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事實證明，別輕易在自己不太熟悉的領域許下承諾，尤其在當事人還會當真的情況下。而作為懲戒，弗蘭自主給自己添加了一個每日更新的長期任務。
清晨碧咸醒來，看着新住處外馬德里的陽光，跟長期陰雨的曼徹斯特完全不同，或許這也是維多利亞更加喜歡這個新生活的原因之一吧？想到這裏，他輕笑着搖了搖頭，不知道在笑這個事情本身還是笑他自己。正這時，他手機上顯示接收到了一條短訊，來自於那位小隊友的手機號，告訴他有一封郵件發到了他的郵箱裏。
碧咸愣了愣，不知道他給自己發了什麼郵件，好奇心驅使他立時打開身邊的電腦登錄上去查看。維多利亞來叫他準備一下下樓吃早點，正看到自己老公穿着睡衣坐在電腦前不知道在鼓動着什麼，湊過身去。碧咸看到維多利亞來還有點兒猶豫，要是小隊友在郵件里表達了他對自己的敬仰之情這就攤開在老婆面前多不好意思啊。
然而事實告訴碧咸他腦補的太多了，點開除了垃圾郵件外最新的那封，上面端端正正寫着：
馬德里第一篇：吃在馬德里（一）。
...這是什麼鬼？
碧咸一臉懵逼看着電腦上這封郵件。
【來源於安布羅西亞地區的Tapas當然是首要推薦，當然這更是因為，希望你們在馬德里有一種Tapas形式的生活方式——不停不斷在追尋目標的過程中享受生活。】
維多利亞手搭在碧咸肩膀上，逐字逐句閱讀着這個還體貼用英文寫下的句子。剛剛讀了開頭的一段噗嗤笑了出來，“你不是說你的小搭檔是個熊孩子么？我可覺得熊孩子干不出這麼細心的事情。”
這還沒完，碧咸還以為就像是往常推薦餐廳和主菜那樣，但實際上讓碧咸都只想要感慨，這個小子真的太甜了。
【Tapas試吃一，太陽門廣場附近的CasaLaber，作為一家傳統老店，客流量大但是服務依舊不錯，Tapas味道很贊，他家的馬德里燴菜也很好吃。不過因為價格相對便宜，遊客眾多，球星來容易被認出來，我自己吃的太飽了，伊戈爾因為在馬德里很有名躲在車裏等着我吃完的:-D】順道還攜帶上了幾張配圖，維多利亞已經笑得不行了，完全不像是外界諷刺的殭屍臉，碧咸捂着額頭抿嘴樂了，他發現自己突然間餓了，而被推薦的居然是一家他因為太有名根本去不了的店，難道這不是弗蘭故意噁心自己么？
【Tapas二，勞爾傾情推薦的一家米其林二星餐廳，據他說味道很好，不過我沒去過，去那裏也需要提前預定我也來不及去給你試吃了。地址和聯絡方式於下方附件中，感興趣可以聯繫一下哦。(￣▽￣)】
就這樣，圍繞Tapas他介紹了幾家馬德里當地有名的餐廳，他具體描寫的都是些當地小餐廳，而那些高檔餐廳大都一筆帶過，讓碧咸都有點兒怨自己幹嘛要那麼有名。不過一筆帶過的他也認真備註了他的招牌菜、地址和預約電話，維多利亞一直在他身後咋舌，“這個小子一定是個泡妞天才。”
老婆，他給我寫攻略，你是怎麼看出他是個泡妞天才的？
不過碧咸心想，這小子也太甜了。
於是就這樣，每天早晨碧咸都會準時收到一封定時郵件，在‘吃在馬德里一’之後，他在幾天裏將‘吃’這個範疇結束，揭開了‘喝’、‘玩’、‘樂’的新篇章。從普拉多美術館、太陽門廣場到拉斯班塔斯鬥牛，從有趣的跳蚤市場到各式稀奇古怪的博物館。哪個時間在廣場會有好聽的歌聲，哪家酒吧有最著名的弗拉明戈而哪家酒吧是屬於皇家馬德里甚至於馬德里競技的球迷酒吧。
碧咸每天因為訓練累死累活，一切就便宜了還沒回英國進入工作模式的維多利亞。每天碧咸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裏，就聽到老婆興緻十足說著根據這些郵件收穫的十足快樂，覺得愈加憂桑，但是老婆卻對小隊友的好感蹭蹭蹭往上漲，似乎沒有頂頭一般。
吃喝玩樂，弗朗西斯科·阿爾瓦雷斯整個人就像是一部完美的人肉馬德里攻略，就如同他當初保證的那樣，在馬德里這座城市，幾乎沒有他不曉得的，他好像是介紹了一個世界。在最後，他甚至興緻勃勃詢問休息日碧咸有沒有全家去馬德里周邊旅行看看的念頭，他也可以寫份攻略介紹一下。
碧咸瞥了一眼手邊被打印出來裝訂成冊的吃/喝/玩/樂在馬德里，維多利亞在他身後拚命點頭，碧咸總不好回復一個No。這好意表達的太有誠意了，讓人都不好意思拒絕。
更衣室里跟碧咸更衣櫃並在一起的正是和他關係不錯的齊達內，看到小隊友還沒來，碧咸掏出一本自製攻略書問起齊達內相關內容。法國人看了幾頁先是一頓，之後才恍然笑了起來，並且手撐在更衣柜上似乎還止不住笑聲，“我一開始還以為弗蘭終於交女友了，原來結果是介紹給你么？”
聞訊湊過來的古蒂接過齊達內手裏的紙，挑眉嘿嘿笑了幾聲埋頭看着不出聲。碧咸撓了撓頭，覺得齊達內說的話是說不出的詭異，“維多利亞還說他會是個泡妞天才。”
古蒂對於維多利亞這個人結論不置可否，他咂咂嘴，覺得這總結的都快能出書了，“嘛，他雖然看起來並且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全能玩開的樣子，不過這些，旅遊景點啊之類的還好說，吃這方面他大概還真不了解。”並且他似乎找到了那天勞爾跟他吐槽，覺得弗蘭胖了一圈的原因。
腦補出弗蘭一邊無所謂地嘗着一道道美食，體重蹭蹭蹭往上漲的同時還絞盡腦汁去形容一道菜美味在哪裏，附近還有個開車乾等的卡西利亞斯。古蒂終於咧嘴大笑了起來，“他對吃這方面真的是沒有一丁點兒追求，我們一直調侃他沒有味蕾，吃哪家一直是別人做決定，他知道這些店的時間不一定能比你早幾天。”
“就拿這家店來說吧，他家的海鮮燴飯和羊小排很地道...”齊達內一副‘哥是專家’模樣點了點其中的一家店，碧咸對於自己跟隊友相處融洽也比較高興，樂得跟他們逗，“這不是和弗蘭說的一樣么？”
古蒂在心裏默默將碧咸對於小隊友的稱呼記下來，不知道是被隊內渲染的還是這兩個人關係真的目測進展不錯。齊達內則是一邊將毛巾掛起，一邊撇嘴說道，“能不一樣么，這都是他打電話問了我，然後我告訴他的。”就是個紀錄收集的工作，或許是他比較信任法國人的品味？
古蒂聽到這裏樂了，仔細瀏覽了幾頁點了點其中一家店，“這是我推薦的...啊這家店是勞爾的最愛。”他看起來像是特別想把這些店都查出來源，然後看着一家店蹙眉半天想不起來這是誰的手筆，把正換衣服的卡西利亞斯拽過來，指了指那家店問他。卡西利亞斯一臉茫然，怎麼這些人最近都成為吃貨了，“哈維倒是喜歡那家店，怎麼了么？”
聽見這件事裏還有巴薩的人出現古蒂做了個鬼臉，揮了揮手表示沒事，往下繼續看這份攻略。碧咸見副隊長看的起勁，將其他被維多利亞分別裝訂的三本拿了出來，上面還有維多利亞特意在馬德里競技球迷酒吧下畫的橫杠，表示絕對不要去這家酒吧。
勞爾看古蒂圍在那邊半天了，湊過來看他們到底在幹嘛，一眼瞟到被明顯標註的酒吧名字，“啊，這家是馬德里競技的球迷酒吧嘛，你們看這個幹嗎？”齊達內對此還真有些茫然，為什麼正副隊長及小隊友都知道一家酒吧屬於同城死敵。索性勞爾也給出了解釋，“有一次弗蘭跟巴薩那邊一個小子打賭比賽誰能贏，結果那場是平局，兩個人都賭輸了...那兩個小子就一個穿着巴薩球衣一個穿着皇馬球衣在這個酒吧角落裏打了一個小時哆嗦。”
說他是熊孩子沒錯吧？碧咸心中吐槽着，表面上還一派驚愕神色，“那...？”古蒂隨意擺了擺手，“就是件短袖球衣，外面套着外套燈光那麼暗實際上沒幾個人能看清，純粹他倆自己嚇唬自己...巴薩那小子不知道點了多少杯酒，把自己喝多了，還是弗蘭扛着他回的他們球隊集合那裏，酒錢都是弗蘭墊付的，據說現在都還沒還錢呢。”
這邊討論的熱火朝天，開着新車來到訓練營正愉快哼着歌的弗蘭推門進來了。看到他進來更衣室有一瞬間的寂靜，碧咸在別人沒注意的時候將幾本塞回衣櫃，古蒂笑着湊了過來，“來弗蘭，讓哥抱着看看你最近胖了幾斤。”
“...你啥時候真能抱起來再說吧！”就你那小身板。弗蘭側身躲過古蒂的手臂，因為訓練時間的問題開始有些着急地換衣服，卡西利亞斯不知道跟他嘀嘀咕咕了什麼，弗蘭有些詫異扭過頭看了那幾位大佬一眼。這一眼正巧和碧咸對視，英格蘭人點頭笑了，弗蘭右手食指和中指合併在一起，於額前劃過，打了個瀟洒的手勢。
當兩個人互相表露出善意時，實際上組合的雛形已經初步形成了。
不過弗蘭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包里又掏出了幾頁紙湊過去拍在碧咸懷裏。迎着碧咸期待的目光幽幽開口，“…傳統英式餐廳——”
…碧咸覺得他沒一開始那麼甜了！真的沒有了！
你這樣很容易失去你的萬人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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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羅斯看着手中的資料冊，跟身邊的助手說著，“這小子真的不錯啊，沒想到今年才會被正式提上一線隊。”助手當然知道這個已經得到奎羅斯不少好評的新人是弗朗西斯科·阿爾瓦雷斯，不過，“假如不是馬克萊萊和大衛，或許他今年也沒辦法正式加入一線隊也說不定。——畢竟皇馬相比起後防線上的人員調整，更重視中場和鋒線。”
“一傢俱樂部，可能有無數種原因將自家球員壓在手底，但是身為主教練，不能讓一個天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徹底埋沒。”奎羅斯有種豪情壯志，更何況這種接近親手提拔的感覺還真的不錯。
“也不算徹底埋沒了不是么，他已經登上伯納烏了，皇家馬德里，有多少球員一輩子也奮鬥不到這個地步，怎麼能說是埋沒呢？”他的助手是跟他一併從曼徹斯特來到馬德里的，此時有些笑意的調侃着，奎羅斯聳了聳肩，將這個話題揭過，他還有些疑惑，“他當初怎麼沒轉會或者租借去別的球隊看看呢？比如說是皇馬的競爭對手，將自己的天賦直白鋪開在眾人面前，假如那樣踢出來不也有很大可能回來么？大衛當初在曼聯不就是這樣么？”
假如、可能？可能性能有多大呢？大衛·碧咸確實是這樣，但是那是曼聯從一開始就對他報以厚望，又能有幾個碧咸呢？話雖然如此，更直白的事實卻是，“他的教練死活不賣他，他自己死活不走。”
兩個人不約而同感嘆了一句，“皇家馬德里。”
“隊內訓練賽、熱身賽畢竟有別於正式比賽，他的壓力肯定是巨大的。但無論是初步觀察，還是勞爾那邊的說法，都說他是個和能夠抗住壓力的青年人，這已經是比別人領先一步了，要知道有無數球員就算成名了也不具備這種本事。”奎羅斯將錄像重點關注放在了這位新人身上，電視畫面中，是防守時處於中後衛位置，攻防轉換時與碧咸如影隨形的弗朗西斯科·阿爾瓦雷斯。
或許不能直接判定一個碧咸對如今這支皇家馬德里的作用超過以防守為主的馬克萊萊。那麼當進攻+防守是形成配合的兩個人的時候呢？
“弗蘭對於皇馬的碧鹹的作用就等同於加里·內維爾對於曼聯的碧咸嗎，你是這麼看的？可是曼聯中場還有個防守的羅伊·基恩，皇馬可沒有。”助手不得不潑了一盆冷水，“你很看重他。”
奎羅斯雙手交叉放在嘴前，“是的，我很看重他。”只希望他不要辜負這份看重了。
幾天後聯賽就要開始了，他的表現足夠為自己贏來一個首發了。他面前桌子上首發名單上一個又一個巨星的名字，讓奎羅斯無法遏制的激動。
【我和你一樣都是希望在這片球場上證明自己真正實力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