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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傲萍一胳膊挽住她帶她上廁所去。潘珺雅在臭氣熏天的廁所里思考半天,覺得這村長應該不會輕易放她走,她決定一會兒出去直接說再去鎮上給買點食物回來,然後溜之大吉!

誰知等她回來,還沒看見她的車就聽見一陣打砸的聲音。她急忙跑去一看,好幾個村民圍着她的車在砸。村長兒子操着鋤頭直接上了車頂,大喊一聲一鋤頭砍下去,車頂立即被砸凹進去,拾起來再砍!車頂破了個洞。

“住手——你們要幹什麼!”潘珺雅話還沒喊完,村長兒子跳下車直接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扛在肩上往村裡走。潘珺雅怎麼喊怎麼打他都不放她下來,一路得意地笑,村民全都在起鬨。

潘珺雅曾經試過和村長以及村民們講理,可沒人聽她的,也沒人感激她當初的慷慨解囊。他們只認準了她是村長兒子的女人。

潘珺雅車被砸了,東西全被沒收,被軟禁在村長家。

三天之後,她被村長兒子強-奸了,他們稱她生不如死的那一天為“洞房花燭”。

潘珺雅一直想要逃走,她不相信自己的命運居然是這樣,怎麼能這樣。她還有那麼多的地方沒去,那麼多的事沒做,怎麼能就困在這裏?毀在這裏?

潘珺雅想過無數次,當她離開這個村子時她要怎麼報警,怎麼帶警察來把這些混蛋全部抓起來。心裏一遍遍預演着的報復,直到她死的那天都沒能完成。

端午節那天,距離她第九次被抓回來已經有兩周了,被打的左腿依舊沒知覺。村長兒子喝了酒回家開始扒她衣服,她將白天撿回來的尖石頭握在手裏,一把刺進村長兒子的后脖子。村長兒子往後一摸全是血,潘珺雅不顧一切地逃出來。

無論時光過去多久,她都記得那天屋外的風很涼,不像是端午節該有的天氣。冷風吹在她暴露的肌膚上讓她瑟瑟發抖。她想往石壁上跑,被路過的劉老頭和幾個村民看見,追了上來。她左腿挪動困難,很快就被抓住。劉老頭和村民們看見只裹着一件薄衣的她袒露在外的白肉,心癢難耐。

村長兒子趕過來,看見了潘珺雅,把她拎了回來。

村長兒子滿身是血,暴怒之下一腳踢在潘珺雅的肚子上,潘珺雅倒地,他連踹了好幾腳,大喊:“給我打死她——”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覺得好玩過來揍她的也越來越多,她就被壓在村子正中的地方拳打腳踢。劉老頭擠在人群里趁亂一直摸潘珺雅的胸和下-體。潘珺雅被打得幾度昏迷,村長兒子回去包紮,村裡最有錢的杜老頭過來問他說:

“你不要她了嗎?反正要打死,不如先給大家爽爽?”

村長兒子呸了一聲,說:“隨便。”

潘珺雅被三個男人拉開身體,撕去衣服,暴露在天地之間。她的身體一次次被貫穿,被撕開,留下污穢的印記。

她一開始用盡最後的力氣拚命掙扎,被連扇五個耳光之後便沒了動靜。

一個、兩個、三個……她雙眼動也不動,在數數。

身體像一堆沒意識、不會痛苦的肉,不住地顫抖着。

一輪又一輪的凌遲不知過了多久,幾乎所有村子裏的人都來看過,小孩嬉笑着向她丟瓜子殼,男人一個個脫了褲子又穿上,女人們都在一旁看着,沒一個人幫忙,沒一個人說話。

最後人都散了,村長黑着臉走過來一腳踩在她的胸上用力的碾了幾下,呸了一聲罵道:“□□地!不識好歹的賤貨!”隨即拉開褲鏈,嗞了她一臉的腥騷的尿液。

……

月亮高高掛在天空,無論地球上怎樣的滄海桑田,它都明麗純潔,沒人可以污染到它。

潘珺雅赤着身體,抬頭看那月亮。

村長用狗鏈將她栓在豬圈旁,一隻大黑狗蹲在她身邊看了一會兒,起身走了。

說來也怪,那夜居然飄起了大雪。

全村人都睡得異常香,第二天村長和他兒子醒來,打開門一看,大雪居然沒到小腿處。

大夏天的,山裡再冷也不可能下這麼大的雪吧?

村長兒子在遠處叫他,村長跑過去一看,潘珺雅死了,是被活活凍死的。

潘珺雅依在豬圈邊,身體變成青紫色,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嚇得村長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村長趕緊叫來老婆和女兒,將潘珺雅的屍體剁碎了餵豬,跟村裡人說那女的昨晚跑走了,不見了。村裡人大概也知道那女的死了,但不知道村長把她剁碎了餵豬。

後來村長居然把荒年都不捨得宰了豬給宰了,送給了全村人。

村民們都誇他是個好村長。

雪化了,其實第二天太陽一出來厚厚的雪就全化了,除了嘩嘩往山下流的雪水外,一切都像沒發生過似的。

潘珺雅一字一句說完這個故事,游炘念聽得心裏極其難受。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她想像過很多死亡的場景,但沒有一種能比潘珺雅更慘,更恥辱。

潘珺雅望了一眼寂靜的村民們,一個、兩個、三個……

她問傅淵頤:“你覺得我和他們,誰更像人?”

傅淵頤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爸爸是叫潘萬乘嗎?”

潘珺雅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柔意,傅淵頤道:

“你失蹤后,你爸有來找過我。”傅淵頤說,“三年前,你爸來找我,給我你的照片讓我找到你,或者告訴他你是怎麼死的。失蹤一年多,想必很多家長心裏已經默認這個結果了吧。”

傅淵頤當時就和臨邛一起招來現場的小鬼,還原了潘珺雅的死亡現場。

游炘念望着她,果然,傅小姐早就心中有了盤算。

傅淵頤讓流亭放開她,潘珺雅站了起來,見傅淵頤招呼流亭將孔有明提過來。

孔有明要不是被燒傷早逃了,見流亭過來,咿咿呀呀地叫,想要逃走,被流亭拎回來。

傅淵頤問道:“你的車呢?”

孔有明說:“道士一慣清貧,哪、哪來的車?”

傅淵頤和流亭一同:“嗯?”

孔有明:“……”交出車鑰匙,告知她們車停在村北邊山坡上。

游炘念見傅淵頤和流亭這是要走,潘珺雅和村民們都有些疑惑。

“傅小姐,走了?”游炘念跟上去問道。

傅淵頤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你不抓鬼了嗎?這惡鬼絕對會殺了全村人。

但游炘念也明白,這村子裏的人死不足惜。

傅淵頤回頭對她露出一個絕對而純粹的邪惡笑容:“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時我跟你說的話嗎?有些時候我也蠻好奇冥府的地獄是什麼樣的,能有多可怕。”她微微側過頭,往回望向潘珺雅,“我沒見過,但她見過。”

傅淵頤撫摸游炘念的後腦勺,將她帶到身邊:“讓她去該去的地方,這些村民也一樣。”

見傅淵頤她們要離開,村民們衝上來將沈傲萍團團圍住,揮起鋤頭就砍,一片血花飛濺,很快沈傲萍便沒了動靜。

“你們以為殺了沈傲萍我就死了嗎?”

滿臉是血的村民猛然回頭,見一個十歲小孩陰沉着臉正對他們笑。

“啊啊啊——殺了他!”

又是一陣毫不留情的亂打亂砍,他們殺了一個又一個的同胞,惡鬼的笑聲卻依舊在村子上方回蕩。

這是她的最終的目的,她要看着全村人互相猜疑,互相殘殺,直到整個骯髒的村子徹底消失,噁心的基因徹底滅絕。

這些人今天將全部要為她陪葬。

游炘念她們往北邊的山坡走,游炘念問傅淵頤:“那位潘小姐似乎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這個村子,為什麼要將我們捲入其中?”

起初潘珺雅的確做的是挑撥離間,想借村民的手將傅淵頤她們困住。

傅淵頤說:“你看,單獨旅行的女性,開着車在迷霧中來到這個村子,我們是不是很像當年的她?”

游炘念恍然:“所以她當年自己沒能離開,本能地也不想我們幸運地活着走出村子。”

“她已經是惡鬼,雖靠着短暫附身人類留存了一些意識,但畢竟不能在人身體裏久留,惡鬼之心早已成型。”

“那我也可以短暫附身人類嗎?就算八字不合也能嗎?”

傅淵頤說:“不可以,能做這種事的只是惡鬼,而且強行附身八字不合的人類會對人類身體造成很大損傷。”

游炘念不免又忐忑起來,如果七日之後她沒回到王芳的身體,她會做出什麼事?

流亭走在最前方,頭也沒回道:“惡鬼又如何?我也是惡鬼。有些人和惡鬼沒有任何區別。”

身後村子裏一陣陣的慘叫聲追在傅淵頤她們耳後,潘珺雅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

流亭身子一綳:“想來送死么?”

潘珺雅沒看她,問傅淵頤:“你是怎麼跟我爸爸說的?”

傅淵頤看着潘珺雅片刻后說:“我跟你爸爸說,你登山時遇難,已經和自然融為一體了。”

潘珺雅的面容在這一刻有些搖晃,露出原本的模樣。

“是嗎……我爸爸怎麼說?”

“他說,你從小就喜歡自然,可能這結局也是你最好的結局,也是他唯一能接受的結局。”

游炘念聽到這句話時鼻子一酸,心裏空蕩蕩的難受。

潘珺雅紅了眼睛,淡淡了說了句:“謝謝你……”之後惡鬼面容再現,向村裡撲去。

……

11:03AM。

游炘念離開王芳身體14小時,她們終於找到了孔有明的車。

她們坐上車,濃霧漸漸散去,太陽依舊不見蹤影。

游炘念和傅淵頤各懷心事沉默不語,流亭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的飛機,現在趕去咸陽機場或許還來得及。

林澤皛終於打通了傅淵頤的手機,感天動地:“大寶貝兒!你們到哪兒啦!”

流亭將傅淵頤的手機連接車裏的藍牙,看了眼導航說:“離咸陽機場還有340公里。”

林澤皛道:“太好了,下午的飛機應該來得及。我正往上海趕,我……”突然林澤皛話音一頓,傅淵頤又恍惚地從沉睡邊緣醒了過來,問道:

“怎麼了?”

林澤皛最怕的事來了,前方警察臨檢!

玉卮還以為柳坤儀帶着打手護身,會帶她到什麼地方去,結果來到一所……小學校?

“到了。”高崎將車停在學校外,柳坤儀下車跟高崎說:“你在這兒等我。”

“是。”

“玉卮。”柳坤儀向玉卮偏了偏頭,示意她下車。

玉卮不解,解除青田的法印,來小學校做什麼?忽然腦中閃過一絲念頭,難道她要……的確有可能,柳家人做出什麼事都不稀奇,本身她們家就是邪得不能再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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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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