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千年血戰篇（17）
賀千珏帶領隊伍成功突破靈力壁之後，都沒有等到逐日的出現。
最開始，為了突破這靈力壁，賀千珏連續射了好幾發魔氣之箭，然而每發箭射出去以後，對面的仙軍都會動作迅速地修補靈力壁，他們眾志成城團結一心，一箭箭射過去，靈力壁出了裂痕但又很快就被修復，於是雙方就這麼一發發的消耗着，局面始終僵持。
賀千珏其實有意放水，他並不想那麼快就突破這道靈力壁，他想給對面的仙軍多一些的準備時間，大概是因為賀千珏的內心深處仍然對自己站在魔軍的陣營里感到不滿，也對逐日感到不滿。這些不滿的累積使得賀千珏心不在焉，十分悠閑，一箭又一箭，他就站在制高點上看着魔軍和仙軍相互忙碌折騰。
不過，放水歸放水，該完成的任務還是要完成的。一開始賀千珏本想等逐日帶着他的小分隊從地下突破，這樣外攻內患雙管齊下，對面的仙軍很快就會自亂陣腳，自然不攻自破。
然而等待了許久，賀千珏觀察到那靈力壁壘里駐守的仙軍仍然有條不紊，很有節奏地和他們打消耗戰，很顯然逐日並沒有攻進去，更加沒有給這些仙軍造成任何威脅，說不定逐日是在半路上碰到了什麼比較難纏的阻攔。
既然逐日派不上用場，賀千珏嘆息之下也不得不開始認真想些辦法。儘管賀千珏維持着逐日的形象，站在這裏鼓舞士氣順便吸引敵人的目光，但他到底不是真正的逐日，他的模仿再如何完美，其實力仍然比不過正牌逐日。
假扮的時間越長，越容易露陷。
想到這一點，賀千珏便決定放大招了，緊接着他開始凝聚大量的魔氣，甚至不惜從周圍守護他的那些魔修下屬身上吸取魔氣，底下奮戰的所有魔族魔修們都能夠清晰明顯地感受到自身的魔氣在瘋狂的流逝，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戰鬥的步伐與動作，抬起頭來看着站在制高點上的賀千珏。
賀千珏仍然保持着拉弓上弦的姿勢，所有聚集而來的魔氣都成為了他弓弦上的箭矢，這一次他並不是一發一發的射箭了，他的弓弦上架着五根箭矢，箭頭齊刷刷地指向了那邊的靈力壁壘，壁壘裏面的仙人也都注意到賀千珏正在放大招，驚恐之下，其中一名仙軍領隊喊道：“攻擊他！阻止他射箭！”
他們都很清楚賀千珏這幾發箭氣勢非凡，若是讓他射出，靈力壁壘絕對撐不住，防禦陣一破，對面的魔軍一旦湧進，情況就會變得更加糟糕了。
所以必須在賀千珏蓄力攻擊前將賀千珏擊倒，數十名仙人立馬反應過來，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賀千珏，拿手的法術法決全都開始往賀千珏身上轟，賀千珏身邊幾個魔修注意到這點，紛紛架起護盾想要擋在賀千珏身前。
其實賀千珏並不需要保護。
在射箭之前，賀千珏已經動用了不屬於“逐日”的力量，他利用了一下自己身上原屬於永夜的黑暗屬性，黑暗將會在他周圍形成一個無形的保護圈，所有攻擊他的法術法決或法寶，在接觸到這個黑暗保護圈的一剎那就會被黑暗給吞噬。
不過旁邊那幾個魔修並不知道這一點，他們只顧着保護他們至高無上的“魔尊殿下”，架着護盾將賀千珏圍住，結果當他們承受對面仙人們攻擊時，因為攻擊的衝擊力使得部分魔修情不自禁地後退了起來，後退的同時恰好接觸到賀千珏周身的黑暗保護圈，然後一下子就被黑暗一口吞下。
所以這幾個可憐的魔修沒有死在敵人的法術下，而是死在了友方的護盾之中。
賀千珏可沒空管這些魔修，當他蓄力好自己的弓箭以後，他瞄準目標抓住時機，五發箭矢嗖地一下射出去，像是疾馳的黑色閃電般劃破天際，衝破了對面仙人瘋狂的法術攻擊，然後狠狠的擊中了那道結實的靈力壁壘。
一瞬間。
靈力壁壘頓時裂開無數道巨大的縫隙，整個壁壘就如同被重物擊打的玻璃一樣碎裂出密密麻麻一大片縫隙，然後底下的魔修魔族們頓時瘋狂歡呼起來，高舉着自己的武器，仗着人多勢眾開始往前沖，他們一下子就衝破了靈力壁壘的阻攔，當第一個魔族越過這道防線時，它張開自己的爪子和嘴巴，朝着最近的一名仙人脖子上咬過去。
不過仙人們反應很快，手臂一揮就將衝進來的幾名魔族魔修們都打飛了出去，仙軍首領見勢不妙，高喊一聲：“後撤！”
然後這些仙軍開始撤退，飛速讓出足夠的距離讓這群魔族魔修們盡情撒歡。
在成功突破這道防線以後，賀千珏微微鬆了一口氣，解除了手裏魔氣凝聚而成的魔弓，他忍不住深呼吸並放鬆片刻，而他旁邊幾個保護他的魔修則立刻湧上來開始恭維他。
其中一名魔修信心滿滿說道：“不愧是魔尊大人，有您在，相信我們很快就會突破仙界之門，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聽到這話，賀千珏不自覺扭頭看了一眼那名魔修。
說實話，賀千珏跟隨逐日在魔軍的陣營里也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還是記不住這些魔修魔族的名字或樣貌，所以他壓根沒認出這名開口說話的魔修究竟是誰，或許是逐日某個信任的下屬吧。
既然認不出來，賀千珏也不多嘴，轉過頭不再看那魔修。
而那魔修也不以為然，很顯然已經習慣了逐日這種冷淡冷漠甚至不屑一顧的態度，在他們看來強者的態度就該如此，就該如此不可一世、囂張跋扈。
賀千珏沒有理會這些魔修，他收起魔氣后就大步朝着前方走過去。此刻大量的魔軍都已經湧入了靈力壁壘內部，胡亂破壞和攻擊着周遭的一切，而作為防守方的仙軍竟也沒有做多餘的抵抗，而是乾淨利落地選擇了撤退。
賀千珏尋思着，這些仙軍恐怕一早就料想過無法守住靈力壁的情況，所以此時此刻只是暫時退後，重新建立新的防禦線罷了。
不過真是奇怪啊。
賀千珏一邊思考一邊前進，身邊幾個魔修都自發地跟隨着他的腳步，賀千珏沒有理會這些魔修，而是疑惑地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他感到十分不解，自己已經成功突破了靈力壁壘進入仙軍駐守的區域內部，而逐日卻遲遲還未出現。
難道地底那個阻礙逐日前進的東西那麼棘手嗎？
賀千珏走進了殘破的靈力壁內部，率先湧入的那批魔族魔修們已經徹底佔領了附近的區域，他們正在搜尋那些撤退仙軍的蹤跡，仙軍並非一下子就跑了個沒影，而是且戰且退，從他們撤退的方向看，他們是想聚集在仙界之門的附近做最後的抵抗。
“魔尊殿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逼退了仙軍，賀千珏身邊幾個跟隨的魔修部下忍不住上前詢問賀千珏的意見。
但賀千珏能有什麼意見，現在真正的逐日遲遲不肯現身，而作為冒牌貨的賀千珏並不想貿然行動，所以賀千珏思索片刻，對身旁的魔修部下說道：“召集人手、休整隊伍，清點傷員、休養生息，在天黑之前我們會有下一步行動，現在你們就原地駐營待機。”
賀千珏的指令讓那個魔修部下稍微有些吃驚，立刻握拳不解道：“殿下，我們難道不應該乘勢一口氣進攻到底嗎？那些仙軍已經撤退了，趁他們還沒有建立起第二道防線之前，一舉拿下仙界之門才是正確的選擇啊！”
這魔修部下的提議無疑是不錯的，如果是真正的逐日站在這裏，說不定真的會選擇一口氣進攻到底，然而正牌逐日並不在這，在這裏的只有賀千珏這個假冒魔尊的仿造品。
賀千珏並不像是逐日那般喜歡任性的率性而為，他習慣看清形勢，做出完全準備后再進行下一步，在他看來，現在的魔軍一口氣進攻到底，反而是個不怎麼明智的選擇。
因為剛剛為了突破那道靈力壁壘，這些魔軍都是不要命的往前沖，而仙軍則縮在靈力壁裏面使勁放各種法決法術來轟炸他們，魔君們拚命努力卻打不到敵人，而敵人卻可以持續不斷地對他們造成傷害。
這種形式其實已經很糟糕了，魔軍中大部分魔族魔修們都有負傷的情況，他們狀態並不好，傷口會嚴重影響他們的戰鬥力，這也是賀千珏決定讓他們暫時休整並且處理傷勢的緣由。
“不必多言。”賀千珏有些心煩意亂，說話時的語氣也不再刻意去模仿逐日的態度，他微微皺眉低沉道，“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了，那些仙軍剛剛撤退不久，這裏還有他們駐營所留下的痕迹，恐怕他們還有大量的補給沒來得及帶走，這時候用敵人的資源來補充自身，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賀千珏說完這番話后，自己還未有所察覺，他身邊那個魔修部下卻率先驚愕起來。這位魔修先是小心翼翼地抬起頭，驚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賀千珏，打量的過程中不小心和賀千珏的視線對上，魔修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非常不禮貌，很容易惹魔尊發怒，便一邊哆嗦着，驚恐地低下頭準備承受魔尊的怒火。
然而奇怪的是，魔尊並未有發怒的跡象，沒有惡言惡語或暴起攻擊，賀千珏只是簡單而隨意地詢問了這魔修一句：“你看着我做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魔修額頭上不禁開始冒冷汗，他覺得有點奇怪，若是往日他對魔尊做出如此不禮貌的審視行為，魔尊絕對會第一時間把他揍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但今天卻沒有，魔尊看起來……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感覺到不對勁的魔修情不自禁試探性發問道：“魔尊殿下……您看起來和往常不太一樣，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我和往常不一樣？”賀千珏頓了頓，眯着殷紅眼眸盯着身邊的魔修部下，他的視線讓那魔修渾身哆嗦得更厲害了。
賀千珏的眼睛是特有的血紅色，那種深色血液般的顏色，和魔尊火紅明亮的眸子其實很不一樣。這一點若是熟悉魔尊逐日的人，一定可以清楚地辨別個中區別。
但可惜的是，這麼多年以來，能夠近距離和逐日親密接觸的魔修魔族根本寥寥無幾，而且也沒有人敢隨便盯着魔尊殿下的眼睛看，他們只會隱約意識到魔尊殿下的眼眸是紅色的，但究竟是什麼樣的紅色，並無幾人能深入剖析。
“哪裏不一樣，你說說看。”賀千珏在沉默片刻后，突然對那個魔修提問了。
魔修低着腦袋根本沒有發現賀千珏眸色的不同，哆嗦了一下，老實地回答：“屬下，也不知如何形容，只是殿下您，比之前要理智很多，若是以您往常的性格，是……絕對不會顧及我們這些魔族魔修的性命而讓我們強行進攻的，但您現在卻選擇讓我們原地駐守休整傷員……這種情況實在是……前所未有啊。”
魔修的回答再次令賀千珏沉默起來，他不再注視身邊這個魔修部下，而是環視周圍看着四處亂竄的各種魔族魔修們。
“原來如此……果然還是不一樣啊。”賀千珏觀察一番后，突然自言自語道，“儘管總是會刻意模仿別人的想法和行動，但最終……還是會依照自身的選擇，這就是所謂的……自我嗎？”
賀千珏的自言自語被身邊的魔修聽在耳朵，當然魔修並不清楚“尊敬的魔尊殿下”究竟在說些什麼話，他也無需去理解。
“殿下，我們抓到兩個仙人了！”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幾個魔修的高呼，同時那幾名魔修歡騰地把他們抓到的俘虜拖到了賀千珏的面前來，一邊拖拽還一邊對賀千珏行禮，儘管他們的行禮亂七八糟完全不統一，還顯得有點可笑。
賀千珏揮揮手讓這幾個圍過來的魔族魔修們讓開，上前一步觀察了一番被他們抓住的仙人，是一男一女。
男的那個賀千珏一眼就認出來了，居然是不久前賀千珏見過的顏永飛！
至於女的那個，是個外表上看起來年輕貌美的女性仙人，黑髮綠眸，被這些魔修們抓住時似乎遭到了□□，身上的衣服被扯爛了一部分，露出光滑白皙十分美好的肩膀和部分胸乳。
也許是注意到賀千珏的視線落在了女人的身上，旁邊雖然已經被捆仙索綁得嚴嚴實實的顏永飛突然上前一步擋在了女人的面前，他用兇狠的視線瞪着賀千珏，也引得賀千珏望了他一眼。
賀千珏大致能夠猜想到事情經過，也許是這名女性仙人因為某些事情耽誤了來不及撤退，遭到了魔修們的圍堵，而一向正義感爆棚的顏永飛當仁不讓就衝上去想英雄救美……這之類的戲碼。
顏永飛這貨雖然性格有點犯中二，不過總得說起來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他心中有原則，且一直堅定地信奉着自己的原則存活於世，他也是個運氣很好的傢伙，像是他這樣帶着點天真的傢伙，能夠在如此殘酷的世界上存活下去，其中運氣佔了很大比重。
抓到俘虜這個消息其實令賀千珏十分為難，因為他現在的身份可是魔軍最高首領，傳說中的魔尊逐日殿下，對於抓到的仙人俘虜，他自然不可能當著這麼多魔族魔修們的面就隨便放他們走。
魔族魔修們生性殘酷嗜血，要是看到“尊敬的魔尊”一揮手就把俘虜放過了，鐵定心懷不甘，一番鬧騰是免不了的。
在逐日還未歸來之前，賀千珏有必要在這麼多魔族魔修們面前建立足夠的威信，以取得這些下屬們的信任，這樣可以更好的指揮他們，也能更好的團結這支隊伍，在接下來的進攻當中，魔軍會因為團結而選擇更加緊實地聚集在一起戰鬥，而不是四處分散各自為戰。
但憑心而論，賀千珏一點也不想傷害顏永飛和他身邊這位美麗的女仙人，他並非殘忍之輩，自然也不行殘忍之事。
可是很糟糕啊。
賀千珏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看着旁邊一個個彷彿邀功一般用亮晶晶眼神瞪着他的魔族魔修們，他們起鬨般圍着兩名狼狽不堪的仙人轉悠，順便發出譏諷的怪叫和怪笑聲，引得顏永飛臉色發黑，他一邊護着身後的妹子，一邊用警惕充滿敵意的目光環顧周圍的每一個妖魔鬼怪。
賀千珏暗自咬牙，決定先做些什麼來蒙蔽周圍這些魔族魔修們的眼睛，所以他走上前去，走到了顏永飛的面前。
顏永飛只感覺迎面而來一股強悍到恐怖的魔氣，帶着冰冷的壓迫感逼近至他跟前，他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難以抑制自己內心深處湧上來的某種恐慌，他在這種恐慌中微微顫抖，但他堅強的個性使得他下意識地集中精神，頑強地抵抗着這位傳說中的“魔尊”給他帶來的迫力。
賀千珏真的沒想過要這樣嚇唬顏永飛，他已經盡量收斂自己身上亂竄的魔氣了，說起來逐日一直喜歡把身上的魔氣保持外放狀態，導致別人看逐日時，逐日身上一直都環繞着模模糊糊的黑色霧氣，這黑色魔氣總是令逐日的身影顯得有些模糊，還使得他很容易融入黑暗的環境。
然而當賀千珏化身為逐日的模樣以後，賀千珏這才發現，逐日並非是刻意把這些魔氣外放的，而是他身體裏的魔氣太多太強大，他的軀體幾乎已經裝不下，這才使得這些魔氣有一部分溢出體外，圍繞着逐日做圓周運動。
這些溢出體外的魔氣仍然受到逐日百分百的絕對控制，能隨心所欲成為他的武器或盾牌，可謂家居旅行、殺人放火，必備之物。
魔氣太多，賀千珏即使有意收斂，那些魔氣還是給眼前的顏永飛造成了不小的壓力，賀千珏注意到自己的逼近讓對方的臉色發白起來，便本能地停住腳步不再靠近，而是微微嘆息一聲，低沉音對顏永飛發問道：“告訴我們你們仙軍接下來的部署。”
“你休想！”顏永飛意識到敵人準備嚴刑逼供，從他嘴裏挖出仙軍行動的情報了，自然第一時間大義凜然表示拒絕。
賀千珏就露出冷笑：“我有很多種辦法能令你說出我想聽到的一切，我相信你不想一一嘗試。”
顏永飛被賀千珏一句話震懾到了，頓時露出了微微咬牙切齒的表情，他憤恨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令賀千珏覺得有趣，忍不住歪着腦袋觀察了一下他的臉龐。賀千珏突然發現當一個壞人其實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逼迫他人、欺凌他人，雖然十分惡劣殘忍，但卻很驚人地令人感到一種可怕的快感。
這種快感很容易讓心智不堅的傢伙沉迷其中。
即使是賀千珏，在從前的某段時間裏，也曾沉迷在這種近乎恐怖的快感當中……是的，就是以前陸宣閣把他當成工具，讓他變身其他人，去挑撥和暗殺其他門派的門人。那段時期賀千珏干過許多壞事，他曾經在那段時間裏迷失了自己，真的淪落為陸宣閣的工具，完全做到了陸宣閣讓他幹什麼，他就會去幹什麼的唯一準則。
想到往事令賀千珏略微有點不快，他抬起手並且朝着顏永飛伸出一縷魔氣，那魔氣如觸手般靈活地環繞到了顏永飛的脖頸上，雖然賀千珏沒用力，不過那顏永飛還是露出那種被掐得臉色發青的窒息表情，想必是魔氣本身的侵蝕性讓顏永飛感到了痛苦。
賀千珏繼續裝着脅迫對方的樣子，輕蔑道：“你體會過從一名至高無上的仙人墮落成魔鬼的感覺嗎？”
顏永飛說不出話，但他明白賀千珏這話的意思，這令顏永飛心裏泛起密密麻麻的驚恐。
賀千珏笑起來，他牽動着自己的魔氣，掐着那顏永飛的脖子令顏永飛踉蹌地走到了賀千珏的面前來，與賀千珏離得非常非常近，近到顏永飛可以看清楚賀千珏血紅眼眸。
然後賀千珏說：“我做到過的，顏永飛，讓一名高貴的上仙墮落成魔，那實在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