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春夢
靜月接過鞭子狠狠地抽了起來,把床上的被褥抽得塵土飛揚。
靜月抽空轉頭問道:“明月可好?”
羅布苦着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吉人天相,應該不會有事吧,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靜月驚訝地看着羅布,“不是你帶我們來的嗎?”
羅布搖頭,“沒有的事,你們一定是被騙了。”
一問才知,當時有個和羅布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到桃花庵,說明月病危,請大家過去交待後事,庵里的大小尼姑不疑有他,一起坐上了馬車,結果下了馬車就到了這裏,茫然之際,靜月被李思看到,二人被送到這裏住下,至今再沒見過其她人。
“你說這裏是皇宮?”靜月驚訝得都忘了抽被子了。
羅佈點點頭,推推靜月的手讓她繼續抽,自己過去桌邊坐下,莫名的有了絲倦意,以手支額,眨眼間竟昏睡過去。
朦朧中羅布猛地抬頭,見明月站在身邊,一身血污,看上去憔悴不堪言。
“你這是怎麼了?”羅布撐不住眼淚,起身拉住明月的手,“你怎麼受了這樣重的傷?”
“其實我已經死了……”明月冷着臉說,“死前就想問你一句話……”
“愛過……”羅布不等明月說完就搶着答道,怎麼也不肯相信這是真的,不過一時賭氣離家出走,轉眼間就陰陽兩隔,這叫人情何以堪,若可以重來一次,管她明月拿她當什麼,平時的點點滴滴、真情流露難道是假的?
愛讓人甘願卑微,可命運竟連甘願卑微的機會都不給!
“哎……”明月滿足地長吁一口氣,臉上掛上了微笑,寵溺道:“真是被你氣死了。”
明月這一笑更讓羅布感到錐心之痛,她伸出雙手慢慢撫摸明月的臉,觸手滑膩溫熱,那感覺如此真實,怎麼也讓人接受不了明月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鬼魂。
明月側頭在羅布的手心舔了一下,不等羅布說話,手上一用力,托起羅布的屁股把她放到桌子上,伸出舌頭去舔羅布臉上的淚。
羅布突然覺得那裏不對,眼看着明月滑溜溜的舌頭靈活地鑽進了她的胸口,在小白兔的鼻子上輕輕掠過,快感閃電一樣直通尾椎骨,羅布下意識地綳直雙腿緊緊夾住了明月的腰。
腿?羅布終於發覺那裏不對了,她怎麼有腿了呢?
羅布用力把明月的腦袋從胸前拔了出來,又驚又喜地問道:“我怎麼又有腿了?”
“不好嗎?你不是一直想要腿嘛,或者你還想要點別的什麼東西,現在我都可以滿足。”
見羅布呆愣,明月又埋頭於白兔中間,深吸一口,嘆道:“我覺得不需要再改進了,現在這樣已經不能再好了。”
“不對……”羅布再次成功阻止了明月的偷襲,嚷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看到羅布一副不說我就堅決不讓你親的架勢,明月哀怨地長嘆一口氣,解釋道:“你現在在夢中了,我真魂離體進入了你的夢,並且設了一個結界,在我的結界裏自然可以隨(我)心所(我)欲。”
羅布失望地鬆開手,“還以為我真的有了雙腿。”
明月一笑,伸手握住羅布的一個腳踝,另一隻手沿着腿部曲線輕輕撫摸,衣物隨手褪去,露出一條又白又長的美腿。
明月色鬼一樣狠舔了一口羅布大腿內側的嫩肉,看羅布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索性上下牙齒一合,用力咬了一口,疼得羅布渾身一抖,想要收回腿,明月哪裏肯讓。
“我都已經死了……”明月苦着臉說,“若不能和你親熱一下就去喝孟婆湯,我做鬼也不甘心啊……”
“別說了……”羅布一手捂住眼睛,一手解開身上的衣襟,“反正只是春夢一場,隨你高興吧。”
明月暗笑,雖說是春夢,可是在這個結界裏做的事情可是和來真的有一模一樣的感覺,還不會讓現實中的身體真的留下什麼痕迹,若沒有這些好處,也犯不着丟人地假死一次。
明月握着羅布的腳踝把她的腿推成M型,露出腿間那朵聖潔的花。
“好美啊……”明月讚歎,免不了狂蜂浪蝶一番。
於是二人顛鸞倒鳳、虛凰假鳳一番,羅布不知道為什麼在夢裏感覺如此真實,明月的一舉一動牽着她的快感,很快就讓她潰不成軍,渾身濕噠噠的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明月食髓知味,一波接一波鍥而不捨,最後還是羅布先舉白旗討饒,“不行了,好累啊。”
“好。”明月答應了,在大白兔上擦了擦口水,抱着羅布一起躺倒了桌子上,怕桌子太硬硌到羅布,抱着羅布一轉身,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口,有點遺憾自己還是受傷太深,連張床都幻化不出來。
羅布靠在明月的頸彎,惆悵地說:“我想和你在一起,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呃……”明月眼睛一轉,信口胡謅道:“若我能有陽氣補充,說不定就能在陽間多遊盪幾日。”
“我不要幾日。”羅布用手指描繪明月的鎖骨,明月的鎖骨又細又長,因為有薄薄的一層汗,摸着順滑無比,“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要不然我也死了算了,咱們一起遊盪。”
“別!”明月忙道,“你死我還得去救你。”
羅布心裏難受,免不了又要垂淚,“我真是弱雞啊,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不等眼淚掉下來,羅布忽地靈光一閃,反問道:“為什麼你死了這麼閑,我就不能死?”
“呵呵,這個……”明月傻笑,見羅布眉頭緊皺,忙顧左而言他:“那,你看,我聽說找老婆,潘驢鄧小閑,至少佔一樣,我琢磨着你我之間,也就差‘驢’這一條了……”
明月抱着羅布的肩膀晃了晃,饞着臉問道:“你說,剛才爽不爽?”
“……”羅布楞了半晌才醒悟過來,不敢置信地說:“不對,你騙我,你根本就沒有死……”
“也沒有了~”明月撒嬌,“我是馬上就要死了,這才魂魄離體跑來見你。”
“你騙我!”羅布氣得七竅生煙,剛才因為傷心掉的眼淚都變成了笑話,“明月你這個混蛋!”
羅布從明月的懷裏蹦了下去,明月也跟着起身,沒想到羅布一個屈膝狠狠撞到了明月的兩腿之間,明月措不及防受了重創,雙手捂住傷處兩腿扭成外八字。
羅布氣極,擺出茶壺姿勢指點着明月罵道:“哈!我就不該信你,頭幾天你要淹死我,現在又來騙我上床,我也是蠢,你說什麼我都信!”
羅布伸手在身上上下摸索起來,無奈她身上沒衣服,看着有點怪怪的。
明月忍着痛抬頭問道:“你在幹什麼?”
“有錢嗎?”羅布沒好氣地問。
明月不明所以,忙遞過去一塊銀子,當然這銀子也是她在夢裏幻化出來的。
羅布接過銀子用力丟回到明月身上,憤然道:“這次算我嫖你的,以後你我兩清!”
說完,羅布決然地轉身離開。
明月低聲咒罵一句,沒去攔羅布,然而羅布轉了一圈又回來了,氣哼哼地對明月說:“放我出去。”
原來羅布往外走幾步,就發現世界只剩下混沌一片,根本就無路可走,只好回到明月身邊。
“我沒騙你。”明月轉過身向羅佈展示後背上猙獰的傷口,“我真的是快死了,才能魂魄離體過來看你一眼。”
“還想騙我?!”羅布屈膝想再來個“泰山壓頂”,想當年羅布可是跆拳道黑帶,明月忙伸手阻止,“別,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生魂離體太久了會回不去的,我先撿要緊的和你說。”
羅布的臉抽了一下,將信將疑地看着明月。
“那個太子不是什麼好人,他待你好,怕是……”明月頓了一下,才嚴肅地接著說道:“要把你養肥了再吃掉。”
羅布都被氣笑了,“他只在意我的這條尾巴的。”
明月若有所思,羅布則心情複雜地看着她,突地覺得眼前景物一晃,剎那間羅布還以為是她頭暈,定神一看,卻發現自己睡在桌上,靜月還在一邊賣力地抽打被子。
外面一個太監尖着嗓子叫道:“太子殿下到,請羅姑娘速速出門迎接。”
羅布忙整理衣裙,奪過靜月的鞭子出門迎接,不料孔安已經搶先一步進了房間,他臉上有陽光般笑容,可羅布立時感到室內的溫度直降了十度,整個脊背都涼嗖嗖的。
“打的可盡興?”孔安笑道,
羅布心裏一驚,隨即笑道:“我哄你玩呢,我和姐姐好着呢,剛才不過是做做樣子,我就是想和她單獨相處一下。”
“是吧?”羅布轉頭問靜月,發現靜月的頭似被什麼掐住一樣向上仰起,喉頭格拉作響。
羅布疑惑地看向孔安,孔安釋然一笑,靜月這才咳嗽出聲,連聲稱是。
好可怕……羅布心想,孔安如此多疑殘暴,難怪他一來明月就消失不見了,難道明月現在真是重傷在身,所以才不得不躲着孔安?
明月確實是因為孔安消失的,孔安修鍊的法門是收集冤魂的負能量為己用,整個就是一個人形吸魂器,明月以生魂狀態出現,自然是有多遠躲多遠。
明月見孔安似乎起疑,忙念咒,魂回肉身,哼了一聲醒轉過來,仍覺得下面隱隱作痛,背部更是跟斷了一樣,忍不住皺緊眉頭。
在一邊守候的沒毛聽到動靜,忙過來查看,擔憂地看着明月,明月費力地動動手指,從佛珠裏面取出一粒金丹,猶豫了一下把金丹握在手中——若痊癒,就沒辦法生魂離體了,想想剛才快活的滋味,還真捨不得就來那麼一次,突地想起剛才走的倉促,還有重要的話還沒問呢。
百般回味中,明月又陷入了昏迷,昏迷也好,昏迷以後就不覺得背疼了。
羅布現在很不爽,本以為剛才真的是春夢一場,哪想到夢裏所為的後果直接顯現在身上,渾身又酸又痛,尤其是尾巴,跟被活生生劈成兩半之後隨便用繩子鬆鬆地捆在了一起一樣,一陣陣抽搐,軟的路都走不了。
原本孔安還在氣羅布騙她,看她尾軟筋散的樣子忙把她抱到輦上放好,關心地問:“你那裏不舒服?”
羅布飆起演技,三分難受演成七分,懦懦地說:“我看着你生氣害怕……”
“怕什麼?”孔安失笑,“你是我的另一半啊,我不會為難你的。”
“可姐姐她,我們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羅布說。
孔安點頭道:“讓她去你的寢宮陪你好了。”
孔安這樣安排有他的用意,即把靜月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手裏又多了一張隨時要挾羅布的籌碼。
“多謝殿下!”羅布稱謝,李思頭上裹着繃帶闖過來拉着靜月手腕不放,“不行,她是我媳婦!”
靜月則跟李思撕打起來,死活不肯順從。
羅布眼睛餘光看出孔安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咬咬牙,裝作要保護靜月的樣子從輦上翻了下去,不等落地就被孔安暴長的雙手接住放回車上,嗔道:“太不小心了。”
孔安終於大度地說:“賢伉儷如此情深意切,不如一起搬到羅姑娘的寢宮裏吧。”
恨得羅布咬牙:這貨比明月還可惡,睜眼說瞎話。
“也好。”羅佈滿臉苦大仇深地說,伸手摸出懷裏的鑒妖鏡,假裝整理頭髮,太子就在她的身邊,在鏡子中沖她溫柔一笑。
羅布客氣地回了一個微笑,心說:難道這廝不是妖,可那有人的手臂可以氣態、固態兩相隨便轉化的啊。
心裏猶豫,手指下意識地在鏡子背面的鈕上摩挲,突地隊伍中起了騷亂,靜月大喊一聲:“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驚得羅布手指抽動了一下,孔安也轉頭向靜月看去,卻是靜月不堪李思騷擾,抽出身邊侍衛的腰刀要自刎。
孔安面沉似水,一出手直接挖出心臟捏爆,被抽走腰刀的侍衛捂着胸口頹然倒斃。
“廢物,被個女人搶了刀!”孔安罵完轉頭安慰羅布,“不要怕,他這是罪該當死。”
羅布把鑒妖鏡扣在胸口,臉色發白,連連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