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等着捉贓

馬超和博爾忽見面了，就在清風閣的三樓，選擇的是近晌午的時候，還不到午飯的時間，飯店剛開張，圖得清凈。

樓下有餓的，已經吃上了。二樓的單間，文人雅士的風月之詞也隱約能聽到了。知道三樓有客人，唱小曲的阿香姑娘和爺爺，已經上來尋些生意。

馬超拉住小二問了行情，賞了二十個大錢，阿香姑娘賣力的唱了兩曲，聽得馬超心曠神怡，雖然不如神曲那般接地氣，但這優美的曲子，聽着每個毛孔都舒服。

要不是因為有事情，馬超真想多聽幾遍，反正是大小姐買單。

聽曲兒的功夫，已經有人悄悄的上了四樓，這天氣正熱，這人卻穿了一個寬鬆肥大的對襟長衫，還用黑巾蒙了臉，悄悄的塞給小二一錠銀子，就上了四樓，趴在地板上，伸長耳朵聽着。

三樓，馬超與博爾忽把酒言歡，馬超用的碎玉的小盞，博爾忽用的粗瓷大碗。博爾忽遠不如電視上妝容看得順眼，在馬超的眼裏，這位大英雄，就是一個粗壯的矮子，顴骨挺高，眼神也很溫和，因為說的是漢語，語調略微有些彆扭，不過表達準確。

馬超了解博爾忽，這個人助成吉思汗平定草原，救了成吉思汗的兒子，他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成吉思汗家族，他的身上，就一個字忠。

月倫夫人給的這個任務，並不是簡單的任務，被查出來，博爾忽這條命就算丟在會寧府了。博爾忽沒有猶豫，就連商談，也不是小心翼翼，他的大嗓門，吼牛馬吼慣了，壓低聲音，也讓樓上聽得清清楚楚。

馬超了喝了幾杯，酒不在行，總覺得這大金國得水酒不咋好喝。馬超和博爾忽說，這五百軍馬的交易過程，要完全的聽自己的，博爾忽完全的同意，說只要軍馬能送回草原，讓他幹啥都行，殺人也不在乎。

馬超聽得脊梁骨發麻，突然有了一種秀才遇到兵的窘迫狀。陪着笑臉與博爾忽喝着，幾杯下肚，就大咧咧的拍着胸脯，說這事兒一定能成，請博爾忽放心，回到草原給鐵木真問好。

博爾忽問：“馬公子，難道認識我那個弟弟？”

馬超一愣，摸了摸發燙的臉，知道自己喝多了，就胡亂的推脫，說鐵木真的大名如日中天，早就如雷貫耳，敬仰敬仰。

博爾忽納悶，馬超趕緊走了，來到樓下，在掌柜那裏結了賬。

四樓的人，看着馬超走遠，冷笑一聲拉下了黑巾，原來偷聽的人是王成。王成在早晨，就買通了昨天伺候大小姐的丫頭，丫頭站的遠，聽不清楚。但根據幾個關鍵詞來說，王成猜測，大小姐這是要賣軍馬，因為找馬超，就是不想牽連王家。

既然這樣，乾脆利用這個事件，弄死馬超。

王成和王子堂說了，王子堂同意，只要不牽連王家，弄死馬超，是他現在最想乾的事兒。私自買賣軍馬，是要砍頭，王成想當眾揭穿馬超，王子堂就讓自己的娘親去府尹大人的府上話上幾句家常。

王成的母親，姓李，是王博的原配夫人，王博只有兩個妻子，小妾生下了大兒子，李夫人先生了一個丫頭，就是大小姐，才生了王子堂，王子堂是小兒子。王博一生醉心馬術、馬經，對子孫滿堂倒是沒有多大的心氣。

李夫人見識廣，和歷屆府尹大人的家眷都打得火熱，李夫人算是個精明的女人，唯獨對兒子的管教方面差了些，算是極力的慣着。

王成安排的很好，四處打點，堅持着馬超的一舉一動。

馬超和博爾忽會面以後，就和大小姐提了一些要求，500石糧食，一紙馬匹出關的文書，還要了一壺美酒。

王成仔細分析着這些東西，除了馬匹出關的文書，其他的他都不知道幹什麼用，500石糧食可能是為自己尋一條出路，要一壺美酒幹什麼？這事要是成了，大小姐必然會有賞錢的。馬超要了這些東西之後，就回去睡覺。

過了幾天，王成又聽見了一些消息，大小姐晚上與馬超偷偷的幽會，王成趕緊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把消息封鎖了。

這個消息王成會留着以後用，王博把王成當樣子，王子堂把王成當兄弟，只有大小姐看穿了王成的心思，王成就是一個狼崽子，養大了，就會傷主人。

在這件事情上，王成可比那件女眷誣陷上，用心多了，每一天都細細的算計，生怕漏了一點，被馬超走了狗-屎-運逃了出去。

王成讓下人們監視着馬超，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要馬上的告訴他。可是馬超，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典型，天天躲在屋子睡大覺，一到晚上，就人模狗樣的走出來，悄悄的和大小姐幽會。

王成有的時候在想，自己這麼用心對付一個這樣的傢伙，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這樣過了約半個月，王成終於接到消息，馬超出門了，就喬裝跟着。

這一跟着，越發覺得馬超是個笨蛋，馬超私自售賣軍馬，竟然走官家的路子，馬臀部上面加蓋烙印，在衙門簽訂出城文書，就連價格、品種，品相，都細緻的簽訂了契約。

王成看着馬超與博爾忽按了手印兒，就趕緊回去通知王子堂，該抓人了。

這一次王成洶湧成竹，準備在王博老爺子面前邀功，王成心想要不是自己攔着，這大小姐為了還人情，連軍馬都販賣了。這要是牽連了王家該如何是好。

王成帶路，領着一眾會寧府的衙役，就攔住了馬超和博爾忽，馬超看着王成，會心一笑，說：“王成兄弟，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