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念成牢(127)

久念成牢(127)

久念成牢(127)

阿紓有些奇怪,這麼晚了會是誰?

她重新開了燈走過去,但是並沒有馬上開門,而是趴在貓眼上往外看了眼。

出乎意料的是,走廊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難道是有人惡作劇?

她擰了擰眉,在門口等了一會,見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就打算回卧室,卻沒想到剛走到卧室門口,門鈴聲又乍然響起。

阿紓驀地有些惱火,心想着哪個神經病半夜不睡覺跑到別人家裏亂按門鈴,大步走過去剛打算把門拉開罵人的時候,驀然又留了個心眼朝貓眼外看去,卻在視線聚攏的瞬間看到到走廊燈倏地一滅,視野隨之陷入一片黑暗,黑暗裏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涌動,讓人無端生怖。

有絲寒意爬過阿紓的脊背,她的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握着門把手的手指亦是微微發顫。

會是誰?

惡作劇還是故意的?

腦中各種念頭一閃而過,驀地,阿紓煞白了一張臉。

因為此情此景那麼得似曾相識!

念念剛滿六個月的時候,發過一次很嚴重的高燒,阿紓抱着她醫院跑了好幾躺,可燒還是反反覆復也不見好,為此她夜晚的時候幾乎整夜不敢合眼,連續熬了三天過後,終於在第三天的晚上,念念的燒總算完完全全地退了下來。

這時,幾乎三天三夜沒合眼的阿紓已然精疲力盡,剛鬆了口氣打算休息一會的時候,電路卻“啪”地一聲,突然停電了。

而原本剛要入睡的沈念因為這動靜“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阿紓頓時苦不堪言,心想這電停得真不是時候,因為那時徐穎並不在家,徐穎是插畫師,平常的工作時間都很清閑,但是那幾天正巧碰上她公司的宣傳期,工作量是平時的三倍有餘,徐穎為此每天早出晚歸,有那麼一兩天加班加得晚了,甚至會直接宿在公司,在念念高燒退下來之前阿紓剛收到她的一條告知當天不回家的簡訊。

沈念哭鬧得厲害,因為高燒而干啞的聲音像嗚咽的貓一樣,撓得阿紓整顆心都揪起來。

她甚至分不開身去客廳找備用蠟燭,匆匆忙忙打開了手機照明燈,便抱着念念開始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病初癒的緣故,沈念這次的哭鬧特別情緒化,無論她怎麼都哄不住,阿紓變着法子哄了大半個小時,她才總算安靜下來,等到念念乖乖在她懷裏睡着的時候,她已經半倚在床頭累得手指頭都懶得抬一下。

阿紓累極了,可又怕剛才那場哭鬧讓沈念高燒複發,雖然很困但還是強迫自己集中着精神,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到了敲門聲,她不知道敲門的是誰,但是她沒有力氣去理會,索性敲門的人敲了一陣無果后,便放棄了。

但是沒過一會兒,她聽到有男人女人的交談聲,由於公寓的隔音效果一般的緣故,她能隱隱約約他們似乎是在談論電路檢修的問題。

阿紓的精神驀地集中了一些,她今天沒來得及給手機充電,手機電量因為剛才照明的關係已經消耗地快差不多了,既然是檢修人員來了,她想着乾脆讓他一起查下自己公寓的電路,以防念念出現意外狀況的時候,她不能及時發現。

可她剛稍稍一動,懷裏的沈念便不安地扭動起來,嘴裏還哼哼唧唧的,似有再哭鬧的趨勢,阿紓見狀嚇得動都不敢動,聽着門外的漸漸安靜下來,想來檢修人員已經走了,於是她便放棄了這個念頭,摟着着沈念沉沉睡了過去。

阿紓沒睡多久,就被一陣吵雜聲吵醒,房間裏還是漆黑一片,而她的手機電量卻已然顯示不足了。

她看了眼懷中依舊沉睡的沈念,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還算正常后,這才關了手機燈,按着疼痛的太陽穴起床想要讓外面的人安靜些,以免再吵醒孩子,卻不曾想一開門會看到這樣一副景象。

只見她對門的公寓門口圍着好幾個警察,他們打着手電,有的在拉警戒線,有的在拍照,有的則是在打電話。

這是棟老式的小區,樓層空間有限,每層只有兩套房子,而阿紓記得對門住的似乎是對年輕的情侶。

發生什麼事了?

她一凜,連忙問:“警察同志,請問發生什麼事了?”

為首的那名警員聽到動靜,扭頭看向她時眼底似乎有些驚訝,他出示了下警證證明了身份后,才指了指她身後,問:“你就是對面的住戶,晚上一直在家?”

阿紓點了點頭,“是,我姓沈。”

警員聞言蹙緊了眉心,問她:“沈小姐,你既然一直在家的話,那不知道你之前有沒有聽到過什麼奇怪的聲音?”

她搖頭,“沒有,我的孩子生病了,我剛才一直在哄她,並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警員聞言,朝她身後黑洞洞的門裏看了一眼,“莫不是你家也停電了?”

阿紓不知道他為什麼關注她家電路的問題,但還是老實地回答道:“對,莫名奇妙就停電了,我看着其它地方都沒停電,不知道是不是我家電路出了問題……不過剛才似乎有檢修人員過來檢修,但是因為孩子又哭又鬧的,我便沒去開門。”

那名警員聞言,朝身後喊了一句,“小李,你去檢查下這樓的電源總閘。”

他話落沒多久,就聽見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回答道:“劉隊,總閘的電路被剪斷了,我現在把它接上。”

半分鐘后,阿紓聽見頭頂輕輕“嘭”了一聲,四周恢復了一片亮堂,而與此同時,她在人影綽動間,看到對面的公寓地板上染了一大攤紅黑的血跡,看起來可怖極了……

心裏驀地有股很不安的情緒升起,阿紓開口的聲音微微發顫,“警察同志,這是……?”

“這裏剛才發生了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

阿紓聞言,渾身經不住打了個哆嗦,“殺人?”

劉隊搖了搖頭,“應該說是殺人未遂,重傷的女子已送往醫院搶救,目前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沈小姐,既然您作為這個案件唯一的知情人,可能要麻煩你配合我們做一下調查。”

得到阿紓的應許后,劉隊開始流程般地問她問題,“首先,我想問下,沈小姐你是單獨帶着孩子住在這裏嗎?”

阿紓搖頭,“不。我還有一個室友,但是她今天在公司加班並沒有回來,所以晚上家裏就我和孩子兩個人。”

“你的室友也是女孩子嗎?”

“是。”

“你剛才提到的電路檢修人員是怎麼回事?”

阿紓擰眉想了想,才回答:“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孩子這幾天發高燒,情緒很不穩定,剛才突然停電嚇到了她后,她便一直哭鬧不止,我哄她的時候似乎聽到外面有敲門聲,但是孩子哭鬧得厲害,我無暇去理會,後面我隱隱約約聽到有人交談,似乎是說檢修電路的事情,本來我想叫他幫我修一下,但是孩子硬是鬧得沒讓我去開門,過了一會我聽見外面沒動靜后,也就做罷,最後實在太累了,便跟着孩子一起睡了過去。”

劉隊聞言抿了抿唇,他問她:“沈小姐,可以帶我去看下你的孩子嗎?”

“可以。”阿紓把他帶進了家中。

病床上,念念睡容嬌憨,這幾日來,她難得睡得這麼安穩。

劉隊看念念一眼后,扭頭看向她,若有所思地開口:“沈小姐,我想你應該感謝你孩子的這一場病,因為她或許救了你一命。”

半個月後,案件告破,兇手落網,可劉隊給阿紓的訊息卻足夠讓她膽顫心驚。

據他說,歹徒是個慣犯,他在下手之前,已經在附近已經徘徊了數日,觀察住戶的情況,因為徐穎最近加班的緣故,兇手便誤以為她帶着孩子獨自居住,認為她沒有反抗能力,把她選定為首要目標,先是剪斷她公寓的電路,然後偽裝成電路維修人員引她上當,藉機入室搶劫。

可歹徒卻沒想到,她所住的公寓是老式電路,他把她的電路剪斷的同時也剪斷了對面住戶的電路,他敲門的時候,阿紓因為念念的緣故沒有及時去開門,但是敲門聲卻驚動了隔壁住戶。

隔壁住戶原本是對情侶,但是男方那天正好出差,歹徒見女孩子單獨一人便覺得有機可乘,在拿完錢財后還想玷污她,女孩子劇烈反抗並悄悄撥了男友的號碼,卻沒想到最終卻被歹徒發現,後者惱羞成怒,便行兇殺人,女孩的男朋友連忙報警,只是警察趕到的時候女孩已經奄奄一息,慶幸得是經過搶救最終保住了一條命。

也就是說,如若不是念念哭鬧的話阿紓沒有去開門的話,那麼那個年輕女孩的下場就會是她的下場!

或許只會更糟糕,因為她還有沈念……

前塵往事紛涌而至的同時,門鈴聲再次響起,阿紓本來已經握上門把手的手猶如觸電般收回。

她驚恐地看着那扇阻隔着黑暗的門,嚇得面色俱白,腳更是不自覺地往後退去,直到退到沙發處無處可退!

外面是誰?

他會不會破門而入?

她該怎麼做?

阿紓的腦袋一片混亂,思維根本不能集中,她強迫着自己鎮靜下來,然後慌亂地去摸自己的手機。

報警!

對,報警!

可她在包里翻找了很久都沒有看到自己的手機,她的心猛地一咯噔,莫不剛才把手機是落在顧如歸的車上了?

門鈴聲靜謐了一會兒又開始有規律的響起,尖銳的聲音鑽入阿紓的耳膜,就好如魔音一樣,刺激着她身上的每一條神經。

江城公寓染滿地板的那一灘血紅幾乎淹沒了她。

阿紓手指顫抖地把屋子裏的燈全部熄掉,從茶几格底下摸出水果刀,驚恐地抱着頭顱縮在沙發的角落,她捂住耳朵,拒絕去聽一切聲音。

可那門鈴聲似乎源源不息,它們如蛾子般無孔不入,後來似乎還有敲門聲,愈來愈急,最後乾脆變成砸門!

“砰”地一聲脆響,阿紓看到那扇門被人從外面踢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沖了進來,她驚恐地大叫了一聲,握着水果刀,不管不顧地朝他身上扎去。

一聲熟悉的悶哼聲響起,溫熱的液體從她的手背滑落,那液體燙得她的手一顫,水果刀“咯噔”一聲從她手上脫落,在地上砸出一聲尖銳的聲響。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雙唇忍不住哆嗦着,“顧如歸……”

話落,一雙有力的臂膀倏地緊緊圈住了她,屬於顧如歸特有的暗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是我。”

簡單的兩個字讓阿紓的眼淚就這麼砸了下來,她渾身因為恐懼如篩糠般顫抖着,“顧大哥,好多血……怕,我好怕。”

她的話換來的是更緊的擁抱,那一瞬,阿紓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可是心中的懼意卻開始慢慢消散。

“有我在,別怕了。”顧如歸吻着阿紓的髮絲,一聲聲輕聲地安撫她。

在他的印象中,沈紓並不像傳統意義上的女孩,就好像別的女孩都畏懼老鼠,她卻是能把老鼠抓起來玩的那種人。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說怕。

能讓她這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人說一個“怕”字,想來是已經驚懼到了極點。

顧如歸摟緊懷裏的女人,唇從她的髮絲往她的眼角移去,果然嘗到了鹹鹹的味道。

她哭了。

心驀地狠狠地一窒,顧如歸鬆開她,捧住她的臉,一點點吻干她的淚痕,最後落在她兩片嬌好的唇瓣。

他含住了它,輕柔地一點點地試探着它們,他感覺到它們害怕地顫抖,便輕輕地銜住它們,溫柔地安撫着。

待它們平靜下來后,他便試探地去撬她的牙關,感受到阿紓的推拒,他並不着急,緩緩地一點點地攻城略地。

黑暗中,阿紓只感覺到男人微涼的唇瓣滑過她的臉頰,最後落到她的唇上,他試圖侵入她,動作依舊霸道可卻卻帶着明顯的憐惜,讓人無端地動情。

她微微地打開了牙關,放縱了他的入侵,顧如歸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配合,幾乎毫不猶豫地頂入她的口中,與她唇舌交纏,纏綿悱惻間,阿紓莫名地被他掌握了主動權,被他引領着開始回應,不知不覺間,二人的呼吸開始亂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如歸放過她的雙唇,嘴唇緩緩下移,漸漸的他的吻落到了她的脖頸、鎖骨,再往下……

阿紓的心不由發亂,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從顫抖變成了顫慄,渾身的毛孔鬆開又收緊,有種很奇怪的酥麻的感覺從腳底直衝上了頭頂,讓她害怕卻又期待。

“阿紓……”顧如歸的手指在她皮膚上遊走着,夾着情|欲的聲音已經沙啞透了,“給我……好不好?”

阿紓只是伏在他的肩頭,細細地喘息着,沒有答覆也沒有拒絕。

她的這種默許給足了顧如歸勇氣,黑暗中,只聽見他低低笑了聲,然後抱着她調了下姿勢,坐到了沙發上。

阿紓趴在他的胸口,聽着他胸膛劇烈的起伏,男人愈來愈高的體溫把她渾身灼得熱得不像話。

她知道此刻縱容他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在看到他不管不顧地衝進來后,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拒絕不了他。

所以她任由他的大掌在她身上煽風點火,任他除卻二人之間的障礙,任他……

可這所有的放任在阿紓的手碰到一片粘稠而又溫熱的液體時戛然而止。

她陡然想起,顧如歸剛才衝進來的時候,她的水果刀刺中了他,刺到哪裏了?

所有旖旎心思頓時煙消雲散,幾乎同時她從他身上翻下,摸到了牆上的燈開關按亮。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阿紓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待她睜開眼睛視線聚焦到顧如歸身上的時候,瞳孔驀地狠狠地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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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顧如初,容少高調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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