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二章 黑暗中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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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雄很快就收斂了笑容,輕輕搖晃了下酒杯,語氣平淡的說道:“你們今天有沒有看到什麼?”
松田聖子和工藤靜香對視了一眼。
俱都搖了搖頭。
只聽松田聖子說道:“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聞言,衛雄微微一笑:“聰明的女人就是討人喜歡。”
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且不說松田聖子和工藤靜香都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一定不敢把今天看到的事在外面亂說。
就算敢,也沒什麼可說的。
剛才衛雄和小泉純一郎並沒有說到什麼敏感的話題,或許他表現出的是兩人中較為強勢的一方。
但這在日本並沒有什麼。
否則衛雄也不可能在松田聖子和工藤靜香在的情況下接見小泉純一郎,這點警惕他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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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逐漸深了,但龔雪卻還沒有睡下,明亮的雙眼在黑暗中注視中天花板,身邊已經傳來打鼾聲。
又過了好一會。
確定張迅已經睡着后,她輕手輕腳的起床,也沒有開燈,就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她的手提包。
然後離開了卧室。
她先打開客廳里的一張小燈,燈光很昏暗,但已經足夠了,接着從手提包里拿出那盒錄像帶。
這時她的表情有點遲疑。
她並不知道錄像帶的內容,但也能猜到肯定不是好東西,而且極有可能是跟她家庭有關的。
或者說是跟張迅有關的。
否則那個金髮女郎就不會讓她張迅不在的時候再看。最後她還是把錄像帶插進了播放機里。
然後打開電視,並把音量調到最小。
很快電視上就出現了畫面,沒有任何花絮或前綴,一出現就是一男一女在床上做|愛的畫面。
當她看清那個男人的臉時,
腦海轟的一聲巨響。
整個人都懵了,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丈夫張迅,儘管她早已經猜到應該跟張迅有關,
但也沒想到是這樣的內容。
完全不敢相信。
在她的印象中,張迅一直是一個顧家,疼愛老婆和孩子的好男人,壓根就沒有想過他會出|軌。
呆了一會,她猛的回過神來,
就想去質問張迅。
但剛邁出一步就停下了,她卻是想到了自己被迷|奸的事,一個被迷|奸一個出軌,他們似乎扯平了。
只是真的可以這樣算嗎?
她感覺自己真的要崩潰了,腳步倉促的往後退了兩步,無力的坐在沙發上,眼淚更是早已滾滾而下。
過了不知多久,
電視屏幕早已變成藍色,但龔雪依然獃獃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彷彿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咔嚓……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讓龔雪猛的一驚,連忙轉頭看去,看到開門的是女兒的房間,才鬆了口氣。
接着愛麗絲就走了出來。
她明顯還沒有睡醒,眼睛半睜半閉的,但很快就睜開了:“媽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覺啊。”
龔雪趕緊不着痕迹的擦掉淚痕。
然後關掉電視,把錄像帶退出來放回手提包里。至於愛麗絲,見媽媽沒有回答她,便走進了洗手間。
也不知道醒了沒有。
龔雪最終選擇了沉默,她想的很簡單,是離婚,還是繼續,都等眼前這道坎邁過去了再說。
但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
或許龔雪自己也沒發覺,她對張迅的態度冷淡了很多,不過由於最近家裏的氣氛比較壓抑,
張迅也沒有發覺。
就算有發覺他估計也沒心情去深究是怎麼回事。話說大通曼哈頓銀行給他的時間是一個星期。
第五天下午時,
他接到了銀行打來的電話。
銀行方面的語氣非常平和,只是提醒他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到時間截止日如果還沒有歸還貸款,
銀行將會起訴他。
他當場就把電話砸在了地板上,也不知道是電話質量太好,還是他用的力氣太小,電話楞是沒壞。
龔雪就在旁邊,
聽到了整個對話的過程。
但她一句話也沒說,靜靜的坐了會就起身離開了,過了會她從卧室出來,身上已經換了衣服。
張迅眉頭一皺:“你要出去?”
龔雪早就想好說辭:“瑞雲不是剛搬家么,家裏還有很多傢具沒買,她讓我幫她參謀參謀。”
瑞雲全名叫孫瑞雲,
是他們搬到新澤西后認識的華人,她的丈夫是美國人,是一家公司的高管,生活水平跟他們差不多。
聞言,張迅頓時心生不滿。
都這個時候了,龔雪竟然還有心情陪人去逛街,不過他也就是心理有意見而已,並沒有說出來。
今天的天氣很好。
湛藍的天空中一絲雲朵都沒有,然而龔雪的心頭卻充滿了陰霾,她甚至有一種很悲壯的感覺。
就像是要慷慨就義。
很可笑卻又很真實。她今年40歲,儘管仍然保養得很好,但畢竟已經是即將步入中年的年紀。
或者說已經是中年了。
她從沒想過到了這樣的年紀,她還要為了丈夫,為了家庭,而出賣自己,出賣自己的道德底線。
這是命運跟她開的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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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凌晨三點了,這個時間即便是擺夜攤的也差不多收攤了,但罪惡卻喜歡在這樣的時候滋生。
在油麻地的一條小巷子裏,
四五個頭髮五顏六色的年輕人正圍着中年人拳打腳踢,中年人只是捲縮着身體,不斷發出慘叫聲。
旁邊還站着一男兩女三個人。
女人大約三十幾歲,打扮樸實,但長得挺漂亮的。
看到中年人被打,女人邊哭邊喊:“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會出人名的,求你們別再打了……”
她使勁掙扎,
但抓着她的兩個混混卻不鬆手,還趁機大佔便宜。只聽其中一個混混嘿嘿笑道:“你就省點力氣吧。
等會還有你叫的時候。”
另一人聽了也是一臉壞笑:“沒想到這隻癩皮狗長得怎麼樣,竟然有一個這麼標誌水靈的老婆。
你看這屁股。
真他|媽圓,而且那叫一個彈性十足,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不過這次兄弟們倒是有福了。”
聽到兩個混混的話,
女人停止了哭喊和掙扎,面色驚慌的問:“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違法的。”
違法?
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兩個小混混放肆的大笑起來,其中一人在女人屁股上拍了下,
還故意把手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然後做出一臉陶醉的模樣:“真香,美女就是美女,連屁股都是想的。嘿嘿,我們想幹什麼?
當然是想干你了。”
說完,兩個小混混又大笑了起來。
這時那邊的毆打已經停止了,一個留着板寸,手臂上紋着骷髏頭的男子怒喝道:“笑個屁啊。”
笑聲戛然而止。
趁着這個機會,女人掙脫抓着她的手,衝到中年男子身邊:“老公,唔……你沒事吧,你不要嚇我,
你流了好多血。”
看到中年男子的慘樣,女人已經完全手足無措,只能一邊流着眼淚,一邊漫無目的的着急。
呸……
板寸男朝中年男子吐了口唾沫:“媽|的,害老子出了一身汗,現在很晚了,老子也懶得跟你廢話。
既然你沒錢還,
就用你老婆抵賬,嘿嘿,以你老婆的姿色生意肯定不錯。當然了,老子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
連本帶利你現在共欠我150萬港幣。
我給你三天時間,這三天就不算你的利息了,用你老婆抵債就行,但如果三天後還不還錢,
哼,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以為你把兒子送到你媽那我就不知道了?”
原本趴在地上喘氣的中年兒子,聽到板寸男最後一句,猛的翻身坐起,怒喝道:“不要搞我兒子。”
板寸男抬腳一踹。
再次把中年男子踹翻在地:“跟老子耍橫?呸,老子說到做到,要嘛還錢要嘛老子把他扔海里餵魚。
你自己選吧。
我們走,把他老婆帶走。”
女人驚恐的往後退:“不要,不要過來,老公救我,放開我,混蛋,放開我,老公快救我……”
中年男子掙扎着站起來:“放開她,
你們這些混蛋,放開她,我換你們錢,放了她……”不管他如何怒喝哀求,都沒有得到回應。
當女人消失在拐角,
他無力的摔倒在了地上,臉上流露出憤怒、悔恨和不甘:“啊……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聲音在巷子裏回蕩,
到最後只剩下他哽咽的聲音。
他很清楚自己老婆被抓走後將遭遇到何等可怕的事,還有他兒子,難道真的要被扔到海里嗎?
如果能從來,他一定不會踏錯那一步。
半年前,他在油麻地經營着一個夜宵攤,生意不錯,雖然賺不了大錢,但至少一家人安穩幸福。
但自從那一天,一切都變了。
那天下午他到隔壁家串門,看到鄰居和幾個年輕人在玩牌,反正閑着無事,就駐足觀看起來。
看了會,
其中有一個年輕人因為有事離開了,成了三缺一,之後在鄰居的慫恿下,他頂替了空缺的位置。
麻將他當然會打。
只是不熟,不過那天他運氣不錯,到散場時竟然贏了快零錢塊,比他賣一晚上的宵夜賺的還多。
賭|博是會上癮的。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何況是在贏錢的情況下。就這樣,他每天只要一有時間就到鄰居家串門。
起初打的不大,而且有輸有贏。
但人就是這樣,一旦對某樣東西上癮,就會越陷越深,慢慢的他們越賭越大,地方也轉移了,
換成了麻將館。
正所謂十賭九輸,在家裏自己賭還好,在外面賭純粹是找死,短短一個月就輸了十幾萬港幣。
他老婆當然有勸過他,
但輸紅了眼,一直想着翻本的他哪會願意收手。可惜天不從人願,他越想翻本,輸的就越多。
三個月就把家裏的積蓄輸光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不僅沒有收手,反而是借高利貸。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跟毒賭差不多的東西,
那就是高利貸,
它可以讓任何一個粘上的人萬劫不復。
而他就是其中一個,他總共也就借了50萬,但兩個月下來,利滾利,竟然滾到了恐怖的150萬。
他真的很後悔,
但似乎已經太遲了。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他連忙抬起頭,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個戴着紳士帽和大墨鏡的男人。
加上對方背着光,
他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臉。
這人有病吧,晚上還戴墨鏡——心裏正想着,對方的聲音傳來:“我可以幫你還清高利貸,
還可以再給你50萬。”
聲音很低沉,但聽在他耳中卻無異於天籟之音。
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任何東西出現在他身邊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抓住,哪怕是只老虎。
但他也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因此狂喜之後,他迅速冷靜了下來,對方神神秘秘的,開價又如此之高,想讓他做的事肯定不簡單。
說不定是送命的事:“我需要做什麼?”
依然是那個低沉的聲音:“具體要做什麼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只要照着我的安排做就行。”
僅僅只是遲疑了幾秒鐘他就做出決定了。
因為他已經沒有選擇。
就算真的會要了他的命,他也認了:“我答應了,但是我要300萬,而且你要先給我一百萬。”
對方很爽快:“可以。
我已經給你找了一個工作,是貨車司機,明天你就去報道,到時候100萬自然會轉到你的銀行賬戶。
對了,我得提醒你一下。
別想耍什麼花招,否則你將遭受到比死還殘酷的懲罰,包括你的老婆和孩子,也會跟着你一起遭殃。”
聲音中透着寒氣,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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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佳妮自戀的在衛雄面前旋轉了一圈:“老闆,你有沒有發現我的身材又比前幾天好了很多?”
衛雄眼皮一台,
有些無奈的說道:“有。”
他直到最近一個月才知道阿佳妮原來這麼自戀,以前多麼高貴優雅的一個人,完全看不出來。
阿佳妮立刻不依了:“討厭啦,你都沒認真看。”
咔嚓……
浴室的門開了,陳夢瑤走了進來:“老闆,龔雪來了,是讓她進來,還是就在客廳里等着?”
嘩啦……
伴隨着隨聲,衛雄從浴缸里站了起來,阿佳妮立刻拿了塊浴巾幫他擦拭身體:“就在外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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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來到希爾頓酒店4501號房門外時,龔雪看到了一張有些眼熟的面孔,稍微一想就想起來了。
去年在深圳遇到衛雄時,
這個人不就跟在衛雄身邊么,也是直到這時,她才百分百確定,迷|奸自己的人就是衛雄。
吳文正打開門:“龔小姐請。”
龔雪遲疑了下,暗嘆一聲,終究是走了進去,隨後她有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面孔——陳夢瑤。
衛雄的第五秘書。
陳夢瑤微微一笑:“3點55分,差5分鐘四點,龔小姐還真是準時,老闆在洗澡,你先請坐吧。”
俗話說愛屋及烏,
在這種邏輯下,恨屋及烏自然也成立。
陳夢瑤外貌絕美,原本一見面就能給人好感的,但因為心裏對衛雄的厭惡,龔雪把陳夢瑤也厭上了。
臉一直冷着,話也不回。
就那樣乾巴巴的坐在沙發上。過了會,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龔小姐,深圳一別,都有一年沒見了。”
龔雪轉頭看去,正是衛雄。
此時衛雄僅在腰間圍着一條浴巾,頭髮濕濕的,應該剛洗完澡,臉上帶着讓她討厭的笑容。
沒錯,就是討厭。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端起桌上的水潑過去。深吸一口,把胸口的怒火壓下:“你到底想怎麼樣?”
衛雄在沙發上坐下。
故作不解的說道:“我想怎麼樣?難道我的人沒跟你說?我以為龔小姐是做好準備才來的。”
龔雪猛的站起來。
但火氣立刻又被她壓下了:“你有十六房妻妾,還有那麼多情人,女朋友,又何苦為難我這種老女人。”
這時,陳夢瑤端來了一杯紅酒。
衛雄伸手接過輕抿了一口,然後微笑道:“你這話可就太妄自菲薄了,你渾身上下哪點像老女人了?
現在的你依然是中國第一美女,
這是你獨有的榮譽。
再說了,我可是親自檢查過的,如果我不是知道你的年齡,當時肯定會以為是二十幾歲的少婦。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龔雪聽衛雄如此無恥的說到那天,怒火一下子往頭頂竄,但她的話還沒出口就被衛雄打斷了。
衛雄身體往後一靠,
好整以暇的說道:“這求人就應該有求人的樣子,龔小姐你認為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像是在求人嗎?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