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越來

1.穿越來

?顧寧從地上爬起來時頓感頭痛劇烈,一摸後腦勺,便見滿手都是血,且那猩紅的鮮血滴滴答答趕不及似的往下掉……

顧寧思緒混亂,腦子裏亂糟糟的,冷不丁的腳上就挨了一塊石子,她抬起頭來,看見對面一個約莫十歲上下的小孩正沖她齜牙咧嘴,還捏起拳頭狠狠道:“揍你!”

一時間,顧寧的眉頭緊蹙。

小孩噘着嘴,瞪着眼,做出一副要跟顧寧逞兇鬥狠到底的姿態。

顧寧下意識的忽略了小孩那復古的穿着,皺着眉頭說道:“讓開。”

小孩彎低腰瞬間撿起一塊石子,立刻向顧寧砸過去,威脅道:“敢告狀,再揍你!”

顧寧抬起腳避開了那塊石子,沒理會小孩的威脅就向遠處的一排農舍走,她的情況有點糟糕,腦袋瓜開了個口子別的不說,得趕緊找個地方包紮一下。

“傻蛋,我警告你不準告狀!”小孩向前一步狠狠推了一把顧寧。

顧寧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跟頭,她掉轉頭來惡狠狠盯着那小孩。

小孩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捏着拳頭道:“揍你!揍你!揍死你!”

顧寧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了便一把將眼前的小孩推開,然後大步往前面走。

那小孩一屁股坐到地板上,順手又撿起一個小石頭向顧寧投擲,所幸力道小,那石頭沒有砸到她身上。

顧寧聽到身後的響動聲兒,並沒有過多理會那熊孩子。她快腳走了一段距離,那排農舍的面貌漸漸清晰,竟然是一座座低矮的泥坯房子,其中甚至還有幾處簡陋的茅草屋。

到此,顧寧的眉頭幾乎能夾死蒼蠅了。腦袋裏剛理順沒多久的記憶告訴她,她如今的家就是那簡陋茅草屋中最簡陋的那一座了。

待越走越近,顧寧旁邊不時走過來幾個人,只是那些人瞄了一眼顧寧后,就遠遠避開了。

“傻蛋,你這上哪弄成的?”有個駝背的老婆婆在自家門口問。

顧寧沒回答,低頭只顧着往前走。

對方見顧寧沒有回答,絲毫不意外,因為顧寧的外號‘傻蛋’是名副其實的。

她的前身就是一個傻瓜。傻了有十幾年了,因為痴傻,顧寧的名字在這十里八鄉都是赫赫有名的。

呵呵……傻出名吶。

一路上,顧寧就將前身的記憶整理清楚了。想到此,顧寧的眉頭又開始打結……

因為這具身體的前任,她的記憶里除了身體的本能自動會吃喝拉撒外,還知道家裏有一個老頭需要喊爺爺,另外一個十歲的男孩得叫弟弟,其餘的在她的腦子裏大部分都可以精簡為省略號。

沒錯,就是這樣的省略號“……”

比如,村子中有一座矮山,在她腦子裏就是“……”的符號,她不知道這是山,也不知道這山叫什麼名字。

還比如,剛才欺負她的小孩,她也不記得那是誰家的熊孩子,叫什麼名字云云……

再比如,她連剛才自己被誰害得腦袋開瓢也不記得了。

真頭痛啊……

至於她為什麼會記得自己住的那棟房子,純粹是因為身體的慣性。

顧寧不知不覺就往那座破爛茅草屋走,所以,她也就知道自家是那個屋了。

“姐,你又跑哪兒去了?讓你別亂跑你又亂跑,怎麼總是說不聽。”一個稚嫩的,充滿抱怨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顧寧下意識的呵呵傻笑,待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後,略微尷尬地合攏了嘴。

“碰”地一聲,丟下手中的一捆柴火,那發出抱怨的小孩快速衝上來牽住顧寧的手。

“怎麼搞的?怎麼流了那麼多血?”小孩明明想發火,偏生忍住了,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后,遂板着小臉道:“你先進屋去,等我把柴火搬灶房裏再幫你包紮傷口。”

在前身有限的記憶中,她是很聽這小孩話的,她也知道這就是自己那個弟弟顧桉了,顧寧便沒有拒絕,十分乖巧地進了茅草屋。

屋外面,生得十分弱小,相貌卻十分清秀的顧桉此時憂心的望了一眼天空,他渾身的衣物補丁連着補丁幾乎看不見一塊完整的布料,腳上穿着一雙草鞋,不過一身衣物雖破舊,倒十分乾淨整潔。

也不知道爺爺能否趕在傍晚家來?顧桉對着村裏的路口出了一會子神,他心裏又開始擔心姐姐的傷勢,須臾後顧桉便收斂心神,手腳麻利的將剛撿來的乾柴搬進灶房裏。

因為家貧,且人丁單薄,村子裏平日有不少愛欺負顧家的人。大至趁顧家沒人時偷盜顧家的錢財物品,小至村裏的熊孩子們以欺負顧家姐弟一傻一弱為樂趣,時不時的,還有那愛佔小便宜的上門打秋風。

若將柴火就放在屋外,顧桉是不放心的。以前就有好幾次柴火在門口被偷的事發生,更可惡的是,顧桉明明已經知道偷他柴火的就是隔壁張旺財的媳婦李翠花,可是他卻不敢再上門討要。

張旺財生得肥頭大耳,他媳婦李翠花也是膀大腰圓,顧桉根本打不過他倆。

半年前,顧桉大着膽子去張旺財家討要柴火時,就被李翠花一巴掌扇出了門,當時還磕掉了一顆牙齒,顧桉每每想起時還是感覺嘴巴里疼呢。

爺爺說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先忍着,等他長大后就不用再怕張旺財一家了,顧桉眼裏沉了沉,一腳便踏進茅屋裏。

顧寧已經等着了。這屋子雖然窄□□仄,裏面倒是整理得井井有條,因為怕自己翻找弄亂了屋子裏的東西,顧寧便想等着弟弟進來再說。

顧桉從床底下翻出一個木頭做的小匣子,打開后,就從裏面拿出一塊棉布,一小撮棉花。

“讓你平時注意別傷着,你看這都不夠用了。”顧桉瞅着匣子裏越用越少的棉花,不滿地嘟囔一句。

顧寧探頭瞧了一眼那小匣子,裏面果然沒多少棉花了。她心想這匣子應該是弟弟特意用來裝包紮傷口的物什。

話說,眼前的小孩才多大點啊?雖然知道他已經十歲了,可看那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別說十歲,說他是七八歲都不過。

難得的是這麼點兒大就已經如此懂事、機靈了。

再看他那處理傷口的熟練手法,估計姐弟倆人平時沒少受傷,所以這個弟弟還機靈的整理了一套包紮工具出來。

顧寧苦笑一聲,不由感嘆道真是一對難姐難弟吶……

顧桉小心翼翼地用棉布將姐姐後腦勺傷口處的污漬清理乾淨,待看清傷口不深,他終於放下心。

“有點疼,你要忍着點,不要哭、也不要大喊大叫。”顧桉放下弄髒的棉布,就用手捻出一點棉花后,在酒罐子中沾了一點酒。

“嘶……”顧寧倒抽一口涼氣。實在太疼了,實在太他媽疼了!

顧桉一抬頭就瞧見姐姐的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他心下嘆氣,終究不忍道:“你想哭就哭罷。”

吧嗒……

吧嗒……

吧嗒……

得到批示后,顧寧的眼淚水立刻就一顆顆地往下掉落。

這姐姐當的,顧寧心裏也嘆口氣,因為痴傻她這弟弟是將自己當做幼兒般照顧了。

顧桉給顧寧的傷口擦了酒後,又撕扯了一塊棉花堵在傷口處防止流血,再用棉布包着,挑了兩根稍長的麻繩將棉布順着腦袋穩穩的包紮起來。

“繩子剛巧夠用,再短一點就不行了。”顧桉一邊隨口說著,一邊站起來寶貝似的抱着那裝酒的陶罐,小心翼翼地藏在床底下。

“不行!還是藏在那裏保險。”這一罐子酒可是家裏最值錢的東西了,顧桉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著,轉身又抱起酒罐,打算換一個地點藏。

顧寧一直沒有說話,她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她的身份就是一個傻子,平時連話都說不清楚呢,因此長久沒有回話,在弟弟顧桉看來一點也不奇怪。

等把所有東西藏起來后,顧桉便說道:“姐,你乖乖呆在家裏等我回來。我出去給你采點止痛藥,有了葯就不痛了。”

顧爺爺十分疼愛姐弟倆,兜里有一文錢都是緊着姐弟倆用的,可以說顧家的家底就是被顧寧與顧桉姐弟倆掏空的。顧父顧母早亡,顧爺爺拉扯着一雙孫兒孫女過得十分不容易,顧寧天生痴傻,顧桉也因為營養不良生得弱小,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傻的傻在村子裏怎麼能不受欺負?

所以就因為經常受村裡人欺負而受傷,顧桉小小年紀硬是磨着村裏的赤腳老郎中教導他辨識了一些能治療跌打損傷的草藥。

所謂久病成醫,顧桉雖然沒到那地步,可對於在山裏採集一些止血、止痛的草藥,他是很熟稔的。

顧寧沒等多久,顧桉一路風塵僕僕地進了屋,他手裏拿着幾片植物的葉子,馬不停蹄地將藥草搗碎成糊狀,又解開顧寧綁着的棉布,將糊狀的草藥敷上去,細心的再綁了好。顧桉眼裏流露出憂慮。

“這次傷到了腦袋瓜,比以前嚴重多了。也不知道這些葯有沒有效果。”

顧桉沒有問姐姐是誰弄傷她的,因為他知道問了也等於白問,所以他只是逼仄的屋子裏來回踱步,用以調節心底掩飾不了的焦慮。

半響,顧桉像是下定了決定,他抓着顧寧的一隻手,問道:“姐,痛不痛?實在受不了我帶你去李郎中哪兒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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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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