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坐在看台上將自己的人生好好思考了一番,依然找不到什麼出路。
慕時豐的電話進來,“在哪?”
“足球場。”
那邊的聲音夾帶着笑意,“我不踢足球的。”
她切斷了電話,還真是自戀的可以,誰說到足球場就一定是為了看他?
沒過五分鐘慕時豐出現在她身邊,看到她額頭時,他眉心緊蹙,拇指用力按壓她受傷的地方,疼的她大叫,“慕時豐,你有毛病啊!”
“疼你還躲!”
她停下揮打他的動作,詫異道:“你看到我在窗口?”
他從包里拿出一瓶碘伏,用夾子夾了一個棉球在她傷口輕輕蘸着,“臉上挂彩就不敢去找我?”
才不是呢!
她十指交纏,有些局促,他靠她太近,她別過眼神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受了傷?”
“碘伏我一直備着。”
她好奇問道:“你沒事準備這個幹啥?”
他認真給她擦拭着傷口,聲音沙啞慵懶,但是語氣里藏不住的寵溺與炫耀:“找了個漂亮但不省心的女朋友。”
原來她是沾了商言的光。
慕時豐捏捏她的鼻子,“陶然,你一天要走神多少回?”
她揉揉鼻子,看向他,語氣酸酸的:“慕時豐,你每天接送我,你女朋友沒意見?”
他笑着說道:“為什麼要有意見?接送你我們百思集團能得到那麼多好處,她作為百思集團未來兒媳婦,傻了才會有意見。”
她沒說話,再次看向球場,那邊還在廝殺着,她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滿腦子都是慕時豐那句‘她作為百思集團未來兒媳婦。’
她承認這一刻,她掉進了醋缸里。
她看不透慕時豐,但是她看清楚了自己,和他相處越久,她越想靠近他,甚至自私的想佔為己有,可是他不屬於她,他有商言。
慕時豐用手肘輕輕碰她:“剛才的話你還當真了?接送你不是為了風投策劃案。”
她又不傻,自然知道他們對她的好不是建立在金錢利益的基礎上。慕時璟心細周到,又是看着她長大,所以沈凌才會毫無顧慮的將她寄存,與商業利益無關。
就算慕時璟當初不答應接送她,沈凌還是會通過那個風頭策劃案。那晚上沈凌之所以威脅慕時璟,其實也只是他們一幫發小的無理取鬧而已。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明知慕時豐有了女朋友,卻還想自私無恥的接近他,她要怎麼辦?
慕時豐忽然不耐煩的開口:“陶然,你心裏活動搞完沒?”
她:“...”
他將手放在她腦門上,“腦子本來就不靈光,難不成真被撞壞了?”
她拍掉他的手,狠狠的瞪着他,其實心裏已經委屈的不行。
“我餓了,我們回家吧。”他突然下移了一個台階,蹲在她面前,“上來,我背你。”
她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消化他這句話,他要背她?萬一要是被商言看見,一定會生撕了她。她提醒他:“慕時豐,我只是腦袋被撞了,腳和腿沒殘。”
他轉頭,“大腦是人體的指揮中心,你大腦都殘廢了,還指望着你的腿腳利索?”
欺人太甚,不過她喜歡被這麼欺負。
他慢悠悠道:“陶然,我背你也不是沒條件的。”
誒?什麼條件?
“我最近很窮,想做個苦力,賺包煙錢。”
她,“...”
他不耐:“趕緊趴上來呀,再不上來我找其他小姑娘背了。”
你敢!
見她還在猶猶豫豫,他很認真的說了句:“陶然,要是我哪天有了女朋友,就是你求我,我都不會再背你。”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
不過,怎麼可能!
商言不就是他女朋友嗎?
見他欲要站起身,她條件反射般猛的趴在他背上,他一個踉蹌差點滾下看台,嘴裏爆了句粗話后,壓制着嗓音:“陶然,我還沒找個女人感受一下人生極樂呢,要是這樣滾下看台摔成個傻子,我這輩子豈不是白來這世上了?”
她的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眼角眉梢都掛滿了淫~笑,心道,摔成傻子我也不嫌棄。
他背着她一步步走下看台,走到最下面的平台時,他受不了了:“陶然,我可不想為了一包煙就把我的小命給搭上,你這鎖喉功夫是自學成才?”
她趕緊把手鬆開,剛才貌似真的將他的脖子勒得太緊。她乾咳兩聲,問題又回到最初:“那個商言...”
他反問:“怎麼,你喜歡商言?”
“...”什麼話呀,她怎麼可能喜歡女人,況且還是她的情敵。
他很爽快,“一會兒介紹你們認識。”
直到見到商言,她才知道自己鬧了一個多大的笑話。
學校門口,商言和幾個男生正在嬉鬧着,看到慕時豐背着她走過去時,皆都一愣,她不敢正視商言,總感覺是搶了人家的男朋友,雖然慕時豐已經明確表示他還是單身。
感覺所有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她臉上火辣辣的,小聲示意慕時豐將她放下來,可他這會兒跟他裝聾作啞。
她指甲掐了下他的肩膀,“放我下來啊。”
他小人一般的還了回來,在她的大腿內側狠狠一揪,疼的她直罵娘,而他若無其事的問她:“你剛才說什麼?”
艹你大爺!
幾個男生輕佻的吹着口哨,其中最高最壯實的那個男生還衝着慕時豐揚了揚眉:“保安都看着你呢,你特么的夠囂張的呀!”
陶然已是面紅耳赤,餘光瞥了眼商言,商言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嘴角上揚,向他們走了過來,關心的問道:“哪兒受傷了?”
慕時豐毫不留情:“腦袋殘廢掉,腿也瘸了。”
陶然現在沒心思跟慕時豐計較,而是愧疚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商言,愛情總有先來後到,她卻無恥的插了隊。
商言又問:“要不要我帶她去醫務室看看?”
“沒事,死不了人的。”忽然慕時豐的視線落在剛才那個又高又壯的男生身上:“商言,我們女王殿下有事召見,還不趕緊過來跪拜。”
那個被喚作商言的男生嬉皮笑臉的看向陶然:“哎吆媽呀,竟然被校花點名親見,我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宇宙洪荒。”
陶然不僅蒙圈懵逼,五臟六腑都被這個男商言給炸的七零八落。商言怎麼會是他?那誰來告訴她,那個小巧玲瓏的女孩又叫什麼?
慕時豐一直在笑,而後衝著那個女孩說道:“趙小雨,我們女王看上你們家商言了,要不要忍痛割愛?”
原來商言是男的,那個班長叫趙小雨,可是為什麼趙小雨和商言會是一對?容不得她細想,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以為商言是女的,是慕時豐女朋友呢。”
眾人大笑不止,趙小雨更是笑的燦爛,調侃道:“原來你口味這麼重,喜歡慕時豐的女朋友。”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好不熱鬧,而陶然此時不僅耳鳴失聰,還想做個看不見的瞎子。眾人散去后,慕時豐背着她朝回家的方向走去,她心理現在有一萬個為什麼等着問慕時豐。
“慕時豐,那個商言和趙小雨...”
還沒等她問完,慕時豐打斷她:“陶然,我不是商言和趙小雨的新聞發言人,你若是有什麼疑惑,找他們本人問去。”
“可是...”
他威脅她:“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從我背上下來,選擇繼續問他們倆的事;二是...”
這回是她打斷他的講話:“慕時豐,我選擇第二個。”
他問:“你確定?”
她毫不猶豫:“十二分確定。”
他笑:“二是,就算你不選擇問他們倆的事,你也要下來,因為那包煙錢我不想賺了。”
她想...揍人!
感覺到他的手慢慢鬆開,她身體有下滑的趨勢,條件反射般兩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兩腿瞬間盤主他的腰,趴在他背上裝死。
晚上躺在床上時,她一直回味着趴在慕時豐背上的感受,偷偷看着他的側臉,感受着他的體溫,然後還不要臉的幻想着,他也是喜歡她的。
想到這裏竟然不自覺的就笑了出來,突然,卧室的門被推開,她以為自己眼花,趕緊閉上,再次緩緩睜開,眼前沈凌的俊臉無限放大,那麼真實。
你妹的,不是說要去紐約一個月的嗎?
這怎麼才兩天就迫不及待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