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趁着現在,把婚禮的事定了
172:趁着現在,把婚禮的事定了
“靖哥哥......”
容箬心裏充斥着無數種複雜的情緒,最後,又一層層淡下來。
就只剩下一種歲月靜好和諧美好的感覺!
等她完全平復,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這樣抱着很長時間了。
周圍,為數不多的幾桌坐了人的,都一臉善意的看着他們。
容箬臉上一陣陣的發熱,拉了拉裴靖遠的手,“靖哥哥,我們回去吧。”
“嗯。”
司機在門口等着。
坐上車,裴靖遠先撥了個電話,大致內容是給對方表示歉意,因為臨時有事,先離開了。
還說以後有機會再一起賞畫。
賞畫?
容箬腦子裏‘嗡’了一下,瞧着裴靖遠一臉嚴肅的表情,尷尬的直笑。
往旁邊縮了縮身子。
那她剛才尋的借口,豈不是正好掉到坑裏了。
“畫呢?”
裴靖遠單手圈住了女人的腰,將她已經快貼到車門的身子又拉了回來,唇上的笑似有似無,“不是說,色彩艷麗,要給我拍幾張,嗯?”
“啊?”
容箬尷尬的抵着他的下顎,避免他湊的太近,一時生氣控制不住情緒直接咬了上來。
“那個......我當時......”
支吾了好一陣,腦子裏來來回回的尋了好幾個理由,都被自己推翻了。
泄氣的垮下肩,“對不起。”
沒有告訴裴靖遠,她也有一份私心在裏面。
她想自己調解和裴伯母的關係。
不想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所以,才沒有告訴裴靖遠她和郁青藍在一起喝咖啡。
裴伯母不接受她,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再糟糕,也不過如此。
裴靖遠摟着她腰肢的手加重了力道。
低頭就吻在了她的唇上,撬開她的唇舌,長驅直入的深吻了下去!
不像平時那般循序漸進,而是有些粗暴,牙齒好幾次碰到她的唇,估計是磕破了,還能嘗到淡淡的血的味道。
他的失常,似乎也揭示着他此刻心情的不平靜。
“不是說了,一切都有我,下次再遇上這種事,別自己一個人逞強。”
容箬掄起拳頭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伯母剛才說,讓我們有空回家吃飯,難不成,除了伯母,還會有另一個人出來刁難我?”
她煞有介事的點頭,擺出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臉孔,“你老實交代,還有沒有什麼紅顏知己之類的人物,你名下那麼多房產,是不是用來金屋藏嬌的?”
容箬以前,也就只知道裴家別墅和慕森的套房。
但跟裴靖遠結婚後,她才發現,他名下的房產,還真不少。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及昨晚去的那棟別墅,說不定還有!
“藏了,”裴靖遠笑了一下,擦了擦唇瓣上屬於容箬的血跡,一臉抱歉的用指腹摸了摸她唇上的傷口,“sorry,沒忍住,弄傷了。”
容箬輕‘嘶’了一聲。
剛才不覺得疼,這會兒被他一碰,倒是真有幾分疼了。
容箬扳着臉道:“野蠻人。”
裴靖遠俯身在她的腮幫處落下一個吻,“不只藏了人,還是只有爪子的小野貓,得好好訓訓,要不然,說不定哪天就要生出爪子撓人了。”
她不滿的撅着嘴,輕哼:“我才是被咬的那個,要說有爪子的貓,那也是你才對啊。”
“很甜,”裴靖遠看着她,唇上的笑意更深了,“差點沒忍住,將你整個拆骨入腹了。”
‘拆骨入腹’這四個字,被他咬的極重。
配上他的表情,莫名的,就衍伸出了一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
容箬瞪着他,面頰滾燙。
“說你是流氓都是抬舉你。”
...................
等車子停下。
容箬才看到這是在裴氏的樓下,
她今天沒有戴錶,確切來說,應該是在懷孕后,她就沒有戴錶和首飾之類的東西了。
掰過裴靖遠的手腕,看了眼上面的時間。
“還有半個小時,你還要去公司嗎?”
裴靖遠看着她還沒完全消腫的紅唇,心裏有一絲***在蠢蠢欲動。
傾身將她壓在座椅上,俯身吻了上去,男人強勢的荷爾蒙氣息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着,容箬幾乎沒辦法思考,只能憑着本能仰着頭回應他的吻。
她整個身子都癱軟了,手被迫的環着男人的脖子!
外面。
司機剛將車門拉開了一條縫隙,瞧着裏面吻得難捨難分的兩個人,又將車門重新關上了。
直到這個長長的吻結束,裴靖遠才鬆開她,攬着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有點事要處理,你是跟我一起上去,還是在車裏等我?”
他是從畫展直接過去的,公司還有事情沒處理完。
“要多久?”
容箬在他懷裏,眼睛半眯着,有點想睡覺了。
聽到她懶懶的聲音,裴靖遠知道她是犯困了,低頭看了一眼,果然見她已經眯起了眼睛。
“不確定,你跟我一起上去吧,如果困了,就在休息室里睡一覺。”
“好。”
容箬點了點頭,跟着裴靖遠一起上了樓。
剛才在車裏還覺得有些犯困,被打了茬,那點綿薄的睡意也消失了。
進了辦公室,容箬走到書架前打算找本書打發時間,她對裴靖遠辦公室的書沒多大興趣,都是管理之類的。
她原本是想隨便找一本,混混時間就行了。
已經快到吃飯的點了,裴靖遠估計也在辦公室里呆不了多長時間!
沒多大興趣,所以連名字都懶得研究,更沒有去計較寫的是哪方面的。
隨便抽了一本下來,轉身的時候,瞥見另一排的書架上,有幾個熟悉的名字。
容箬腳步頓了一下,迴轉過身,就見另一排的書架上,滿滿的一排,全是心理學的書。
各種各樣的。
已經不再是她當初所研究的,單一的犯罪心理學了!
她第一時間將視線轉向辦公椅上的裴靖遠,“靖哥哥,謝謝你。”
“少看些,打發打發無聊的時間就夠了,心理學這種東西,研究透徹了,容易病入膏肓。”
他可不想以後時刻面對一個將自己當動物研究的妻子。
提到心理學,裴靖遠想到了一個人。
握着筆的手一頓,唇瓣不悅的抿了起來!
容箬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兒,才找定了一本,抽出書,一邊看一邊慢騰騰的挪到落地窗前的貴妃椅上躺下來。
裴靖遠不悅的沉下眉眼,尤其是,看到她差點絆倒一旁茶几的桌角!
若不是反應及時,將視線從書本是移開了,估計這一下就要結結實實的摔下去了。
“容箬,”他已經很久沒這麼連名帶姓的叫她了,以至於,容箬看着他的神情有幾分茫然。
“下次再走路看書,全部沒收。”
“哦。”
容箬縮着腦袋當烏龜。
找到自己喜歡的書,也不覺得時間無聊。
一時間,只有手指敲擊鍵盤的聲音,和偶爾翻動書頁的細微響動。
******
1月26號。
晴天。
容箬這段時間起的越來越晚,經常睜開眼睛,就已經八點多了!
洗漱完下樓,裴靖遠已經去上班了。
鍾姨正在收拾桌上裴靖遠用完餐后的餐碟,看到容箬下來,急忙道:“先生剛走,少夫人先坐一下,我去拿早餐。”
容箬走到餐桌前坐下,旁邊,放着一份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報紙。
她拿起來,翻到社會版。
看新聞,還是她進警局養成的習慣。
懷了孕后,裴靖遠怕她太長時間對着電腦、手機,就定了報紙。
鍾姨每天熨好后,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估計是早上裴靖遠剛看過,才隨手放在了餐廳。
社會版的新聞每天都是大同小異,她一般都是大致的看一眼,遇到有興趣的,才會細看。
今天的頭版是黑社會頭目被抓。
只配了一張模糊的小圖。
但是,一點也不妨礙容箬認出照片中的人!
阿阮。
還是曾經那副五大三粗的模樣,長的魁梧高大,站在一群人中,格外的鶴立雞群。
而他身邊站着的,居然是——陸冉白。
她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
講訴的都是陸冉白如何神勇,隻身一人抓住了這個在邊境和老撾為禍多年的毒瘤!
其中,還提到了阿阮的諸多罪行。
阿阮被抓了。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困擾了警局這麼多年的大罪犯,總算被抓住了。
又要解救好多的婦女兒童了!
......
容箬一邊吃早餐一邊盯着報紙看,鍾姨在一旁勸:“少夫人,您吃了再看吧,若是讓先生知道了,又該責備我了。”
“我把這一段看完就行了,鍾姨,你去忙吧。”
“那您看完這段就先擱着,吃完早餐慢慢再看,這邊吃飯邊看書,容易消化不良。”
臨近廚房前,她還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裴靖遠雖然沒有太嚴厲的責備過她,但他瞧過來那冰冷凜冽的眼神,就比任何苛責都讓她醍醐灌頂!
“好。”
容箬當真看完那一段,就將報紙放下了。
吃完飯上樓,準備換了衣服出去一趟,就聽到手機在床頭柜上響!
她走過去接電話,路過衣櫥的時候從裏面擰出一套。
衣服都是搭配好的,所以,不需要再花時間去想怎麼配。
電話是陸冉白打來的。
容箬接起來,開了免提放在一旁,一邊換衣服一邊道:“小白。”
陸冉白的聲音隔着聽筒傳來,遙遠的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般,莫名的,帶着些散漫的客氣和疏離:“我要回北京了,箬箬,再見。”
容箬脫了一半的衣服掛在身上,她甚至沒有心思去管,直接抓起電話貼在自己耳邊。
“怎麼這麼突然?”
雖然知道他要走,但是,並不知道確切時間。
上次見面,也沒聽他提起!
他不是說,還有件事情沒......
難道,他所謂的,沒有處理完的事情,就是抓捕阿阮?
“嗯,下午的飛機。”
他不喜歡離別,機票也是昨天才定的,最早一班飛北京的。
“如果以後有機會,再見。”
說完,他就準備掛電話!
容箬心裏有萬般不舍,他這一走,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見上面了,“你現在在哪?”
“酒店,準備去機場。”
房子他已經退了,在A市所有的一切也已經處理好了。
“小白,中午一起吃個飯吧,你這一走,我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見一面了。”
陸冉白淡淡的一笑,“先欠着,你知道,我最不喜歡這種多愁善感的氛圍,你現在是孕婦,如果哭起來,我還真拿你沒法。”
最後,這頓飯,到底還是欠着了。
掛斷電話,容箬坐在床上發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呆。
那是誰說的,人生就是一場旅途,有人上車,也有人下車,沒有人能陪你走到人生的重點,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可是,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好孤單!
她的朋友原本就少,結婚的、離開的、走散了的......
每個人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情,就她挺閑。
因為陸冉白的離開,容箬一整天心情都不大好,窩在客廳里看了一整天的電視。
恍惚間又想到她第一次見陸冉白的時候。
那時候她才十歲,面對一個態度惡劣,又沒有耐心、聲音還和鴨子般粗噶的男孩子着實沒有什麼好感!
但那時,他是自己的鄰居。
華陽道那一塊本來就是獨門獨戶的別墅,周圍的人都互不來往的,沒人陪她玩,她便只好纏上了陸冉白。
但他着實可惡,好幾次都將她氣哭了。
後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關係越來越好。
直到陸冉白搬離了華陽道,他們還依舊聯繫頻繁!
她突然在想,如果不是十三歲那年遇上了如同童話故事裏的王子般優雅紳士的裴靖遠,她估計,會喜歡上陸冉白吧。
迷迷糊糊的想着,連裴靖遠開門進來都沒有聽見。
直到一道暗影壓下來,裴靖遠從後面傾身下來,與她四目相對:“在想什麼?”
容箬被他嚇了一跳,‘啊’了一聲,往旁邊避了避!
裴靖遠被她的舉動弄的沉下了臉。
看她一眼,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將她拉回到原位。
帶着醋意的冷漠聲音隨之響起:“不想看到我,那你想看到誰?”
容箬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才四點多,疑惑的問:“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見她直接繞過了他的問題,裴靖遠的臉有些沉了,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手臂圈住了她的腰,“我問你話。”
他自然不會說因為知道陸冉白今天會走,怕她心情不好,特意趕回來的。
料到她心情不好是一回事,但她當著他的面表現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總之,他不高興看着她為了另一個男人魂不守舍的模樣。
友情也不行。
他是男人,自然清楚男人的劣根性,一個男人如果不是想上你,吃飽了撐着才會對你好!
他質問的語氣讓容箬不樂意,哼了一聲,偏過頭不理他。
“容箬......”
容箬板著臉,拉過被子將腦袋整個都蓋住了!
她以為裴靖遠至少會哄哄她,沒想到過了幾分鐘,就感覺沙發一輕——
裴靖遠居然起身走了。
容箬拉下被子,看着他已經上了台階的背影,心裏被各種鬱悶的情緒堵塞着。
整個人都悶悶的,委屈的直想掉眼淚。
“哼。”
她重重的哼了一聲,再次拉着被子將自己蒙起來。
電視裏,男女主角正在鬧分手,一個聲嘶力竭的問為什麼,另一個悶着頭一聲不吭。
容箬心裏火大,抬頭關了電視。
繼續縮在被子裏。
她後悔了,早知道裴靖遠這麼悶,當初就該傲嬌一點,撐着別那麼快答應結婚。
起碼享受一下被追的過程!
更悲催的,她連戀愛的經過都沒享受過,就一腳踏進的婚姻的墳墓。
看看,這剛領了證才半年不到,就連哄她都沒耐心了!
這要真是七年之癢,豈不要十天半個月懶得說一句話。
越想越委屈,眼淚猝不及防的湧出了眼眶。
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裴靖遠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見容箬還躺在沙發上,被子將她整個人都蓋住了,肩膀的位置一抽一抽的。
他一邊扣襯衫的袖扣,一邊走過去,拉下被子:“也不怕悶壞了。”
裴靖遠沒想到,她居然是躲在被子裏哭。
眼淚糊了一臉!
他掀開被子的動作驚擾了她,容箬咬着唇,眼睛裏噙着眼淚,一臉無辜的瞧着他。
大概是因為容箬很少哭,所以,看到她的眼淚,裴靖遠心裏一悸,忍不住就想去吻她!
畢竟戀愛經驗少,和傅南一在一起,也沒費過心思去哄。
絲毫不擅長哄女人。
尤其是,容箬這種和他相差七歲,喜歡浪漫且帶着絲絲少女心的女人。
見她的眼淚一直掉個不停,只能粗暴的用手指拭去她眼角溢出的眼淚,板著臉說道:“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他一凶,容箬因為他突然出現在面前,已經止住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怎麼擦都擦不幹!
“裴靖遠,你欺負我。”
裴靖遠沒辦法,只好低頭去吻她,從額頭到唇。
舌尖從她緊閉的唇齒探進去,唇上粘着她的眼淚,鹹鹹的!
容箬抗拒,用舌尖抵着他的舌頭往外推,一來二去,倒像是吻得難捨難分了。
許久過後。
裴靖遠輕笑出聲,揉了揉她亂糟糟的發頂,低沉而沙啞的道,“別哭了,走了。”
容箬翻了個白眼,“去哪?”
“回裴家吃飯,”他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已經三個月了,還沒有一點鼓起的跡象,“趁着現在,把婚禮的事定了,以後孩子大了,穿婚紗可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