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5.第五章

十層的聿明是一家國際金融公司,整個公司的人都聽說了今天老闆在樓下新開業的婚紗店受氣的事,想八卦,又不敢,只能看到邵景淮辦公室的門緊閉着沒有一點動靜。

邵景淮坐在辦公桌前,手邊堆積了一大堆的文件需要他處理,然而他卻一直在拿着白以橙的那張名片看。

邵景淮長這麼大,可以說是一直都順風順水,任何問題他都能冷靜面對,處理得當。可今天這件事,着實拂了他的面子。

白以橙,白以橙。他不住地念了幾遍,最後手指一緊,將這張名片攥在手心裏,揉成了一團。這個名字現在讓他印象深刻,同時好感值降為負值。

邵景淮自己也不知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因為這一件小事而親自去珞蔓,還莫名受了白以橙的氣。

“咚咚咚。”

“進來。”

黎嘉開門進來,看到邵景淮手邊的文件還堆積着沒有處理,心裏不免有些擔憂。早上在樓下婚紗店發生的事她聽說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版本,她也偷偷問過梁經理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黎嘉想不通,為什麼這麼一點小事會讓邵景淮親自出面,平時他都會讓她去解決。

“什麼事?”

“昨天跟那位白小姐談的賠償,因為名片給了您,所以我還沒有打款給她。”

邵景淮微微挑眉,攤開手心看向已經被自己揉成一團的名片,略微沉吟過後,對黎嘉說:“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自己處理。”

短暫的錯愕過後,黎嘉明白地點頭:“好的,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黎嘉走出了辦公室,邵景淮聽到關門聲后才重新把那一張皺了的名片攤開,手指在白以橙的名字上輕輕點着。隨後在唇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關於蹭車的事情,到底還是因為白以橙壓線停車。

所以這筆錢,他現在不想賠了。

黎嘉在邵景淮的辦公室門口站了一會,兀自發獃,都說女人的直覺最准,她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關於邵景淮,關於樓下那位白小姐。

回頭,不料差點撞到一個人,黎嘉趕緊站穩,抬頭看才發現邵景淮的弟弟邵景安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背後。

邵景安還是在校大學生,一件白色T恤一條淺色破洞牛仔褲,眉宇之間有幾分邵景淮學生時期的模樣。他笑嘻嘻地看着黎嘉,問:“黎嘉姐,你在我哥辦公室門口發獃,不會是因為工作被他罵了吧?”

黎嘉勾了一下耳邊的頭髮,笑着搖搖頭:“沒有,只是在想一些事。老闆脾氣這麼好,怎麼會罵人。”

“我哥那還叫脾氣好?也就你覺得他好,他在裏面吧,我找他有事。”

“嗯,在辦公室。”

邵景安點着頭,黎嘉給他讓開位置,他上前一步準備開門,想起什麼突然轉過來問黎嘉:“黎嘉姐,晚上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吃個飯?”

“今晚可能要加班。”黎嘉笑着婉拒,“我先過去忙了。”

邵景安約黎嘉吃飯不是一次兩次了,被拒絕也是家常便飯,他撇撇嘴,知道黎嘉一心只在工作上,比林志玲還難約。索性作罷,敲了一下門,然後開門進入。

邵景淮還在對着那張名片沉思,瞧見邵景安進來,就知道他又有什麼事要麻煩自己。

“今天學校又沒課?”

“有啊,我逃了。兩節很枯燥的課,沒意思。”

邵景淮把名片放下,隨手拿過一份文件看起來,邊看邊問:“說吧,什麼事。”

“果然還是我哥最懂我,這周末我們系出去春遊,我的車只能坐兩個人,想跟你換下車。”邵景安說著把自己的車鑰匙交到了邵景淮面前,一臉誠懇。

邵景淮瞥了他一眼,隨後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車鑰匙跟他交換,不忘叮囑道:“出發之前加滿油,路上注意安全。”

“OKOK,那我就先走了,你忙。我的車停地下停車場了,你自己找找。”

換了車鑰匙,邵景安就完成了任務,立刻閃人。邵景淮看着他瞬間消失的身影,無奈地搖搖頭。手邊的工作一大堆,他也沒有心思再分神,開始着手看文件。

晚上六點多,這個城市的天有一半暗了下來,微風習習,帶着暖意。

邵景淮乘坐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按了一下邵景安給他的車鑰匙,聽到某處的車響了一聲,他便循聲過去,找到了邵景安那輛騷氣的紅色跑車。

紅色跑車是邵景安平時的裝X利器,但是關鍵時刻都不管用,他平時出去玩,都跟邵景淮換車,畢竟邵景淮的車型大,容納的人多。

邵景淮打開車門坐進去,插上車鑰匙低頭系安全帶的時候,右邊副駕駛的車門突然被打開。他冷眼看着自覺坐進來的白以橙,鎮定自若的眼眸中又帶着一絲絲的嘲諷。

白以橙轉過來沖邵景淮微微一笑,打着招呼:“邵先生,這麼巧。”

邵景淮沒有答話,雙手扶上方向盤,用無形的氣場來警告白以橙,她應該下車。

白以橙早有準備地微笑着,把自己帶過來的紙袋遞給邵景淮,說道:“現在是下班時間,我也不喊你邵總了。這是賠你的衣服,上次咖啡店的事,我向你道歉。該賠的,我不會推卸。”

邵景淮只是輕輕地瞧了白以橙一眼,沒有動手去接,白以橙就乾脆把紙袋放到了中央扶手上。

“邵先生,你是啞巴么?”白以橙略帶挑釁地詢問,叫邵景淮不動神色地皺了眉頭。

“不想跟你說話的人,都一定是啞巴?”

如願讓邵景淮開口,白以橙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原來邵先生還是會說話的。如果你不想談私事,那我們就談談公事。早上你走後,我重新看了一遍合同,裏面確實規定了你和梁經理說的事,我也按照我一開始承諾的,關了音樂。”

“所以?”

“不知者不罪,在這件事上我們雙方都是有理的,所以希望你不要小心眼,每個生意人都不希望無端賠上一比合同違約費。我相信邵先生懂我的意思。”

白以橙真的如邵景淮一開始猜測的那樣,伶牙俐齒,歪理也能說成正理。他不耐煩地發動車子,暗示白以橙可以下車了,但是白以橙卻坐着不動,繼續說:“既然邵先生你不作反應,那我就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希望以後我們合作愉快,謝謝你把這麼好的門面租給我。”

白以橙細細地看着邵景淮的側臉,他離她只很近,好像只有幾厘米一樣。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睫毛又卷又長,濃密的同時根根分明,山根□□,一張薄唇看着就讓人有想輕薄的欲/望。

這樣的男人,就是她想要的。

“白小姐,如果你再不下車,我就要報警了,順便再重新考慮一下這家門面的價值,看是不是可以以高價租給其他人。”

“邵先生可以不用考慮,我會下車,但是下車前,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公事還是私事,公事的話,我想我們應該沒有什麼可以談的了。”

“私事。”

“沒興趣。”

邵景淮直截了當的拒絕,白以橙沒有退縮,她並不管邵景淮有沒有興趣,反正嘴長在她身上,她想說就說。耳朵是邵景淮自己的,他可以選擇不聽。

“我覺得這件事,邵先生你應該有權利知道。我對你,很有興趣,男女之間的興趣。”

白以橙的話太突兀,邵景淮必須承認他有一秒的愣神驚訝。

她對他很有興趣,還是男女之間的興趣,細細品味,他懂了她的意思。

“女人都像你這麼輕浮嗎?”他嘲弄地問。

“如果一見鍾情就算是輕浮,那這個世界輕浮的人多了去了。”

“你並不了解我。”

“不了解你,並不妨礙我對你有興趣。好感是人體內分泌的一種荷爾蒙,我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有了這種感覺。”

“哈哈哈哈哈。”邵景淮突然笑了起來,眼底冷冷的,“這是我聽過的,最不要臉的告白。”

白以橙保持着面上的微笑,一點也沒有因為邵景淮不留情面的話傷到。她說:“最不要臉的告白,佔了一個「最」字,真是榮幸。”

邵景淮好笑地看着她,心裏在想她是不是傻,他懷疑她腦子有問題。他不耐地問:“白小姐,你的話說完了嗎?如果沒說完,就請你跟保安說。”

“不用麻煩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下車,我們下次見。”

白以橙不打算死纏爛打地坐在邵景淮車裏,在把想說的話說完后,優雅地打開車門下來,禮貌地告別。

見她已經下車,邵景淮就利落地倒車,然後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白以橙站在原地,在這一陣汽車尾氣中輕輕笑了。

邵景淮這個名字,白以橙其實並不熟。早上見過之後她才了解到他就是聿明金融的老闆,時代大廈背後的產權者,原來自己那天看上的人,還有這樣的身份。不過他到底是什麼樣身份的人她都不關心,反正她看中的,只是他這個人而已。

只是碰上這樣毒舌的他,也算是棋逢對手。最後誰輸誰贏,都還不一定。白以橙這會兒暗暗下定決心,不把他泡到手,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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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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