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混亂序幕
?弗蘭克沒有意料到的是，他說“一個東西”的時候，布魯斯韋恩露出了結結實實的驚訝表情，隨後驚嚇就變成了驚喜。
“看來你還真帶了什麼東西。”他含笑說道，滿身都是扳回一城的舒暢，“雖然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的，不過很明顯到最後還是便宜了我。”
123言情島是一個瘋子聚集所，全世界最為瘋狂的人都會被送到哪裏進行永久性治療，當然也有很多家長在孩子小的時候威脅“再不聽話就把你關到123言情的小黑屋裏”——說得就像是他們進過小黑屋似的。但對那些上流階層來說，這裏也不過就是一個特殊一點的精神病院而已，和哥譚的阿克漢姆沒什麼兩樣。
可是隨着超級英雄的活躍，神盾局的迅猛發展，這個地方也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真的只是一個為治療患者而與世隔絕的小島嗎？
無法使用通訊設備，與外界斷開所有的聯繫，每三到六個月就會輪換一批軍隊在此駐守，這真的是一個精神病院應有的規模嗎？當他們開始進行調查的時候，一句話就讓他們的腳步戛然而止，一切水落石出。
“涉足國家機密，止步！”
無論那裏是在做什麼，和神盾局又或者是那些非自然能力的超級英雄有什麼關係，只要是在為國家工作，那他們就一定要閉嘴。
可是現在，有一個人從裏面出來了。他既不是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也不是軍隊的任何一人，反而是一名曾經被送進去的“患者”——這個人並沒有任何的精神類疾病，相反他頭腦清醒思維敏捷，他甚至曾經讓白宮的領導人做出事後差點引咎辭職的決定，他這樣的人一開始就不應該被關進病院裏面去的。
而且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病院的工作人員出行招收全國的精神病院患者送去123言情，這已經算是一個很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了，結果他身邊還帶着一個孩子！這就更讓人好奇了。
結果現在這個人自己承認了自己身上帶了一個東西，而且這個國家詐騙犯很肯定地認為這個東西足以讓韋恩科技的總裁心動。原本所有人都還不確定，可是現在由他親口說出了這個消息，那就不由得人不信了。原本是弗蘭克誑了布魯斯韋恩默認自己是蝙蝠俠，結果現在倒是自己被別人一騙，自動讓這男人扳回一城，簡直就是太不謹慎了。
自我反省了一下后，弗蘭克重拾笑容。“那麼現在，我們能好好談一談了？”為了他幾乎是立刻調整好自己的那份心境和毫不刻意的笑容，布魯斯韋恩有些意外地頓了頓，但隨即也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當然可以。”
做交易的時候，一方佔據了極大的優勢時，天平就無法平等，所以就目前來說讓對方掌握住自己的一點把柄也不算什麼壞事。雙方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剛才發生的事情，而是同時將話題轉移到了這次會面的重點上來——
“不為錢不為權，只為人間變地獄。”皺着眉，弗蘭克簡潔地說出了自己對小丑的總結。“不同於一般的犯罪分子，他什麼都不要，只想看到世界變得更加混亂。”
很明顯，布魯斯·韋恩已經被這個動機給震驚到了，在他的世界觀里所有的人犯罪都肯定有着自己的動機，但是小丑很明顯不屬於這個類別。為了安慰他，弗蘭克笑道：“好歹追根究底起來，他和其他罪犯的犯罪理由是一樣的……追逐自己內心的yu望和快樂。”
哥譚的黑暗騎士專註打擊罪犯很多年了，這種的還是第一次見。茫然了一瞬之後，他沉聲道：“無論如何，只要抓住他就可以了。”
“123言情島小黑屋歡迎他。”弗蘭克與男人相視一笑。“接下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能搞定。”布魯斯韋恩沉聲道，鋼藍色的眼中閃爍着冰冷的光。對於他的話弗蘭克還是很相信的，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的手段居然如此激烈，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哥譚市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被攪得天翻地覆，市長差點遭遇襲擊，哈維丹特在電視上承認自己是蝙蝠俠，晚上全程封禁，弗蘭克和jin吃過飯後在阿克漢姆的后花園裏散步都能聽到市區內那一陣陣的爆破和轟鳴聲。
看着遠處那些巨大的“煙花爆竹”，弗蘭克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真的能搞定嗎？”為什麼這個人可以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因為哥譚警方的介入，目前無法判斷。”小孩眨了眨自己的眼。“我可以為你連結所有的電子設備攝像頭進行實況熱播，具體事項由你來判別。”原本對自己判斷堅信不疑的系統運行，發現人作為更精密、更獨立的個體來說更難運算，甚至根本沒有一套程序可以完全適用於所有的人類。
為了能更加完善自己的程序，jin決定要更加系統地向弗蘭克進行學習。
弗蘭克當然不知道這小孩居然是抱着學習的心態來的，他只是單純地驚訝了一下：“你還有這功能啊，那可以在這裏全息投影嗎？”“無法做到。”jin很是誠實地搖了搖頭，就現在來說便攜的全息投影技術還未研製出來。
“那普通的激光投影也行。”“無法做到。”
“那3d建模投影總可以了吧。”“這個也無法做到。”jin有些無力，“便攜式系統和完全版的系統功能不可能相同，就像同等價位的筆記本電腦，運行內存不可能與台式的相比一樣。”
“噢，”弗蘭克理解地點頭，“那要怎樣才能看呢，給你一個顯示屏？”jin眨眨眼笑了。“這個還真可以有。”
他們的房間還真有一個顯示屏，那是阿克漢姆特地配備給他的電視，弗蘭克特地將電視的線拔了下來遞給jin，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孩將連接線給塞進了耳朵里，隨後打開電視，結果電視畫面就被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方格，接着自動進行多重篩選，很快就只剩下了九宮格——
很明顯，這就是當時現場中還能運行的電子設備中，比較清晰的幾台了。
雖然沒有任何的聲音，但是現場還是讓弗蘭克瞬間眯起了眼睛。漫天的大火，舉着ak47舔着嘴唇神經質而興奮地往前走的小丑，以及開着機車加速往小丑方向去的……蝙蝠俠！
一瞬間弗蘭克眯起了眼睛什麼都沒說，他只是安安靜靜看了下去，直到蝙蝠俠擦着小丑自己受傷撞倒在地、小丑因為失望而瘋狂攻擊蝙蝠俠、小丑被捕之後，他才輕輕鬆了口氣，結果一低頭就看到了小孩那雙渴望求知的雙眼。
唉，自己真的不是幼師啊。弗蘭克揉了揉小孩的腦袋，笑道：“你能分析出他們倆的感情和行為嗎？”“當然。”jin語速飛快，“小丑的感情變化為‘興奮’和‘期待’到‘失望’，所以會產生‘毆打’的行為，而蝙蝠俠的感情變化為‘殺意’，可是他的行為卻和自己的心理相反，這也是導致了小丑毆打他的行為。”頓了頓，小孩有些猶豫。
“所以我可以理解為，蝙蝠俠做了什麼讓小丑失望的事情，所以才導致了自己被毆打的行為嗎？又或者換種說法來說，蝙蝠俠是沒做什麼才讓小丑覺得失望，可是當時他在做又沒做的事情是……撞向小丑？”jin的邏輯程序里似乎沒有安裝這種類型，所以一時間陷入了混亂，弗蘭克啞然失笑。
“jin，你可是123言情出品的系統，居然使用的是正常的思維邏輯？”老實說這有點讓他驚訝，畢竟在那座島上的都不是正常人，結果居然做出了一個用正常人思維來思考的系統。不過他也只是抱怨了一句而已，並沒有指望得到什麼答案，而是用手點了點屏幕上小丑那張扭曲變形的臉。
“有的人，不要錢，不要權，他只想看着這個世界混亂……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找到了自己的同類。”骨節分明的手指漸漸下滑，點在了蝙蝠俠的面具上。“他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希望，嗅到了相同的氣息，他想將這個人也拉進無邊的黑暗裏和他一起墮落，這份感情甚至都能稱得上是愛意了吧。”
“愛意？”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陰影里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出現，鋼藍色的眼睛不敢苟同地看着他。幸好此時此刻j已經將線從自己的耳朵里取了出來，現在電視裏一遍遍回放的是之前電視上播出的關於小丑的錄像，而那個可憐的偽裝蝙蝠俠的人質臉上鼻青臉腫，這讓黑暗中的人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當然是愛意。”弗蘭克皺着眉起身，“你受傷怎麼還往這裏來？”待會兒跑得跑不掉是一碼事，難道這時候他不應該立即飛回自己的蝙蝠洞裏嗎？
“我只是過來告訴你一聲，小丑已經抓到了。”帶着蝙蝠面具的男人冷聲道，“等審訊結束判刑過後，你就可以帶着他去123言情島。”他的聲音中帶着疲憊，然而更多的是如釋重負。逮到了小丑讓他終於鬆了口氣，接下來只要定罪之後他就可以和黑幫算算總賬了，到時候哥譚就……
“那就好。”弗蘭克微笑點頭，接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說道，“對了，韋恩科技難道不是美國國家通訊部門承包商嗎？我知道你們有一個情報來源叫，能不能幫我搭上線，我需要一些情報，作為報酬，我無條件為你做一件事。”
“一件？”很明顯，蝙蝠俠有些不滿。作為一個商人他當然很明顯發現了兩邊籌碼的不對等，對此弗蘭克很是平靜。
“作為附加籌碼，這件事無論是長期還是短期都可以……只要不是讓我做出背叛祖國的事情，一切都沒問題。”這樣的附加籌碼當然不會讓韋恩集團的總裁滿意，一個傷員穿着一身蝙蝠衣就在這個不算大的房間裏和他兩個人開始了討價還價，一個國家級別的詐騙犯居然和他提祖國榮譽？這簡直就是開玩笑嘛！最後商定他們雙方各退一步，一件事保留，同時弗蘭克每通過韋恩科技向情報組織獲得情報之後要與韋恩科技共享，而韋恩科技則是提供他便利、安全和準確的情報。
得到了雙方都比較滿意的結果之後，帶傷堅持在第一線的蝙蝠俠轉頭看了看市區的方向，接着就要離開。他的蝙蝠洞可不是在韋恩大廈里的，到阿克漢姆也只是順便繞路，現在事情做完了，下一刻也許就是回去養傷——哦不，看來情況還沒這麼簡單。
房門被敲響，蝙蝠俠隱身黑暗，弗蘭克打開門，外面站着一臉焦急和喜色的昆西典獄長。
“弗蘭克院長，警探們找你有些事情，好像是關於小丑的。”
嘆了口氣，弗蘭克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黑暗裏那個人的影子已經消失不見，也許是離開，也許是隱匿到了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當然，前者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找我？拜託，對審訊這方面我可是很苦手的。”弗蘭克哭笑不得地起身，這句話可算得上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說的唯一一句大實話了，不過很明顯包括jin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不管苦手不苦手，趕快去吧。”昆西還想說什麼，一聲巨響打斷了他。在尖銳的女性笑聲中，在昆西驚恐的眼神注視下，監獄的方向伴隨着滾滾的濃煙，窮凶極惡之徒們狂笑着從牢籠中被釋放出來。
整個哥譚，從內到外亂了。
眼見着昆西已經被嚇蒙了，弗蘭克伸手推了他一把。“快去報警，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典獄長甚至連問他要去哪兒都沒說，六神無主地就往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跑去，而弗蘭克則是皺着眉看向了監獄的方向。
小丑女，也是哈琳·奎澤爾。本來他就覺得這個聲音如此耳熟，今天再次聽到這個招牌的毛骨悚然的笑聲之後他就立刻將兩個人聯繫在了一起。
“真的是……糟糕了。”弗蘭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果不其然發現身邊的小孩眼睛已經亮了起來，他不抱希望地問道：“一個這個能換小丑嗎？”
jin想了想，慎重點頭：“有十個就換。”“……”弗蘭克徹底熄了躲開抓小丑這個任務的心思，更何況蝙蝠俠已經親口說出逮到小丑這樣的話，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萬事沒有絕對啊。
弗蘭克不知道，僅僅是一個晚上的時間過去就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當他和jin一起逮住小丑女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而就在這時候市內方向傳來了巨大的清脆響聲，那樣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汽車爆胎、煤氣罐爆炸，可是他們倆都清楚地知道：那是炸彈帶着大量的汽油轟然引爆的聲音。
“就算小丑和小丑女都被抓到了，哥譚依舊還有喜歡玩煙花的人啊。”弗蘭克嘆息了一聲，沒什麼想法地就想要離開——監獄的情況已經基本控制住了，他也是需要睡眠的人，可是很快，這個行動只能暫時擱淺了。
大約三個小時前號稱絕對不需要他幫忙的蝙蝠俠已經給他打來了電話，短短不到十秒鐘就再次掛斷，只是說了一串地址加上“救人”就什麼都沒了，弗蘭克足足愣了好幾秒才看向jin，小孩眨了眨眼。
“我調動了整個哥譚市的電子攝像和歷史記錄，哈維丹特在蝙蝠俠前往的目的地，他所說的那個地點關押着的人是瑞秋。”
噢，看來又是小丑的把戲。弗蘭克理解地點頭，不然的話蝙蝠俠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青梅竹馬見死不救？“既然他已經被小丑騙了，那我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吧。”
“不是英雄。”jin很是中氣十足地反駁道，“是詐騙犯！”
兩個詐騙犯也不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有多少，總而言之在目前救助物資極為匱乏的現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麼完成這個囑託。
“好吧……做人要言而有信，答應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弗蘭克嘆着氣。“附近有車嗎？”
jin眨了眨眼睛。
“我們可以跑，比車快。”
人跑得比車還快，可能嗎？jin表示一切皆有可能，畢竟只要是交通工具，就會對行進的路有一些需求，而按照他們倆的體能來說，一段距離的跑步根本算不上什麼。
……當然，如果不是在別人家的屋頂上跑酷的話。弗蘭克有些絕望，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別人家屋頂跑來跑去這樣的事情交給蝙蝠俠來做就是了，為什麼他只是和蝙蝠俠做了個交易之後也要學着在屋頂上飛？？
而且懷裏還要抱着一個號稱腿太短跑不快的小孩……如果可以的話，弗蘭克真的很想將不帶這個小傢伙，但還是要這個孩子來指路。
從上別人家的房頂開始弗蘭克就知道這條路究竟是有多麼曲折，不過還好的是在穿過了詭譎的路線之後，他們站在了一個荒無人煙的角落，jin抬頭只是抬頭看了看，接着拍了拍弗蘭克的肩。“接下來就交給我，你去廁所。”
“啊？”弗蘭克還沒反應過來，隨即就感覺肩上一沉，一股力道讓他整個人都有點站不穩，而踉蹌了兩步之後，懷裏的孩子已經不見了，弗蘭克眨眨眼抬頭，結果正好看到炸彈爆炸的一瞬間，滾滾濃煙帶着燃燒的汽油四濺，一個女人從屋頂跳了下來——不，沒有人會背朝下、仰着腦袋橫着跳下來，她是被什麼人橫抱着帶下來的。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弗蘭克還沒來得及順口氣就看到小孩帶着昏迷過去的女人輕巧落地，身上一點灰塵都沒沾染到。放下女人之後小孩作勢拍了拍衣服，眨着眼沖他露出了一個無辜燦爛的笑容：“廁所去完了？”
有些蒙的弗蘭克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另一邊，救出了已經毀容一半的哈維丹特后，蝙蝠俠心中是又悔又恨：悔的是這一次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瑞秋，恨的是小丑……很快他就接到了來自戈登的電話。
“對不起……”第一句話就讓一直堅強的男人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他幾乎是憑藉自己的本能為哈維丹特打了住院電話，接着身形不穩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當瑞秋醒來的時候，地點依舊是在大街上，自己的身上蓋着一件男士西裝，她一驚之下立刻起身張皇四顧，老實說相對於被綁上炸藥，更讓她覺得無措的是來自警方內部的背叛，這可以說給了她對於正義的沉重打擊。
“醒了！”身邊一個小孩的聲音，瑞秋下意識轉頭一看，愣了愣。
不怪她，這個小孩長得實在是太精緻可愛了，簡直就像是天使一般。而在陰影處，一個男人走了出來，手中的電話還未掛斷，看到她之後也是一臉從容地微笑了一下，很是隨意地倚在了牆上摁掉了電話。“真高興您安然無恙，小姐。”
“你……”瑞秋張了張嘴。“謝謝你施以援手，阿巴格諾先生。”“你知道我？”弗蘭克詫異挑眉，隨後想起在那場熱鬧非凡的大沉船事件開幕式里，他也算是正式亮相過的“演員”。“那還真是我的榮幸，瑞秋小姐。韋恩先生很擔心你，如果可以的話請……”“請不要告訴他我還活着。”瑞秋飛快打斷了他的話，這讓男人很是驚奇。“？”
深吸一口氣，瑞秋沉聲道：“不要告訴他，我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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