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放長線,釣大魚(已修)

164:放長線,釣大魚(已修)

164:放長線,釣大魚(已修)

傅南一穿着家居服站在門內,臉上還畫了淡妝。

不過,看樣子是很匆忙之下畫的,眼角的眼線拉的有些長,兩邊明顯不對稱。

傅南一一向精緻,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她咽了咽唾沫,這是一個人緊張時,慣有的神情。

“靖遠,你怎麼來了?”

裴靖遠徑直走進去,環顧了客廳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沙發很整齊,茶几上放着一杯熱茶,玄關處,也只有傅南一一個人的鞋子放在外面!

一切看着都很正常。

但是,空氣里隱約殘留的那絲香氣,讓他起了疑。

不特別,香奈兒五號,他身處的這個圈子,經常能聞到。

卻因為熟悉,所以多留了幾分心。

還有傅南一明顯有幾分緊張的神情。

“誰在你家?”

他突然轉過身,險些和一直站在他後面的傅南一撞上。

而傅南一,心思也沒有在他身上。

面對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嚇的往後退了一步,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此地無銀三百兩,抬頭朝他扯了扯唇角:“怎麼突然轉身了,嚇我一跳。”

裴靖遠看着她,目光懾人。

他不語,傅南一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僵硬了下來,“就我一個人在家。”

“Dior的真我柔情,我沒說錯吧。”

他勾着唇,說不出的俊秀儒雅,視線落在她卧室的方向,就在傅南一猜測他是不是察覺到什麼的時候,他又輕輕的轉開了視線。

傅南一穿着平底毛拖,只到他的肩膀,需要抬頭才能看清他的模樣!

“靖遠......”

她不知道裴靖遠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她用的香水,但她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他對她有興趣。

裴靖遠往前垮了一步,和傅南一調換了位置,“那你告訴我,Dior的真我柔情怎麼會夾雜着香奈兒五號的味道?”

傅南一:“......”

她心跳如雷,緊張的看着他。

裴靖遠往前一步,徑直將傅南一逼到了窗邊上,“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剛才誰在這裏。”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傅南一兀自定了定神,站直身體,“可能是之前同事留下的,不過,你來之前她已經走了。”

下一秒。

她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出聲,雙手死死的抓住裴靖遠的手臂,臉上的神情近乎扭曲的瞪着神色冷淡的裴靖遠:“你瘋了嗎?”

裴靖遠居然將她直接擰起來掛在了窗戶外面。

雙腳懸空。

只用了雙手抓住她。

而下面,是十九樓的高度!

如果掉下去......

她完全不敢想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裴靖遠......”

她的聲音尖利而沙啞,手指痙攣的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他一個鬆手,自己就掉下去了。

但人總歸不是機器,也會累,會撐不住。

她的手臂已經在開始發酸了。

“裴靖遠,你快拉我上去。”

瘋子。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令人驚恐的瘋子!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裴靖遠擰起來掛在窗外。

這種事,要多麼瘋狂才能做出來。

“說嗎?”

風很大,吹動着她的頭髮,遮住了視線。

第一次,眼淚不受控制的從傅南一眼裏溢出來,模糊了他的五官輪廓。

她不敢動,生怕力用大了,掙脫了他的手。

現在是太白天,一個人掛在窗戶外,很容易引起下面行人的注意。

幾秒鐘的時間,樓下已經聚攏了一群人,圍着傅南一的位置指指點點!

有人大聲喊叫,有人拿手機報警。

裴靖遠不為所動,但畢竟是拽着個大活人,這麼長的時間,肌肉已經有明顯的緊繃和微顫了。

“想好要告訴我什麼了嗎?”

裴靖遠將他嗜血殘暴的陰暗一面隱藏的極深,在別人眼裏,他雖然比較冷漠,但還是個紳士。

如果不是容箬出事,種種跡象又都指向傅南一。

她估計一輩子也看不到他這一面。

“你拉我上去......”

聲音抖得都不成樣子了,腳在窗戶和外牆狹窄的邊緣上一瞪,想藉此穩住自己的身體。

腳下一滑,她尖叫一聲,拖鞋從腳上脫下,掉到了底樓。

傅南一看着樓下淹沒在人群中的‘小黑點’,心臟如脫韁的野馬,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因為剛才的動作已經向下滑了兩寸——

剛才她握着的是裴靖遠的手臂,這會兒,手握住的地方,卻是手腕。

如果再往下......

恐懼,如一隻大手,緊緊的掐着她的咽喉。

傅南一的臉色蒼白如紙,汗珠從額頭上沁出來!

“靖遠,你給我收手。”

郁青藍從卧室里出來,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幕讓人膽戰心驚,幾乎站立不穩的畫面。

裴靖遠一用力,將如破布娃娃般掛在窗戶上的傅南一擰了起來。

傅南一雙腳剛落地,就癱軟在了地上。

劫後餘生,讓她整個身體都空了,癱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瞧着這場景,郁青藍氣壞了,幾步走到裴靖遠面前,一張臉又冷又厲。

她剛才,只以為他們在吵架。

現在想想,如果她再晚出來幾分鐘。

她幾乎不敢想,會鬧出怎樣不可收拾的事來!

看着滿臉痛苦的傅南一,又瞧了眼滿臉冷漠的裴靖遠,郁青藍硬生生的將怒氣憋了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裴靖遠沒有理會傅南一,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從煙盒裏捏了一支煙點上,“您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您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神情在淡青色的煙霧后,並不清晰。

他看着郁青藍,絲毫不掩飾語氣里的懷疑。

“靖遠,你可以不接受南一,但我還是惦念着她對裴家的情,即使做不成兒媳,就認了她當乾女兒,我來這裏,不是很正常嗎?還是說,我現在,連這個權力都沒有?”

裴靖遠將視線移到傅南一身上,“你和徐醫生,認識?”

他從西裝外套的口袋裏拿出一張捏皺的明信片扔在茶几上,“箬箬失蹤,徐醫生也跟着失蹤了,你告訴我,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傅南一還沒從剛才的驚恐中緩過神來,整個人都還很木訥。

聽到他的聲音,甚至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郁青藍皺了皺眉,每次一提到容箬,她的情緒就不大好。

“徐醫生和南一是同學,而且,每個月的這三天,徐醫生都不在診所,這是在那兒看診的人都知道的事。”

“同學?”

他淡漠的目光瞟了眼地上已經恢復了些的傅南一!

“靖遠,”郁青藍沉下臉,“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查。”

今天是28,派去看着徐醫生的人也是今天發現他不在的,29、30。

三天。

每個月都是?

裴靖遠不想跟母親再起爭執,便起身離開了。

她們說的這兩點,並不難查。

......

裴靖遠找到容箬的時候,她還在睡,容菀和南漾站在一旁,一臉局促的看着破門而入的裴靖遠!

將近一天一夜的時間,裴靖遠此刻的情緒,已經緊繃到了極限。

他走過去,彎腰將床上的容若抱起來!

她一直沒醒,裴靖遠也不知道她的身體有沒有大礙!

所以,神色越發焦急,根本無暇顧及容菀和南漾兩母女!

“箬箬?”

他拍了幾下她的臉,懷裏的女人絲毫沒有動靜!

他身後,跟着一臉無奈的徐醫生及臉色冷漠的陸冉白!

還有趙秘書和警察局的眾人!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容菀被他射過來的凌厲視線嚇得猛縮了一下,急忙擺手,一年焦急的解釋:“不是我,不是,我只是......她沒事,只是攝入了大量致昏迷的葯,她只是,睡......睡著了。”

她吞吞吐吐地解釋了一番,卻在裴靖遠越發低沉犀利的視線中漸漸消了音。

蒼白的說道:“我真的是無意的。”

她平時嘴巴上說的再狠,但真的要做殺人害命的事,她還是不敢!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甚至,還不如原點!

她們現在,住在最廉價的出租房裏,每天一睜開眼睛,就是為了生計發愁。

而本該跟他們同樣下場的容若,卻嫁入豪門,生活的比以前更好!

“這裏就交給你了。”

因為擔心容若的身體,裴靖遠一刻都沒有多留,將後續的事情全部交給了趙秘書!

“裴總......”

他跟在裴靖遠身邊的時間還短,所以,很多時候猜不定他心裏的想法!

裴靖遠冷冷的瞥了一眼臉渾身止不住顫抖的兩人,冷漠的道:“我不想在A市再看到她們!”

這種時候,沒有人敢抽上去碰釘子!

就是警察局長,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有聽見。

容菀嚇壞了。

不想在A市看到他們,是什麼意思!

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徐醫生!

他的唇角依舊掛着溫潤的笑,從進來到現在,沒有變過!

容菀卻真正見識過,他生起氣來,眼裏蘊藏的風暴幾乎是毀天滅地的。

觸到他警告的眼神,容菀將所有的話都重新咽回了肚子裏!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容箬身上,這驚鴻一撇,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醫院!

容箬昏迷不醒,的確如容菀所說,只是因為吸多了致昏迷的葯!

這對普通人的傷害不明顯,醒來后也就沒什麼大礙了,但容箬是孕婦,身份又特殊,所以,醫院立刻組織了專家會診,如臨大敵般,謹慎小心!

容箬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抬手壓住眉心!

整個太陽穴像針扎一樣的疼。

忍不住輕輕的呻吟了一聲!

裴靖遠一直沒睡,站在窗邊上吹風,幾個小時下來,身上沒有一處溫暖的地方!

聽到聲音,他回過頭去看床上小臉皺成一團的容箬,“醒了,感覺怎麼樣?”

“沒事了,”她環顧了周圍一圈,白色的牆壁和床單昭示着她現在的處境,“我怎麼在醫院裏?”

“不記的了?”

他走過去,溫柔地探了探她臉頰的溫度,“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容箬搖頭,大概是睡久了有點累,不想說話!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最後的記憶--

從徐醫生的心理診療室出來,她剛準備開車回家,就看到前方容菀跟一個男人在起爭執,鬧的挺大的。

那男人動了手!

容箬不想多管閑事,再加上人確實不太舒服。

每次來這邊做完心理疏導,都感覺很累,就想好好的睡一覺!

她打燃車,並沒有立刻走。

而是靠着座椅緩解頭疼。

那兩人鬧得不可開交,容莞一個回頭,就看見她了。

她們兩人的關係,從來都不是姐妹情深,以前還有利益牽扯,容莞還時不時的想諷刺她幾句,但現在,她們也就跟普通的陌生人差不多。

她以為,容莞會對她視而不見。

挨打的事畢竟不太光彩。

那一巴掌,可是結結實實的拍在臉上的,隔着窗戶,她都聽到聲音了。

哪知,容莞直接朝着她的車沖了過來,一臉梨花帶雨:“姐。”

容箬因為不舒服,車門沒關。

想着透會兒氣,又不想開着窗直接吹!

容莞拉開車門,“姐姐,救我,那個男人就是個瘋子,他要殺了我。”

“你做什麼了?給他戴綠帽子了?”

她隨口問了一句。

容莞的事她不關心。

她皺着眉,往裏面靠了靠,容莞身上有股味道,讓她很不舒服。

頭比剛才更暈了!

“你......讓開。”

容箬眼前一黑,後面兩個字,只剩下一個唇形的動作。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拿東西壓着她的口鼻......

後面的事,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容箬按住裴靖遠貼在她臉上的手,放進被子裏,“好冰。”

裴靖遠要將手抽出來,被她按住了。

致昏迷的藥效還沒過,她有點睏倦,半闔着眼睛,低低的說:“上來,你身上,好涼。”

“我身上冷,你先睡,我等一會兒再上來。”

“不......”她枕着他的掌心,側臉在上面蹭了蹭,抬起眸子衝著他撒嬌:“我想你抱着我。”

結婚後,她很少露出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裴靖遠脫了衣服,掀開被子躺進去。

VIP病房的床很大,兩個人躺在上面綽綽有餘!

他身上很涼,容箬貼在他的胸口,明明眼睛都困得睜不開了,偏偏就是睡不着。

“靖哥哥,我剛才,做了個夢。”

“嗯?”

男人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他攬着容箬,讓她能躺的更舒服。

手掌還很涼,便沒有貼在她身上,而是用手臂撐着她全身的重量!

“我夢到,孩子沒有了。”

裴靖遠垂下眸子,迅速的斂去了那一瞬間,乍然而起的激動情緒。

喉結滾動的速度越發快了。

幾秒鐘后,才故作鎮定的說道:“孩子還好好的,別擔心。”

聲音沙啞,透着明顯的壓抑!

其實,醫生已經建議他不要這個孩子了。

那種藥物對胎兒的影響很大。

一般而言,孕婦遇到必須動手術的病,都會建議,拿掉孩子!

就是因為麻醉藥對胎兒的影響。

醫生也不敢保證孩子生下來會不會有問題,只是站在醫學的角度上給出解釋。

以裴家的家境,養一個有缺陷的孩子並不成問題。

所以,這件事,他打算順其自然!

已經三個月了。

醫生說成型了,現在,能看到手、腳、臉上的各個器官......

他怎麼捨得。

“嗯。”

懷裏的女人發出淺淺的低吟,裴靖遠低頭,她已經睡著了。

手擱在小腹上。

唇角上揚!

裴靖遠也跟着揚起了唇角,手按着她的手背,一同覆在小腹上。

手機響了。

即使開的震動,那‘嗡嗡’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也格外的清晰!

似乎打擾了容箬睡覺,她皺着眉翻了個身,蜷着腿縮到了一邊。

裴靖遠從床上起來,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拉開病房門出去了。

“裴總,已經處理好了。”

是趙秘書。

連着一天兩夜的忙綠,他也滿是倦怠!

但是,在裴靖遠面前,哪怕只是打電話,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嗯。”

趙秘書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裴總打算就這麼算了?”

以他對裴靖遠的了解,他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男人,容莞和少夫人的關係也是惡化到了極點,這次又出了這檔子事。

而容莞,也認下了,她因為妒忌,想給少夫人一點教訓。

可是因為膽小,沒膽子做更深層次的舉動!

裴總居然輕飄飄的把她們趕出這個城市,就算了了。

“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趙秘書:“......”

這麼說起來,倒跟諜戰片似的驚心動魄了。

裴靖遠沒有過多的解釋,直接掐斷了電話!

病房裏,容箬睡得並不安寧,時不時的翻幾下身,裴靖遠推門進去,正見她睜着眼睛——

黑暗中,一雙眼睛黑亮晶瑩,熠熠生輝。

“怎麼還不睡?”

“你去哪了?”

她裹着被子坐起來,沙啞的嗓音明顯的帶着情緒,蹙着眉看他。

剛才做噩夢了,驚醒過來,往旁邊一靠,才發現裴靖遠不在!

“我出去接了個電話,怎麼了?做惡夢了?”

說著,唇瓣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掀開被子上床,“乖,睡覺。”

容箬伸手環着他的腰,手指在他腰腹的地方慢騰騰的打轉,她沒有其他念頭,只無聊,覺得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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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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