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明燈

第七章 明燈

羅西來的時候一路上都在考慮一個問題,如何把一個已經差不多要退出歷史舞台的宗教,重新包裝推廣出去。

教會的衰敗有很多原因,比如說科學的誕生造成了宇宙法則的改變,從此世界進入了末法時代,人們越來越難以獲得神秘的力量,當然這是羅西自己的猜測。

教會在鼎盛時期過於強大,凌駕於王權之上,對各大王國皇室的壓迫從未停止過。所以現在各個國家的領導層就像是被擠壓到極限的彈簧,自然不會對教會客氣,能下死手就絕不會輕輕放過,分分鐘把教會差點玩死。

人要有信仰,一般在三種情況下才會發生,第一種是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宗教的環境中,比如說另外一個世界的美國,一出生父母和親戚都相信有上帝,自我催眠幾十年下來就算不信有上帝的人也迷迷糊糊就信了。

第二種是在遭受到無法度過的坎坷時,比如說生與死,人們會在死前迫切的去信仰某個神或者什麼東西,是希望通過心靈的寄託戰勝對死亡的恐懼和焦躁。這種方法很難說有沒有用,不過用過的人中有一半都說好。

第三種就是**,心生敬畏。只要是智慧生物,就都有**,都有追求。信仰神能得到好處,改善自己的生活,改變自己的命運,那麼自然會有人願意加入教會,信仰聖光神。

羅西覺得,就目前來說,只有第三種方法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裏,做到最大的改變。

哈諾就是一枚很好的棋子。

他喜歡賭博,但是運氣很差,有賭無贏,卻偏偏喜歡賭博,而且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認識他。小鎮實在不大,沒有什麼娛樂的活動和設施,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家長里短,都能被大家樂道上很長一段時間。

這樣一個爛賭的賭棍,最後家破人亡的賭鬼,突然有一天不一樣了,開始贏錢,贏很多錢的時候,人們不會去誇獎他,只會嫉妒他的運氣。而另外一些人,則會想到,是什麼讓他的運氣變得這麼好,是作弊,還只是單純的運氣?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一旦好奇心翻騰起來,誰都制止不了。

最終哈諾還是咬着牙給了羅西三十個銅子,羅西也按照之前說好的,給了他一個祝福術。祝福術的效果很普通,在持續時間裏增加被施術者的運氣。

而賭博,最需要的就是運氣!

哈諾興高采烈的走了,畢維斯卻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您想說什麼,但是請您務必了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教會。”,羅西表現的非常的真誠。

他很明白,在這樣一個小鎮子裏,駐守十幾年卻沒有取得任何成就的牧師,在一定程度上會很守舊。因為如果他有創新和接納新事物的決心和魄力,早在畢維斯發現沒辦法取得進展的時候就已經用了,而不是抱着教會死板的教條一直死撐到現在。

畢維斯臉色微微一窒,不過卻沒有反駁。清心寡欲這麼多年,他已經沒有了去爭的心態。他對羅西點頭道:“既然這樣最好……,但是你的所作所為,我會如實的向教會彙報。”

“隨便。”

從教堂後門出去,羅西又拿起單手劍慢慢的揮舞起來。練劍不一定速度快就好,練的慢反而會讓劍技增長的更快。這就像舉重,力量瞬間爆發舉起重物不難,但是持久的舉起重物就千難萬難。

道理是一樣的,慢慢的揮舞劍會使得精度更高,肌肉對持劍運動的記憶更深。

羅西有預感,最近力量要突破1.5。

他現在能單手持平舉起差不多五十斤左右的東西,比起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已經可以算得上是大力士了。力量和其他屬性,每增加0.01都會有一種疊加的增長。而每增加0.1,則是一次跨越式的改變。

羅西正在練劍,哈諾卻一口氣衝進了賭場裏。昨天他大殺四方讓他高度的興奮起來。推開賭桌邊上的賭徒,看也沒看就將兩個銀幣隨手丟在了桌子上的下注區。周圍的賭徒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兩個銀幣可以兌換差不多兩百五十個左右的銅子,雖然官方兌率是一百個銅子換一個銅幣,但是民間的兌率卻非常的自由。

銅子的存世量巨大,銀幣要少一些,所以往往一百一十個銅子只能兌換到一枚銀幣。這段時間正好是收穫的季節,商人們越來越多,對大面值的貨幣需求量也隨之增加。這些商人不可能用車推着幾車的銅子來購物,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銀幣和金幣。貨幣的兌率其實也是一種供求關係,當銀幣的需求量增加的時候,自然就會增值。

在格林鎮,銅子的購買率非常的堅挺。一來是因為這裏的物資匱乏,人們往往以物易物。二是因為大家的收入都不高,所以一個銅子能買到不少東西。

如果換算成地球的購買力,一個銅子的價格差不多就是一元錢左右。

一口氣砸上兩個銀幣,這已經是不少人半個月的工錢了。

賭場的荷官皺着眉頭瞪了哈諾一眼,昨天哈諾從他這裏贏走了不少錢,老闆把他教訓了一頓。他皮笑肉不笑的調侃道:“哈諾,你運氣變好了嗎?還是你有信心能贏下去?”

哈諾嘿嘿傻笑着不說話,雙手懷抱大咧咧的站着,旁邊的人卻叫嚷起來,“快點開吧!”

荷官用小碗扣住一部分扣子,推到一邊數了起來,殺完陪完之後,開始計數。隨着扣子越來越少,荷官臉上見見變得陰沉,額頭上也泌出了一層油汗。難道又被這該死的猜對了?不可能啊,哈諾這盞賭場的明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怎麼可能又贏了?

就算數的再慢,也總有數完的時候。當最後剩下的餘數和哈諾下注的區域數字相同的時候,荷官汗珠子都滴到了賭桌上。

他咬着牙,眯着小眼睛看着哈諾,咬牙切齒,“賠給他!”

連本帶利十枚銀幣到手,哈諾樂的嘴都合不攏,這麼賺錢實在是太快了!十枚銀幣壓出去就變成五十枚,五十枚壓出去就變成二百五十五,那可是兩個金幣多呢!要不了幾天,他就能成為這個鎮子上最有錢的老爺了,到時候休了家裏的黃臉婆,重新找一個年輕貌美的,再蓋個大房子,自己也能過上上等人的生活。

就在他抓着十枚銀幣要繼續壓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僅僅的扣住他的手腕。一個光頭的大漢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手中微微用力一撇,疼的哈諾臉上都變了色。

“你要壓什麼告訴我,我來幫你壓。”

這個大漢是賭場的股東之一,不是本地人,據說是萊姆城裏一個幫會的小頭目,背景很大。哈諾吃痛不已,又畏懼他的勢力,連忙點頭,鬆開手讓十枚銀幣落在桌子上的“合”中。這個格子代表扣子正好被五除,沒有餘數,三五天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所以賠率也很高,一賠八。

“幫我壓一。”

光頭大漢冷笑着鬆開手,“不用了,你就壓這個!”

周圍的賭徒紛紛下注,反而不以為意,反正倒霉的不是自己,無所謂好與壞。哈諾臉色很難看,卻不敢反駁,心裏卻把這人罵的狗血淋頭,臉上卻露着怯懦的表情,“好……好把,就這個。”

光頭大漢揚了揚下巴,“站在旁邊去,不要靠近桌子。”

他在懷疑哈諾是不是作弊了,賭桌邊上圍着不少人,真要偷偷塞幾枚扣子進去,也不容易讓人發現。

哈諾退到一邊,揉着手腕,一句話不說。光頭大漢示意荷官打開扣住的小碗,開始清數。

不到兩分鐘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為哈諾又壓中了。

這次可是一賠八,連本帶利可是九十枚銀幣!很多人一年也就這個收入!

光頭大漢看了看扣子,又看了看哈諾。這次下注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可這樣子都能贏,而且哈諾還站在了遠處。

難道真的是碰巧嗎?光頭大漢自己也弄迷糊了,可他總感覺這不是湊巧。如果哈諾真的是憑藉運氣,他怎麼敢一上來就下重注?兩個銀幣還可以說是玩一把大的,十個銀幣可真的不是小數目,換成銅子有兩千四五百個。好吧,就算這也是搏一搏,可這次怎麼又中了?加上昨天晚上他來這裏贏得錢,十次能贏八次九次,這裏面絕對有問題。

荷官看向光頭大漢,很為難,用眼神詢問要不要賠,賭場一天的收入也就一兩百個銀幣。這一下子賠出去,今天說不定都賺不到錢。

其他賭徒也在看着光頭大漢,等他表態。賭徒的敵人是賭場,他們喜歡看到賭場吃虧,而且這裏面還涉及一個信用問題。如果賭場不賠,那以後自己也走個狗屎運中了一次大的,會不會也像現在這樣?

光頭大漢也明白此時騎虎難下,只能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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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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