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有了劉薇琳這個意外的存在，這一世的劉曉雯因大勝了賀蘭慧而改變了命運的軌跡。本應該閉門幾日不出的劉曉雯，變成了一如既往地外去瘋玩，而玻璃心碎了一地的人變成賀蘭慧。
揚州大街上
“顧靖，你怎麼好像又長高了。”劉曉雯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把對方掃了一遍，墊墊腳尖才發現自己的身高已經和對方差了不止半個頭了。
“有嗎？我怎麼沒感覺到。”顧靖一臉疑惑地看了看她身後跟着的一群家僕，不免發問：“你今日出門怎麼帶了這麼多人？”
“我娘不放心，你不知道，前幾天我差點被人給擄走，還好跑得快，不然……”劉曉雯一臉嚴肅地複述前兩天下午發生的事情，把顧靖也弄得有點害怕了。
“那也真是奇怪，最近城裏好像來了不少外鄉人，前幾年收留流民是因為徐州澇災，可如今都過了四年了，也不知為何又有這麼多人遷來。”顧靖也不知是注意到什麼了，突然這麼說。
“難道是又有地方發生天災嗎？但我也沒聽到風聲啊。”劉曉雯皺眉想了想，實在猜不透最近城裏為何多了這麼人。
一般外鄉人的湧入，無論如何都需要一段時間和原著居民磨合，所以都會嚴格控制外來的人，而且若是有不法分子跟着這群外鄉人也溜了進來，那麼城裏的治安是無論如何都會出點問題的。想到這兒，劉曉雯就有點擔心，希望自己所猜想的東西都並非屬實。
“那今日還去西城買海伯的豆腐花嗎？”原本他倆就是計劃好今天出來買小吃的，看劉曉雯說話的架勢，顧靖還以為她不打算去了。
“當然得去，不但如此西城的那條街我都要吃個遍。”劉曉雯豪邁一道。
“行，那就去唄。”顧靖看她這幅好吃的樣子，也是想笑，可他不敢真得在劉曉雯面前笑出聲，真要這麼幹了，還不給對方揍一頓。
“你最近都在忙什麼，我是忙着去學武功，才少出來玩，你怎麼也忙得不見人影了？”劉曉雯想起這最近已經越發少看到顧靖了，不由問道。
“你都不能出來玩，難道要我一個人在大街上閑逛嗎？再說我娘也開始抓去學算賬了。”顧靖給她解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看了劉曉雯半會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算賬我也會，最近我娘那些莊子的賬，有些都是我幫她看的，需不需要我教教你啊？”劉曉雯自顧自說，沒注意到顧靖的怪異之處。
顧靖聽她說了這話后，便移開眼光，慢慢道：“不用了。”
到了西城，劉曉雯就跟着顧靖往月湖灣跑去，那地方名字雖叫月湖灣，可實際上並沒有湖水，只是一塊如月牙般用青磚鋪的空地，同時也是揚州城小吃攤聚集的地方，特別到了傍晚、晚上，各種各樣的小攤都會在此地齊聚。但天黑后，何氏一般是不會放劉曉雯出來玩的，所以她和顧靖多半是傍晚來這地方買東西吃。
劉曉雯一到了地兒，肚子裏的小饞蟲就被空氣中瀰漫著各種香氣勾引出來了，凡是看到好吃的她都要跑去買一份，然後吃上幾口后，就喜新厭舊地丟給好兄弟顧靖‘解決’，弄得顧靖只好跟在她後頭分吃。
待他倆走到海伯的豆腐攤時，都已經吃了個半飽了，可這豆腐花已經讓劉曉雯念了整整半個月了，今日要是吃不成怕是不會肯回去的，顧靖是個奉陪到底的人，一來就坐在小攤邊的板凳上，等對面的劉曉雯把豆腐花喝完。
也不知是不是真得吃撐了，劉曉雯喝了幾口后，便舔舔嘴道：“你要喝嗎？”
“不是吧，你吃不下又想給我？”顧靖詫異地看着她，只見劉曉雯竟然真得不好意思笑笑，不禁無語道：“你吃不完的冰糖葫蘆，蒸餃，炸年糕，我可以幫你吃，那是因為那些都是分開一份份的，可這豆腐花已經有了你口水了，你這樣推給我合適嗎？”
“不合適嗎？可我和吳桐在一起時，有時還用一個杯子喝水。”劉曉雯想起練功練得太渴時，根本不計較口水的問題，和吳桐是爭着一個水壺喝水，有時還恨不得打起來。
“那你們可真不講究，不過你們都是女的，我一男的。”
“這和男女有什麼關係啊？”她一臉狐疑地問道。
“你看話本看到狗肚子去了嗎？”顧靖‘吱’了一聲，想了想便說：“那我就問你了，若是這豆腐花，我喝了幾口后又給你喝，你會喝嗎？”
結果沒想到劉曉雯毫不猶豫道：“會啊，這有什麼？不過是跟我熟的人才行，但是你要得風寒時，我是打死不會喝的，怕病過給我了。”
聽到她這個答案，顧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只是有了恨不得掐死對方的想法。
“所以你幫我喝了吧。”劉曉雯見他沒話說了，便把豆腐花端到他面前，一副叫他快喝的模樣。
“你就不能丟了嗎？非要逼我喝……”顧靖黑線地看了看碗裏的豆腐花，說句實話他其實不怎麼嫌棄對方的口水，他倆誰跟誰啊，那可是好兄弟，可他娘最近才叫他注意點男女授受不親，現在這麼一弄和話本里的間接接吻有什麼不同啊！
“知不知道，浪費糧食是會天打雷劈的，你不知道我上次偷偷倒了沒喝完的粥，結果倒霉了好幾日。”劉曉雯迷信地說。
最後的結果還是顧靖‘大公無私’地幫她把喝剩的豆腐花吃完，你們要是問白槿去哪了，那白槿今日干剛好歪着腳了，沒辦法跟着劉曉雯出門，而封蘿的年紀又不夠大照顧不好小姐，於是劉曉雯只能隨便帶了個丫鬟出來，這丫鬟品級不高，也不敢像白槿那般阻着她。
喝完豆腐花的顧靖狠狠道：“下次再出來吃東西，我就叫你吃我剩下的。”
“行啊，你出錢就行了。”劉曉雯毫不在意，弄得顧靖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小題大做了，結果還沒等他站起來，她便又開口了，“你今日是不是有心事，別想糊弄我，我一早就感覺出來了。”
顧靖被她這麼一說，給弄懵了，沒想到竟被對方看出來了，他愣一會兒，看見劉曉雯神情很是嚴肅，吞吞口水，不知道怎麼糊弄過去。
“誒，怎麼不吭聲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感覺你一直都心不在焉呢？”
“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句話把劉曉雯問笑了，只見她拍了拍顧靖的腦袋道：“我說小胖，我倆從小一塊兒長大，你撅撅屁股，本姑娘就知道你是想放屁還是拉屎，所以懂嗎？”
對方的話徹底地把顧靖逗笑了，“你女孩子家的涵養呢，盡說這麼噁心話……你剛剛該不會故意逼我吃你剩着東西吧。”
“是啊，這樣可以看出你的心事到底有多重，你看讓你吃糖葫蘆，蒸餃時，你都是看都不看就塞進去了，其實有些我已經舔過了，還舔得很明目張胆了，但你顯然心不在焉沒看見，對比後面讓你喝豆腐花，答案很明顯了。”
“什麼！！你都舔過！”顧靖這時真想和劉曉雯友盡，坐在板凳的他慢慢地石化了。
“行了，就逮着一個舔了幾下，沒都舔，我哪有那麼噁心啊，所以回歸正題，你到底怎麼了。”劉曉雯很理智地把話題引了回去。
顧靖覺得都說到這份上，也是沒辦法的坦白了：“我想去考科舉。”
“啊？這是好事啊。”劉曉雯抓抓頭髮，不知好友為何要這般苦惱，“你想做官嗎？”
“誰不想做官，但科舉並不好考，我大哥已經考了兩回了連童生試都過不了。”顧靖的情緒有點低落。
“他過不了，不代表你不行啊！請個好點的老師，好好學習總是能考上的。”她鼓勵道。
“這不是最主要的，我大哥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和父親吵起架了，吵得還特別凶，昨晚更是嚴重，直接摔門而去，到今日中午都沒回家，也不知現在回去沒。”顧靖擔心地道。
“你不知道他們吵什麼嗎？”
“我娘讓下人看着我，我偷聽不到他們的對話，我只知道他們大吵過。”顧靖苦惱地道。
好友說的話讓劉曉雯皺了皺眉，在她印象中，顧靖的大哥顧脩一向是個軟弱的性子，實在很難想像他為了什麼和顧老爺吵起來，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那我們直接去問問你大哥不就得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吧，他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兒。”
“先別下結論，想找你大哥實在太容易了，只要他沒離開揚州，就連我都能找到他，更別說你父母了，說不定他們早知道你哥的消息了，只是不說而已。”劉曉雯分析道：“走吧，我們去找小疤，他大概能幫到你。”
“那個小叫花子？”
“誒，尊重點，叫這麼難聽，小疤這個人還是很好的，再說他們的消息很靈通的。”劉曉雯當初因為看不過那些和她們年齡相仿的小孩餓死街頭，因此起了憐憫之心，把自己的小金豬當了換了糧食救濟他們，如今只要劉曉雯想辦點事，找他們幫忙準是沒錯。
“真的？”
“別不信，沒看武林第一派就是丐幫嗎？人家既然這麼傳就有道理，而且他們多半是和父母走失了的小孩，原本也是良人家的孩子，過着和我們差不多的生活，結果……”劉曉雯一向都很有憐憫之心，一說起這個就覺得那些小乞丐很可憐，因此平常有剩餘的月錢，她都會換成糧食去給他們，久而久之大家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