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

67.第六十七章

說完Candy看了一眼隋安,轉身就走了。

薄宴緊盯着隋安,裝什麼聽不見?他們之間不過一米多的距離,還是就此打算跟他成為陌生人了?

他不允許。

他覺得自己什麼都不需要了,SEC也可以不要,反正他討厭薄焜,討厭薄家,但他不能容忍這個女人就這麼把他當成透明的一樣。

"先生裏面請。”這時門口的服務生說。

隋安就立即放下手機站了起來,“這裏。”那歡快的表情,看起來真媽的讓人鬧心。

薄宴回頭一看,來人就是時碸。

時碸手裏還提着雞湯和水果,朝隋安微笑着走過來,“等久了吧?是不是着急了?”

隋安微笑着搖頭,連忙接過東西放在餐桌上,“也沒有很久,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在哪裏都是閑着,無所謂,倒是你,今天我該提前告訴你我出院了。”

時碸坐到對面,“我帶了雞湯來,你再喝一點。”

隋安欣然點頭。

鄰桌的兩人一派其樂融融,夫唱婦隨的場面,薄宴氣得筷子啪地一聲拍在桌面上,隋安和時碸都往這邊看。

時碸表情不變,“原來薄總也在這裏。”

薄宴不理會他,死死地瞪着隋安,隋安笑,“時碸,我們吃飯。”

時碸不動聲色地把雞湯端到隋安面前,“還熱着。”

她自然地接過,一副饞貓樣,喝了幾口,濃郁的肉香瀰漫開來,蓓蕾儘是甘甜,隋安笑笑,“謝謝你,時碸。”

時碸看着她,終於忍不住說,“隋安,我有件事需要爭得你的同意。”

“什麼事?”

“和我在一起吧,我很喜歡你。”

隋安把雞湯咽下去,愣住了,她抬頭看着時碸,“你說什麼?”

“我是認真的。”

時碸眼神至誠,“我想把最好的幸福都給你,請你不要拒絕。”

隋安愣住。

薄宴點燃了一支煙,目光沉沉地看着隋安,她低着頭,想了好久那個問題,時間靜謐至極,卻好像一雙手捏住了薄宴的心臟,他疼得厲害。

緩慢地,隋安抬起頭,唇瓣微微開合,“我覺得我們可以……”

煙掐滅,薄宴嘭的起身踢開椅子,一把拽起隋安的手,“跟我走。”

隋安來不及反應,虛弱地身體立即向他懷裏跌去,薄宴攥住她的肩膀,半托半抱着一路往外走,隋安掙扎,“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薄宴絲毫沒有動,這時時碸搶步上前,“薄總今天是怎麼了?”

薄宴停下腳步,隋安被他緊緊摟着,喘不過來氣。

“讓開。”薄宴氣息很冷。

“我為什麼要讓?”時碸拉住隋安的手,“我正在跟她表白我的心意,薄總這個時候要帶人走,有點強人所難。”

薄宴皺眉,“我非帶走不可。”

“薄總是怕聽見什麼不想聽見的答案吧?”

薄宴怔了怔,眼底漆黑的霧氣越來越重,隋安掙扎着推開他,“薄宴,你夠了,你以為這是玩遊戲?時碸,我們走。”

隋安伸手拿起包,環住時碸的手臂轉身朝門外跑。

薄宴彭地踢開身邊的座椅,座椅撞到桌腿上,連帶着桌上的餐具嘩地一聲墜到地上,“隋安,你好樣的,你特么再也別讓我看見你。”看見了,心就消停不得。

隋安跑出餐廳,上了時碸的車,時碸發動車子。

車子裏有點悶,隋安把空調開大,冷風撲面而來,她腦袋裏的那團熱血漸漸地冷了下來,良久的沉默讓氣氛有些難耐,隋安扭頭看向窗外。

如果不舒服,我帶你兜兜風?”

“剛剛,對不起,”隋安嘆口氣,“本來說好了是要謝你的,沒想到搞成這個樣子。”

時碸不在意地搖頭,“看來我對你的表白,前功盡棄了。”

他笑着偏頭看隋安,隋安正好轉頭看她,兩人相視而笑。

“謝謝你。”隋安發自內心地說,“謝謝你在這個時候喜歡我,使我不再感覺到悲哀。”

時碸看向前面的路燈,“你值得。”

隋安沒有說話。

時碸說,“從現在開始,我要追求你,你做好心裏準備。”

“啊?”

“我是認真的。”

車子到路口轉彎,時碸看了看倒車鏡,皺了下眉頭,“他追上來了。”

隋安立即回頭去看,只見後面一輛法拉利狂追而來,速度非常快。

“隋安,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他偏頭看她。

隋安略頓了頓,然後堅定,“不要讓他追上來。”

時碸立即踩油門加速,車子瞬間衝出去,隋安回過身,心臟卻又緊緊提起。

時碸的車子已經非常快,可法拉利畢竟是跑車,全力提速瞬間就超過她們,法拉利敞着篷,跟隋安保持平行一會兒,隋安側身看向開着車的薄宴,他襯衫上染着些許酒漬,他皺眉看着路面,絲毫沒被隋安的視線影響。

“坐好。”時碸又踩了腳油門,車子與法拉利拉開一段距離。

隋安以為薄宴不會再追上來了,誰知只聽後面引擎的狂躁聲,法拉利閃電一般地衝出來,隋安還沒來得及反應,法拉利一個大轉彎。

隋安瞳孔收縮,“瘋了,他瘋了……”

然後嘭的一聲巨響。

隋安的額頭撞在彈出來的氣囊上,她撞得眼前發黑,時碸趕快解下安全帶,抱住她,“你怎麼樣?”

隋安揉了揉火辣辣的臉頰和鼻子,“我沒事,你呢,還好嗎?”

時碸也沒事,隋安這才抬頭,薄宴的車子被撞擊力橫着推出十幾米,卡在高架的護欄上。

隋安立馬推開時碸,解開安全帶,下車拖着那兩條發軟的腿往前跑。

法拉利的門被撞得凹進去,安全氣囊包裹着薄宴,隋安嚇得眼睛發直,“薄宴,薄宴——”

薄宴絲毫沒動,隋安衝上去一把拽開車門,“薄宴——”

薄宴這個時候動了動,露出臉,他掙扎着推門下車,有些踉蹌,然後隋安就看到他安然無恙地走下來,“你沒事?”

驚嚇、擔心、害怕,又突然放鬆下來,緊緊一分鐘,隋安把這些感受都體驗了一遍,隋安憋了一口氣,她猛推他一把,“你瘋了?你不想活了?”

“你想死也要帶上我?”這種沒事就開飛車搞個交通事故命垂一線似的嚇死人的伎倆有意思嗎?有意思嗎有意思嗎?

薄宴凝注她的臉,原來她還是緊張他的,他抿出一個微笑,“對,死也要帶着你。”

“你,你這裏有病?”隋安指了指他的頭,這種時候,真是罵他什麼都出不了這口氣。

“對,我有病。”薄宴一把拉過她的手,然後雙手捧住她的頭,“我有病,我就是有病。”

他垂眸深深地吻了上去,隋安雙手竭力去推,可哪裏推得開。

遠處的時碸看到這一幕,無奈地背過身去。

隋安打他,他就死死地抱住她,隋安踢他,他就用腿把她鉗住,像條藤蔓,非隋安不纏。

薄宴吻夠了,隋安的嘴唇也快破了,薄宴把她的髮絲掖回耳際,“現在還逃嗎?你往哪裏逃?”

隋安氣得快炸了,“薄宴,你幼稚。”不要臉。

“幼稚怎麼了?”薄宴又把她的頭捧回來。

隋安微微嘆息。夜風吹拂着她的髮絲,顯得有些凌亂,薄宴輕輕為她捋順髮絲,“跟我回去吧。”

隋安更生氣,“薄宴,你什麼意思?”

“跟我回去。”

“你一個結過婚的,現在又要訂婚,還帶着個拖油瓶,你以為你還很有魅力呢,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心甘情願地做你的情人?你是不是太過自我感覺良好?你哪來的自信?”

薄宴冷了臉。

“孩子不是我的,結過婚的事也另有隱情,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愛她。”

“不愛她為什麼還把她從弟弟手裏搶回來?”

“隋安,我只解釋一次,我沒有搶。”

“那訂婚呢,你還訂嗎?”

薄宴沒回答她,反而拖着她往路邊去,大概是想去攔車,“跟我走。”

“你放開我,我不跟你走。”

大概是隋安這次的叫聲有些大,時碸走了過來,“喂喂喂,薄總你鬧夠了嗎?您故意肇事,現在還想逃逸?”

薄宴冷哼,“我現在開始後悔沒把你撞死。”

“薄總真會開玩笑。”時碸看了看隋安,“你想幹什麼,把隋安帶回去關起來?你就不能實際點?總欺負一個女人有意思?你要是愛她,先學會尊重她。”

“我薄宴怎麼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薄宴抱緊隋安。

他也不想教訓他,關鍵是他太欠人管教,時碸搖頭,“薄總如果這麼一意孤行,我追到隋安的概率又提高了幾個百分比。”

薄宴臉色不變,低頭在隋安臉上狠狠地親了兩口,“你的概率是零。”

隋安崩潰,“你們夠了。”

時碸無奈,隋安推開薄宴從包里翻出手機,“我打電話叫拖車。”

“叫兩撥拖車的過來,我不想跟他的一起拖。”薄宴牛逼哄哄。

隋安瞪了薄宴一眼,“再啰嗦一句我就報警。”

隋安打完電話,時碸問,“薄總,損失你打算怎麼賠償?”

“我賠你輛新的。”薄宴沒好氣。

“不需要,修好就行,我念舊。”時碸看了看隋安,“看着隋安的面子,我就不追究你其他責任。”

看在隋安的面子,他覺得自己跟隋安關係到了這種地步,連賠償都不要?

薄宴上前一步要怒,隋安趕緊拉開兩人,“你們兩個都住嘴。”

時碸不再說話,薄宴拉住隋安,“你心裏還是向著我的,是吧?”

隋安踹了他一腳,“薄宴,你要不要臉?”

夜風將隋安的髮絲吹得愈發凌亂,身上也有些冷,薄宴脫下外套走過去,隋安卻閃開,那種避之不及的樣子,讓薄宴本來轉好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懷孕了。”薄宴拉住她的手,“你相信我,湯扁扁給我發的私人郵件我是前兩天才看到的。”

隋安無所謂,“反正孩子都沒了,你還提這個幹嘛?孩子雖然是自然流掉的,不過就算不這樣,我也會人工把她打掉。”

薄宴的臉冷了下來,隋安繼續說,“我從來都沒想要過他。”

薄宴看着隋安,想要把這個女人的嘴堵上,為什麼說出來的話這麼讓人心痛?

僵持了一會兒,時碸突然大喊一聲,“拖車來得挺快嘛,”他抬起手腕,“才十分鐘。”

“薄先生,您先請吧,我和隋安是鄰居,我順路送她回去。”

薄宴恨不得揍死他,這個臭不要臉的第三者,隋安攔住薄宴,把他推到車旁,“你先走。”

薄宴反握住隋安的手,一把將她推上車,“由不得你。”然後彭地關上了車門。

“喂喂喂,故意肇事現在還強行帶走當事人,薄總你……”太不要臉了。

薄宴瞪了他一眼,“你的概率是零。”

車子緩緩前行,時碸只好無奈。

一路上,隋安可都沒給他什麼好臉色,相處實在不能用愉悅來形容。

他帶她到了一個豪華別墅區,是個二層洋房,推門進去,隋安就感受到了這裏的冷清,薄宴把車鑰匙仍在茶几上,轉身把隋安按進沙發里,垂頭吻上她。

隋安絲毫不做回應,他卻吻得纏綿,她推了推他,“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薄宴停住,他看着她,“如果我不把你帶出來,你會答應他嗎?”

“你管得太寬。”

“隋安——”

隋安深吸一口氣,其實她當時,並沒有完全想好,她的確沒有要拒絕的意思,可如果說立刻答應,好像也不太可能。

“你喜歡上他了?”

“還是說你就是為了氣我?嗯?”他擺正她的臉,“隋安,你回答我。”

“我不會回答你。”

這就像是一種報復,一種折磨,他頓時覺得全身的器官都疼了起來,那種窒息的感覺,能要他的命。

這時門口傳來門鈴聲,秘書站在外面直接說,“薄總,何氏打過電話,質問薄總對接下來的合作怎麼看……”

“滾——”

“薄總,如果您不及時處理,何氏很可能會翻臉,這次他們的態度很強硬。”秘書堅持。

“告訴他們,我薄宴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從今天開始,計劃里的一切行程我都不會出席。”他要盯着這女人,他要把這女人盯得死死的。

“薄總,薄老那邊……”秘書猶豫。

“告訴他,我什麼都不要了,薄家的一塊磚我都不會拿。”

“薄總……”

“滾――”

秘書離開,薄宴也放開隋安,他冷笑,“無所謂,你在我身邊就好。”他轉身上樓,他以後什麼都不做,他就守着她。

想甩了他,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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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惹他,別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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