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被表白的男人
“大嫂,你去哪兒?”吳奔剛起床看見匆匆下樓的程知謹。
“活色生香。”程知謹答了一句頭也沒回消失。
吳奔疑惑歪一歪腦袋,“LiveFlesh?大嫂好奔放。”
活色生香門口,喬老師都要急哭了,“程老師,這裏。”她對着出租車直揮手。
程知謹付錢下車,“到底怎麼回事?”
“蔣晴已經逃課三天,蔣家和校長是世交,校長讓我今天一定要帶她回學校。讓人知道我們學校的學生來這種地方對學校也會有影響。我才剛接手三(二)班只是個代課老師,蔣晴有多叛逆程老師應該比我了解。我真的是沒辦法才打擾程老師。”喬老師一臉無奈。
“我知道了。蔣晴在裏面?”程知謹抬下巴指指活色生香大門。
“嗯。我進去訓了她一頓被保安趕出來。”喬老師看上去是被嚇到了。
程知謹知道嚴老闆的作風,“喬老師先回學校吧,蔣晴交給我,有什麼事我親自向校長交待。”
“真是太謝謝了程老師。”喬老師如釋重負。
程知謹作好了心理準備,這回進去怕是沒那麼容易出來,她深吸一口氣往裏走。
“對不起小姐。”門口保安攔下她,“你不能進去。”
程知謹皺眉,“打開門做生意,還有攔客人的道理?”
“你已經被老闆列入黑名單,禁止入內。”保安像座山似的擋在門口。
程知謹不急着進去了,“把你們嚴老闆叫出來。如果他不出來我馬上報警,舉報你們這兒誘騙高中生涉、黃。我只給你五分鐘。”
保安臉色一陣黑一陣白憋着說不出話趕緊進去找老闆。
程知謹就在門口等着。
保安很快出來,“我們老闆請你進去。”
程知謹並沒感覺輕鬆打起十二分精神進去。
還是那間包廂,還是熟悉的金光閃閃,嚴老闆靠着沙發斜眼瞧她:“程老師,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吶。”最後幾個字說得咬牙切齒,上次因為車的事差點得罪紀以南,紀氏可是貴客,財神爺。
“對不起嚴老闆,上次的事我很抱歉。”程知謹出乎意料的拉低姿態,“只是誤會一場望嚴老闆大人大量。我有一個學生不懂事誤闖進來,我想把她帶走。”
嚴老闆笑了,“我們做生意的最怕得罪財神爺,蔣家的千金我可不敢怠慢。”
程知謹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蔣晴家似乎有點來頭。
“蔣家要是知道你讓他們讀高中的女兒進這種地方不拆了你這兒也得大鬧一場。”
“那趕情好,你能把蔣錦業叫來我服你。”嚴老闆擺明了就是要為難她。
程知謹挺直腰,先禮後兵,“如果讓警察查到你的場子有高中生,嚴老闆可能也會有點麻煩。”
“好。”嚴老闆起身,“我也不想惹麻煩,但是上次的事程老師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示?”他揮一揮手,侍應端酒進來。嚴老闆看程知謹:“喝過這杯酒以前的不愉快煙消雲散,程老師找人也好,教訓學生也好我管不着。”
琥珀色的液體,芳香瀰漫,程知謹不懂酒也知道那是威士忌中的上品。
“好!”這是他的地盤,她要在這兒出事他也脫不了干係。純飲,辛辣滑過喉嚨滿齒醇香,一杯酒還不至於放倒她。她亮一亮見底的酒杯,“我可以去找我的學生了嗎嚴老闆?”
“Sure。”他還拽了句英文。
程知謹從包廂出來,除了有點燥熱沒什麼特別感覺,連接着問了幾個侍應終於在舞池找到蔣晴,黑色低胸裙濃妝掩不住青澀。程知謹擠開花蝴蝶似繞在蔣晴身邊的男人,精準抓住她手臂強行帶離。
“放手,放開我!”蔣晴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怒吼。
程知謹不管,一路將她帶到走廊,“玩夠了回學校上課。”
“神經病!”蔣晴目中無人甩開她。
“蔣晴,你這樣做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是在自毀前途。”程知謹不攔她。
蔣晴停下腳步回頭,笑得囂張,“在你們眼裏,所謂前途就是上大學。我就是高考零分,我爸也有本事讓我上大學,還有問題嗎?”
“大學只是人生路上一個很小的站點,你有夢想嗎?人沒有夢想如同行屍走肉。”
“程老師,你真的很老套,難怪你男朋友不要你。”蔣晴有口無心。
程知謹覺得腦袋有點兒發暈,掐一掐手打起精神,“你英語可以達到翻譯水準,作文尤其好,其他綜合成績中游,只是數學偏科得厲害。高三留級兩次,每一次家長會你父親都沒出現,上一次家長聯名要換掉我這個班主任只有你父親沒有參加,你做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引起父親的注意。太幼稚了。”她同樣揭開她隱藏的傷疤。
蔣晴像被踩中尾巴的貓,扯着嗓子大吼:“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還被小三欺上門掌摑你的人生失敗透頂,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教訓我!”
程知謹笑起來,坦然自信,“一巴掌看清楚一個人我不虧,清空了壞男人才有位置讓好男人進來,我應該慶祝,為什麼是失敗?”
“虛偽!”
程知謹覺得腳下虛浮站不穩,心想威士忌的後勁這樣大?
“其實我也只比你大六歲,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能用朋友的方式相處。你有什麼事,有什麼不開心都可以跟我說。”
程知謹踩到蔣晴痛腳她現在只想逃避,“你的戲真的太假了,去多看幾部TVB再來吧。”她扭頭就走。
程知謹跌跌撞撞抓住她,“我現在很不舒服,你跟我回去,回去我們再慢慢談。”
“你放手啊!”蔣晴使勁甩開,程知謹站不穩撞到走廊牆壁。
“程知謹。”傅紹白永遠在她最脆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命中注定似的。
傅紹白摟住她站穩,“你怎麼了?”
程知謹面色潮紅,呼吸急促,身上穿的衣服像是貼在皮膚上的烙鐵想要脫掉。
“大嫂應該是誤食了□□二乙酰胺。”吳奔同傅紹白一起來了。
“致幻劑?!”傅紹白挑眼看呆在旁邊的蔣晴,鋒冷暴戾,“你給她喝了什麼?”
“我沒有,不是我……”蔣晴都快被嚇哭了。
程知謹抓緊傅紹白手臂,“不是她。她是我的學生……帶她離開這兒。”
“我先送你回家。”傅紹白要抱她,她不肯,“帶她離開這兒!”
傅紹白抬眼,蔣晴連連後退,“我不回去,我不會跟你們走的。你要碰我,我就報警說老師打學生,還要發上網站。”
程知謹已經難受得蜷在傅紹白懷裏,衣領都要被扯破了。
“哥,你帶大嫂先走,小丫頭交給我。我保證好好送她回家。”吳奔實在是看不下去。
傅紹白利落抱起程知謹,“交給你了。”
吳奔活動活動雙手手腕,“丫頭,你是自己走,還是要我動手。”
蔣晴這會兒知道怕了,畢竟才二十歲的小姑娘,“你別過來,我喊非禮了……”
吳奔一倒手就將她扛上肩,屁股上揍兩巴掌,“小丫頭懂得倒不少,非禮?就你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濃妝警察來了都不一定判誰非禮誰。說,家住哪裏?不說把你扔深山老林喂老虎。小丫頭就是欠收拾!”
蔣晴徹底嚇哭了。
傅紹白攔了出租車抱程知謹上車沒有回老城區,那巷子車進不去,酒店開了間房。
傅紹白向前台要了冰毛巾和冰塊,冰毛巾用來敷額頭,冰塊用手帕包起貼在程知謹頸后。極致的冰冷讓程知謹感覺舒服了一點,漸漸安靜下來。
程知謹發了一身汗,傅紹白探她體溫,還好,攝入的致幻劑份量很少。果然,嚴老闆收了兩家錢。他雇嚴老闆做場戲化解了程知謹的視頻危機,不料中途殺出個紀以南。想必,紀以南今晚已經在活色生香蟄伏好等着上演英雄救美。
傅紹白抱她去浴室,洗個澡睡一覺就沒事了。
浴室水氣氤氳,傅紹白扶程知謹坐在浴缸邊,“我現在給你脫衣服洗澡,你要聽話,亂動的話就不保證只是洗澡。”他自己都已經一身汗。
程知謹腦子還處於半混沌狀態,聽話的點點頭。
傅紹白覺得她聽話的樣子誘人得抓心撓肝,不是只有男人示弱的時候招人疼,女人示弱要人命。
他開始替她解襯衫,解到第三顆扣的時候,程知謹突然抓住他的手,“傅紹白……”
傅紹白以為她清醒了怪他趁人之危,“放心,我把你扔進浴缸就走,不會擔心你會不會淹死。”
“傅紹白……”她又喊他一句,水氣在她睫毛上凝成小水珠,眼神迷離望他,口齒還不太清楚,“你喜歡我嗎?”
傅紹白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喜歡你。”她摟住他脖子踮起腳吻他,兩人都沒站穩雙雙跌進大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