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鳳凰泣血 (1)
傳聞有一種仙丹,蘊含的靈力,足夠讓普通凡人擁有無邊的法力,如神仙般長生不老。
唯一的缺點,就是在煉製之時,需要一百個少女的鮮血!
它有一個動聽的名字,“鳳凰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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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午後,街上的人變得少了,玫瑰懶懶地趴在櫃枱上,曬着暖暖的陽光,看着門外千年不變的風景,任思緒飛揚。
“鳳九那傢伙好像很久都沒有來過了。”玫瑰無聊地找小倩聊天。
“小姐,怎麼你很想他嗎?”小倩站在一旁,有些疑惑的看着玫瑰。
玫瑰揮了揮手:“只是覺得奇怪,那傢伙自從救了我幾次后,每天都要來蹭飯,可是這段時間都沒看見他,難道是被人給關起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小倩很不給面子地奚落着她,“以鳳九公子的身手,怎麼可能被別人給關起來呢?”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玫瑰拿起櫃枱上的玫瑰花糕,入口即化,感覺真好。
“誰知道。”小倩聳聳肩。
舔舔嘴角的余甜,玫瑰無意地說道:“好奇怪啊,平常覺得他煩,可是好久不見還有一點想念呢。”
“啊,你幹什麼?”愣神之中,玫瑰已經被突然出現的滄海壓倒在櫃枱上,他低下頭,瞳孔慢慢變得暗紫,對視着玫瑰的眼睛:“我告訴你,他是只野狼妖!”
“我知道啊。”玫瑰奇怪地看着滄海,“滄老闆,你怎麼來了?你只是怎麼了嗎?”
“就算你再留戀他也沒有用。”他說了這句后就再也不肯開口,只是直直地看着玫瑰。
玫瑰想了半晌,恍然大悟:“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喜歡上了鳳九吧?”
滄海居然臉色微紅,別過頭去,對於玫瑰猜破他心事這一點彷彿很不好意思。
“滄老闆,這是不可能的,我才沒有愛上他。”玫瑰認真地看着滄海。
他的頭轉了過來,嚴重滿是疑慮。
“是真的。”玫瑰直視着他不信任的眼神,“我很清楚這一點,他是妖,我是人,人妖怎麼可能在一起呢?”
“人妖怎麼可能在一起呢?”他重複着玫瑰的話,瞳孔逐漸變黑,臉色也好看多了。
“你怎麼來了?”滄海放開玫瑰,坐起身來閑適地整了整衣襟。
“怎麼,不歡迎嗎?”鳳九走過來,幫玫瑰把凌亂的頭髮別至耳後。
滄海一把搶過玫瑰,納入自己的身後:“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啊。”
看見兩人一觸即發的情景,玫瑰的冷汗都流了出來,他們兩個倒是沒什麼,可是,每次見面就吵,吵完就打,然後玫瑰花塢里就一片狼藉!
一定要轉移話題,一定要在他們大打出手之前阻止他們,玫瑰東張西望,企圖找到一點借口。
就在這個時候,玫瑰看見了鳳九身後的陌生男人,為了解燃眉之急,她病急亂投醫,一把揪住了他的袖子,叫了起來。
“哇,好帥的男人。”暈,她在說些什麼啊,就在玫瑰悔到腸子都青了的時候,那兩個人終於成功地被她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哼,沒想到你的眼光那麼差,跟了我那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鳳九整了整衣袖,鄙視地看着她。
“哎?原來玫瑰老闆,你喜歡這一型的啊。”滄海也搖了搖頭。
玫瑰暗暗叫苦,其實她連這個男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萬一他是一個超級無敵大丑男,那她的光輝形象還不全給毀滅了。
“玫瑰老闆,你還沒抓夠嗎?”
“啊?”玫瑰這才發現她一直抓住別人的衣角不放。
連忙放開他的衣服,玫瑰卻發現了一個讓她暈厥的事實,這個男人居然也穿着一件墨色的長衫。
認命地抬頭看着眼前的男人,玫瑰有了一瞬間的出神,原來,墨色,是最適合他的。
眼前的男子,有着白皙的皮膚,堅毅的鼻樑,緊抿的嘴唇,那如冰雕版的臉孔上還帶着雪山的色彩,一股清涼,一股絕傲。
墨色的長衫穿在他的身上,更襯託了他冷傲的氣質,彷彿就是天生為他而制的。
如果說墨色穿在鳳九身上是妖魅,穿在滄海身上是飄逸,那麼,穿在眼前男子的身上,就是冷傲。
“玫瑰老闆,差不多了吧,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浪費。”冰山公子開口了,彷彿對玫瑰的行為相當鄙視。
“哦,好。”玫瑰有些尷尬的說道,轉過身問小倩,“這位公子是哪位呢?
“這位是白飄雪,白公子。”小倩介紹道。
“白飄雪?好奇怪的名字。”倒是很適合面前這個冰山面癱男。
看到他一臉訝異的神情,鳳九捧腹大笑起來:“飄雪啊飄雪,我們的名號在這裏可是完全行不通的,尤其在這位玫瑰老闆的眼裏,我們恐怕連王二麻子都不如。”
“王二麻子何許人也?”白飄雪面容稍動,好奇地看着鳳九,難道是江湖上最近新出的高手?
“就是玫瑰老闆最愛吃的小籠包的出售者啊。”鳳九對着玫瑰努努嘴。
“鳳九。”玫瑰瞪着鳳九。
“好了,不開玩笑了。”滄海聳聳肩隨便找了個板凳坐下,儼然他已經是玫瑰花塢的老闆,一本正經的對着白飄雪說道:“我們談正事吧。”
“他會有什麼正事?只有一堆麻煩而已。”鳳九也大咧咧的坐到榻上,一臉寒冰地看着白飄雪。
這下倒好,他兩好像成了玫瑰花塢的主人,而把玫瑰,這個真正的老闆給晾一邊了!
不過玫瑰倒是沒有什麼不滿,就是因為鳳九這個大嘴巴,才給她的玫瑰花塢帶來了一大堆麻煩,現在,它倒不像胭脂水粉鋪,而像是偵探社外加捉妖專業戶了。
“江湖上現在有三大公子,分別是飛揚公子、飄雪公子和凌風公子。想必閣下就是人稱“鐵血神捕”的飄雪公子了吧?”滄海淡淡的問道。
白飄雪點了點頭。
“到底是什麼事啊?”玫瑰好奇地看向他,江湖有名的“鐵血神捕”飄雪公子還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事情是這樣的。日前城中發生了一樁滅門大案,疑兇雖獲,但其中蹊蹺甚多……”白飄雪說道。
“滅門?好久沒遇上,有點意思……”玫瑰低聲自語道。
“正是。疑犯已獲,證據俱全,只是不肯認罪——當中疑點甚多,郡守大人不肯草管人命,但屬下又十分愚魯,查不出當中端倪……個中詳情,還望玫瑰老闆暫移尊趾。”白飄雪繼續說道。
府衙天字牢房。一間間牢房空空蕩蕩,並不似別處獄中塞滿坑谷,顯見得郡中大治,獄無餘人。
玫瑰所乘小轎,悄無聲息地停在牢前。
牢內骯髒不堪,一股酸臭氣味撲面而來。玫瑰渾然不覺,手指指向角落中抱膝如泥塑、污臟滿身的長須男子——問道:“他在么?”
白飄雪點頭,揚聲叫道:“武南!武南!”
那男子遲滯地抬起頭來,一眼便看到了玫瑰:但見她黛眉星眸、容色清麗,兼之鬢髮如墨、白衣勝雪,站在白飄雪身邊,靜美之態宛然又是一個人間觀音。
他眼睛一亮,第一句話竟然是:“觀音菩薩?!”
白飄雪哭笑不得,斥道:“大膽!這是玫瑰老闆。青天白日,哪來的菩薩?是你姐姐撞衙告狀,斷臂鳴冤,將你的案子驚動郡守大人……”
武南血污難辨的臉上,乍然變色:“姐姐?”
白飄雪不管不顧,繼續道:“郡守大人素來清明,為你姐姐而動容,又想着上天好生之德,怕萬一屈了你去。這才責令我等查探。只是此案太過離奇,諸證俱全,還你清白甚難。”
他看一眼玫瑰,道:“玫瑰老闆屢破大案,被我千辛萬苦找來,也是你的福氣。此時玫瑰老闆問你話,你需得如實招來——你便有何虛假,也須瞞不過她的眼睛。”
玫瑰在獄吏搬過的椅上坐下,與武南隔欄相對,溫言道:“是誰將人犯捉拿歸案,先說說那日情形。”
有個年輕的獄吏走上前來,乾脆俐落地行個禮,道:“稟玫瑰老闆,那日恰逢小人當值,得到城中富戶馬家報案,說是主人馬天海暴死,水夫人與小少爺不知去向。一時驚動闔府上下,家丁們四下搜尋,唯見水夫人房中放有包袱,而這武南魂不守舍,正等在花牆底下,這便一起擁來見官。”
玫瑰“哦”了一聲,道:“水夫人是?”
獄吏俯身道:“馬家的四夫人——馬夫人早死,未曾續弦。馬家妻妾也頗為稀少,唯水夫人誕下一個兒子,年才兩歲,馬天海對她母子頗為寵愛。”
“寵愛?”武南憤激地仰起頭來,呼道:“玫瑰老闆,你不知水兒有多慘!馬天海哪裏是妻妾稀少?都是一個個活活折磨死!水兒若不是生了這個兒子,只怕墳上早就長出大樹罷!”
玫瑰眉梢不易察覺的,微微一挑:“武南,你與水夫人可甚是相熟哪!”
武南一怔,有些赧然道:“小人我……與水兒是姑表兄妹,青梅竹馬。”他臉上重又浮起那種憤激神色:“若不是小人姑母貪財,將水兒許配給那馬天海為妾,又怎會有今日慘事?”
那個年輕的獄吏忍不住道:“水夫人和小少爺跟了你,現如今還不是一樣不知所蹤?”
武南脫口呼道:“不是我!我沒見到過他們母子!”
白飄雪揚聲向外呼道:“帶王婆!”
武南張了張嘴,卻沒出聲。腳步聲響,有捕快帶進一個婆子進來,她一雙大腳,頭裹錦帕,身材卻甚是壯碩。麻利地磕了個頭,口中叫道:“參見大人,這位姑娘好個觀音模樣兒。”一雙眼卻好奇地看着玫瑰,顯然不明白這是哪位尊神。
白飄雪喝道:“王婆不要胡說!這位玫瑰老闆,重查馬家滅門一案,你要好生答話,把當初這武南與水夫人之事,一一詳細稟給玫瑰老闆得知。”
王婆應道:“若論此事,小婦人最是清楚——大人不知,我原與他二人家中都是街坊,同住一二十年辰光呢。後來小婦人常穿閨走閣地賣針線翠花,一個月中,也能到馬家三四遭。水夫人……”
武南咳嗽一聲,王婆瞥他一眼,道:“武官兒,你休羞。這是官府問話,我可瞞不着你的一絲半分兒。大人,武官兒和水兒少年交好,後來水兒入馬家后,武官兒還是托着親戚的名聲走動過,有幾次私會,也是小婦人牽線,前日那支金耳挖,不是你托我送給水兒的么?當然他也沒叫小婦人白忙,總是落些好處。”
武南畢竟年輕,頓時大為羞窘。
玫瑰笑道:“王婆,如此說來,馬家情形你也略知一二了?”
王婆揎了揎袖,不慌不忙道:“大人容稟——起先還好,馬家是個大戶,日子當然是富貴極了的。只後來馬老爺做夢也想着要求長生不老,天天跟些道士談經論道,又燒起丹爐煉仙藥。滿城的人誰不知道?到後來越來越瘋魔,妾室們一個個看得跟石頭似的,一概拋諸腦後。偏也短命,兩年裏死了三個,兩個是夏天中暑死的,一個說是跳了荷塘。怕發壞身子,都趕着燒化了,幸得那三個妾都是外鄉買來的,沒人跟他吵鬧。
端午前武官兒來找我,說是水兒在馬家呆不得了,和他相約逃走。他定下時間,約好就在端午這天,趁着白日過節累了睡覺時,便要翻牆出來,水兒捨不得兒子,便連小少爺一起帶上。當時小婦人尋個緣故去了馬府,把這些話告知了水夫人。水夫人說好便是好,只是老爺最近性氣差,萬一發現走不掉,只怕連命也難保!她還給我看臂上的新傷,啊喲,皇天煞人!她說是老爺惱起來,隨手抄起一隻鎮紙打的。
小婦人問她老爺為何事煩心,她不肯說,只是坐在椅上落淚。哭了半晌,才說,若當真是那樣,寧可先把他弄死罷了!”
武南忍不住叫道:“玫瑰老闆!馬天海絕不是水兒殺死的,小人也並沒有帶走水兒母子!”
那個獄吏不屑道:“玫瑰老闆明鑒,馬天海便不是水夫人殺的,也與你脫不了干係!若不是****之事,時已三更,你為何在馬府外遊盪?想必是二人約好先毒家主,再行私奔,誰知馬家一時亂起來,你卻走不脫身。”
武南滿臉通紅,叫道:“我武南熬遍三木重刑,筋骨斷裂,受盡痛楚,難道是為的怕死?我姐姐拚死再告,難道不相信她的兄弟?那馬天海,若他不死,我早晚會殺了他!死便死罷,只是水兒母子下落不明,小人我死不瞑目!”
他臉上青腫觸目,自頸以下的皮膚多有潰爛,顯然確是受盡苦頭,但眼睛卻亮得嚇人:“玫瑰老闆!馬天海不是人!本來馬家也是富家,水兒嫁他我也罷了。誰知這幾年馬天海卻迷上了求仙問道,成天煉藥煉丹,脾氣狂躁,一不順心便動鞭子!起先只打下人,後來漸漸連妾室也不放過!他……”
牢外駐足的滄海只聽到此處,不由得搖了搖頭,暗道:“蠢才,這便坐實了你殺人的動機啦!因愛生恨,護愛殺人的罪名,看你怎生擺得脫?”
玫瑰突然打斷他的話頭,問道:“若依你推斷,水夫人母子去了何方?”
武南張口結舌,半晌,方頹然道:“小人不知。”他搖搖頭,竭力回想道:“王婆所言是實,小人不忍看到水兒受虐,確曾起心帶她私奔,還帶上她的兒子……約好端午那天半夜的三更時分,我在花牆外等候。誰知……”
他神情漸漸迷茫:“那天我做好準備,沐洗更衣,收拾行裝,天一黑便在外面守候。我心裏亂跳,又怕她被馬家發現端倪,又怕我被巡夜的家丁發現。那晚露水極大,夜又冷,我在牆外等着等着,看天邊的月亮,已經漸漸升上了中空。”
“花牆上有隔子的縫隙,我偷偷往裏面看,眼見得馬家的燈,一盞盞全都滅了,唯有馬天海的丹室里還有燈光。聽說他熱衷煉丹,往往熬上通宵,我見到那燈光,心裏好生着急,唯恐他不肯睡,水兒便出不來,因為他煉丹也要人服侍的,水兒住的房便在丹室旁邊。我聽見更夫的梆子,打過一更、又打過二更,終於打到了三更……三更,丹房裏的燈還不滅,可我打起精神,瞪着牆上,只怕水兒就從那裏翻下來。可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他的聲音哽咽起來:“我怎麼等,也沒等到水兒來。正急得要命,聽見府里一陣喧嚷,剎那間燈火大亮,許多人提着燈籠四處翻找。我心裏疑惑,正待要離開時,卻被出來的家丁抓個正着……我,我說不出自己為何三更時分,還呆在馬家的牆外,他們便不由分說抓了我,我也是從他們的嚷嚷中才知道馬天海暴斃,水兒母子不知所蹤……”
他緊緊抓住牢欄,涕淚俱下,呼道:“玫瑰老闆!我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水兒母子會去了哪裏?正門有家丁守夜,後園的花牆外我一直在守着,她是怎樣出了這馬家的府第,又去了哪裏?她為何不來找我?甚至連包袱都沒帶,一個弱女子帶着個孩兒……”說到此處,淚流滿面,已是悲愴交加,哽咽得說不出話。
玫瑰皺起眉頭,注視了他片刻,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白飄雪喝令捕快再拉下牢門,武南卻撲在門口不肯進去,哀呼道:“玫瑰老闆!水兒在哪裏?求你快快找到水兒吧!小人何惜一死,何惜一死?”
幾個捕快手足並用,將他踹了進去。鎖鏈聲響,已十分麻利地扣上牢門。
“玫瑰老闆,玫瑰老闆,小人那晚在馬家後園的花牆外守着,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武南在牢裏大聲說道。
“什麼事情?”玫瑰轉身問道。
“小人發現,從馬家後園走出十個少女,雙手被綁,嘴裏塞着破布,跟在一個黑衣人身後。”武南說道。
“什麼?難道這馬家還跟最近多起少女失蹤案有關?”沒等玫瑰開口,白飄雪搶先說道。
“少女失蹤案?”玫瑰皺起眉頭,身為女權主義者的她一聽到這件事,立刻就按耐不住了。
“是的,最近城裏還發生了幾起少女失蹤案。我們也一直沒有頭緒,沒想到竟然跟馬家有關!”白飄雪說道。
“那她們的失蹤有什麼共同點嗎?你們憑什麼確定是同一個人做的?”玫瑰問道。
白飄雪讚賞地看了玫瑰一眼:“第一,她們都是在夜晚失蹤的;第二,失蹤的時候她們都沒有掙扎和叫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在她們失蹤的現場,都發現了這個。”
他從長袖中掏出了一朵花,一朵黑色的花,散發著濃郁的香氣,但那香氣彷彿包含着淡淡的血腥味,給玫瑰一種,奢靡到毀滅的感覺。
“這是什麼?”玫瑰看着它,“難道又是……”
“沒錯,這是曼陀沙華花。”滄海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注視着白飄雪手中的花朵。
白飄雪的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我就知道,找你們是對的,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
滄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希望知道一切,還是希望找回失蹤的少女?”
白飄雪的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滄海點點頭:“有,如果你希望找回少女的話,就什麼都別問,讓我們來做;如果你非要問它的來歷的話,那麼,我們不會再管這件事情。”
和白飄雪一樣,玫瑰也吃了一驚,但是,她知道,滄海這麼說絕對有他的原因,所以她轉過頭,忽視了白飄雪求救的眼神。
“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飄雪乾脆地答應了,“我們可以答應,但是,你必須五日之後就解決這兩件案子,否則,你就必須告訴我們所有的事情。”
玫瑰看向滄海,又看向白飄雪,他彷彿知道玫瑰要說什麼似的搖了搖頭:“沒有商量的餘地。”
“好。”滄海也乾脆地答應了,“不過,再我們調查期間,你們不得跟蹤我們,還要給予我們所需要的一切東西。”
“成交。”白飄雪答應了月痕的條件,隨即站起身,走出府牢,“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跟在白飄雪身後,走出府牢后,玫瑰和滄海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不說話,玫瑰也沒說。
終於,他打破了沉默:“你不問我嗎?”
玫瑰笑着搖了搖頭:“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了幾分。”
“哦?”他眨眨眼睛,有些驚奇地看着玫瑰。
“不要小看我。”不爽地回了他一個白眼,“在你提出不要他們幫忙的時候,我就猜到了,這不是人做的吧?”
滄海笑着搖了搖頭:“女人啊,還是不要這麼聰明的好。”
“這麼說我猜對了是嗎?”忽略他的遺憾口氣,玫瑰問道。
他點了點頭,給了玫瑰一個肯定的答案:“沒錯,從我看到曼陀羅華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件事不是人做的,曼陀羅華,地獄之花,不是人間之花。”
的確,它不是人間之花,那種殘忍又華麗的美麗,不是人間應該有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