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獨留敵營
浮生身子一顫,剛欲說話,便被婉瑤止住,笑着道:“妹妹,隔壁嫂子讓我給她帶的胭脂已經沒貨了,幫我告訴她一聲,過幾天我就回去,那會兒再給她帶回去,叫她不用再跑一趟,放心。”說完后,不等浮生答案,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走。
浮生知道婉瑤的意思,想來宇文憲也是沒走遠,等着她們一起回駐地呢,見她們遲遲未歸,肯定還會折回來尋。若是見着婉瑤被沈格然帶走,勢必會動起手來,齊軍人多,根本沒有勝算。
浮生連忙朝城外走去,先阻止了宇文憲再說。
果不其然,宇文憲出了城后,沒敢走太遠,怕婉瑤與浮生再出了事兒,於是躲在了城外一處巷子裏,門口有人望着風,直盯着城門口。
“不好了王爺,李將軍好像被人帶走了,只有浮生姑娘一人出了城。”
宇文憲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了身向外跑來,剛好與浮生撞了個正着,浮生一把拉住他,“齊王殿下別衝動,放心,婉姐姐沒事兒,那人是沈格然,相信他不會傷害姐姐,不然直接通知城衛拿下我們就好,何必多此一舉。”
宇文憲一聽是沈格然,更是來了脾氣,甩開浮生還欲進城一趟,浮生回手又將他拉住,“王爺,您就不能以平常心來看待婉姐姐么?您若是一直這般感情用事,這仗不用打我們便輸了。您都不想想後果么?婉姐姐這麼處心積慮的將您救出來為的又是什麼?”
宇文憲被這一句質問問的愣住了,他木然回身,看着身邊二十個兄弟手握着木棒石頭,整裝待發,隨時準備與他一起浴血奮戰,頓時冷靜了下來。
浮生見狀,連忙又道:“婉姐姐特意叮囑我,別讓您再冒險進城,不然我們今天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要知道,山上還有那麼多的兄弟等着您呢!婉姐姐讓您放心,她會想辦法脫身的。”
宇文憲望着城門方向久久,最後恨恨的看了一眼,帶着兄弟們回了駐地。
“得想辦法趕緊拿下樑州城。”宇文憲一邊快速的走着,嘴裏一邊念叨着。
沈格然將婉瑤直接帶到了一處大宅院裏,府內內外重兵把守,想來應該是他的盤踞點。
不是應該住在衙門么?
臨進門時,正好撞見了剛欲出門的高長恭,婉瑤連忙垂下了頭,側身立於一邊,等着他先出去。
沈格然笑着與高長恭打了聲招呼,“王爺這是要出去么?慢走。”說著將婉瑤擋於自己身後側。
高長恭笑着點了點頭,他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怎會不明白沈格然的意思?聲音若清泉般潺潺悅耳,道:“嗯,出去一趟,格然兄怎麼這麼晚才回?”身子朝沈格然身後看了看,嘴角噙着抹笑,以為是他找的女人,便也不打擾,直接出了府。
沈格然當然知曉婉瑤與高長恭的關係,倆人那一段前塵往事他早就調查過,所以自是不願讓他見到。見着高長恭走遠后,沈格然硬拉着婉瑤的手,拽着她直接進了自己的院子。婉瑤很是嫌棄的甩了幾次也甩不掉,進了屋子之後,先是走到窗帘前,直接拉過來拚命的擦着手,泛了紅也不知。
沈格然悠悠的坐於桌案前,手肘支着下巴,較有興趣的看着她,帶着些許蠱惑,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說,我若是佔了你的身子,你是不是還要脫成皮下來?”
婉瑤赫然一愣,停了手上的動作,說到底,她還是有些害怕了,沒必要以身犯險,拿着自己的清白開玩笑。以前沈格然還會念在倆人是朋友的份上,互相尊重,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巴不得折磨她至死。
其實她還是不夠了解沈格然,自小到大,他想要的東西,勢必要得到,哪怕付出的比得到的更多也在所不惜。或許是太小的那段流離失所,乞丐般的日子讓他形成這樣的習慣,為了給妹妹搶到一個饅頭,不惜被人打的奄奄一息。
人之初、性本善,可是沈格然連最初的那段善良都沒有。他才出生沒多久,柔然便被突厥滅了族,沈格然的父皇拚死逃到長安,欲與北周,當時還叫做西魏,國主是宇文邕之父宇文泰結盟,不想宇文泰那時剛剛建國,西魏也正是風雨飄搖之際,還很忌憚突厥,所以沒但沒有幫,反而一舉而殲之,那麼多的族人死在了長安城的玄武門前,鮮血染紅了灰突突的地面,沈格然到現在都還害怕再到玄武門前,那一片地血腥味太重,熏的他難以呼吸,那是親人的血......
所以沈格然才如此恨,恨着明明都是皇子,宇文邕卻可以坐擁一切,他卻不得不逃亡,過着風餐露宿的日子,一過便是十年......
卻又無能為力着!
柔然已滅,他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顛覆北周,所以才會藉助北齊之力,哪怕希望渺茫。
他的兇狠殘忍與勢在必得,他身邊所有人都知曉,可唯獨婉瑤這件事上,他一忍再忍,控制再控制,哪怕****焚身般的想要她,還是忍了下來。
這一刻,不知為何,他又突然有了這樣的念頭,或許是知道了,他與婉瑤再也沒有以後,不會有着像之前那四年,相互扶持,相敬如賓的日子!
婉瑤面色如常,心臟卻砰砰砰的跳個不停,窗外忽而起了風,吹動着屋內燭光閃爍,婉瑤緊緊靠着身後的房樑柱,眼睛四顧掃視着,想要找出可以防身的武器。
沈格然英邪一笑,戲虐的問了句,“怎的?怕了?”本以為婉瑤會倔強如初,不想卻輕聲道了句“嗯,是怕了。”婉瑤不知,她的那一句話,聲音溫軟如玉,聽着人的心裏痒痒的。
沈格然緩緩垂下頭來,眼波微動,婉瑤到底是變了,竟也學會了妥協。半響,他悠悠站起身來,朝婉瑤身前近了幾步,婉瑤本能的往後退去,直至退無可退。
“帽子摘了。”沈格然直視着婉瑤,口氣里是命令的語氣,即便婉瑤再不情願,也曉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倒也聽話,這張臉醜陋無比,想看,給你看便是。
誰料想沈格然忽然欺身上前,直接點了婉瑤的穴道,迫使她動彈補得。
婉瑤驚的瞪大了雙眼,怒目而視,警備問道:“你要幹嘛?”
沈格然得意洋洋的笑着,眼睛裏是掩飾不住的濃濃愛意,他忽而前傾,身子與她不過半寸距離,在婉瑤耳邊輕輕的念叨了句,“幹嘛?你猜?”溫熱的氣息如蘭般吐在婉瑤的耳邊,痒痒的,帶着幾分溫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