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奇怪石頭
安晴看過去,只見一名身穿藍色運動裝的高大男人迅速走來,他步履穩健,爬得很快,一看就是經常鍛煉運動細胞非常發達的人。
男人的目光望過去,見到兩姐妹時有些意外,腳步沒停,很快便自她們身邊走了過去。
程江南是個很喜歡運動的人,自小便運動細胞發達,畢業后還經常參加馬拉松賽,平時有空就去健身房,像登山攀岩這些活動更不在話下。
總之運動健身是他最大的樂趣,沒有之一。
他有聽到那兩小姐妹說他“人品惡劣”的壞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新搬家不久,正趕上與交往一年多的女朋友分手,心情惡劣,導致脾氣也跟着一起惡劣起來,直接導致給周遭鄰居都沒有留下好印象。
“那位大叔……”後面那個女孩子又在叫他大叔了,程江南停下腳步,忍不住回頭道,“哥才三十歲,哪裏老了?你一口一個大叔,是不是看上我了?”
安雲沒想到他突然回頭,愣了下后立刻還嘴道:“你都三十了,我才十幾歲,難道不該喊你大叔嗎?”
剛要說話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正蓄勢待發要吵架的兩姐妹一眼後接起電話,繼續爬山。
“我說老兄,你拉我來爬山,結果你自己去爬了把我甩得遠遠的,你這樣夠意思嗎!”抱怨的話自手機另一端傳來。
程江南輕扯嘴角:“你那叫爬山嗎?牽只烏龜來都能比你爬得快!”
“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明知道我爬不快還非要拉我來!我告訴你,在原地等我二十分鐘,否則絕交!”
“好,我等你二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如果你還不過來,那你可以滾了。”程江南說完便掛了電話,挑了個附近稍微乾淨點的石頭處坐下等起人來。
最近因為女朋友和別的男人跑了,他心情不好,才拉了好哥們兒錢新一起爬山,等真爬了后又嫌棄對方一步三喘的蝸牛速度。
如果錢新知道他此時的想法一定大喊冤枉,他其實爬得並不慢,是程江南爬得太快了。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好友還沒看到,那兩個吃完桑椹又裝了滿滿一膠袋的兩姐妹走了過來。
“小妹,現在天開始熱起來了,我們不爬到頂就回去吧。”安晴看了眼高高掛起的太陽說道。
“好啊,咱們將桑椹帶回去放冰箱裏冰上,爸媽回來好吃。”
兩姐妹一路聊着天自程江南身邊走過,三人有過短暫的對視,均嫌棄地別開眼。
兩姐妹為了甩開程江南這個討厭鬼爬很快,等到山的三分之二處時又累又渴,於是打算歇歇。
坐在路邊石頭上喝水時安晴突然咦了聲。
“怎麼了?”安雲問。
安晴指着不遠處大松樹下小半人高的黑乎乎石頭道:“你看那石頭奇怪不奇怪?以前咱們來都沒看到過。”
“一個破石頭有什麼奇怪的?”安雲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
“這石頭感覺不像是普通石頭啊。”安晴認真看了好幾眼,最後起身走過去觀察,繞着石頭走了一圈突然發現黑石頭背面最底下有一塊光滑的鵝蛋大小的石頭,很漂亮。
像是被一股無形的磁場吸引着,安晴不顧安雲喊臟,將在她眼中漂亮的小石頭小心地用手擦了擦,然後寶貝地放進背包里。
“怎麼就揀了塊石頭呢!又不是鈔票!”安雲對姐姐揀塊沒什麼特色的破石頭感到很無語。
安晴不知是否是揀了塊寶貝石頭的原因,心情很好地道:“我覺得它比鈔票要好看,行了,我們歇會就下山吧。”
兩人下山的途中,又遇到了程江南和他的朋友。
這次程江南看都沒看兩姐妹,他身邊正累得狗一樣喘氣不休的錢新則不然,見到兩位美女眼睛立刻一亮,拍了好友肩膀一下道:“今天咱們沒白出來,爬個山都能見到兩位美女!”
兩姐妹對驚艷欣賞的目光已經司空見慣,掃了模樣並無特色之處的錢新一眼便移開目光快速下山了。
依依不捨地看了幾眼身姿輕盈的兩姐妹,錢新捅了捅一直不說話的人道:“我雖然長得很帥,但無奈大多女人欣賞眼光不正常,看不出本帥哥的好來,那眼光‘不正常’的兩姐妹不屑多看我一眼到是說得通,但是你這傢伙從小就受異性歡迎,怎麼她們也沒多看你幾眼啊?”
好友這幸災樂禍的語氣,程江南想聽不出來都難,掃了他一眼:“她們那樣的也能稱得上美女?在你眼裏,一頭母豬都是天仙了吧!”
“怎麼說話呢你?我像是那麼饑渴的人嗎!”錢新瞪大眼上下掃視了遍怎麼看都英俊逼人的好友,氣得眉毛都顫抖起來,“她們確實漂亮,是你眼睛瞎!”
聲音太高,引得很多登山人向這邊看了,程江南覺得太丟臉,一把捂住錢新的嘴,扯着他往一邊的休息處走去命令道:“鬼吼鬼叫個什麼?吵死個人,你給我去一邊歇着去!”
能休息,錢新當然不會反對,樂得給面子不再和身邊這位討厭的傢伙拌嘴。
兩人坐下來休息的地方恰好是先前安氏姐妹坐的地方,很巧的是,程江南也看到了松樹下那格格不入的黑色石頭,然後像是受了什麼東西指引般,他也走了過去……
*****
姐妹兩人開車離開,回家時正趕上中午高峰期間,堵車了。
堵在馬路上,高高升起的太陽紫外線尤其強烈,開着空調都感覺很曬。
正等得無聊又煩躁時,前面不遠處一輛車裏突然跑下來一個女人,準確地說是個大美女,哭哭啼啼的,隨後又追下來一個臉色極其難看的年輕男人。
“真養眼的一對啊!”安雲興味十足地看着離自己車越來越近的男女。
女人穿着近十厘米高的紅色高跟鞋,白色超短裙,身材好到爆,此時她因氣憤走得極快,一不小心拐到腳跌倒在地,這下哭得更傷心了,邊哭邊罵跟過來的男人:“姓安的你好不要臉!跟我在一起時還和別的女人交往!”
“男歡女愛各求所需,是你死皮賴臉纏上來,別以為和我睡了一覺就能以我女朋友自居了,實話告訴你,在我眼裏你就只是公司里一個小模特,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我不信!昨晚你明明說很喜歡我的!”女人爬起來,狼狽地擦掉眼淚質問。
男人聞言掃了眼眼睛紅腫頭髮凌亂的女人,嗤笑:“我對胸大無腦的女人向來只有一晚的樂趣,你還是安分守己好好作你的模特為好,不然……”
話沒說完,堵了很久的車突然動了,男人見狀匆匆留下一句“不想走隨你,耽誤了正事反正扣的是你的工資!”就快步離開了。
留下失魂落魄的女人站在路邊,對周遭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全然無視。
目睹這一幕的安雲感慨:“那男的一看就是花花公子,和這種人在一起,女人能討得了好才怪。”
安晴掃了眼大受打擊的美女,握緊方向盤將車開走,不忘囑咐妹妹道:“你以後步入社會如果遇到這種男人,千萬不要自以為是令花心男迷途知返的真命天女,你要記得,狗改不了吃屎,見到這種垃圾有多遠躲多遠。”
“知道啦,你妹妹我有那麼蠢嗎?”安雲翻了個白眼。
這場小鬧劇就像是天上飛過的小鳥隨意拉的一泡耙耙一樣,誰也沒放在心上。
因學校離家不算遠,安晴平時都是周一早上去上學,周日晚上她一般是在家裏休息的,這一天也不例外。
安晴將揀來的石頭洗乾淨放在了床頭柜上,晚上靠在床頭看了會兒書便熄燈準備睡覺。
那塊洗乾淨后更顯光滑漂亮的墨色石頭在黑暗的屋子裏突然泛起一下更比一下亮的光,只是安晴已經困極睡着,沒有發現。
夜深人靜,伴隨着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安晴立刻嚇得醒過來。
“小石頭怎麼突然亮起來了,還是打閃后我的錯覺?”安晴將石頭拿到手中喃喃道,窗帘被風吹得亂飛,她突然意識到睡前窗戶可能忘記關了,趕緊趿着脫鞋去關窗戶。
剛拉開已經被雨浸濕的窗帘,手碰到窗戶把手,還沒施力,變故發生了!
又一道閃電亮徹天空,嚇得安晴趕緊關窗戶,她知道馬上雷就要響了。
“啊,好燙!”窗戶剛要關上,安晴被燙的下意識地拋掉手中的石頭。
黑石落地的瞬間,雷聲也響了起來。
黑石在地板上滾了幾圈,隨後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將安晴團團包圍。
“這是怎麼回事!”恐怕的話喊了出來,但是聲音彷彿受到控制般小得除了她之外根本沒有人會聽到。
在整個人即將被亮光吞噬時,安晴恍惚間想着自己這是在做夢吧,怎麼會做這麼詭異的夢呢?
再之後的事便不知道了,因為很快她便陷入黑暗暈了過去。
伴隨着兩道閃電,這剎那間有如白晝的夜空彷彿只是人們臆想的般,瞬間便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閃電與雷聲驟停,雨下得突然大了起來。
而安家陽台上已經不見半絲人影,只剩下打開的窗戶以及亮着的卧室燈說明着屋子的主人曾經出現過。
安晴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站在窗戶前要關窗戶的瞬間,隔壁家也遇到了同樣的事,程江南一樣被雷聲震醒起身去關窗戶,同樣手裏拿着那顆白天從山上撿回來的黑色石頭……
*****
安晴覺得頭很疼,沉沉的想醒又醒不過來,難受極了。
額頭上有一雙柔軟的手撫過來,然後一道溫柔甜美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太好了,燒退了,現在是不是頭疼?誰讓你昨天喝那麼多酒的,趕巧又着涼發燒了,親愛的,人家可是照顧了你一夜,你可要記得補償人家喲!”
被雙柔軟的手又摸又揉的,安晴終於費力地睜開了眼睛,還沒等她弄清楚這個陌生的地方是哪裏,一具柔軟的女性身體便緊緊貼了過來將她牢牢抱住。
“這位小姐……唔。”說話間,安晴嘴巴突然被一雙柔軟堵住,驚得她連自己聲音大變樣一事都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