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盛夏“雙搶”

75.盛夏“雙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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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軍區大院,沒有不知道單軍的。

單軍是單司令的兒子。在這個軍區,司令只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已經出嫁做了媽,成不了氣候。這太/子黨里,最大的自然就成了單軍了。

單司令升遷的速度快,趕不上他兒子成名的速度。打小,這院子裏就沒有不知道的,單家出了個轉世猢猻,皮得上了天,精得像個鬼,誰惹了他誰倒霉。誰家的誰被他捉弄了,誰家的誰又被他欺負了,這一筆筆爛帳要都細算起來,軍管處的報告紙都不夠用。院裏甭管比他大的還是小的男孩兒,都跟他屁股後頭聽號令,到處胡瘋亂鬧,要不是忌憚他爺爺和他老爸的面子,單家的門檻早退休幾回了。連大院裏的兵都怕這混世魔王,最猖狂的時候,單軍能逼着這些解放軍叔叔倒過來叫他哥。

可畢竟是司令的兒子,單軍再無法無天,誰敢說什麼?

一年一年過去,單軍在一片天怒人怨中漸漸地長大。輪到要考中學的時候,家家憋着氣,就等着看單家的好戲。

你兒子不是能耐么,看這回不能耐進33中吧。

33中是這學區最爛的一所中學。說好聽點是中學,說難聽,那就是未來痞子流氓的搖籃。這也怪不得學校,在當年小升初考試也激烈得跟擠大學似的,淘米過篩,篩下來的人家不要的,也總得有地兒去啊,就全歸了這兒。軍區和33中就在一條馬路上,所以“不好好學習你就等着進33中吧”,是軍區里上小學的孩子聽到最多的恐嚇。天不怕地不怕如單軍,也打小就知道要進了這地方,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那時候還不興什麼走後門,部隊的**要是讀不好書,大多就是送去當兵。

但是單軍六年級那年,不知中了什麼邪,忽然轉性肯讀書了。然後小升初那場考試,又不知中了什麼邪,居然讓他考出了個語文數學兩門197分的高分。一點異議沒有,直接划進市重點。

打那起,單軍成了榜樣,成了神話。

單軍的長相,在還沒暴露出他惡劣本性的年月里,是曾經讓院子裏阿姨嬸嬸好不喜歡過的。“瞧這小臉長得,跟他爸真像。”這等於是誇了單軍了,要知道當年三十多歲的單副參謀長,在軍區里是公認的一棵樹,私底下女兵都叫他“唐國強”,雖然長得和當年那位年輕英俊的明星其實並不像,但是迷人的程度大概是可以媲美的。

單軍長到十七八歲,按照院裏那些還記着他小時候干過的壞事兒的大人背後的話,那長得叫“人模人樣”。單軍身條子繼承了他爺爺和他爸的好身架,又高大又挺拔,寬肩,緊腰,長腿,天生的軍人架子,臉比他爸年輕時候還英俊,可骨子裏就沒有單司令那一身的正氣,偏偏帶出點兒壞,帶着痞,偶爾揚起眉毛那麼霸道地一笑,按那時候的新潮審美,那叫一帥,忒帥,走在路上,特招姑娘女娃們的眼光。

單軍初中就開始收情書,高中時候女生為他揪着頭髮打架的都有,到了高三,女朋友都換過幾茬了。你說他壞吧,他那股子邪氣痞氣偏偏趕上了好時代,就剛崇尚個性解放的時髦理念里,女孩兒們開始明白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就非迷戀這樣兒的,所以單軍在感情問題上那是無往不利,只要他看上的,就沒到不了手的。

“林紅玉!”

單軍和他院裏幾個狐朋狗友倚着自行車抽着煙,看着家屬區路上裊裊婷婷走來的一個姑娘。

姑娘老遠就看見他們了,故意似的矜持地在他們的注目下走來。等她到了面前了,單軍眯着眼睛喊她。

林紅玉白了他一眼,沒搭理。

“裝什麼呢,沒聽見啊?”

單軍懶洋洋地瞅着她,目光肆無忌憚地往她高聳的胸脯上掃着。

“誰愛搭理你啊。”

林紅玉高傲地說,腳步卻慢了下來。

林紅玉是大院子女里公認的一朵花,從小外號就叫小林黛玉。要說這院裏的名氣,男孩兒屬單軍,女孩兒就屬她。她家陽台底下天天有男生騎着自行車轉悠,喊她名字約她出來,林紅玉誰都不搭理。

“你不愛搭理我,你走這麼慢啊?”

單軍笑得邪氣。一幫哥們都輕佻地笑起來。

“單軍,你煩不煩,有本事別再到我家樓下來,特討厭。”

林紅玉那聲“特討厭”用足了腔調。

去她家樓下的男生天天有,可單軍還真就只去過一次。那次單軍帶着五六個人騎着車在她樓下,狂放地喊她名字,流里流氣地吹口哨,林紅玉躲在窗口,偷偷張望單軍迷人的臉龐,敞着領口的襯衫,看着單軍瀟洒地騎着車揮着手說“走!”帶着人風一般地騎車遠去,她失落……

“行唄,不去你別哭鼻子。”

單軍逗她。他知道林紅玉的心思。

“……誰在乎!”

林紅玉漲紅着臉冒了一句,在男孩兒們的起鬨聲里走了。

“軍哥,收了她得了!看人對你那勁兒!”

大飛挺羨慕。

“她?也就逗逗玩兒吧。”

單軍知道林紅玉對他有意思,單軍可對她沒什麼興趣,頂多就是隨大流逗着玩兒。他剛換的女朋友,比林紅玉漂亮。

“劉豐那小子,還欠着明子一頓收拾呢。”

於正說,說回了正事兒。

“那小子是特狂,他媽早看他不順眼了。”

大飛說。明子是單軍團伙的弟兄,和人結了梁子。

“當咱軍區大院兒是死的?操,敢對咱們的人叫板。”

這幫個個都是部隊大院的少爺黨,哪個不是從小橫到大的,一起上的軍區幼兒園,一起上的馬路對面的小學,中學就算不一樣放學了照樣抱成團,那是穿開襠褲就結下的戰鬥交情,能不鐵?惹上一個,就是惹上全體。

“行了。”

單軍慵懶地整了整皮帶,扯了扯。

“整死丫的。”

當天下午,單軍帶着這幫部隊大院的幹部子弟,讓劉豐等人明白了什麼是“當咱軍區大院兒是死的?”

打架對單軍來說,正常,跟吃飯睡覺一樣正常。以他為首的這伙兒人,特別抱團,只要這個集體裏有哪個在外頭受了欺負,就等着被整個一團體的人呼啦而上整治,這幫部隊大院子女和那些官二代小開不一樣,既驕橫又手狠,不管是單打獨鬥還是團體作戰都敢硬碰硬,打了架犯了事兒家裏也有頭有臉的啥都能擺平,就這夥人,誰惹他們?

所以單軍是狂,真狂。

七八輛載譽歸來的自行車浩浩蕩蕩回了軍區,個個是得勝回朝的得意。為哥們出了氣,單軍一高興,帶上了新女朋友劉小婷和一票男男女女,進軍區大院兒玩玩兒。

劉小婷被單軍帶進那警備森嚴的軍區大院門的時候,有些陶醉。

這是她經常走過,連多張望一眼那些威嚴荷槍的哨兵、往裏面多看一眼都不敢的地方,她看着門口辦事的人被攔在崗亭外面登記、打電話、在門外不自在地等候接領人,而她坐在單軍的自行車上,旁若無人風風光光地徑直進了大院,哨兵注視着他們,她產生了一種優越感,一種非常滿足的虛榮心。

她現在知道為什麼單軍和其他男孩那麼不同,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的氣度和做派,根本不是那些小家子氣的男生能比的,完全征服了她。

她和同伴們興奮又新鮮地看着大院家屬區裏的電影院、籃球場、建得像個宮殿似的大院食堂、比外頭小公園還大的花園樹林、溫室花房,羨慕着驚嘆着。單軍見慣了這些院外的孩子這些羨慕,更沒錯過劉小婷眼裏那份更熱烈的情意。他任她帶着個相機到處拍照,有巡邏的兵看見了要來阻攔,部隊大院有規定,不許隨便拍照,可看到是單軍,就什麼也不說了。

“你們這院兒真好!……”劉小婷興奮地四處看着。“……真大!”

“這就算好了?帶你去個好地方。”

單軍讓劉小婷上車。

他們從偏門進了辦公區。

這個軍區機關分成兩大部分,司令部和政治部。每個部分各分為辦公區和家屬區,之間有好幾道門隔着,分別有哨兵站崗,平常是不允許家屬進入辦公區的。

可單軍帶着這幾個吵吵嚷嚷的男孩女孩,大搖大擺地從哨兵面前進了森嚴的辦公區,沒人攔他。單軍一直把他們帶到辦公區最深處的司令部樓。

這司令部樓在民國時期是國民黨的政府參議院,孫中山籌備就任總統時辦公的地方,建得像歐洲宮廷似的鐘樓城堡,十分氣派。在樓內部效仿西方宮廷,有一個中庭,長廊拱柱,碧草藍天,繁花似錦,確實漂亮。因為太漂亮,經常被取景,上過很多革命題材和民國題材電影。

這地方常有家屬區的小孩兒偷着來玩,所以後來專門把通向這個中庭的幾道門都鎖了,外人一律不讓進。單軍知道劉小婷就喜歡這種小情小調的地方,這座樓就跟他自個兒家似的,別人不知道怎麼進,他能不知道?帶着一票人,晃晃悠悠地從另外一個通道就進去了。

劉小婷一進去就被眼前的美景迷醉了。

“真美!”劉小婷驚呼。“單軍,你真棒!”

“喜歡就多待會兒。”

單軍帶她來,要的就這效果。

“可這兒能進嗎?沒事兒吧?”

四周那極度的靜謐、威嚴,鎖着的道道重門,讓劉小婷有點不安。

“我在這兒,你怕啥?”

單軍懶洋洋地說。

劉小婷崇拜地望着他。她就喜歡他這股子高幹做派。

一群男女雀子一樣在草坪上嘻哈玩鬧起來,單軍抱着胳膊斜靠着長廊柱子任他們鬧,享受着劉小婷含情脈脈的眼光。單軍早就習慣了這種眼光,在他眼裏,這些漂亮妞兒骨子裏都一個樣,忒容易就搞定了。

正在鬧着,一扇門忽然打開,走進來一個背槍的衛兵。

人群一下子靜了下來,看着他。

“同志,這裏禁止進入。請出去。”

軍帽下是一張剛毅,冷峻的面孔。聲音不高,但很嚴肅。

一群男女不吭聲了,都瞅着單軍。

“沒事兒,我帶來玩兒的。”

單軍倚着柱子,眼皮都沒抬。

哨兵抬起臉,帽檐下的眼睛看向單軍。

“請出示你的證件。”

單軍一愣,旁邊大飛和於正都忍不住直樂。單軍在這大院兒里長了十七八年,還是頭一回碰到問他要證件的兵。

單軍抬起眼皮,掃了那張陌生的臉一眼。

“你是新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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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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