲嘎,他的手臂被接了上去。
沈芨芨對他眨了眨眼睛,“裴公子,胳膊已經好了,再讓我幫你看看其他地方,既然都來了,那就一併醫治好吧。”
裴大公子剛才還只是坐在擔架上,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經站在那裏,而且一個字不說,已經轉身朝後跑去。
丞相府有不是他尚書府,房子的結構啊,擺設什麼的都不清楚啊,跑了幾步,沒路了,剛好有下人來上茶,他一把抓住下人的衣領,“大門在哪?”
下人嚇得手一個哆嗦,托盤掉到地上,托盤裏的茶盞碎了一地。
裴公子就是在這一陣清脆的瓷器破碎聲中,奪路逃出丞相府。
裴尚書看着來時死氣沉沉,需要躺在擔架上,走時精神抖擻,活蹦亂跳的兒子,愣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對着沈居才拱手行禮道:“多謝丞相大人,多謝……”
沈芨芨忙阻止裴尚書的謝意,她不是受之有愧,而是太有愧了,“裴伯伯,要是裴公子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記得讓他來找我就行。”
裴尚書來得時候滿腔怒火,恨不得放一把火把丞相府給燒了,走得時候感恩戴德,只差磕頭道謝。
等裴尚書走了,沈芨芨也可以回自己的院子,沈居才卻喊住了她,“芨芨,慢點走,為父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他揮手讓所有的下人退下,沈芨芨知道她剛才的表現,到底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沈居才不愧是老狐狸,等下人退下去后,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芨芨的眼睛,直截了當的問:“你到底是誰?”
沈芨芨不慌不忙,答的飛快,“父親,我是你的女兒啊。”
沈居才用力一拍桌子,“事到如今,你還騙我,你不是我的女兒沈芨芨,你到底是誰?現在從實招來,我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要是晚了,只怕你連性命都保不住!”
沈芨芨一聽沈居才威脅恐嚇的話,就知道沈居才只是懷疑而已,她現在的身體本就是原來的沈芨芨,怕什麼?
在加上幸虧沈居才從沒喜歡和關心過原來那個沈芨芨,要不然,剛才在沈居才看來異常的表笑,她還有些不好圓。
“父親。”沈芨芨眼眶通紅,“女兒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裏不甚出門,有的時候難免會覺得日子枯燥乏味,就找了些書來看,所以才會懂那麼一點醫術。”
沈居才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這才打消心頭疑慮,“芨芨,以前是爹不好,沒有照顧到你,轉眼你都長成大姑娘,馬上就要出嫁,有些話,爹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沈芨芨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演技,低眉順目道:“爹爹,您請說。”
沈居才要告訴她的也不是什麼天大的秘密,就是把沈家目前的處境和皇家的關係告訴了她。
沈芨芨聽后,抬頭,一臉疑惑地看着沈居才,“爹爹,您是讓女兒媚惑七王爺嗎?”
沈居才顯然沒想到沈芨芨會這樣反問,愣了愣,道:“兒啊,你會錯為父的意思了,想那七王爺,當今聖上的愛子,什麼樣的美色沒見過,為父的意思是你嫁入七王府後,一定要多注意收集些信息,及時傳回來給為父就行了,畢竟半句如伴虎,多知道些皇家的消息也是利大於弊。”
沈芨芨心裏暗罵道,你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沈芨芨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居然讓她去偷情報,一旦被發現,必死無疑,有這樣的爹,真是倒八輩子血霉了,難怪,她會穿越到這裏。
心裏痛罵,表面上卻做出恭敬聽話的樣子,“父親,女兒記住了。”
沈芨芨轉身要走,沈居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喊住她,“芨芨,為父還有一事要和你說。”
沈芨芨轉身面帶微笑,“父親,您請說。”
沈居才捋了下他的山羊鬍,臉上的表情是一本正經,說出的話卻是厚顏無恥,“你姐姐久居深閨,姐妹之間,有時間的時候還是應該多走動走動,你的什麼好辦法,也可以教一些給你姐姐。”
尼瑪,沈芨芨差點噴沈居才一臉的唾沫星子,你們不是都鄙視我用齷齪的方法逼得那個叫凌非南的七王爺娶我嗎?怎麼背地裏,還要我教方法了。
虛偽,真虛偽。
她故意裝不懂,“父親,不是女兒不願意和姐姐走動,更不是女兒不願意和姐姐談心,而是姐姐是嫡女,她看不起女兒。”
“什麼嫡女、庶女!”沈居才佯裝大怒,“你們都是我的女兒,什麼嫡庶,在我看來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