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花樣作死十一式

11.花樣作死十一式

紀家主帶着紀堡凌往他原來住的院落走,雖然已經閑置了九年,但是以前裏面配備的丫鬟小廝都還在,也每日都在清掃,所以現在直接過去住就行了。

紀家主一直拉着紀堡凌的手,這會情緒激動,“我兒果然是天地寵兒,如此甚好甚好。”

紀堡凌笑着附和。

一路到了紀堡凌的院落進了屋裏,遣退了下人,激動勁過了,紀家主才問紀堡凌,“那紀臨城如今也築基了?”

說起紀臨城,紀堡凌馬上就變得陰沉沉的悶氣,開始和紀家主說紀臨城的種種不是。

紀家主沉默的聽完,抬手摸了摸紀堡凌的頭,“唉,可是他現在都築基了,過去的算了吧,你二叔的事其實也賴不到他頭上,我兒不要執念,好好修鍊,以後與天地同壽,旁的何須在意。”

紀堡凌不高興的哼聲,坐到了一邊扭頭不看紀家主,“我就是不喜歡他,我就是想要他死。”

紀家主半響沒出聲,而後溫聲和紀堡凌道,“堡凌,父親和你說幾句悄悄話。”

紀堡凌扭頭過來,瞭然的捏了個隔音符,其實這裏已經距離飛揚他們住的地方很遠很遠,但是紀家主態度十分小心,紀堡凌知道接下來有他想要的東西,也就十分配合。

果然,紀家主看着他有些憂慮又有些開心的道,“堡凌,父親書房的密道里,其實有一個秘境入口。”

“!!”紀堡凌的表情是一個大大的驚嘆號。

他原先以為紀家屬於紀臨城的機緣可能是一份傳承或者是一個天靈地寶什麼的,秘境!那就玩大了。

秘境是什麼概念,就連元極門也沒有屬於門派的秘境。

這裏是曙霞大陸,整個大陸版圖上四個帝國,也分別依附着四個門派,元極門便是其中之一,而每個帝國的版圖擴張延綿千萬萬,已經是很遼闊的大陸板塊,但是這其中所有的秘境也只有那麼幾個,並且都是四個門派一起控制,到了秘境開啟的時候四個門派一起讓弟子進去歷練。

現在紀家主告訴他,紀家的書房密道里,有一個秘境入口。

“……”紀臨城畢竟是此界的氣運之子,嗯,第一份機緣是個秘境,這也很正常,他服氣。

紀堡凌又查看了一次任務面板,上面很明確,【在紀臨城築基后讓其得到紀家機緣】。

紀堡凌看着紀家主眨了眨眼睛,“父親怎麼知道那是秘境入口?”

紀家主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過還是輕輕咳了一聲開了口,“紀臨城的母親,似乎也是個修士。我有一次偷聽到她和你二叔的對話,她說的,她好像還進去過,但是那秘境似乎全是險境,她差點折在裏面,因此受了很重的傷,保了一條命。”

“……”這狗血輪迴的劇情。紀臨城的母親,居然是個修士。

“那?”紀堡凌頓時腦子裏有點漿糊,這要怎麼把男主搞過去呀,在紀家主的書房,又不是哪個花園,把他叫過去再推他一把就成了。

“那秘境,只有築基期修為的修士能進,紀臨城的母親說,她當時是壓了自己的修為進去的,最後遇到危險,提回修為差點被那秘境抹殺。”

“……”好兇殘。

但是,等等。壓低自己的修為?這隻有魔修能這樣呀。

紀堡凌頓時表情很精彩,紀家主因為不清楚,所以並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是除了魔修,正道修士可以用一些掩蓋修為的法器放在身上,這樣只是其他人不能看清你的修為,也並不能壓低自己的修為。只有魔修,能壓低自己的修為。

……這個故事好複雜,我不想聽了,我只想把男主搞進去那個奇怪的秘境,然後完成任務狗帶。

紀堡凌又和紀家主七扯八扯了一大堆,終於送走了紀家主,而後撐着下巴開始發獃。

紀臨城的母親,是個魔修?不對呀,如果他母親是個魔修,他不可能之前一點沒接觸過修鍊方面的事,更不可能的是,魔修一方面比正道修士更難有後代,一方面魔修的孩子,出生就是魔修了。

嘖……太複雜了,不想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紀家的機緣是什麼,紀堡凌也懶得想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了,直接用上了修為,一陣風從院子裏刮過,他已經到達先前紀臨城他們休息的院落,站到了紀臨城的房間裏。

紀臨城正在床上打坐修鍊,聽見聲響停止修鍊,也沒睜開眼睛,只是開口問他,“堡凌怎麼過來了?”

紀堡凌兇相必現,上去就抓住了紀臨城的手臂開始往外託人,他直接用上了修為,“跟我走。”

兩個人都是築基,只是紀臨城比他先築基一年,修為肯定在他之上,只是見紀堡凌一幅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便跟上了。

紀堡凌帶着紀臨城一陣風直接穿牆進了紀家主書房的密道。

兩個人直接穿牆進來的,機關沒開,所以裏面燈光光線全無,黑乎乎的一片。

依靠着修為倒也能看得清楚,紀臨城被紀堡凌死死扣住了手臂,看着眼前的密道皺了皺眉,“堡凌這是?”

紀堡凌正在四處找那秘境的入口,聽見紀臨城的聲音回答,一雙眼盛滿了殺意與惡毒,“紀臨城,你今天死定了。”

紀臨城這幾年長得快,已經比紀堡凌高出差不多一個頭了,稍稍低着頭看着紀堡凌黑亮亮的眼睛,勾了勾唇,話語帶出一點笑意,“哦?”

紀堡凌終於看見一個地方有古怪,靈力波動很不尋常,拉着紀臨城過去,放開手直接就把紀臨城往那裏推。

紀臨城其實心裏一點不慌的,在紀家這樣的地方,他還真不知道紀堡凌能拿出什麼東西來置他於死地。

背後有強烈的吸附感,身子正在往不知名的地方移動,紀臨城看着退後幾步得意洋洋仰着下巴看着他的紀堡凌,手掌上迅速長出藤蔓,一瞬間手臂粗的藤蔓已經長出了幾十米,而後在紀臨城的控制下直接繞上了紀堡凌的腰。

紀堡凌一瞬間瞪大了眼睛,而後快速控制着自己的指尖漫出漫天的火,全都往腰上的藤蔓上燒。

火克木,但是他的火燒上去腰上的藤蔓卻只是燃起了火苗沒有放開對他的鉗制。

紀堡凌再想凝出威力更大的火來燒藤蔓時發現身子已經被吸附。

很好,他和紀臨城一起到秘境裏來了。

 ̄へ ̄男主,你有病。

天空似乎被血色渲染,底下是翻滾的砂岩,卻是火紅色的砂岩,裏面的熱度已經兩個人在半空中便能感受到。

除此之外就是一望無邊的火色砂岩,整個空間都是劇烈的熱,空氣中迎來的熱浪幾乎要灼傷兩人的皮膚。

紀臨城在半空中迅速往地下的砂岩丟了一個種子,種子才觸碰到砂岩,他還來不及催發,已經被熱浪捲成一絲白煙,而後消失得不留一點痕迹。

紀臨城緊緊擰着眉,這樣下去絕對不會被下頭高溫的砂岩烤傷,也不再留手,先催動體內的真氣給自己裹了一層保護層,而後又從乾坤袋裏拿出紀七謹給的冰系的保護法器。

紀堡凌自然也看見了下頭砂岩的厲害,腰上還捆着被紀臨城控制的藤蔓,迅速在自己周圍燃起了體內催動的火靈,隨後也給自己套上了紀七謹給的保護法器。

他是單系的火靈根,這會也被這空氣中的熱浪燙的渾身粘了汗珠。

紀臨城的情況也不怎麼好,兩個人只來得及給自己套上保護套已經落到了砂岩之上,紀堡凌很明顯聽見兩個人的保護法器都被炙熱的高溫燙的滋的一聲脆響。

保護層裏面的空氣又熱上了幾分。

而紀臨城在落地之前已經收回了捆在紀堡凌腰上的藤蔓,現在情況不明,這地方的危險程度明顯大於紀堡凌,他要維持體內的真氣修為,過後再收拾紀堡凌。

祭這時候十分嚴肅的開口,“紀小子,這怕是火蟻凝沙境。”

最近這幾年除了說起鬼修,他已經很少有這樣嚴肅帶着些憂慮的口氣,紀臨城知道這地方確實麻煩了。

祭還沒跟着解釋什麼叫火蟻凝沙境,兩人腳下的砂岩在劇烈晃動,而後便是一聲一聲悠長卻又帶着殺意的蟲鳴聲傳來。

這蟲鳴聽得人五感混亂,視線都開始模糊,紀臨城馬上封住了自己的耳朵,蟲鳴聲被阻攔了一些,他可以看到空氣中一層一層盪開的聲浪。

而後便是‘踏踏踏’的腳步聲,像是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

紀堡凌猛地瞪大了眼睛開着前面幾乎每一個都有四五個人大的‘螞蟻’,是的,外形和螞蟻一模一樣,但是明顯這些傢伙不僅皮膚看起來非常堅硬,而後周身還燒着火焰,每隻螞蟻之間間隔的位置不遠,四周朝他們兩包圍過來,走動之間火焰連城一片,形成一個再沒有空隙的圓。

“咕咚。”紀堡凌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覺的轉頭看旁邊的紀臨城。

紀臨城擰着眉,背部挺直,一隻手背在身後緊握,一隻手上已經拿出了自己的劍,看着靠近的螞蟻,目光認真,戰意凌然。

紀堡凌抿了抿唇,扭回頭也在手上幻化出自己的武器,他的武器是一條火鞭。因為和紀七謹一樣的單系火靈根,這鞭子是紀七謹給他的,紀七謹在元嬰以前用的都是這條鞭子,經過他的無數次修補又加了很多煉器材料進去,鞭子靈活但威力巨大。

只有他們兩個人,紀堡凌背過了身子,主動先把自己的後背面向了紀臨城。

紀臨城一直沒有看他,但是祭卻一直在看着周圍,現在這地方情況不明,雖然眼前這群螞蟻紀臨城一個人能對付,但是之後還會遇到什麼誰也說不清,祭開口跟紀臨城道,“紀堡凌好歹也築基了,這地方火系濃郁,他很好發揮,先解決這些螞蟻,火蟻向來群居,又是火靈的守護族群,這周圍肯定有它們的洞穴和守護的火靈。”

紀臨城沒說話,只是手裏提着劍,眼神一凝先迎上了迎面過來的火蟻。

紀堡凌迅速跟上。

兩個人這些年雖然紀堡凌單方面的挑事,但都是紀七謹在教導,兩人之間也在紀七謹的安排下配合過無數次,這會大家心裏裝着的事都先收起來,認真應對,倒也配合默契。

紀臨城和紀堡凌一前一後凌空而起,這螞蟻外殼堅硬,紀臨城先試探性的一道劍光劃過,在螞蟻身上擦出了火花卻沒造成任何傷害。而後快速找到最薄弱的地方,那螞蟻頭和身子銜接的地方,雖然藏得深,卻沒有任何外殼的保護。

這螞蟻雖不是高階魔獸,但也稍有靈識,第一隻被紀臨城一劍斬下頭顱便一聲一聲的叫聲疊起,而後螞蟻便會躲避那個部位不被傷到。

紀堡凌顯示鞭子揮開兩人周圍圍上來的火蟻,看這樣的情況便鞭子猛的伸長,從地上快速過去捆住螞蟻的四肢,用力一拉,螞蟻身形不穩,晃動之間忽略了躲避,紀臨城便趁機一劍斬下。

那螞蟻死後周身便沒了火焰,身子快速被地上炙熱的砂岩腐蝕,只留下一個頭。

戰鬥的時間越長,兩人周圍套着的保護層就越薄弱,紀堡凌都熱得大汗淋漓,更別說紀臨城幾乎已經衣袖開始滴水了。

這樣下去對兩人不利,紀堡凌一邊拖住火蟻一邊尋找,突然看見一隻頭是紅色的身形稍小的火蟻在後方一晃而過,便對着紀臨城道,“那邊有一隻頭是紅色的,不知道是蟻后還是領頭的。”

紀臨城一劍斬下身前的火蟻,而後快速鎖定紀堡凌說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螞蟻確實與眾不同,並且感覺到兩人都在往那邊鎖定視線便開始迅速影藏自己的身影。

“不要特意鎖定它,趁其不備捆住它兩息。”

紀堡凌嚴肅的點了點頭,而後轉過了頭繼續應對眼前這群火蟻。

待那紅頭火蟻放鬆警惕之後便凝真氣從蟻群底下快速靠過去,而後放開手上的動作,全力控制那股真氣猛地困上那火蟻,隨後大喊,“紀臨城!”

紀臨城身子再拔高,幾乎化為一道殘影往那邊飛掠過去,一劍砍下,劍到了那火蟻附近,那火蟻猛地一聲驚叫,紀臨城被那叫聲震得身形一頓,砍下去的劍也偏離了最初的方向。紀堡凌這邊也被震得腦子一白,困着那火蟻的真氣就鬆了兩分。

那火蟻尖叫過後,周圍的火蟻明顯都進入了狂暴狀態,似乎還有更多的從周圍趕來,周圍腳步聲已經似乎清晰的傳來。

紀臨城心裏一凌,知道必須儘快解決這火蟻,砍在它身上的劍觸碰到身子周圍漫着的火焰幾乎熱到花型模糊,紀臨城裝作被尖叫震暈的樣子手裏拿着劍不穩的晃了兩下就要從半空中掉下來。

那火蟻已經張大了嘴要來咬他,身子快要碰到它的牙齒,也正是火蟻放鬆警惕的時候,紀臨城身形快速往後,而那火蟻開始痛苦的慘叫。

匕首在它最柔軟的位置近一步刺入,慘叫聲戛然,紀臨城指尖動了動,那隱形的匕首從火蟻脖頸處抽出回到了他的丹田之中,這一次紀臨城輕易揮劍砍下。

周圍的火蟻似乎迷茫了一瞬間,而後快速退後,散得乾乾淨淨。

紀堡凌晃了晃身體,隔着不遠的距離看見紀臨城凌空站在那紅色火蟻屍體上方,兩眼一翻白,暈了過去。連帶着身上的保護層,重重砸在巨熱的砂岩上。

而此時被熱氣燙得不行還要裝暈的紀臨城心裏卻在想。

那紅色火蟻頭沒融化,身體也沒融化,顯然是有什麼好東西。他是一個專業的墊腳石,這時候自然要體力不支暈倒,讓男主輕輕鬆鬆拿到好東西,並且是不為人知的好東西。

這些可都是男主後期對抗大反派的底牌呀。

而這時候站在火蟻上空的紀臨城不輕不重的斜了一眼暈倒的紀堡凌,神識里指揮着祭,“看看他是不是真暈了。”

不一會祭便給了回答,“真暈了。”而後嘖嘖兩聲,“這小子終於識相一次了。沒想到這群火蟻守護的火靈居然被這傢伙給吃進去了,你收了這火靈,火靈根便也可以開始修鍊起來了。”

“快,刨開看看是什麼火靈,能讓火蟻群守護的,至少得是個地火。”

兩道劍光劃過,火蟻的頭被切成平平整整的四小半,中間一撮鮮紅色的小火苗嘟嘟嘟的跳出來,它一跳出來,地下炙熱的砂岩似乎就凝固了,空氣中的熱浪也變得緩慢。

那小火苗還在跳,跳一下,地上一個坑,跳一下,地上一個坑。

紀臨城已經招手,那小火苗似有所感,噠噠噠的跟着他真氣的方向飛到他手掌上空。

他的真氣開始緩慢進入那搓火苗。

那小火苗似乎很人性化,有些茫然的偏了偏頭看向紀臨城,而後小身子一跨,一幅有些委屈的小模樣承受這紀臨城的真氣一點點進入。

失聲了半天的祭,“……我去……”不僅是個萬年難得一見的天火靈,還是個性格懵懂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天火靈。

不然就這一小撮的威力,不想讓紀臨城收了它,完全可以把一這片都給燒個乾乾淨淨。

紀臨城收了火靈,那火靈便可以從他的指尖進入他的丹田,小傢伙嘟嘟嘟竄進去,原本以為是自己一個人的天地,而後正在亂跑便撞到了一個東西,硬邦邦的,還寒氣逼人。

小傢伙不服氣了,它可是天火靈耶,什麼東西讓它覺得寒氣,凝神一看,“!”一把匕首。

純黑色的匕首,縮在紀臨城的丹田裏,似乎很安靜,被火靈撞到了也一動不動,而後看它嚇得嘟嘟嘟跑遠了還是一動不動。

紀臨城把地上的火蟻頭都收進了乾坤袋,這些可是煉器的好材料。

收了混沌聖火,紀臨城已經感覺不到這片天地中的熱了,剛剛打戰鬥衣服有些凌亂,卻一點不顯狼狽,走到紀堡凌身邊抬腳踢了他兩腳,紀堡凌沒有反應。

紀臨城居高臨下看着他,身體的陰影半攏着紀堡凌,神情不明。

半響,看着紀堡凌手指輕輕動了動,快要醒來的模樣,輕輕勾了勾唇,眼角眉梢帶出弧度,溫潤如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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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和狗帶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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