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經理的青睞
她在鳳山市也是租了房子的，據不完全統計，近年來鳳山市的900萬多人口當中，其中有鳳山本地戶口的不到100萬人，外來打工人口跟本地人的比例竟然達到了將近10：1，不得不說鳳山市有多發達，每天僅鳳山東面的火車站就有60萬的人流量，如果再把所有火車站以及其他交通點算上，這個數字恐怕會嚇死人。
倒霉的事情還在繼續，如果可能的話，王小燦應該去找個寺廟求一下神了。
早上7點半，王小燦還在捂着大衣做着春秋大夢，夢到什麼不好定論，但起碼預示結果不是好的，因為就在王小燦嘴角還流着口水的時候，保安部的另一個經理秦正茂提前數個小時來到公司，不用問，一眼就看到王小燦優雅的睡姿，更離譜的是，他居然沒有叫醒王小燦，而是去水吧翻看了一下值班記錄，然後取出手機給王小燦拍了個照。
領導給下屬拍照，也不公開也不教訓，很難讓人琢磨，到底是按了什麼心，勒索？拜託。一份破工作而已，至於為張照片嘛？
更奇怪的是，秦正茂照完照片之後就拐進了辦公室，實在搞不清他腦子裏放的什麼東西。
根據公司開會的結果，保安部最近一定有番動作，具體為招收新人，另外還要培訓等等，上午就來了七八個要個頭有個頭，要體格有體格的人來應聘，不用問，直接錄取，另外從中選了一個當過兵的，整體風貌比較合領導口味的拍馬人員作為教官，對新人以及舊人進行培訓，並且一天培訓時間僅有6小時！只培訓不上班，拿的工資幾乎一樣，曾讓這幾個老保安們抱怨過，除了上班每天還要抽出兩小時來培訓，很不公平。
“不公平也沒辦法，公司規定，不想干可以寫辭職報告，大把人要來，不會留你們的。”隊長張越很在乎他的直接下屬，可他的權利有限，不能影響公司規定，所以大家聽了他的話后也沒話說了，既然是公司規定，何況培訓也不是什麼很累的事，早班又不用培訓，牢騷發完就算沒事了。
“小燦，秦經理找你。”張越對王小燦宣佈了這個消息，王小燦心想：又怎麼了，怎麼自己跟領導總是有種剪不斷的關係。
可以預見，王小燦此去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但一定不是好事。這是王小燦自己的想法。
保安部經理找他，除了批評教訓之外就是升職之類了，但願不是直接開除，王小燦小心翼翼的走進公司，敲響了秦正茂辦公室的門。
“秦經理，你找我？”王小燦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秦正茂正翹着二郎腿坐在可以旋轉的椅子上面，手裏端着一杯清茶，絲絲冒着熱氣。
“坐。”秦正茂端坐好，把茶放到桌子上，示意王小燦可以坐在他對面：“你就是王小燦啊，不錯，夠膽大。”
膽大？此話從何說起，王小燦隨即想到是那天敬關仙酒的事情，又覺得不是這事，然後又想到那天關仙為之生氣的事情，恍然大悟：“秦經理你就別取笑我了，哪有。”
“取笑？王小燦，自己做過的事還怕別人說嗎？”秦正茂眯着眼睛看着王小燦，目中的精光射在王小燦身上，讓王小燦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怎麼不說話，大晚上的，門也不鎖你就敢呼呼大睡，還不是膽大？如果真來了小偷怎麼辦？公司丟東西固然嚴重，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歹徒看見你，他會不會傷害你，如果把你搞個生活不能自理，那該怎麼辦？你父母追究起來我們公司是該以你玩忽職守為由推卸責任呢還是該對你負責呢？這些東西你想過沒有，原先以為你是個很聰明很有前途的小夥子，沒想到這麼冒失，太令我失望了！”秦經理一改笑面，聲音嚴厲的訓斥着王小燦，幸虧辦公室的隔音效果比較好，不然的話，外面肯定會站着許多無聊的人偷聽。
“啊，秦經理，我……”王小燦很想解釋他為什麼會睡覺，因為他昨晚上實在是太困了，可是解釋又能怎麼樣，上班睡覺就是不對，有一萬個理由都不成立，何況解釋也是推卸責任的一種方式，王小燦隨即就想通，如果自己解釋，那麼秦經理一定會更加失望，只會更加看不起自己。
“秦經理，我晚上睡覺確實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這個時候，保證絕對比解釋更有效，因為解釋權永遠掌握在上層人士的手裏，一個小保安還敢解釋，無疑於頂撞上司，另一方面還不是表示領導誤會你了？領導是錯的？所以絕對不能讓領導認為你是說他錯了。這，永遠是職場的一大定律：領導，永遠是對的，即使領導錯了，那也是對的。
秦經理收起板着的面孔，站起來：“好，敢於認識自己的錯誤，看來我還是沒看錯你，說實話，我注意上你了，自從上次酒宴上我就注意上你，從你的行為上看得出來，你很不滿意只當一個小保安，你想爬得更高是不是，否則你也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去敬那個眼高於頂的關總了。”
秦正茂說關仙是眼高於頂？這是什麼意思，這無疑於告訴王小燦：我很不喜歡姓關的那個八婆，你那天讓他發火，雖然導致了緊張的開會程序，但讓我很滿意，我很喜歡看那個八婆生氣。
“秦經理，我。”既然秦正茂不是想真正的批評他，那就絕對有別的事找他，該不會是為了表揚他氣了關仙，然後以後可以繼續氣她？王小燦似乎已經看出點苗頭，他認為秦正茂絕對還有話要說。
秦正茂取出手機，打開那張照片：“睡覺的姿勢不對，看來以後不能讓你上夜班了，白班中班也不能上，要是關總看到你說不定一氣之下就把你炒了，我看這樣吧，想當隊長嗎？”
“秦經理，這麼說我上夜班的事也是你安排的？”王小燦不是笨蛋，當然猜出來是他，至於是什麼動機秦正茂剛才說的已經很清楚，他不想讓能把關仙氣瘋的人被炒。看着秦經理不動聲色的面孔，王小燦才想起來自己鹵莽了，連忙說道：“隊長嗎？秦經理，你是說讓我當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