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都市傳說
?“現場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已經做了儘力的還原。”腳下細碎的玻璃碎片因為被輾壓而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戈登環顧四周，嘆了口氣。“無論這家銀行性質如何，這是一起極其惡劣的搶劫案件。”
“與其說惡劣……不如說是有趣。”弗蘭克在身後微笑着說出這麼一句，他不顧戈登詫異的目光抬腳上前彎腰查看那幾個人的模樣，以及他們手中各式各樣的小丑面具。“由六個罪犯組成的犯罪團伙席捲了千萬巨款，其中有四個人永遠留在了銀行，兩個人能成功離開，不過最後的贏家僅存在一個。充滿了互相爭奪與暗算的‘臨時小組’就地解散，還給了馬宏經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雖然在沒見到真人的情況下對他進行精神側寫可能會出現一些誤差，不過我個人的意見是，你們哥譚警方這次應該是遇到了一個大麻煩。”弗蘭克觀察完了四個人的傷口，又從戈登那接過小丑的照片。
“思維縝密、善於利用人心弱點，有些瘋狂可是同時也很冷靜。按照現場情況來看他已經掌控了所有局面，他搶劫銀行最小的理由就是需要一大筆錢，可是為什麼是這家身份特別敏感的銀行？”
頓了頓，弗蘭克微笑起來，此時此刻他們已經走到了金庫里，地上有十疊碼得整整齊齊的錢幣。整個金庫的錢都被搬空了，只有這十摞錢擺在這裏，既是挑釁又是大咧咧說明這錢是有問題的，在弗蘭克目光的問詢下，戈登苦笑點頭。“這錢……我們用技術做了點處理。”
“很聰明的辦法，監控這些黑錢的流動的確很必要。”弗蘭克讚歎一聲，就算這個方法已經被勘破也值得稱讚，“既然已經涉及到了整個哥譚市的黑暗面，那麼你們的新任檢察總長肯定已經參與進來了？”“是的，在知道有一位外援也參與了這場事件之後。”戈登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看到的卻是弗蘭克的後腦勺。
“我能幫你們做到的只有分析他的性格、他的想法和他可能做出的下一步行動，具體的參與請恕我不奉陪。”別說參與這件事了，他現在恨不得離哥譚市越遠越好。
很明顯，哥譚市內有着一個根基不算小的巨大勢力，哥譚光明一方拿他們沒辦法，只能讓他們逍遙法外，不過在得到了一種先進技術之後光明一方利用做了標記的錢織了一張很大的網準備將這些勢力一網打盡，可是此時此刻，攪局的人來了。
小丑，危險至極的罪犯，以弗蘭克這樣的性格來說對這種人一定退避三舍，可是無論目前有多危險，他都必須硬着頭皮上前。
真正的危險不在面前，而是身邊啊……
“我相信，肯定不僅僅是你們想要找到這個人，如果在你們之前他被另外一個勢力找到或者是合作的話，可能整個高譚市就要陷入混亂了。”他說得很是委婉，不過其中的意思很明確，對於這個人他們最好不要掉以輕心，不然的話之後有他們受的——反正jin對於這個人很是垂涎，一般來說只有越危險的目標，這個小孩才會越發想要讓他去將這個人帶回病院裏去。
拜託，這也太強人所難了。不過很明顯，對於他的話戈登是不當一回事的，因為很快他就被安置了回去繼續做自己的清閑院長，兩天之內都沒什麼事找到他的頭上來，不過這種清閑日子不會太久的，他清楚知道在這座城市一切都不會這麼容易結束。可是讓他措手不及的是，一切簡直就如同暴風一般席捲而來。
這幾天電視裏一直在放那個姓劉的中國會計被捕的消息，549名罪犯被同時起訴，哥譚的哈維檢察總長在電視上一再強調他不知道什麼蝙蝠俠，可是當天市長辦公室的外面就被吊了一個已死的蝙蝠俠，他的臉被抹得雪白嘴唇被用火紅的口紅塗抹成了一個誇張的巨大笑容，甚至電視上還公佈了死者在之前被凌虐的錄像——聽口音，很明顯始作俑者是小丑。
“他是一種象徵，讓我們不用再怕你們那些人渣……”說出這句話的被害人聲音都在顫抖，整個人處在一個即將崩潰的狀態里，但他的信念在小丑的神經質的聲音里潰不成軍，錄像帶里小丑堂而皇之地冷笑着，手握的攝像頭不穩而導致畫面看上去更加瘋狂。
“蝙蝠俠把哥譚市民搞瘋了，如果你們想要良好的治安，蝙蝠俠就應該拿掉面具向警方自首，不然的話每天都會有人喪命，從今晚開始，我一向言出必行！哈哈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一下子截斷，弗蘭克關掉了電視，沉沉嘆了口氣。
“早就和那些人說了，這個人要優先解決。可惜他們被眼前可以將黑幫一網打盡的利益給蒙蔽了雙眼……”j安安靜靜地看着他，眨了眨自己的眼。“有人來了，我去開門。”這兩天沒他們什麼事，但整個哥譚市都充滿了暴風雨前的寧靜，所以弗蘭克也並沒有特意去尋歡作樂，他們一共就出過一次門，給j找了一件方便她開門使用的東西——手杖。
這根手杖精緻小巧，看上去就像是維多利亞時期那些淑女們用的一般，拿在手裏輕巧簡便，但實際上裏面藏了一把槍，只要擰動手杖頂端的手柄這根手杖就能射齣子彈，而更精巧的是如果彈用完了可以拔出手柄，這把手杖就成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鋒利之極。
這樣的做工足以稱得上精巧絕倫，j在手裏把玩了許久之後挑眉：“以目前市面上展現出的生產力來說，這根手杖已經遠遠超過‘用錢可以買到的精品’範疇了。”對於小孩的問題，弗蘭克只是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它的存在只為了討你開心，僅此而已。”
jin覺得系統里沒裝載“如何反擊情意綿綿的話”程序真是一項錯誤的決定。
當然，弗蘭克可不這麼覺得，門外的人是一個侍從，他恭敬地彎腰將手中薄薄的信封遞給j轉身離去，弗蘭克甚至都不用猜裏面裝的是什麼。他看了看時間，隨即笑着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好好收拾一下……我們要去參加宴會了。”那套裝在精美盒子裏的昂貴西裝這麼快就有了用武之地也在預料之內，弗蘭克一邊給jin穿上衣服整理頭髮，一邊在思索着今晚可能出現的危險。
布魯斯·韋恩，號稱“哥譚為禁·臠”的韋恩集團繼承人，他為哈維·丹特——哥譚的新檢察總長所舉辦的慈善晚會，不知道為什麼像他這樣的小人物也要一同前去。畢竟，他現在應該和昆西典獄長坐在一起然後聽典獄長酸溜溜抱怨一切才是，哈琳聽說了他要去那個有錢人組成的集會時尤其羨慕，懇求着弗蘭克帶上她一起前行，弗蘭克自然是委婉拒絕了。
先不說這個女人給他的違和感，請貼上只寫了可以帶一名女伴，他肯定是要帶着j去的，所以只能對這個性感美麗的女人說聲抱歉了。
當晚在韋恩大廈的頂樓，一場極致奢華的宴會即將召開，觥籌交錯到處都是高雅的人群，弗蘭克抱着小孩站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眯着眼睛打量周圍，也幸好雖然他們倆的長相和穿着比較引人注目，不過在他們倆一直做出竊竊私語模樣時礙於家教並沒有人來打擾他們，而他們倆低聲的討論直到看見大門打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才結束。
男人一頭金髮一身鐵灰色西裝，面容英俊表情有些僵硬，雖然看上去是鐵面無私的人但很明顯他現在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場面；女人一席墨綠色長裙，身材裊娜多姿面容清麗，天生的美人胚子，她正低聲笑着和男人說著什麼，很明顯對於這樣的宴會已經輕車熟路，所以此時能遊刃有餘地安撫自己焦慮的男伴，俊男美女站在一起顯得很是相稱。
不一會兒，宴會的正主來了，從直升飛機上高調摟着三個美人下來的俊美男人直接找到了金髮男人一番抑揚頓挫明褒暗貶、夾雜着絲絲敵意的發言讓弗蘭克眨眨眼，直接笑了起來。
“今天有大樂子看了。”韋恩集團的富二代公子，哥譚的新任檢察長……他們倆同時喜歡上了一名女性，這簡直就是一出活脫脫的好戲！在沒有麻煩上身的情況下，弗蘭克可是原本他們那個組織里最喜歡看熱鬧的人了，面對着這種標準偶像劇的搭配他甚至都已經做好準備去和戈登警長套套近乎，弄清楚其中的愛恨糾葛，結果就在宴會發展興緻正濃的時刻門口傳來了騷亂。保安被扔了進來，機槍的掃射聲一下子鎮壓所有驚聲尖叫，踏着一地的玻璃碎片，紫色西裝、濃妝艷抹的人出現了，他大大咧咧飲了杯酒，很是坦然也很是囂張地環視四周。
“哈維·丹特在哪？”
哇哦。弗蘭克的嘴角逐漸拉平抿起，眼中閃爍着冷光。
這還，真的有大樂子看了……
不過現實往往比自己所想像得更精彩，接下來的發展簡直讓人驚嘆。小丑在囂張的時候那名墨綠長裙的女子挺身而出直接被小丑將刀子把在了臉上，說了一段聽起來很是恐怖也很是可憐的話，原本他都很遺憾地以為這個美人會在這裏很遺憾地毀容甚至香消玉殞，可是一個低啞的男聲裹挾着黑暗的冰冷直接將小丑打翻在地。
“哇哦……”弗蘭克輕聲感嘆，覺得自己以前接受過的教育全都白費了。
蝙蝠俠，那個哥譚的都市傳說，就這樣出現在了這裏將小丑打得狼狽不堪，可是一旦小丑將那個墨綠長裙美人掌握在手裏並且從窗口丟出去之後，蝙蝠俠幾乎是立刻就跟着飛了出去。
韋恩大廈四十幾層的高樓，那個蝙蝠俠除非有非自然能力或者高科技，否則這一下下去不死也殘。
此時此刻小丑也張狂笑着撤退，他今天的目的似乎是達到了，心滿意足地帶着自己的手下離開。j拽了拽他的衣領：“不去追嗎？”
去追？弗蘭克低下頭對着小孩露出“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接着溫言軟語道：“對於我來說，安全比捉拿一名罪犯更為重要。”
“真是一名合格的父親。”一聲輕語，弗蘭克頓時繃緊了自己的神經。他轉身，那個已經是第三次見面的侍應生就站在他的身後，一臉輕鬆笑意地攤手：“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談話的。只是碰巧見到了你想來說一聲，西裝很稱。”
第三次見面了。第一次這個人為自己送來身上這套昂貴的西裝和□□愉，第二次他開着一輛勞斯萊斯將他送到了混亂髮生的源頭，第三次他一身精緻衣衫，在這個上流社會的宴席中絲毫沒有任何的不妥。
韋恩集團的人？還是自己所沒有考慮在內的第四方勢力？弗蘭克心裏沉重地嘆息，面上卻是迅速凝聚起溫柔的笑意。
“也謝謝你的西裝。今晚去我那邊坐坐？”他的問話充滿了暗示意味，甚至已經空出自己抱着小孩的一隻手環在對方的腰間，而那個男人的回答也是熱情似火，弗蘭克決定收回自己對這個男人的評價。
他低垂着眉眼帶着一絲不惹人厭惡的挑釁看過來時，足以引人理智崩斷。
男人輕笑：“使用私刑可是會被拘禁的，阿巴格諾先生。”
“叫我弗蘭克。”
然後他們就離開了，坐着那輛不知從何而來的勞斯萊斯，目的地是一家賓館，但在中途他們就不得不將車子停在四下無人的街道。
“我得說，如果不是每次你都要帶着你的女兒的話，我們恐怕會有一個更愉快的……”在咬牙進入的時候，男人的抱怨被淹沒在了接吻里，弗蘭克輕笑着咬着他的唇。
“噓，少兒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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