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 116 章
皇帝強硬的下旨將兵部改由齊王趙臨風負責,令趙銳內出血的理由竟只是,他趙臨風武功好,好得不得了。
朝中大臣反對之聲寥寥無幾。原本站在秦王陣營里的好些朝臣,因着趙臨風審理柳元那一案而嗅到了莫大的危機。他們要麼隔岸觀火,要麼惶恐自保無暇他顧,要麼已經暗自臨陣倒戈。
后宮裏也持續傳來壞消息,蘇貴妃如今是連皇上的面都沒法見到了。還有皇帝寢宮、御書房、金鑾殿等處伺候的宮人也進行了大換血……這一切,都源自趙臨風強勢介入了後宮。
趙銳派人打探,宮中多了很多江湖高手。那些人,竟然都是趙臨風結識的那些三教九流,一個個稱兄道弟,對齊王死忠非常。
趙銳沒想到,趙臨風這些年不出聲不出氣,可他一旦出手,真是令人招架不及。
因着吏部也握在趙臨風手中,故而六部之中不時有官員被罷免調動。那些人雖然品級不高,可是官場之上本就是絲絲網網牽連起的。少了那些人,蛛網就有了個洞,且洞在越變越大。終有一天,幾根絲線會承受不住重量,而在風吹雨打中徹底斷裂。
哦,還有,趙銳試圖再次與牙狼國巴根聯繫也已無法了。因為他根本連消息都傳遞不進去。
巴根與他的大姐托婭的皇位之爭終於擺上明面,兩人正在牙狼斗得你死我活。
牙狼與周國領土相接。守在南疆的雁南飛藉著保護大周朝的名義,將小小的牙狼國圍得跟個鐵桶似的,任由那兩姐弟在自己家裏折騰。
巴根原本還想着向趙銳求助,可他派出去的人接二連三的被雁南飛給趕了回去。
大夏國那邊有意渾水摸魚,派了些兵到得牙狼邊境。雁南飛命令手下對大夏不要客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反正牙狼是周朝屬國,雁南飛拿着雞毛當令箭,對付起大夏來毫不心慈手軟。
要不是趙臨風暗自囑咐其暫不宜與大夏全面開戰,雁南飛倒是非常想要將大夏國收歸至大周朝的版圖之中,待到齊王爺登基之日,送他一個大大的賀禮。
不過只兩個多月,齊王現身後的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朝堂之上簡直天地變色,令秦王陣營的人坐卧不安。他們紛紛向秦王建議,趕緊起事為上。
趙臨風依憑的除了皇帝的信任外,便是雁南飛手裏的十萬兵馬。而趙銳在這方面卻很有優勢。因為孟浩然手中也有十萬人,另外楊弈還有三萬。再加上神武營和健銳營,這兩年他們暗自擴充人員,這兩個京城營的兵員也已有三萬了。
算起來,兵馬方面,趙銳的優勢大大的。
趙銳遲遲未下定決心的原因,只是覺得此時起事會很倉促,他缺少支持他的聲音。
宮中情況已經不明,朝中人心也不穩,他只有兵馬了。但是如果僅有兵馬,沒有人心所向,起事就很難成功。
邊防將士還有幾十萬人,若朝中沒有支持他趙銳的聲音,邊軍將士必定會紛紛打着清君側的旗號入京來。
許多年前,他的父親,當今皇上當初不就是這麼乾的嗎?還硬是給他開創出了一個新的王朝。
若真的歷史重演,屆時,一定會將整個大周朝都拉入戰火中的。他趙銳即便最終勝利了,可是留給他的只是一個滿目瘡痍的家國天下,那時必定外強趁機入侵。到時候他內憂外患,皇位根本就坐不穩。而他,可不想跟父親一樣,一輩子是個勞碌命。
然而,人心已經無法挽回,且已有越來越頹之勢。若再沒了兵馬,皇位就更加莫要妄想了。
今日早朝,趙臨風向皇帝建議,楊大將軍年事已高,是不是恭送他老人家回家安享晚年?
所以,當楊弈連那剩餘的三萬兵馬都保不住的時候,趙銳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召集親信,商議對策。
孟浩然積極攛掇道:“王爺,屬下如今手上有十萬兵馬,加上神武營和健銳營,足以將皇宮和京城拿下。還有那個揚威營,上一次老……上一次屬下對其摸了個底,屬下和戚善那廝已經將那些大炮的使用之法暗中學了透。屆時,我們到揚威營中暗地裏搞幾門大炮出來立在城門口。有那玩意兒在,這長安城要進要出,都隨咱的意!”
趙銳看向莫修文,“你覺得呢?”
前次柳元就提議過再次起事,但莫修文就是不同意。而趙銳又對莫修文言聽計從。
孟浩然見趙銳又問這人的意思,他不待莫修文開口,就又搶先說道:“王爺,咱們再也不能坐以待斃了。您要是已經下定決心,屬下立刻就向北疆傳遞消息,令守在那裏的五萬人馬喬裝改扮,分批趕回京城來。算算時間,他們星夜兼程,八日內便可抵達京城。”
“糧草這些您無需擔憂。正好兵部不是交給齊王了嗎?他近日多半會去京城三營瞧一瞧。咱們就趁此將多出來的那一萬多人灑出去,由他們去京郊和臨縣提前購買好武器和娘草。”
“王爺,齊王殿下行動如風,而且手段狠辣。柳相案已經令咱元氣大傷,如再由着他這樣子下去,不出兩月,怕是會將我們的手腳都要砍斷完了。”
“朝中先出了柳相案,后又出了我岳丈的事情,屬下猜,齊王肯定會以為我們要收起爪子,小心謹慎的過了這個冬。可我們偏偏不!王爺,趁着他得意忘形,放鬆警惕之際,我們正該殺他個始料未及!”
莫修文將孟浩然看了又看,不明意味的笑道:“上一次孟大人坐在旁邊一言不發,這一次倒是熱心得很。孟大人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他如此信任你,又特特重用於你,不知孟大人這樣子所謂那般?”
孟浩然冷冷的回視過去,也笑道:“呵,莫大人這話真正好笑!什麼紅人不紅人,老子一向是跟着王爺乾的。莫大人你是想挑撥離間?你要清楚,老子伺候王爺的時候,還不知道你有沒有脫下開襠褲!”
趙銳假意勸阻,“哎---,我說你兩個少說兩句不行?總是一見面就咬,成何體統?”
兩人這行為早已是司空見慣,他們也不怕趙銳生氣。所以,根本對於秦王的話充耳不聞。
莫修文回道:“挑撥離間怎麼可能?我只是很奇怪像孟大人這樣前程一片大好的人,為什麼會對這謀朝篡位之事這麼積極罷了。”
趙銳聽到“謀朝篡位”四個字時,那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不過,他知道莫修文一向謹言慎行。他今日這麼說,定是有意試探孟浩然。所以,他便也不出聲,只在旁邊不動聲色的觀察他二人神情。
“哼,我的桃花如今正在漠北吃苦受難。皇帝要是不退位,王爺坐不上那個位置,我岳丈和婆娘怎能回來?多捱一天,他們就多吃一天的苦!”
聽得這話,好一會兒莫修文才不明意味的說道:“孟大人此刻倒是裝得痴情得很!可前陣子鬧的那一出,難道是你夫妻二人喜歡虐念情深的戲碼?”
孟浩然立刻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在自己臉上。
他一邊扇,一邊罵道:“老子混賬!老子不是人!”
“是我對不起她,我哪裏知道她竟然如此性烈。我不過是偶爾管不住自己的腿腳,進了那園子瞧了個新鮮,她就做得那樣決絕。”
“一想到我與她竟然連句分別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她離開京城的時候還對我滿腹怨氣,我就痛不欲生!”
莫修文聽了此話,因着他也覺得桃花有些特別,不是個嫁夫隨夫、以夫為天的普通女子。而且兩人成親前,桃花不喜歡孟浩然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並且還為此鬧出了退婚一事。故而,孟浩然的話,他已是信了個八-九成。
這邊廂,趙銳還曾對孟浩然逛妓院而被陶桃花當眾拆台,令他臉面盡失的事情調侃過。加之孟浩然和陶桃花這對冤家鬧出的事情滿京城皆知,且無論孟浩然多麼花心好色,可他確實幾次三番糾纏着陶桃花不放也是事實。故而,孟浩然會為了那女人積極起事,趙銳毫不懷疑。
與莫修文對視一眼后,趙銳點頭道:“原來如此。”
莫修文這才說道:“王爺,孟大人說的,屬下非常贊同。屬下的意思也是,我們應當儘快謀划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