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欲罷不能
婉瑤閉着雙眼,視死如歸一般,長長的睫毛微微彎曲,因不安穩而微微顫抖着,紅艷欲滴的薄唇緊緊抿着,像是守護着最後一道防線一般。看的沈格然的心像是漏了半拍,他明明只是想戲弄一下她,為何又是情不自禁的動了情。
就在他看的出神的時候,婉瑤突然睜開了雙眼,雙眸微紅,深不見底,她嘴角噙笑,肆無忌憚一般,聲冷如冰,道:“沈格然,我能問你個問題么?”
沈格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彎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大步的朝着床榻走去,聲音裏帶有幾分得意,“我的內力當初傳輸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來解開我給你點的穴道的。你也不用跟我拖延時間,我剛剛還沒打算對你怎樣,可是現在,我改變注意了。”輕輕將她放躺於床上后,沈格然垂着眼帘看着她,笑的春風蕩漾,更是伸手開始解自己的衣衫,“我想過了,以後,我的結局只會有兩種,死、或者不死。如果是死的話,那麼大概死在你手中的可能性會更大,畢竟,沒人比你更恨我。不死,估計也得不到你,那比死了更讓我難受。”在沈格然最後一件裏衣被丟在地上的時候,沈格然像是下了定論似的道:“所以,我決定了,我選擇死,但是即便是死,也不能虧了自己,婉瑤,你知道的,我那麼那麼想要你,想要的快瘋了一般......”
婉瑤緊緊的閉着眼睛,她不想看不想聽,不想與沈格然發生任何,這遠比殺了她更讓她難以接受。
“沈格然,我們做筆生意如何?”
就在沈格然的嘴唇將要碰上婉瑤的時候,婉瑤突然睜開眼睛開口道,帶着誠懇,一本正經。
“我們就此罷手,我不管你與宇文邕的紛爭,只要放了我,我便自此消失不見,你也可以不用死了,你不是說么,沒有人比我更想你死,這樣我們都能活着,我還有鴿子呢,你都不念及與鴿子之間的感情么?”
沈格然眼波微動,忽而一笑,伸手點了婉瑤的啞穴,嘴唇還是穩穩的落在了婉瑤的唇上,他早已難以自持了,又怕婉瑤再說些什麼,儘管知道,這時候的話多半不是真心的。
婉瑤動彈不得,手下緊緊抓着身下的錦被,恨自己的渺小與無能為力。
眼淚簌簌的掉了下來,順着眼角滴落在沈格然的手上,又掉落在綉枕上,沈格然赫然一愣,抬起眼來悠悠的看着婉瑤,眼底那股濃濃的愛意逐漸被慾望替換。
婉瑤想,或許沈格然還會對她有一絲的憐憫之情也說不定呢!可誰料,他竟然單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婉瑤,即便是死,此生也已無憾了。”他輕輕撬開婉瑤的唇舌,一遍遍的攻城略地,情難自己。纖細的手指在婉瑤身上遊離,所到之處,衣衫盡退。一個熱情似火,一個寒冷如冰,兩具經歷過無數風霜的身子緊密貼合在一起,卻沒有火花。
沈格然欲罷不能的一遍遍的親吻着婉瑤,從她的紅唇到耳廓,輕而柔,霸道又不甘,他一路向下,順着鎖骨慢慢向下親吻,她細嫩光潔的皮膚,胸前那一大片春光......
沈格然雙膝慢慢抵開婉瑤的雙腿,讓她盤於自己的腰間,腹下滾燙着,慢慢抵在了婉瑤的入口處。
那一刻,婉瑤的心裏竟然想起了宇文邕,此生,唯一愛過的男人。
只是,這個破敗不堪的身體,是不是再也配不上他了?也罷,也罷,終究是要遺忘的人,免得自己總是惦記......
這樣,生活里是不是就再也不會有希望,只是剩下恨?永不止境的恨?
沈格然雙眸蒙上了一層慾望,充斥着他的身體,燥熱不堪,他將將往前一頂,只聽婉瑤喉嚨處似發出了一聲悶哼,久久,還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停了下來,他呼吸紊亂的趴在婉瑤的身子上,眼內凝結着淚珠,顆顆掉落,沾濕了長而密的睫毛。
他還是見不得婉瑤哭,見不得她傷心難過,這是從何時開始的,他都已經忘記了。
不是一直拿她當做棋子么?不是為了讓她能與宇文邕遇到,在馬上動手腳,親自將她送到宇文邕的眼皮下,哪怕見到她被人追殺也無動於衷的么?不是見到她被人施暴,不僅不救她出長安,反而給宇文邕報信讓他在城門口攔截的么?不是喜歡流連於花街柳巷,美女坐擁成群么?為什麼見到她之後,便對別的女人再也提不起興緻了呢?不是一心一意的想要把她送到宇文邕的身邊,然後再不擇手段的搶走么?這些不都是他最初的設定么?他已經實現了,都實現了,宇文邕現在已經很痛苦了,他應該開心才是,只要幫着蘭陵王,一步步吞併北周,幫着宇文護,暗地裏在戰場上解決了宇文邕,這一切就圓滿了啊,可為什麼沈格然卻覺得不滿足了呢?心上卻是空落落的,若是問他這二十四年來,什麼時候最為快樂,他想,他會毫不猶豫的說,有婉瑤作伴的那四年......
是的,他不滿足了,他想要的,不單單是她的身體,還有她一直拚命保護的她的心......
那一夜,沈格然與婉瑤並肩而睡,大概是太累了,竟然在敵營中也能安然睡去。
沈格然輕輕的下了床,將尚未燃盡的安魂香掐斷,怕味道太濃,再熏到婉瑤。
迷迷糊糊間,婉瑤覺得嘴唇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蓋了上來,溫溫軟軟的,輾轉反側,像是果肉布丁一樣,隨後,一滴晶瑩的,溫熱的水珠滴落在臉上,她睫毛微動,又沉沉的睡了去。
沈格然掏出來一個青花紋的小瓷瓶,將藥膏擠在食指上,在婉瑤的傷疤上輕輕的揉着,嘴上念叨着,自言自語般:“為什麼只能在你睡着的時候,才會安安靜靜的待在我身邊?”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院子動靜極大,婉瑤迷迷糊糊睜開眼,睡眼惺忪般,詫異自己怎麼這麼大意的睡著了?不過也確實睡的安穩,穴位未解,還是動彈不得,沈格然側身對着他而卧,一手穿於她的脖頸下,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多麼恩愛的倆夫妻呢。
忽有敲門聲響起,“主子,大事不好了,您可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