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O五章 返魂之魂 15
當應天真的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那種襲籠而來的窒壓感幾乎擰拽了他們的心中,壓擰揪疼,彷彿下一刻自己的心就可能被那壓抑的窒息擰爆。
因為應天的緣由,三個丫頭的氣息幾乎亂了,曦妃的心跳得極快,小璃的眼中迸染着驚與怒,至於夜梓。
恐怖在那一刻重新卷襲於眼中,一眼望去,皆是驚恐。
應天。
應天真的出來了。
不在只是從他人口中得知他已逃離,此時的他就那樣真真實實的站在跟前,真真實實的讓他們看到。
這個人。
從潘多拉魔盒裏逃出來了。
四年前,那幾乎堪稱噩夢的四年前,縱然如今記起,她們心中仍舊隱了恐。當年應天的容顏,應天所行的一切,皆刻印在她們的腦中,雖然此時出現在跟前的這個男人,並非四年前所見的那一張猙獰的臉。
而是恢復如常,復了他以往的容顏。
可對於她們來說,那種猙獰之下的恐怖並不能因為容貌的恢復而消失,反而更加的凝沉,沉壓壓的好像隨時真可能擰爆她們的心臟。恐懼,有的時候並不需要根由,而是因為某一件事,當那一件事達到了一定的契機,那種恐懼就會直接植入靈魂的深處,當再次相遇,甚至於不需要對方做什麼。
恐懼就會自然而然騰溢而出。
恐懼。
對於應天。
夜梓是恐懼的,其他兩個丫頭也是恐驚參半,然而對於安德魯而言,面前的這個男人於他而言卻不是恐懼以及恐驚的來源。
而是憤怒。
當這個男人取了半截帝王運從潘多拉的魔盒裏逃出時,並且最後在他耳邊道喃的那句話起,安德魯便已發誓他定要這個傢伙的命。這一次,不再如了之前那樣只是將他封於魔盒中,而是實實在在,讓他消失於這天地之間。
消失,這個傢伙必須徹底的消失,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
這三年來,從潘多拉的魔盒裏離開后,整整的三年,安德魯一直在尋找他。只是每一次的尋找最後皆在對方的算計中,從未有過一次,他真正觸碰到這個傢伙。應天太狡猾了,那雙天性就帶來的瘋狂的眼睛好像本就能瞧清這世間任何人的心思以及念想。
看得透,便意味着能肆無忌憚的利用,肆無忌憚的利用,可就意味着在同這個人的對決中,你永遠都處於下風。因為你看不透這個人,甚至於都不知道這個人藏在什麼地方?而這個人呢?卻總能先一步瞧清你的心思。
總能先一步看清別人的心思,自然也就能處處將人算計於其中,不過處處的算計卻不能永保自己能一直安然的處於身後。因為算計,僅僅只是個人的算計,而一個人,不管你能瞧得多清,人始終是一種常變的生物。
變化莫測之下算計總有出錯的時候,而當算思出錯,有的時候也就意味着一直深藏在暗處的人,必須浮出水面。浮出水面,就像這一次,因為他們先一步找到最後一隻妖怪,並且將其生擒於手中,無法取得最後一隻妖怪以成自己算思的應天,最後只能浮出水面。
在他們的盯視之下,一點一點浮出水面。
當笑着說出那嘆道的話,並且在安德魯和臨面前現出形后,應天並沒有看向那被安德魯擒住的返魂香,而是直接將視線落到臨身上。在衝著那親手將自己教導至如今的老師點了頭問了聲好后,應天直接移了視線,掃過處於後頭的三個丫頭,最後定落到夜梓身上,說道。
“真沒想到,I市一別這麼快又見面了,夜梓,最近這幾天過得可好。”
招呼聲,聽着只是簡簡單單的招呼聲,可是這樣簡單的招呼聲對於夜梓而言卻是恐怖的。因為應天視線的落及,夜梓的左眼既然又抽疼了,毫無預警,如萬根針一般在眼眶內瘋狂穿扎。
因為夜梓恐着應天,本能的恐驚,所以此時她那煞白的面色並沒有引起邊上兩個好友的注意,還以為她只是單純因為應天的出現恐了心,以至於煞白了一張臉。
夜梓恐懼着應天的出現,安德魯如何不知,當看到夜梓因為應天的話以及落觸的視線現了驚恐的,安德魯直接側行了身。動了身,擋下的不只是應天落到夜梓身上的視線,同時引回了應天的注意力。
那雙在潘多拉的魔盒裏呆過徹底失了人氣的眼,此時就落在應天身上,陰至詭寒,寒中透了戾殺之意以及深深的殺伐之怒,安德魯就那樣看着應天,張口,一字一頓擠語說道。
“你這個傢伙,總算藏不住了。”
“藏不住?”安德魯的話,將應天的視線確地勾落到他的身上,雖然如了臨一般披罩着一身黑色的斗篷,不過這斗篷並不似臨一般,永遠擋遮着上半張臉。因為視線的移挪,頭隨着移挪的視線落到安德魯身上,隨動而動的斗篷,上半張臉露出,模樣瞧得更加真切的應天連着眼中的戾狠之色也瞧得清明。
眼中深處所藏的明明是戾狠的凶色,可即便如此,應天還是維持着面上那即便是笑,詭陰透凶的笑說道。
“是啊,還真如你所說,是真的藏不住了,不得已只能出現。雖然我一直知道你很厲害,也很聰慧,有老師在身邊的你絕不是普通的麻煩那麼簡單。不過我還真沒料到你和老師居然能找到最後一隻妖怪,並且搶在契機成熟前我將其收回前,將它擒住。”
“最後一隻妖怪,返魂香,果然是你創出的最後一隻妖怪。你這個傢伙,你打算用這些妖怪做什麼?難道你真想用這些妖怪替那半卷帝王運創出形體,讓他如活人般行於這個世界肆意驅使身上的帝王之勢。”
應天最根本的用意就是利用那些妖怪,替帝王運創出一具身體來,一具可以肆意行動,不受任何限制的身體。這個猜思,是臨提出來的,雖然這個猜思源於臨,怎奈這個猜思實在過於詭異,縱使心裏頭知道這種瘋狂變態的事情應天幹得出來,當真的看到這個傢伙,面對着這個傢伙,他還是忍不住質詢。
詢問的話,可不是同應天打趣的言語,而是質詢,真真實實的質詢。因着安德魯這一番直言的質詢,以及道出的猜思,叫應天的眸色閃了。
驟閃而過的眸色,眸色中顯然帶了一絲深隱的意,不過這一份深隱的意應天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看着安德魯,半晌之後應天回道:“用之前的那些妖怪為那半卷帝王運創造出活人的身體,讓他能自由行於天地之間。呵,看來這個猜思,應該是老師告訴你吧。不得不說,老師就是老師,果然是手把手親自教授我一切的老師,不管我這心裏頭在想什麼,就算一開始沒弄明白,到了最後的關頭,老師總能猜出。”
話音剛落,視線已轉落到臨的身上,對於這一番話,應天是打心底敬佩着自己的老師。只是對於應天的敬佩,臨還真不敢承應,卷了舌砸了舌,這咂起的脆聲明顯帶了諷怒。憤怒意思下,臨開口應道。
“看來對於我這個老師,你的評價還挺高的,高得我都不敢承受了。”
“不敢承受?不不不,不管我對老師說了多少稱讚的話,老師都完全承受得起。畢竟您可是我的老師呢?親手教會我一切,讓我有了如今的老師,如果您沒有資格承受,那麼這個世上誰還有這一份資格。”
“照你這麼說,這一切還都是我的罪過了。”
“罪過?老師你在說什麼?罪過?老師怎麼能將其稱之為罪過,難道老師不覺得這將是一大壯舉嗎?這個世界,早就壞掉了,不管什麼,當人降生在這個世界,一切的一切就都壞掉了。人自私自利,為了一己之私,完全可以不顧別的,對於這種可悲又可恨的生物,難道老師不覺得自打人出現,整個世界都已經腐朽潰爛了?人是一種天性至邪的生物,他們靈魂的深處就是殘忍以及兇惡的,這種生物,這種生物就需要有人控驅,只有雕塑,有人制定生死之規,讓他們好好的遵守這一條生死之規,好好的壓克下兇狠的本性。”
“生死之規?壓克本性,所以你就想得到帝王運,得到可以操控世間萬物的生殺大權,讓世間的萬物好好的遵守你的生死之規?”
“是啊!怎麼?難道老師不覺得我想的一切,很對嗎?只要有人能掌控生死,能掌控這個世間萬物的生殺之權,那麼誰還敢逆規行事。他的命,不由自己,更加不由天,而是由那掌管天下生殺大權的人做主,做決定。有了這樣的約束,這樣的限制,誰還敢由性,誰還敢惡來,誰還不壓克內心的凶欲。”
兇殘,是人的本性,對於應天而言就是如此,所以他要掌控一切,天下萬物的生殺大權。無論是誰,他要你生,你就能生,他要你死,你就必須死。
誰也無法抗拒帝王的決斷。
應天的想法,才是這個世上作為殘性的想法,聽着應天剛剛笑道的那一番話,邊上的丫頭們忍不住露出嫌惡的神情。曦妃更是覺得他這一番話變態到了極點,因為難以接受,無法理解,所以在聽着應天的那一番話后,曦妃忍不住錯了眸說道。
“變態!”
沒錯。
就是變態,應天的這個想法對於這個世上的大多數人而來,就是變態。只是覺着變態的只是這個世上的大多數人,對於應天而言,覺得他這想法變態的人,才是可悲之人。
因了曦妃的話,應天的視線直接落移到她的身上,隨後說道:“變態,怎麼?難道你們覺得我這想法變態?”
質詢的話,根本不可能得來任何回答,因為面對着應天這個惡魔,哪怕只是同他多說一句話,對於丫頭們而言都是無法容忍的。應天的凝視,別說回答,曦妃甚至於看都不想看他。曦妃不願意搭理應天,不過安德魯那兒,自打應天出現,視線就不曾從應天的身上挪移過。
應天剛剛那一番詢問,最終換來的只是安德魯一聲諷刺。一聲諷,帶了怒戾之意,安德魯看着應天,說道。
“果然,惡魔的想法,不管什麼時候都叫人覺得無比噁心。說什麼生死之規,事實上只不過想要滿足自己的野心和貪慾,你要的至始至終只是帝王運,可以掌管天下萬物生死的帝王運。以前是,現在同樣是,貪慾,真正本性殘惡的人始終就只有你,以前完整的一卷帝王運你得不到?怎麼,現在手頭只有半卷的帝王運,你也不打算消了這一份邪意,就算用這麼邪門的辦法,你也要得到帝王運中的帝王之勢。”
真正至邪的至始至終就只有應天一人。
也一直都只有他一人。
對於這種本就由邪念構成的人,再多的言語皆是廢語,那一番冷冷的話,帶着是對於這人的惡厭,也是厭語落後,安德魯看着應天,說道。
“想要帝王運,就算到了如今,也仍舊想要帝王運?”
“自然!”
“呵,你這個混蛋,在這一點真是坦誠得叫人噁心,不過就算如何的坦誠又如何。帝王運,我絕不會給你,你這傢伙的心思,我也絕不會讓你達成。”
“不會讓我達成,你如何這麼肯定,不會讓我達成?”
“因為這個!”話落的同時,安德魯也抬起自己的手,人形捆束下的返魂香因為人形突然的緊鎖,發出痛苦的呻、吟。
帝王運如今只剩下半卷,如果應天真想得到帝王運中的帝王運勢,勢必將帝王運實體化,才能從中竊取。實體化,既然想要實體化,那麼任何一個部分都不能竊失。不管是首,還是尾,就連魂。
任何一處都不能缺失。
而如今?這用於固守一切的魂就在自己的手上,沒有返魂香,帝王運就不可能實體。這一次讓他們搶了先,整件事便叫他們先了一步,應天的一切也將功虧一簣,至少眼下看的當是如此。只是當安德魯的話落後,返魂香因了難耐發出呻、吟時,安德魯竟然看到應天。
笑了。
那是一種勝券在握誰也不能左右的笑,笑聲落後,應天說道:“我承認,你不好對付,老師也不好對付,你們兩個都能看透我的心思,並且在事後最末也最關鍵的時刻,你們總能壞了我的好事。只是看破,看穿,看透,又能如何?有的時候就算看破了心思,也不見得行的事,是對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應天這話,不止叫安德魯覺了不安,就連臨也是如此。因了應天這一番話,臨的心突然觸了。
應天這話,到底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不似他們所想的那樣。
難道什麼地方。
出錯了?
就在這詭異的念思從心中溢出,下一刻,應天動了。抬起的手,黑色的雷球現於指尖,不過那一瞬的功夫,下一刻,雷球直接朝着返魂香攻了過去。一切的一切,就在短瞬之間,而當應天毀了返魂香,將其徹徹底底摧毀時,安德魯立即意識到他們錯了。
連着意識帶起的不安,安德魯立即朝着三個丫頭所在的方向看去,只是最後關頭雖然意識到了,不過還是來不及。就在手中的人形準備驅動,一切的一切也已落了定。
視線落後,隨即傳來的是曦妃和小璃的驚詫,而他們之所以驚詫,因的是面前這一幕。
夜梓被人擒了,而這擒了夜梓的不是別人,居然是陰歌。
陰歌。
這個自從安德魯離了潘多拉魔盒就一直呆在他的身邊成為他搭檔的女人,此時竟然擒住夜梓。塔羅牌抵擱在夜梓頸部,陷抵着,不但限制了夜梓的行動,同時也限制住所有人的行動。
一隻手擒住夜梓防止她亂動,陰歌直接拽拖着夜梓向後退去。
太多的可能性,卻獨獨沒有想到這個。
陰歌。
居然會叛變。
當看到陰歌擒住夜梓並且不斷後退時,安德魯眸中所閃的失望以及戾怒,是明的。想要動手,卻因為對方手中所擒的是自己的妹妹,而不敢動手。
那一刻從眸中閃過的戾狠,陰歌看在眼裏,也正是因為看在眼裏,在那一刻戾狠閃過,陰歌直接厲喝說道。
“德魯,我知道你很強,所以你別亂動,你要是亂動的話,我可不能保證我手上的牌,會不會抖。”
“陰歌,別胡來,馬上放了夜梓。”
“放了夜梓,我為什麼要放了她?”安德魯的話非但沒讓陰歌收手,反而叫她加重手上的力道,因為牌已經抵陷入頸部,血也順着劃開的口子淌了出來,染紅那陰歌手中的死神。
死死擒住手中的夜梓,可陰歌的那一雙眼,卻落到安德魯身上,那種帶了深絕的恨意,以及無法抽身的愛戀,交織在一起,叫陰歌的雙眼充了絕望的顏色。
絕望。
那是一種怎麼都得不到的絕望,而就在這一份絕望之下,竟還匿着一份渴盼。因為事已經做了,陰歌再也壓克不住內心的痛絕,看着安德魯,陰歌一面往後退着,確保自身的安全,一面看着安德魯說道。
“放了她,我為什麼要放了她,難道就因為她是德魯你的妹妹。妹妹,呵,德魯你哪有什麼妹妹,就算真的有,那也只是過去的那個你的妹妹。過去的你,那只是過去的你,而現在的你,明明就只是現在。德魯,現在的你是第三方的存在,應該跟過去的一切徹底斷交的第三方。第三方的存在,從重新出現的那一刻,你就是一個全新的人,一個嶄新的人,一個跟過去沒有任何掛鈎的人。而這個嶄新的你,明明是我陪在你身邊的,一直都是我,從頭到尾只有我。可憑什麼,憑什麼這個跟過去的你有關聯的人,就算到了現在也要霸佔着全新的你的心。明明我都已經那麼努力,那麼努力的想要了解你,為什麼你從來就不肯給我機會,為什麼。”
陰歌喜歡安德魯,這一點恐怕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而安德魯呢?他對陰歌從來沒有那方面的意思,這一點他也是一早就已表清。只是明明表露得那麼清楚,只要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可陰歌還是不受控的陷了進去,越陷越深。
愛。
那是一種能將人逼瘋的東西,而現在的陰歌。
顯然已經瘋了。
當初之所以出現在陰歌面前,為的是接近妖監會,也只是為了接近妖監會,從一開始安德魯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他們只是搭檔,也只可能是搭檔,絕不可能發展成其他任何的關係。
可不管說得如何的清,最後還是沒用。
他從沒想到陰歌會陷得如此的深,如此的瘋狂。
陰歌的瘋狂,那是他一人的罪過,與夜梓沒有關係,因為擔心陰歌會真的傷了夜梓,安德魯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為了防止夜梓受傷,他只能想辦法讓陰歌冷靜下來。
只是一個已經被愛情沖昏了頭的女人,如何可能冷靜。
笑,那是癲狂之下的笑,而這一份癲狂,讓她絕不可能放開手中的人。
陰歌。
瘋了。
早在赤舌出現的那一次,應天在她耳邊低喃的那句話時。
她就已經瘋了。
瘋了的女人,如何還能指望她聽進你的話?
陰歌的瘋,那是應天所需的,看着陰歌擒了夜梓步步後退,應天在這個時候笑了。
笑出聲,隨後看着自打返魂香焚燒后便不再出聲的臨,應天說道:“老師,這一次您沒有勝算的,所以把結界撤了吧。”
就在一開始,應天出現的時候,臨便已經在四周布下結界,饒是應天再強,也不可能短時間裏衝出臨佈下的結界。
這一次。
臨這一次。
勢必要抓住他。
只是先一步設了結界又如何?在先也先不過事事搶在前頭的應天,既然應天現身,就已確定最後的關頭陰歌肯定會倒戈。而只要陰歌倒戈了,這一次,他就贏了。
夜梓的命就在陰歌手上,如果臨不撤了結界,夜梓的命,也就沒了。
因着應天的話,所有人的視線直接落到臨的身上,那藏在斗篷下的臉,到現在仍舊瞧不真切,可縱是如此,從那緊抿的唇也看得出來。
臨怒了。
怒。
罕着看到臨動了怒,可就算如何的怒又當如何,最後還是算不過這個至邪的傢伙。
因了應天的話,頓了半晌,也正是因了應天,最終臨還是撤了結界。
就在結界撤離的那一切,靈壓再度扭曲,扭曲而起的靈壓,扭曲的不只是周遭的靈壓,還有陰天,陰歌還有夜梓的身體。
這個傢伙早在來前就已經為自己備下後路,如今時機差不多了,他也該走了。
當靈壓扭曲到極致,應天的身體也曲扭起來,就在身體曲扭並且即將消失時,應天說道。
“老師,返魂香的魂的確能固體,也如您所想,我一開始打的也是這個主意。只是不巧,就在剛剛,我知道了一個更好的法子!一個最完美,最無缺的法子。老師,你們都覺得我是錯的,既然都覺得我是錯的,那麼就等着吧,等着看看,到底是對!還是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