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Chapter 22

“聽我的，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好嗎？”

正食指勾着托尼的拇指輕輕晃了晃，動作輕微的幾乎看不出來。托尼的指尖有些冰涼，安則正的指溫卻暖暖的剛剛好。

就像他人一樣，出現的剛剛好。

托尼看着他，漆黑的雙眸中一團熊熊燃起的火焰逐漸熄滅，瞳仁中卻清晰的倒映出白髮秀爺的身影。歪着頭，細長的眉眼專註的看着自己，恍惚是春天抽着新綠枝椏上站着的一隻畫眉。

他偏過頭，輕輕掙開了安則正的手指，臉上的表情頗有些不自在，“怎麼贖罪？對着全世界高喊‘托尼我錯了’嗎。拜託，那簡直像小學生一樣幼稚。”

看見他這副模樣，安則正微微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模樣，“原來你喜歡這口？”

“哦上帝，這招從我會說話起就被淘汰了。”

安則正走到鐵籠前，輕輕敲了敲，緩緩開口：“巴基。下面的計劃你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你同意，一切都好說。你不同意，很遺憾，我們也不能將你放出去。更何況，這關繫着史蒂文的安危，希望你考慮清楚。”

一直沉默着對峙的巴基拿下自己的面罩，將自己完整的展現在兩人的面前。

“他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所以我也不需要恪守自己的承諾。”他說道，仍然是面無表情，眼神卻透露着堅定犀利，“就算為了史蒂文……我願意，並且會盡量協助你們。”

安則正和托尼對視一眼，鬆了一口氣，“很好，很……謝謝你。”

“他只是站對了隊伍而已。”托尼挑了挑眉，抱着胸。

“巴基，很遺憾你這次任務失敗了，雷神之錘你絕對拿不到。”安則正冷靜的陳述着這個結論，“他一定會找你，並且拷問你，也許還會給你另一個任務，不管怎麼樣，這個神秘人都會再次聯繫你。”

“我們要你，幫我們把他引過來。”

巴基抬頭，目光如同閃電一般，直直盯着安則正。

“我知道這很冒險。但是，這是最有用的方法。能把他引出來的人，目前我們所知道的只有你。”他堅定道，“無論背後的是人是鬼，我們都要和這個敵人見一次面。”

為了撬開鐵籠而戴上墨鏡的托尼，目送着從窗口跳下去的巴基，手中的工具相互敲了敲，發出清脆的聲音。

“我們該相信他嗎？”

“當然，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安則正瞥了眼他手上的工具，有些無奈的壓了壓額角，“我說，你就沒有別的方法吧鐵籠打開嗎，你知道剛才有多吵嗎？”

托尼看了眼手上的器械，晃了晃：“要知道，我沒有打算打開它。”

“一向機智過人的托尼·斯塔克先生竟然也有沒有料到的意外，”安則正調侃，“實在讓我很驚訝。”

托尼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因為意外是你。”

因為這句話，安則正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別誤會，”托尼接著說道順便伸手揉了揉他的馬尾，“更多時候我都只想把你那張好看的臉拎過來揍一頓。”

“……呵呵。”安則正冷笑，果然不該對這種人抱有什麼希望來着，“你打得過我嗎？”

“很快。”一邊說著，托尼一邊打開了門，“好好在這兒獃著吧，小貓咪，待會會有人過來給你送牛奶的。”

安則正青筋暴起，抄起旁邊一個木塊就扔了過去：“滾蛋吧，遲早生鏽的鐵罐頭！”遺憾的是，木塊正好砸到了關上的門板上，發出輕輕的“砰”響。

看着一地狼藉，安則正突然有了一種暴躁抓狂的感覺。

解決完冬兵巴基的事情后，托尼和安則正心中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巴基確實有這樣的魅力，他答應的事情，不需要懷疑，一定會做到，只是時間的問題。為了儘快有能力和這個幕後boss對峙，除了血清計劃，托尼花了更多的時間去解決他的戰甲問題。這個時代終究不比未來，光是反應堆就讓他廢了很大的精力，然而還是不能達到之前的水平。

佩姬恢復的很快，史蒂文每天會去醫院探望她。這次遇襲似乎更加堅定了他的某種決心，並且幫助他通過的層層篩選，成為了超級血清的第一批實驗者。

血清研製出來的消息，是托尼帶給安則正的。彼時正是晚上，他正坐在床上打坐調息，感受越來越弱的內力在自己周身緩慢的運行，甚至在丹田處滯澀難行。

托尼沒有敲門，穿着由他挑選的男士拖鞋，斜倚在他的門口，端着一杯牛奶，平靜的像在複述晚飯吃了什麼一樣，把這個消息說了出來。

“血清樣本出來了。明天你可以去看看。”

安則正氣息驟然一頓，驀地睜開眼睛，有些驚喜：“做出來了？”

“我想是的，”托尼抿了一口牛奶，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減少了喝咖啡的數量，反而向安則正看齊了，“過兩天就可以給史蒂文注射了。”

“簡直……棒呆了！”安則正從床上跳起來，蹦下床，鞋子都沒穿好就跳到了托尼的面前，看着他眼圈下黑乎乎的，湊近，“你很累。”

“哦，上帝，”托尼說，“如果我突然累的心肌梗死，不知道你是不是有方法能救我。畢竟，你沒有賈維斯那麼十項全能。”

“我大概會把你拖出去直接扔掉吧。”安則正回答，“明天早上一起去看看？”

“我拒絕。”托尼將牛奶杯塞到了他的手上，“我明天要休息，你自己去吧。霍華德會派車來接你。”

說完，轉身離開了安則正的卧室。

安則正端着莫名其妙多出來的牛奶杯，茫然的喝了一口，砸了咂嘴：“好像是太甜了。”接着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像條鹹魚一樣癱在了床上。

霍華德派來的車一大早就停在了院子中，安則正晚上睡得好，醒來的時候心情格外輕鬆，踏着小輕功從樓上輕旋而下。托尼卧室的門還關着，估計還沒有睡醒，桌子上零零散散堆了很多雜物。

他將做好的早飯放在桌子上，打開門坐上車向斯塔克企業駛去。

血清實驗室被安放在斯塔克大樓的最高層，那裏也是博士萊因斯坦和霍華德的實驗室。因為頂樓人少，並且限制頗多，不易被打擾，也足夠安全。

霍華德的專人秘書——一個金髮大波的美女，將安則正帶到了實驗室門口，微笑着離開了。

安則正輕輕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霍華德獨自一個人在實驗室里，湊在一個顯微鏡前正在看着什麼，滿臉興奮的模樣。看見他的到來，霍華德熱情的招了招手，“安，過來。”

“聽說你們的血清研究出來了？”安則正走到他的身邊坐下。

“是啊，待會給你看看。”霍華德將顯微鏡放到了他的面前，貼近他，“我們發現你的細胞很神奇。”

“恩？”安則正一愣，玩笑道，“我的細胞難道自帶表情嗎？”

“沒錯，它像你人一樣美，”霍華德笑道，自然的環住他的肩膀，“你看。”

安則正湊近顯微鏡，只看到裏面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完全摸不着頭腦，“很抱歉，我不知道你讓我看什麼……”

“它會再生，我是說，這真的很神奇。”霍華德眼睛放光，“時間好像在這群細胞上靜止了一樣，它可以恢復到自己原來的模樣，甚至，任意死亡。”

“那在我體內豈不是一團亂？”安則正好像有些聽懂了，“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啊。”

“這只是一部分，我們只在樣本里發現了很小的一部分。”霍華德解釋，“我們將這部分篩選出來，準備單獨研究一下，真是不得了，安，你的身體裏藏着很多秘密。”

“我真希望你不會把我解剖了，”安則正捂着胸口，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不會。”霍華德搖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腰，“來，我帶你看看我們的血清樣本。”

他微笑着轉了個身，紳士的鞠了一個躬，一舉一動都像在聚光燈下的表演，帶着不可描述的愉悅和恣意。

他的身後放着一個被鎖起來的展櫃，展櫃前有一個很小的檯子，檯子上是一個巴掌大的顯示屏。

在安則正期待的目光下，他將右手緩緩蓋在顯示屏上，展櫃顫動了一下，在兩人面前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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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真是不錯。

拉開卧室窗帘的托尼在窗口前伸了伸懶腰，沐浴着陽光，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也不差。更別說，當他下樓時看到了桌子上的早餐。

很好，安很上道。他這樣想，也許不需要再費盡心思搞一個賈維斯出來了。

順手打開電視，他站在桌子前往土司上抹着花生醬，聽着電視裏廣播着早間新聞。在聽到一個詞語后，他手中的動作驀地停住。

接着他抬起頭，直視着電視裏插播的緊急新聞，眼睛瞪大——

“斯塔克企業遭遇大爆炸。前方記者發回的報道，位於斯塔克企業最頂層的實驗室發生爆炸，事故原因不明，目前傷亡不明。據知情者稱，霍華德·斯塔克就在實驗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