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您的未婚夫上線中

59.您的未婚夫上線中

她應當是見過張石的。

正如張石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良好教養,他出身家庭也十分優越,天津衛張家也算是赫赫有名的,父親張然雖是草莽出生,江湖上也很有些重義的名聲在,說話一言九鼎,一諾重於泰山,為人豪爽大方,即便是黑道上的人也很信服他。中年後被政府聘請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可謂是白道黑道通吃。與其他發跡后娶了一二三四房小老婆的人不同,張然早年遇到來自書香門第的黃家四小姐后,一見傾心,用盡各種坑蒙拐騙的手段總算娶回家后,就此便是一生一代一雙人,只生了一對雙胞胎兄弟,張石便是小兒子。黃四小姐是典型的慈母,對兒子們是百般溺愛,沒想到張石非但沒有沾染父親一點江湖氣,也沒被驕縱壞,讀書習字事事爭上游,去國外留學加入了進步社團后,由於資質良好被社團幹部推薦了來。

這樣看來她這個穿越來后就跟着何大仙四處算命招搖撞騙的人應當與張石沒有任何交集,但問題就在張然這個草莽英雄實際也是個替人看相算卦的術士,只是人家位階比較高端,已經可以被稱為大師了。

莫要以為這一類江湖騙子就沒有組織,事實上民間因良莠之現象產生利用相術騙財騙色的事時有發生,甚而演化出門派,甚至還有嚴格的派規。不同門不同派的自下而上的排輩分,從舉人、進士、翰林、探花、榜眼、狀元直至宰相。如何大仙行走江湖多年也只得一個進士,他總吹噓自己有個宰相師傅,江湖上一呼百應,可惜自己命不好,相貌生得不是上佳,把戲耍的也不是最靈光的,不能被師傅培養成專做上等人的生意來賺大錢。他時常惦念着自己有個師弟,打小腦袋靈光,自有清貴的氣質,被師父着重培養,後來還娶了大家閨秀,平步青雲。

這師弟便是張然。

那一年張然過四十生辰時,請了各方親朋好友在張府上吃宴席,何大仙在窯子裏問相熟的窯姐兒借來貴客落下來的絲綢褂子,師徒兩狠宰了客人一筆又喝了大半個月的稀粥才備了一份像樣的禮物過去。張然剛進政府當官,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這個禮物終究還是落了寒酸,他對這個不上進的師兄不能說冷淡,但也的確熱情不起來,畢竟師兄弟倆也是多年未見了。何曰看見他身旁有兩個歲數和她差不多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當時心裏就在感嘆人和人的差距怎麼這麼大。

她當時喝了大半月的稀粥嘴裏都要淡出鳥來了,乍一見到滿桌山珍海味直往嘴裏塞,一邊吃肉一邊喝酒,恨不能把一整年要吃的食物都在這一頓解決了。結果可想而知,她拉稀了。蹲在茅坑裏,爬都爬不出來。等她腿都麻了,一瘸一拐回到大廳里想繼續吃時,卻聽那個粉娃娃站在她旁邊說:“你身上有臭味。”

何曰問問自己身上,似乎的確沾了一股來自茅坑的味道。她振振有詞道:“我之前吃了臭豆腐,所以身上有味道。”

“臭豆腐是什麼?”

“就是……咦,你連這個都沒吃過?我看張府外面走個幾十步街口就有人擺攤賣啊。”

“我爹不允許我出府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若是連臭豆腐都沒吃過,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啊!”何曰頓時對他產生了深深的同情,有錢人家孩子也不容易啊,她以前大學時有個富家千金從小就沒吃過辣條,有次無意給她吃了一根后,激動地都哭了,當即掏了一張毛爺爺出來問再買一袋夠不夠。何曰告訴他可以帶他溜出府外去吃這人間美味,將臭豆腐的味道誇得天花亂墜,粉娃娃很是糾結說門口站着家僕,看到他就會把他攔下來。何曰一拍大腿決定帶他從後花園翻牆出去,正好翻過去就是賣臭豆腐的小攤子。粉娃娃被她說的心動,便跟着去了。

粉娃娃一看就是養在家裏的運動廢柴,爬了半天也爬不上牆,何曰只好坐馬鞍狀俯下身來,讓他站在自己身上爬到牆頭上,再把自己拉上去。他照做了,可惜兩人錯就錯在高估了粉娃娃的力氣,低估了何曰的重量。還未等何曰爬上來,粉娃娃就力竭不支脫了手,她本能地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

只見她先抓住粉娃娃的衣衫,力氣之大,把他的衣衫扣子都拽掉了。這一路向下滑,又抓住了他褲子,最後在何曰掉到地上的那瞬間,他的衣服和褲子也全部被扯下來了。

=口=!何曰看着牆頭光溜溜的某寶寶,做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撒腿就逃。那個粉娃娃似乎還在牆頭羞憤地嚎着:“你個流氓,無恥,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們一路走到花園時,對方似乎提過自己的名字,好像就叫……張石。“大家都喊我小石頭。”何曰記得當時他是這麼說的。

何曰放下檔案袋,目瞪口呆,她可憐兮兮地問:“大哥,我能換個生死搭檔么,我怕他知道我是誰后,真的要與我一決生死。”

“不行。”明樓立刻拒絕了她,“你需要有個長期理由能留在上海執行任務,他的能力既可以輔助你完成任務,也是你留在上海最好的理由。”

“什麼理由?”

“你找到了伴侶,可以安定下來了,所以春季度學業完成後,你就與未婚夫回國了,用這個理由想必大姐不會怪你,更何況張石的各方面條件足以讓大姐覺得這是個好夫婿。”明樓分析地頭頭是道。

何曰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道:“我反對!”

“反對無效。”

“那我和阿誠哥怎麼辦,以後只能搞婚外地下情了啊?”

明樓正喝着茶,差點一口水全噴出來,“阿香,口無遮攔可不是個好習慣。”

“本來就是嘛。”何曰一臉委屈,“雖說是要為祖國貢獻一生,但也沒說要這麼獻身啊。”

明樓把茶杯放到桌子上道,“這只是權宜之計,以後大可以找個理由說你們不合適只能分開,這些問題很好解決。”

看大哥樣子真挺忽悠人的,何曰撇撇嘴,順手從放在桌上的一摞紙抽出一張,定睛一看才發現上面畫的是她的側面,筆觸簡單,卻把她調皮的神韻盡顯紙上,她問:“咦,怎麼會有我的畫像?”她把那摞紙都翻了一遍,上面畫的全都是她,喝水時吃飯時晨跑時睡覺時,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麼多的表情,每一張都充滿了蓬勃的朝氣。

“這些都是阿誠畫的。”明樓笑着抿抿嘴,“王天風和我說要把你作為辟邪的吉祥圖騰,我覺得這個主意甚好,便把阿誠的畫找來準備挑一張。”

“大哥!”何曰絕倒,“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何曰一出明樓辦公室便看見迎面走來的張石,她咽了口口水,低下頭心中默默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不料張石道:“明香同學,請等一下。”

何曰停下腳步,“怎,怎麼了?”

“我認得你。”

何曰哭喪着臉,特喵的被這貨認出來了!

“你與明欽文是同一個宿舍的。”張石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能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她嗎?”

“誒?”何曰出乎意料,她拿過信來,信封上什麼也沒寫,糊得嚴嚴實實。

“麻煩你了,請你務必把信交給她。”

何曰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張石見她答應后鬆了口氣,撓撓後腦勺道:“一直覺得你應當是個不好相處的人,還不敢和你說話,今天才知道是我誤會了。”

“你為什麼覺得我不好相處?”

張石眼中露出了疑惑,“我也不清楚,看到你時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人不太舒服。”他見何曰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趕緊解釋道,“我現在知道這只是錯覺,以後我會改正的。”

“那個……”何曰想和他說生死搭檔的事,卻想起明樓曾囑咐過這是機密未公開消息,便把要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裏,“沒事,我會幫你送到的。”

何曰把信揣進口袋裏朝宿舍走去,她一邊走一邊想着心事,她定下生死搭檔后就不能更改,以後和明誠也得做一對永遠不能發朋友圈秀恩愛的苦命鴛鴦了。(其實現在也不能發朋友圈)她正想着,卻聽見一聲低低的呼喚,何曰抬起頭找了一圈,才發現是明誠站在倉庫里朝她招手。

何曰邁起小短腿飛快地跑向他,明誠把她拉近倉庫里四下看看,關上了門。“怎麼了?”何曰不解地問。明誠笑着拖出一個箱子來,正是當初何曰進軍校帶的箱子,他打開后,裏面鼓鼓囊囊塞得都是零食,明誠把裏面的巧克力、locker威化還有話梅全都取了出來塞進何曰的懷裏,“訓練時表現得很好,這些都是獎勵你的,可惜果脯放得太久已經壞了。”

何曰心中趟過一道暖流,頓時更加難過起來,她的嘴一癟問:“阿誠哥,若我以後變成了別人的未婚妻怎麼辦?”

“沒關係。”明誠回答的乾淨利落,“只是,你與他的關係永遠都將止步於未婚。”

=口=!“這,這麼有自信嘛?!”

“嗯。”明誠低音略有些沙啞,何曰的話似乎刺激到他,他抬起她的下巴,如飛鳥一般輕啄她的嘴唇,爾後加重,變成了吮吸,他用舌尖濕/潤了她的唇瓣,再抬起頭時,他的眼中燃燒着少見的掠奪火焰,“嫁給我或是做寡婦,你可以在裏面選一個?”

何曰怔怔看着他,眼淚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決堤而出。明誠愣住,抬起手幫她擦掉眼淚,關切地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果脯放壞了,不能吃了。”何曰的小臉皺起,淚珠像金豆子似的直往外飈,哇地一下哭出來了,“都怪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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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後來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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