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番外：當弗蘭退役后（1）
1、
西甲講究技術,英超講究拼搶,荷甲講究進攻。樂+文+.
這分別是弗蘭接觸這三支聯賽前對於他們的印象。
實際上弗蘭對於荷甲聯賽並沒有多了解,雖然格羅寧根方面找到他一方面是因為他們主教練下課缺人另一方面球隊中北歐人相對較多...可說句實話，弗蘭雖然有瑞典國籍、在瑞典隊效力,但對北歐足球也不是那麼了解。
不過心大的弗蘭並不會因此退縮害怕，畢竟說實話他除了西甲對其餘聯賽沒有太大差別。而有心人通過弗蘭執教紐卡斯爾杯賽時就能夠看出,雖然這位少帥退役前是聞名歐洲的鮮少進攻的後衛,但他執教起來,風格卻是格外大開大合鋒芒畢露。
抵達格羅寧根時,弗蘭還沒有走出機場,就被外面特意前來接機的當地球迷人數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數量多到讓昔日皇馬球星震驚,而是他自認為還沒什麼建樹,不太值得球迷們這番作為。
直到他聽到有格羅寧根球迷在喊,“弗蘭，你能不能兼職踢後衛啊！”弗蘭發現自己或許察覺到了他們的小心思。
而之後見到格羅寧根主席時對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弗蘭，我給你開三倍薪水你對中後衛位置有意願嗎？”
從這一刻開始，弗蘭就有一種這個主席,不怎麼靠譜的預感。
“從1964年開始,荷甲就是費耶諾德、阿賈克斯和埃因霍溫的天下。”主席先生如是說,還拍了拍弗蘭的肩膀予以鼓勵，“格羅寧根從來沒得到過荷甲冠軍，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我們的目標就是不降級。”
“好的。”弗蘭表示自己完全不擔心降級問題。
經紀人卡瓦哈爾和格羅寧根經理人互相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回到俱樂部方面為弗蘭安排的酒店式公寓,弗蘭從懷裏掏出本子，在上面寫着1+1、1+2的數字，表示歐冠+歐聯共五個歐戰名額。卡瓦哈爾坐在沙發上對於弗蘭能時時刻刻從西裝里掏出小本子表示驚奇。
荷甲因為聯賽排名的問題，歐戰名額當然無法與西甲相比，弗蘭還能自我安慰自己來晚了，畢竟根據統計近五年歐戰數據，之前荷甲跌入0+2、0+3區時弗蘭沒有趕上。
在與俱樂部體育總監范塞特溝通時，對方頗為小心翼翼地跟弗蘭強調了格羅寧根投入轉會的開支上限，似乎生怕弗蘭看慣了皇馬那種瘋狂撒錢圈人模式，一筆轉會費就全部花乾淨了。弗蘭都懷疑自己在范塞特看來是不是個傻子，“你們找來的是足球教練，不是體育明星。我對這些還是有所了解的...不過球隊裏我還是要引進幾個人的。”
“我是一名後衛，但其實我最挑剔的從來不是後衛，而是門將。”弗蘭這樣說著，他翻出了一沓看了很多遍的青訓資料，這傢俱樂部既然能夠培養出羅本和蘇亞雷斯，未必就沒有下一個羅本和蘇亞雷斯。他點出標註的二線隊首發門將，“這個叫Aarau的，下個賽季提拔上一線隊吧。”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是個有青訓營盡量自給自足不亂花錢的好教練。
“他哥哥斯蒂凡之前倒也在一線隊當了一陣子替補門將，只是後來離開了。”范塞特對於提拔小球員當然沒有什麼可反對的，他想了想表示，“你對紐卡斯爾的拉塞爾斯怎麼看？”
聽他突然提起紐卡斯爾的小隊長，弗蘭還滿是出奇地挑了挑眉，那確實是一個有些靈性的中後衛，在接下來的1819賽季，拉塞爾斯才剛剛二十五歲，對於弗蘭來講還是很年輕的年紀。不過他一個英超升班馬的准隊長，何苦來荷甲呢？
當他在後來真的得知格羅寧根與紐卡斯爾達成轉會意向時，弗蘭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人格魅力比較吸引人啊？
他匆匆打電話給范塞特，“你有沒有試過跟皇馬那邊聯絡看看？”“皇馬的人我們都買不起的。”
“皇馬買不起，試試買買卡斯蒂亞啊，再差租借也行呀？”英超的都能來憑人格魅力忽悠來，還怕西乙的人嗎？還能順道給皇馬小崽子們多條道路，真的是機智如我。
弗蘭如是想。
2、
弗蘭看着自己面前笑得跟個小傻子似的拉塞爾斯，只想搖晃着他的肩膀拚命問他，你小子是不是傻了貝尼特斯又不是不願意給你機會和時間你跑來前途未知的格羅寧根來是要幹什麼？但最後卻也只能無奈地嘆氣。
他對拉塞爾斯的個人能力沒有什麼懷疑，但覺得他這種跟某個主教練對脾氣就感情用事的做法對於一個職業球員實在不可取。結果人家還是樂呵呵地說著“親愛噠教練”，像是完全沒發現教練先生很有抽他一頓的衝動。
倒是剛從二線隊提拔上來的這個十八歲小門將一直格外乖巧笑眯眯，一看就是懂事聽話那一掛的。
弗蘭覺得這兩個人總讓他覺得格外熟悉，一個熊得讓人腦仁疼，另一個聽話得都讓人窩心。
不過小門將還是暫時只能當二門做替補，而拉塞爾斯雖然讓弗蘭重視，能不能順利融入球隊還是後續需要關注的問題。
這算是他真正完全接觸的第二支俱樂部，與皇家馬德里截然不同。格羅寧根從俱樂部、球員到球迷，似乎都有種只要不從荷甲降級，贏一場樂樂呵呵輸一場繼續努力的樂觀精神。他們對於弗蘭的到來似乎都接受良好，畢竟他年紀輕輕奪得了價值不小的杯賽冠軍，說不定能帶給格羅寧根一個可以期待的未來。
皇家馬德里最終沒讓弗蘭失望，將卡斯蒂亞一名叫費爾南德斯·卡薩羅的前鋒以低額轉會費賣給了格羅寧根，只不過簽署了較低的違約金與皇馬優先回購條款。
就為了這，現任卡斯蒂亞主教練的古蒂還特意給弗蘭打電話要求好好照顧自家小崽子。
弗蘭最終看着這支與上賽季陣容沒有太大更改的格羅寧根，球員們本人看待弗蘭與其說是自己的主教練不如說是一名平常難以接觸的巨星。或許也確實如此，歐洲媒體給格羅寧根這支球隊的關注度有一大半都集中在弗蘭身上。
有記者在訓練營外逮到了騎自行車出來的弗蘭直接撲了上去，正想事的弗蘭險些直接撞在他的身上。索性弗蘭多年自行車車技嫻熟，才妥當停穩，就聽到記者驚奇地發問，“弗蘭來荷蘭一個月就瘦了？”
瘦了也有不少原因，比如從來了荷蘭后就開始自行車代步、比如之前的助教工作清閑就不自覺發福膨脹了，更多還有新賽季即將開始的壓力感使他體重不斷降低。
最後弗蘭能找到的最好的原因，就是荷蘭早午兩餐多為冷餐式，他吃不太慣。
因為沒錢買車而同樣自行車代步的卡薩羅從旁邊經過，聽到這裏附和地點了點頭。
弗蘭生怕這些記者們隨意杜撰，自己來到荷蘭后因為過分開明開始吸毒導致體重驟減。
《震驚！弗蘭來到荷甲因國家過分開明吸毒導致體重驟減》
3、
說起自行車代步，還有一段緣由。
弗蘭在加入皇馬一線隊前，在家與訓練營間往返時一直是以自行車的方式。進入一線隊後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不在一群豪車大佬中顯得太可憐巴巴，弗蘭從此也成為了豪車大佬中的一員。
之前在曼徹斯特與紐卡斯爾時，身為助教的弗蘭為了不過多引人注意也就同樣選擇了汽車。但被稱為‘自行車王國’的荷蘭卻不太一樣，或者說至少格羅寧根不太一樣。隊長雷寧對弗蘭說過一句話，“在格羅寧根，只有沒被少年組自行車隊或者網球隊錄取的才會送來足球青訓營。“
當然了，這話玩笑意味較濃。在馬德里適應了“明天的我到底是去皇馬還是去馬競”的弗蘭在最初的驚訝后很快適應了這種節奏，拒絕了俱樂部方面為自己提供的贊助商送來的車，第二天騎了自行車來到了自己辦公室。
幾個98后圍着弗蘭的自行車嘖嘖稱奇，像是不相信自家主帥一天內就找到了一輛DIY配置這麼好的山地自行車。而努力保持鎮定的弗蘭在進入辦公室后整個人堆在辦公椅上，摸了摸額前的虛汗，覺得真的是不服老不行了。前兩年生活太順遂小肚腩出來也就算了，穿西裝還能稍微遮掩一下，騎個自行車下來虛得都快晃了，這實在要把體能重新撿起來了。
哪怕四十歲，我也要當個男神。
弗蘭如是想。
當天球隊解散后，弗蘭盯着自己那裏山地車發獃，一群臭小子喊着“教練明天見”嗖嗖嗖跑得飛快，讓弗蘭覺得這與其說是荷甲俱樂部，還不如說是個青訓隊。新賽季被提拔上來的小門將推着自己的自行車走過來，委婉但讓人舒服的表示，對弗蘭這看起來就blingbling貴到發光的山地車很感興趣，想要跟弗蘭換着騎。弗蘭看到對方一看就有些年頭的自行車，表示同意。
身高一米九二的荷蘭帥小伙在落日餘暉中笑起來像是在發光，他還年輕，未來身高無法衡量。小門將接過車直接上去踩了幾腳嘟囔着‘新車果然不好騎’，讓弗蘭覺得一群小混蛋里夾雜了一個小天使，這個小天使還是自己從青訓營提拔起來的。
開心到難以想像。
那天的最後，弗蘭把那輛自己費力DIY了很久的山地車送給了這個叫Aarau的小天使。
4、
弗蘭第一天騎自行車穿過格羅寧根大街小巷時，偶爾引起幾聲驚叫。
弗蘭第二天騎自行車穿過格羅寧根舊貨市場時，稍微引起了交通擁擠。
弗蘭第三天騎自行車穿過格羅寧根魚市時，被一個好心的大叔塞了兩條只經過簡單處理的生鯡魚。
...
弗蘭第七天騎自行車穿過北部公園、駛過馬提尼塔、途徑魚市和舊貨市場時，他怡然自得地吹着口哨，彷彿本就是這座城市的自己人，徹徹底底融入這個環境，他只用了短短七天。
八月中旬荷甲首輪，格羅寧根首場迎戰阿爾克馬爾，歐洛堡球場就座率不足一半，弗蘭自己都清楚這其中還有很多留學生見票價低廉來看看自己這個‘球星’的。
弗蘭站在自己的首發陣容前，發現自己身高還不足這支球隊的平均身高時，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185的身高依舊是個矮子。所幸更衣室中他站在最中央，所有球員都只能坐在那裏抬頭看他，讓他心裏舒坦了不少。
其實在來荷甲之前，有不少同行都跟自己通氣過，荷蘭隊的情況不好說，但荷甲那裏，球風賊開放，競技水平不高但競爭賊激烈，你俱樂部中的陣容會賊年輕。
歸結起來，大概就是更新換代極快，你想怎麼踢就怎麼踢。
弗蘭自己進攻技能沒怎麼點亮，但他最嚮往的，還是全攻全守。
格羅寧根當然玩不起全攻全守，巔峰期的荷蘭那麼多巨星都沒能實現極強的戰術執行力及彼此之間的默契配合，格羅寧根這麼上只會成一鍋亂粥，全線崩盤。
不過弗蘭的時間還很長，他不在乎要不要一點點從頭來。他甚至暗戳戳期待自己會不會培養出一個以自己命名的王朝。
反正在心裏吹吹牛有無傷大雅。
阿爾克馬爾上賽季是聯賽第三，與聯賽第十四的格羅寧根的比賽自然不如阿賈克斯迎戰埃因霍溫那樣焦點賽。主場迎戰的格羅寧根選擇的433陣容，而阿爾克馬爾則是352，弗蘭一眼就發現了阿爾克馬爾新上任的主帥是個意大利人。
嗯，意大利人用352沒毛病。
結果兩位新帥的磨合，433這邊奉行緊逼防守的後衛沒能完成任務，352那邊兩個邊衛沒能達到主教練能上能下的標準，要求最嚴苛的中後衛也有些掉鏈子。在這種雙方防守情況下，從卡斯蒂亞新轉會來的卡薩羅抓住了阿爾克馬爾的漏洞，直下一球，並以1-0為格羅寧根贏來了最終的勝利。
弗蘭西裝革履雙手插兜，笑容格外收斂。倒不是他佯裝鎮定，而是他明白格羅寧根現在的陣容實在很難完成真正的攻守平衡。作為中後衛的拉爾森和拉塞爾斯兩個人均190的身高排雙中衛不太現實，尤其拉爾森的轉身太慢了不如讓他專門司職防守。
相比起4-3-3，弗蘭覺得，說不定4-1-2-2-1的效果更好一些。
5、
4-1-2-2-1。
這裏的四後衛詳細說起來，最中間拉塞爾斯作為專職前插的中衛，實行自由人戰術，實現與中場的連接。拉爾森的工作相當於職業前期專職防守的弗蘭，而另外兩個也不算是邊衛，而是能中能邊。
前場上將‘3’的兩名邊前鋒後撤當作影峰，進攻時依靠中前場短傳控球尋找空檔，影鋒以內切與中鋒進行聯合破防，而不是邊衛那樣的下底傳中。
不過當然了，這會導致中場防守壓力較大，因此也要求了前場球員積極反搶。
弗蘭覺得，幸好這個聯賽如此年輕，幸好這傢俱樂部格外開明，讓他的念頭都能儘可能實施。
6、
既然有了整體思路，就從訓練計劃開始。
弗蘭對於從小門將那裏換來的那輛自行車格外滿意，這表現在於，在球隊內體能拉練時，弗蘭還能騎着這輛自行車在長距離跑步的球員們的外圍跟着一起運動。
助理教練私底下的評價是，退役沒多久，實在閑得慌。
結果在弗蘭如此行事的第四天，球隊訓練中弗蘭旁邊多了一輛自行車，屬於格羅寧根的主席先生。從弗蘭一個人中間督促，成了主教練和主席雙人一頭一尾的包抄。排頭要保持速度不能碰上主教練，隊尾一旦落下就是和主席先生的面對面相覷。
格羅寧根球員們叫苦不迭，訓練效率直線飆升。
而這一切，在荷蘭這種無奇不有的國家，都讓弗蘭懷疑主席先生是不是想潛規則自己了。
抱住有些胖胖但還是帥帥的自己。
當天的集訓結束后，在訓練中消失了一陣的主席先生在弗蘭收拾妥當準備回去時又出現了。
“你喜歡足球嗎？”主席先生這樣問道，弗蘭胳膊還夾着一個厚重的文件夾，這顯然是他回到酒店時還要繼續加班加點補足對這個聯賽和這個行業的了解。
弗蘭只笑了笑，從他的笑容主席先生就知道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他這樣能‘年紀輕輕’決定退役的人，如果不是真的熱愛這項運動，又怎麼會這麼快重新投入進來呢？
“你喜歡足球嗎？”弗蘭反問道。
“我好像一般，有時候我坐在那裏看比賽，看着球員們追着那麼一個球拼盡全力跑了整場，我都恨不得再扔進去一個足球。”他的話並不是他不了解這項運動，說實話，任誰成為一傢俱樂部的主席這麼多年，都不會不了解這項運動，尤其是格羅寧根這樣遠非金元足球的小俱樂部。他只是有時候不那麼能理解他的球員們追求了整場的小皮球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嗎？
“但沒辦法，我很喜歡格羅寧根。”土生土長的主席先生如是說，他喜歡這座城市，也喜歡這傢俱樂部。
作者有話要說：荷甲啊，怎麼說...
其實我很長一段時間想，為什麼橙家老球員一個個寧願去法甲、寧願去土超也不想回國。
但其實從數據就可以看出來，法甲跟葡超爭第五，土耳其穩居第十位，而荷甲排在第十三。
荷甲最慘的0+2、0+3區是指，荷甲聯賽冠軍也沒有歐冠直戰名額，要跟着去附加賽...
...我能怎麼說？
我大概只想再罵罵博斯曼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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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發展你們會不會嫌慢或者是覺得流水賬啊？如果會的話我就快點兒進入巴塞隆拿時期。
我從沒寫過教練，所以不怎麼會寫，也沒收集多少資料。所以可能戰術戰略都會儘可能略過的。
反正就是弗蘭教練的日常哈哈哈哈有一群熊孩子和小天使。
就比如，嗯...其實你們可以注意一下小門將和他哥哥。
弗蘭的話，他大概是西裝修身下顯得肌肉線條格外誘人，但是，嗯...他已經開始有小肚腩了！
弗蘭！你、已、經、有、小、肚、腩、了！
不過2333人家還是要努力當個男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