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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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溫漸起,北京的天氣日復一日的熱了起來。

趁着周末休息的時候,花晚在老媽依依不捨的目光中把布偶貓和它的家當全部打包帶走,順着地址開車去了藍嘉樹的住的地方。

物業看管嚴密的高級住宅,每片磚瓦都透着昂貴。

看起來非常像藍光啟會滿意的住處。

上樓的時候花晚有點不安,生怕再遇到那個叫她不安的大律師。

幸好藍嘉樹開門時,身後全然寂靜,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抱着太多東西的花晚累得有點頭暈,將貓籠放下后便生硬地說:“再見。”

“你就這麼走了,我可不會養貓,這怎麼辦?”藍嘉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貓會被折騰死的。”

“買的時候怎麼不想這些問題?”花晚很不高興,只能硬着頭皮換鞋進門,幫他把貓窩和水糧放好,各種囑咐打針、上藥和禁忌事宜。

藍嘉樹拿着IPAD在旁邊仔細記錄,又問:“它叫什麼名字?”

花晚沉默片刻:“……我媽叫它咪咪。”

雖然藍嘉樹也被這稱呼囧了下,但布偶貓卻反應很親切,立刻圍着花晚轉起圈來。

大長腿立刻覺得不忍心,鬱悶地低頭準備離開。

可是藍嘉樹又道:“我做了飯,一起吃吧,都是你喜歡吃的。”

花晚拒絕:“不了,我媽還在等我。”

誰知藍嘉樹立刻用遙控把門反鎖上了。

花晚撲過去轉了轉門把,回頭氣惱:“打開。”

“不。”藍嘉樹言簡意賅。

花晚皺起眉頭:“你是想打一架嗎,趕緊的。”

藍嘉樹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轉身就要往廚房走。

結果大長腿依舊是那種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衝到他後面就開始搶遙控器。

“好了,你別鬧了,你打不過我的。”藍嘉樹這些年並沒有疏於健身,明顯感覺到花晚的力氣連大學時都不如,他把遙控器放進家居服的兜里,很輕鬆地就把她拎開。

花晚氣鼓鼓地,忽然就低頭咬住他的手。

藍嘉樹本還在收斂着動作,結果因為吃痛,一把就將她抱起按在沙發邊:“你就這麼不願意跟我待會兒嗎?”

“不願意。”花晚氣喘吁吁。

藍嘉樹微怔,看着她微啟的可愛嘴唇,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畢竟曾經是最親密無間的戀人,熟悉彼此身體所有的秘密與細節。

禁慾多年後的衝動彷彿是掉落在乾草上的火星,瞬間就灼燒起饑渴的身體。

藍嘉樹嗅到她熟悉的體香,再也壓抑不住自己,一邊將手伸進花晚的衣服,一邊在熱吻間含糊不清地說著:“可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好想你……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嗎……”

“不想,你放開,放開我!”花晚在沙發上縮成一團,完全掙脫不開。

“我不放,我已經放開過一次,現在後悔透了!”藍嘉樹喘息着半支起身體,忽然就扯壞了她的襯衫。

落地窗外的陽光照着花晚半露的酥胸和平坦的小腹,也照着她眼裏難過的淚光。

這個瞬間,藍嘉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搞什麼,漸漸失力地趴在她身上:“對不起,我沒想欺負你,就是不願意你討厭我,花晚,我已經很努力了,我也不在意你和我父親的任何交易,這次回來,全是為了你……全是為了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誰也不可能再干涉我們的,我想跟你重新開始。”

花晚胡亂擦着眼睛:“我不要重新開始,你別白廢功夫了。”

藍嘉樹用力擁抱住她:“就算是白費功夫也好,總比一無所有好,我早跟你說過,如果沒有你,我這輩子就自己湊合過。”

漫長的時間和纏綿的病情,讓耳邊的話顯得很可怕。

花晚終於開始擔心,他就像個戀愛中毒的中二少年一樣,用人生中最好的時光將這些無用的諾言變為現實,那樣的話,可怕的病情遲早會被知道,令自己長時間的忍受寂寞,也會在悲傷的淚水中變為徒勞。

“不要哭,我知道錯了。”藍嘉樹漸漸冷靜下來,摸摸她的頭說:“飯做好了,你先吃吧,我去給你買件衣服,吃完后就送你回家。”

——

藍嘉樹很怕頂着太陽再進門時,發現花晚已經跑路了。

可是他走到屋裏,還是看到她坐在明亮的餐桌前吃飯的背影。

自己寬鬆的體恤套在花晚的身上,還有咪咪豎著尾巴在旁邊調皮搗亂的樣子,讓這場景和夢想中的一模一樣。

“你做的飯不如以前好吃。”花晚聽到聲音,頭也不回的評價。

藍嘉樹稍微放下心,淡笑:“也快五年沒進過廚房了。”

花晚看到他坐在自己對面,慢慢地放下筷子,把僅剩的一隻炸蝦推了過去:“我沒全吃光。”

藍嘉樹只是想多跟她待會兒,又笑了下,便沉默地吃了起來。

“中國人的公司,講的是中國人的人情世故,光有才華,不一定能走得很遠。”花晚看着面前的盤子:“你的性格這麼直,分了那麼多老大的利益,他們肯定會折騰到你不爽的,所以做事情無愧於心就好了,不必強求任何東西。”

藍嘉樹沒料到她會忽然為自己考慮,因而頷首。

花晚又說:“還有感情,也不用強求了,為了我這種人不值得的。”

話畢便起身拿過他剛買來的新體恤,去衛生間換好而後離開了。

布偶貓發現熟悉的人消失,急的在門口團團轉。

藍嘉樹把它抱起來,摸摸它的頭說:“花晚不要你了。”

布偶貓的藍色的圓眼睛好像隨時會流出淚來。

藍嘉樹小聲說:“她也不要我了。”

“喵——”咪咪忽然叫了聲。

藍嘉樹舉起貓微笑:“不過沒關係,我回國,不就是想把她找回來嗎?”

——

黃鴻羽旗下的新項目藍嘉樹要全權負責,自然是接下來工作的重中之重。

然而CEO跟其他幾個副總串通一氣,非又將購買動漫版權的事宜壓在他身上,搞得他三天兩頭就要出國滿世界跑,實在分/身無術。

好在老黃和蕭雲深都很給力,與他郵件溝通也很及時,通過一個多月的拼搏,最後出來的內部測試版本效果很好,寧遠看到后對其大加讚賞:“美術水準的確是國內一流,你能請來蕭雲深,就算是為這款遊戲保駕護航了,應當大力宣傳。”

“是,等有更多資料可以放出,自然會在全國範圍內造勢。”藍嘉樹回答說:“未來的開發計劃和遊戲內容我也認真研究過,以易迅以往的成績作參考,相信至少上線三個月內月流水破億元不是問題,更長遠的目標還需要一系列的小範圍測試來檢驗和調整。”

“嗯。”寧遠並不會親自操縱公司事宜,見他精神狀態不錯,覺得很滿意:“繼續努力。”

幾名其他在易迅效力多年的副總在旁邊互相對視幾眼,也半真不假的稱讚起藍嘉樹來。

藍嘉樹趁機建議說:“其實我來之前,老黃那裏就已經立項了,這些日子蕭雲深帶的美術團隊也很辛苦,不如給他們放幾天假,舉行下團隊建設吧。”

“這種小事情你做主就行。”寧遠跟自己的秘書小姐勾勾手指:“晚上定個餐廳,我請大家吃飯。”

藍嘉樹暗自鬆了口氣。

最近花晚光躲着他,加之工作比較忙,讓兩個人並沒有什麼進展。

但看到她那麼忙碌,還是很希望能找機會叫她休息一下。

想想全項目一起出門玩這種事,愛湊熱鬧的花晚,應該是最開心了。

——

作為極度忠於事業的男人,藍光啟並沒有因為年紀漸長而疏於對事務所的打理,反而將其運作的越來越龐大,平日在北京的時間並不多,能見兒子的次數寥寥可數。

就在老黃帶着全項目一百多號人浩浩蕩蕩去往西安逍遙時,大律師難得出現在事務所和法庭之外的地方,請了藍嘉樹喝咖啡。

他本以為這小子和花晚會很快在哭哭啼啼中複合,沒想到拖了這麼久都沒有任何動靜,反倒很佩服那姑娘的決心。

“到六、七月份就要有財報了,如果我手裏的幾個項目收入沒有上揚,很難交代。”藍嘉樹坐在咖啡廳里,只跟父親談工作。

藍光啟從不溫言軟語,無情反問:“這種事不是早就該計劃好的嗎?”

藍嘉樹點頭,一時無話。

“不要只忙着工作,你也老大不小的,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媽都懷上你了。”藍光啟又當爹又當媽的操心起他的人生大事。

藍嘉樹嗤笑:“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恐怕現在都可以當爺爺了吧?”

藍光啟皺起眉頭:“你也把我想得太有本事。”

“總而言之,別再干涉我的感情。”藍嘉樹本還想再講幾句重話,忽然接到蕭雲深的電話,只好被轉移了注意力:“喂,你們玩的怎麼樣?”

“團建就是喝酒唄,還能怎麼樣?”蕭大神對項目旅行興緻了了,徑直道:“花晚倒是玩嗨了。”

“嗯?”藍嘉樹疑惑。

“她帶着項目里的小姑娘去吃黑店,然後不願意給錢,打架打到警察局去了。”蕭雲深無情告狀。

這種實在不靠譜的事的確是花晚做得出來的,藍嘉樹非常擔心:“那……”

“人沒事,我帶回來了,就是嚇得夠嗆。”蕭雲深說。

藍嘉樹鬆了口氣。

蕭雲深說:“不要再找我當保姆,我真管不住她。”

“可是……”藍嘉樹被父親注視着很不自在,結果蕭大神也沒給他更多的機會打聽,便結束了通話。

藍光啟喝掉最後一口咖啡:“你忙你的吧,我走了。”

“爸。”藍嘉樹隨着他站起來:“我想和花晚結婚,如果她還願意接受我的話。”

“不是說,不會受我影響了嗎?”藍光啟皺眉。

藍嘉樹說:“只不過……還想收到你的祝福,我沒有媽媽,只有你了。”

咖啡廳晦暗的光照在藍光啟的臉上,讓表情顯得模糊不清。

他什麼都沒回答,就拿起公文包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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