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人骨為紙
?瑞秋還沒死。
蝙蝠俠整個人都呆住了，那雙鋼藍色的眼睛看過來居然有了一種獃獃的感覺，弗蘭克為了不給他，也不給自己產生任何的傷害所以很是謹慎地後退了幾步——聊勝於無的幾步，舉手表示自己並沒有任何惡意：“她就在大都會市，你可以問一下超人。”
“他救的？”蝙蝠俠有些驚訝，超人是他的最佳搭檔，如果他救了瑞秋的話——弗蘭克眨了眨眼睛，並沒有回答蝙蝠俠的話，只是隨口說道：“我只是想順便告訴你一聲，她是莫里亞蒂送去的。”男人實事求是，瑞秋的確是莫里亞蒂買的票送去的大都會市，其它的他什麼都沒說，一切都要看蝙蝠俠自己的想像力了。
男人的表情一瞬間似乎有些森冷，弗蘭克抿唇什麼都沒說只是微笑，接着看向另一邊。那個孩子呼吸急促，他的哥哥低着頭很是擔憂地看着他，摩挲着他的臉頰，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存活下來——好歹現在，他已經有了一線希望，全身上下的骨骼已經在恢復中，如果順利的話也許24小時之內就能活過來。
如果不順利的話……
蝙蝠俠抿着嘴看上去很是不開心，他拿出了自己的蝙蝠通訊機似乎給什麼人發送了消息，接着眯起眼睛看身邊的男人：“你怎麼知道的？”
好吧，看來還是瞞不過去。“是我救的她。”弗蘭克大方表示，臉上的笑容很是無辜。
蝙蝠俠愣了愣，接着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弗蘭克忍不住再度倒退了兩步，無奈挑眉。好吧，也許剛才是該給自己留一點血清，不然的話就不會陷入現在這種完全被脅迫的境地里了。
“你在逗我？”男人的聲音很是低沉，弗蘭克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畢竟當時的徹夜談心和一件件脫落的偽裝可不是作假的。對此弗蘭克只是攤手：“我怎麼會逗你呢？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小丑還沒被捉到，我就只能帶着瑞秋小姐藏起來了……誰知道她怕自己成為你的累贅所以和我大吵了一架接着離開，然後就被莫里亞蒂給——”
“這麼說，她是從你身邊被帶走的？”蝙蝠俠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中聽起來帶上了什麼，弗蘭克漸漸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深吸一口氣。
“首先，瑞秋小姐是一個自由人，她想去哪兒是她自己的意思。其次，當時你的要求只是‘救下她’而不是保護她……最後。”
弗蘭克看着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很是冰冷認真。
“她於我又有什麼關係？”
蝙蝠俠一瞬間的憤怒似乎已經盈滿胸腔，弗蘭克一點都不懷疑他甚至會衝上來給自己一拳，而他的確沒猜錯，那個人的確沖了上來給他一拳。
他沒躲開，而這個人的拳頭帶着巨大的力道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可是弗蘭克並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擦了擦嘴角然後抬頭看向男人，那雙漂亮的幽藍色眼中似乎沉澱了更多奇異的東西。
“為什麼不躲？”男人沉聲問道，這一拳他用上了是十成十的力道，可以說如果弗蘭克弱一點這一拳甚至能直接將他打暈在地，可是現在他的臉頰紅腫一片，眼神卻依舊清晰，看上去居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聽到他這麼問，弗蘭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吸一口氣都有些抽疼，而且咬合肌似乎有些損傷，他並沒有在意這些，只是冷靜道：“讓她被莫里亞蒂帶走，的確是我的失誤。”
兩個人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蝙蝠俠看着面前這個人的眼睛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最終只能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收回披風裏站好，只是誰都不知道他的拳頭已經在披風下面捏緊。
再度撫摸了自己的臉頰，弗蘭克無奈哀嘆覺得自己真是不幸，之前被蝙蝠俠的紅顏給打了，現在倒好又被蝙蝠俠本人給打了，如果不是有求於這人的話估計他現在扭頭就走。“對了，幫我一個忙吧？”弗蘭克摸了摸臉頰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從口袋裏拿出了兩張紙遞給面前的男人，“幫我查查這兩張紙的成分什麼的。”
“成分？”蝙蝠俠根本沒料到他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自己的態度，愣了愣后從他的手裏接過紙片，打開來看一眼，拉斯維加斯最常見的結婚證明，而名字上寫的是……
面對着蝙蝠俠看過來的怪異目光，弗蘭克輕咳一聲：“你不用管上面寫了什麼，只要告訴我紙質之類的情況就可以了。”
“紙質？”蝙蝠俠將兩張紙收進了自己的皮鳳梨，很明顯並沒有打算將紙還給他了。“除非你解釋一下這兩張紙是怎麼回事，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上面分明是你和那位‘教授’的名字。”
“是他本人。”弗蘭克面對着對方“那你剛才還說他將瑞秋帶去大都會市了”的譴責目光，英國人一點彆扭都沒有地微笑着：“他帶走了我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在拉斯維加斯藉著那樣東西他又帶走了我的‘女兒’，瑞秋小姐是他買了一張機票直接送她去的大都會市，所以……”
被這個人騙到的蝙蝠俠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嘴裏說出的話了，只能低頭翻看那兩張結婚證明：“這兩張紙有什麼問題嗎？”
“也許有……或者說，應該是一定有吧。”弗蘭克無奈，他們結婚登記一共就花了三兩分鐘的時間，在那段時間裏唯一能讓莫里亞蒂知道“真假名”的也只有他手上的那兩張紙，可是在jin不在身邊的情況下他只能借用一下身邊這個人的力量了。
“我給你查一下。”蝙蝠俠抿嘴，他的萬能腰帶里似乎還真有一個可以辨別材質的器具，而且他想要知道這兩張紙究竟有什麼含義很方便。
於是在弗蘭克的注視下，這個壕無人性的土豪就摸了摸自己的腰帶，接着拿出了一個幾乎稱得上是黑科技一樣的東西對着兩張紙掃了一下。
“這張紙的材料有稻草、果膠、樹脂、碳酸、石膏粉、松香。”一張普普通通的紙而已，蝙蝠俠抬頭掃了眼眼前的這個人覺得他是不是有病。“兩張紙都是一樣的。”
“那你掃一下我名字那裏，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弗蘭克挑眉有些不死心，畢竟如果不是這張紙出問題的話那還能是哪兒出現了問題？他一定要弄清楚。
“你名字這裏……”蝙蝠俠的聲音突然停了一下，弗蘭克有些好奇地挑眉想上前一步看一下什麼情況，結果就發現男人輕輕吸了一口涼氣。
？
能讓蝙蝠俠吸一口涼氣的成分？弗蘭克並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只看到男人撫摸着這張紙，接着深吸一口氣，近乎小心翼翼地撕開。
薄如蟬翼的紙面，這對於紙張的工藝來說是很難得一見的東西，除非這一面薄紙是之後用辦法加工上去的。白白的薄紙上只有一個名字——吉姆·莫里亞蒂，那是男人簽名時留下來的，並沒有滲透到下面，很明顯他放輕了力道，而在原本應該有他名字的地方則是輕輕磨穿，只留下一個洞口，很明顯這張偽造很是精細，眼前的這個人能發現也算得上是厲害了。
薄紙被丟到地上，男人深吸一口氣接着掃描了現在手上的紙，然後他沉默了許久，弗蘭克忍不住問道。“什麼成分？”
“有很多東西都無法辨別出來。”蝙蝠俠冷冷說了一句，最後放下了手，看着他的眼神複雜。“能辨別出來的只有一樣東西……”“什麼？”弗蘭克有些好奇，男人沉默了一會兒，上下嘴皮子一碰。
“人骨。”
弗蘭克眨了眨眼睛，然後看向男人，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紙。似乎他手中拿着的不是一張紙片，而是一把鐮刀，屬於死神的鐮刀。
“能辨別出來的唯一成分就是人的骨頭，其他的什麼材料都是未知。”蝙蝠俠冷靜說道，將手中的紙還給他。“這張紙……肯定有點問題，你最好還是注意一下。”
接過這兩張紙之後，弗蘭克的神情有些凝重。
人骨可不是什麼常見的材質，用來作為紙質更可以說是喪心病狂，他多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兩個人看着他手上的那張紙默然無語，最後還是蝙蝠俠一咬牙。
“我要去大都會市一趟。”
“啊？”弗蘭克有些懵，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是為什麼——畢竟手上這頁紙也太過聳人聽聞了。“那這個你要不要也帶去？”
“不用了。”蝙蝠俠低頭看了看那張紙，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你……這張紙，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它有些危險，你自己好自為之。”
有些危險，弗蘭克愣了愣微笑起來。如果只是有危險的話他不怕什麼，畢竟危險什麼的只要自己去避免開來就可以了嘛。“好，我會注意的。”
那個孩子的骨頭似乎已經恢復了，雖然抱起來還是軟綿綿的但至少可以移動，可是很明顯超級戰士血清還會在他的體內造成不知道什麼樣的影響，所以他們決定要帶着他轉移陣地，對此弗蘭克沒有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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