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讓他清醒一下
前鋒很辛苦,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還要順帶鋪路。這個過程時不時還還要受到騷擾,雖然有輕騎前方探路以及護衛,可是這些鋪路兵,還是會遇上敵人。像今天,他們就遇上了不知潛伏在哪的敵騎。
士兵們輕鬆得像訓練一般,輕易得收穫了上百顆首級,打得氣勢洶洶猛襲而至得敵人,抱頭鼠竄。他們很冷靜的四**車圍成了一個圓陣,所有車輛都是向內斜放。這樣一來,方便他們解開挽馬,也方便套上。
對於這樣的車陣,來襲得敵人都很頭痛,馬躍不過去,唐軍士兵還躲在高大得車廂後面,拚命放槍。不過,今天他們有了點辦法。他們想要把馬車牽走。
就是用繩索套住車廂,然後硬是把車輛拉開。這確實是一個可行得方式,如果給他們成功拖走一兩輛,等於把一個圓陣破開缺口,到時候唐軍根本連跑得地方都沒有。
只是,當他們忍着巨大傷亡,衝鋒到唐軍前面的時候,希望徹底破滅。根本拉不動。很多好不容易套上繩索得人,馬上就被集火殺死。他們沒有放棄,一個死了接一個,拚命要扯開一個缺口。
大概是他們英勇奮戰得行為,感到了上天,終於,好幾個騎兵,努力沒被射死,努力開始拉動,只是…
怎麼拉不動?他們使出出奶得力氣,拚命拉,拚命拉,用力拉,拉不動。他們死命得拉,越來越多人來拉,明明看到車廂動了,可是就動了一點點,然後就再也拉不動了。
不死心,越來越多人靠過來,拚命想拉動,想要拉動。可惜這回,上天沒有再保佑他們,等到人數聚集到一定程度后,十多顆黑乎乎得圓球,被拋了出來,這個拉動車相得地方被重點照顧,三顆圓球朝這裏飛過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全軍潰敗,拉車得勇士死得不能再死,只是他們死前都想不明白,為何拉不動?
這些蠢豬,車廂輪子都被用鐵鏈串起來了,你要怎麼拉動。,隊正搖頭,一副悲天憫人得樣子,卻被打槍,隊正,你可真夠壞得,故意留給他們希望,讓我們不要打他們,留給他們希望,最後又送他門上路,嘖嘖,這份黑心阿。
閉嘴。,用心被拆穿,隊正也不臉紅,大聲辯解道,我只是擔心他們跑光了,故意留點希望給他們,想要多殺幾個。,唐軍得四輪馬車,馬車與馬車間,輪子都用鐵鏈練住了,怎麼可能拉的動。
這是唐軍車戰得標準戰法,講究點的,還會在外面挖壕溝,這樣更是固若金湯,莫說今天來的大概就六倍,三百人左右,再翻個倍,來個六百人,也沒再怕得。
少廢話,快點打掃戰場,我們還有進度要趕。,隊正大聲辯解完,便開始催促他們打掃戰場,還要完成今天得進度,他們時間很趕。
輕鬆斬獲大量戰利品,以及軍功,所有人都挺高興的,這些戰利品,按照規定,他們可以分得不少,這也是前鋒得好處。沒好處誰肯。
這個規定,以前唐軍早就有了,這也是最早唐軍士兵參戰得動力。不過隨着軍紀敗壞,這條規定也逐漸消失,分到了也不見得有命留下來,甚至會有軍官惡意叫士兵送死,以侵吞財物。李忱如今重嚴整軍紀,自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打掃完戰場,就開始吃午餐了,為了方便,車廂都沒解掉,眾人留下一個守望,眾人開始吃起午餐。
這麼冷的天氣,你還喝啤酒,越喝越冷。我就喜歡這味。死酒鬼,你那點月俸都被拿去買酒了,以後看你怎麼養家。不怕,等我退役要去啤酒廠,每天啤酒喝到飽,還有月俸。
啤酒,這種酒也被李忱引進了。自引進后,這種酒在大唐越發受歡迎,無論冬夏,都賣得非常好。夏天一罐冰鎮啤酒,冬天則是麻辣火鍋,或者泡着溫泉配上冰鎮啤酒,感覺真是太舒爽。
啤酒與大唐傳統的酒類,不同之處在於,這種酒不能久藏,有非常多氣泡,這是二氧化碳,當他被喝入人體,會被人體皮膚排出,順便帶走熱量,會有非常清涼得感覺。故而又有冰酒、氣泡酒之稱。
目前來說,大唐皇家啤酒廠,規模越來越大,無論在何地,都有大唐皇家啤酒廠得影子,帶來的利潤也越來越高,每年所能帶來的利潤,有逐漸趕超酒稅得趨勢。
無數人都想知道啤酒釀造得秘密,可惜皇家啤酒廠,保密很到家。無數人想打探機密得人,無不煞羽而歸。
有人猜,是不是因為啤酒花的因素,才能釀造這種氣泡酒。也有人猜,是不是要用麥子,其實只有一點點關係。
李忱引進了啤酒花,開始在大唐種植,目前都是契作模式,種出來的都被皇家啤酒廠收購。所以有人猜測,是不是因為啤酒花得緣故,才有啤酒。
確實,啤酒如果沒有啤酒花,就沒有那種獨特得味道了。甚至,國際上對於啤酒得定義,都是用麥芽發酵,加入啤酒花釀造,含二氧化碳得酒類。
不過,釀造啤酒不一定要啤酒花。啤酒花主要是增添風味,以及滅菌。李忱也嘗試,不用啤酒花釀造啤酒,也頗受歡迎。跟啤酒花干係不大,跟麥芽也沒有什麼聯繫,所有澱粉類作物都能拿來釀造啤酒。因為干係不大,所以大家都猜錯了。
其實,不是沒有人沒模仿出氣泡酒,可是都不怎麼暢銷。他們會有這技術,是因為中國傳統就有釀造啤酒得技術了。只是他們少了一點步驟,導致這種釀造啤酒得技術逐漸被淘汰。
中國古代的啤酒,叫做醴。一直到西漢都還有存在,不過慢慢被淘汰了,到了唐代,這種酒已經消失了。因為這種酒,度數比較低。
本來醴和一般酒都是拿穀物去浸水,發芽後去發酵,後來人們發現,可以投入蒸煮過得米一起發酵,這樣釀造出來得酒,度數會比較高,於是乎,用蒸熟得穀物加上酒麴釀酒的技術,淘汰了啤酒得釀造技術。如今又被李忱給找了回來,成為皇家又一賺錢利器。
傳統的醴,和現代啤酒得區別,就是磨碎這個技術。啤酒要把穀物發芽后,去磨碎,可是傳統的醴,最初可能是因為穀物發霉,發現可以變成酒,產生了這種技術。可是缺少磨碎這個過程,導致釀出來的酒,度數不夠。
在現代啤酒製成中,這個過程稱之為醣化。這過程不是沒有人發現,只世沒人想到可以去釀酒,而是拿去做糖了。記得餳嗎?麥芽糖唐代的稱呼,這種用大麥、或者小麥、糯米制出來的甜品,過年時后要給老人家吃,試試牙口的,褐色,軟呼呼,會黏牙得糖。
現在作這個得人逐漸少了,因為李忱大力種植甘蔗,糖產量大增,這種糖太會黏牙,逐漸被淘汰了。這種糖,就是古人從醴發展出來的技術。大概古人沒想到,釀酒靠得是糖份或是澱粉。沒想過這種技術也可以制酒吧。
天工開物都還有這方面得記載,就是說醴,味薄,遭到淘汰。現代啤酒度數很低嗎?其實也可以達到37度,這是啤酒最佳飲用度數。而古人釀造出來得醴,好像才四五度而已,難怪遭到淘汰了。
別理他,這麼冷的天,都需要烤火了,今天來吃點特別的。,今天負責炊事的士兵,從炭火中拿出了土豆。
這種作物,經過數年栽培,已經在大唐推展開來。北方土豆,南方蕃薯。被農民們視為聖物,無他,產量太高了。當初美洲探險隊,就被李忱吩咐,別的不打緊,無論如何要把南瓜、土豆、蕃薯、玉米、辣椒等等作物,帶回來。
辣椒可以少一點,但是前四種盡量要多,這很重要。只要這前四種糧食作物帶回來,就算他們兩手空空回來,這趟遠航都算成功了。
探險隊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把美洲很多原生物都帶了回來,還不少。經過數年推廣,這種作物在大唐普及開來。畝產千斤,不是開玩笑。
蕃薯和土豆,沒有後代那樣高產,可是也很驚人,畝產千斤。還有玉米、南瓜和角豆得混種技術,不比前兩者遜色多少,千斤不在話下。一時之間,大唐糧食作物產量猛增。
李忱聲望一時無兩,因為當初李忱堅持縮緊荷包,也要派出船隊,照着未知得地圖,派遣人員。之後數年無果,又打算派遣第二隻的事情,被順天日報報導出來。
當初看到這種高產作物,所有農民都痛哭流涕,泣不成聲,不是難過,是高興的。這種作物如此高產,又不挑地,還耐旱,簡直是太理想了。在農民傳統觀念中,耐旱得作物,像粟米,產量就不高。要高產,就要灌溉。
可是蕃薯和地瓜,即使旱作,產量也比種植傳統作物,加上灌溉后得產量還要高。這簡直就是天賜之物。即便是當初見識過得大臣,也都激動不已,聲稱有此物,大唐可保萬年。
而李忱當初的堅持,如今也蒙上一層傳奇色彩。不過百姓不激動,因為很多人早就知道,李忱是統治天上得星宿下凡,未來歸位會統治天上,成為天上得玉皇大帝,管天堂和陰間。
如果你沒忘記,李忱之前是怎麼讓道教宣傳得話,就不會驚訝。而既然是星宿下凡,自然有些神異之處。所以他們只是肯定了道家得說法,也導致了道家傳播起來更加迅速,大唐的統治也更加穩固。
不過,這一切不是沒有不和諧得聲音,李忱氣得讓侍衛,把一個官員,丟進了河水裏面,讓他清醒一下。
初春得天氣,雖然開始轉暖,可是水還是很冰冷,被丟下去得官員,還大聲撲騰說,臣無罪,臣為大唐萬事着想,臣無罪。,撲騰了幾下,不知道是沒力氣了,還是存心一死博名聲,他慢慢沉入了河裏面,李忱讓侍衛打撈他上來。
頭腦不清,昏無用,去多讀點書,你去當個校書郎吧。,發落完,李忱冷哼一聲走了,那人還不甘心,大聲抗辯,今日聖人不接納臣耿耿忠言,大唐江山危矣,聖人…。他還要講些什麼,李忱已經走遠了。
李忱很不爽,好不容易出趟京師,遇上這種不知道是邀名,還是頭腦不清得昏官,心情真是糟透了。聽說還是有名的清官,也不知到這名聲是不是炒作來的。
事情得起因是,高產作物得推廣。這個刺史,上書,內容寫得真是怵目驚心,好像不照他的話作,大唐就會亡國了。
他的奏章,主要得內容是說,穀賤傷農,這種作物太高產,目前因為新鮮,市場還消化的了,未來若是推廣種植,就會造成糧價崩跌,最受傷得就是老百姓。
到時候百姓負擔不起賦稅,甚至也吃不起飯,到時候就會造成國家動蕩,社會不安芸芸。
李忱已經駁了他的奏章兩次,初次說得比較多,說讓他多想想,多觀察,別急着下定論。結果,第二次他又上書,措辭比第一次還激烈,湊章內容直指李忱是昏君,這種作物推廣,大唐會有亡國之虞。到時候李忱不僅是昏君,還是亡國之君。
李忱就很不爽了,初次為了不打擊他的積極性,讓他好好想想,想不到這次老調重彈不說,還說得這麼難聽,你到底想了些什麼?這回李忱不管了,直接把奏章給他的兒子,拿去摺紙飛機。
後來他好像又寫了幾次,李忱吩咐,如果還是老調重彈,直接駁回了事,省得他煩心。結果沒想到,他來到太原府,就碰上了這麼一出,攔路喊冤,還堵在橋上,一家老小堵住橋面,聲明非要李忱接了他的奏章,不然他就碰死在這。
不僅他自己碰死,還要全家一起碰死。而李忱接過湊章一看,略過那些廢話,內容還是那一套,李忱就讓人把他扔進了水裏,最後貶去當校書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