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4.第四章

珞蔓婚紗的禮服試衣間,蘇奈和新招的禮服師在幫一位女客人試婚紗,白以橙站在一邊看。這位女客人體型偏瘦,婚紗穿在她身上,干扁扁的,沒有什麼料。

女客人自己也看出來了,對着全身鏡抬了抬自己的胸,問蘇奈:“我這樣是不是太沒胸了,要不要墊幾個胸墊?”

“一個男人要是真的愛你,就算你是凹進去的,對他來說你也是行走的春/葯。”

一直站在旁邊的白以橙開口了,赤/裸/裸的“春/葯”兩個字讓在場的人有有些羞澀和尷尬。

蘇奈回頭看,白以橙正抬手撥着架子上掛着的婚紗禮服,蔥蔥玉指從一排禮服中挑出一套顏色柔和的魚尾婚紗,勾着衣架展示給女顧客看,繼續剛才的話:“不過結婚是大事,新娘子還是得漂漂亮亮的。這套禮服顯胸,你喜歡的話可以試試。”

禮服師陪女顧客重新去試禮服,蘇奈就不陪着了,走到白以橙身邊,頗有點無奈地說:“寶貝兒,咱能有優雅點么?”

“嗯?我不優雅嗎?我都沒有說萬艾可了。”白以橙不以為意,倒叫蘇奈差點翻了白眼。

“那還是萬艾可比春/葯優雅一點。”

兩人正說話間,突聞門口那邊一陣騷動,白以橙和蘇奈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往外走。快接近店門的時候,白以橙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走進珞蔓婚紗的那個男人,西裝筆挺,煙灰色的西服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型,白色襯衫的紐扣一絲不苟地繫着,不給人留一絲覬覦的空間。

白以橙從未想到會在今天碰到這個讓她心心念念了許久的男人,他就這樣站在她的店裏,享受着所有女人垂涎的目光。而她,竟一下子忘了應該做些什麼。

邵景淮若無其事地掃視了一圈婚紗店,很夢幻浪漫的裝修,並未發現什麼不足。店裏都是清一色的女人,她們的眼神停留在自己身上,顯得庸俗。

跟在邵景淮身後的梁經理四處查看這站着的人,在人群中找到了白以橙,趕緊跟她招手示意:“白小姐,白小姐!”

聽到招呼,白以橙微微回神,視線從一副表情居高臨下的邵景淮身上移開,落到了禿頭梁經理身上。

她朝梁經理和邵景淮的位置走過去,停在大約一米的距離,問梁經理:“梁經理有什麼事?”

“白小姐,這是我們邵總,有點事情,我們可能需要商量一下。”

在梁經理說話的時候,白以橙和邵景淮對上了視線,他的瞳孔很黑,好像能把她的影子映襯出來,卻又有一種吸引人的魔力,馬上就能讓人萬劫不復,除了淪陷還是淪陷。

那種缺氧的癥狀又襲卷了白以橙,連呼吸都差點錯亂。

邵景淮聽到梁經理喊面前的這個女人“白小姐”,就已經能猜出她就是白以橙,再看她胸口別著的銘牌,上面標示的名字也證實了他的猜想。只是他並未想到他曾和她有過一面之緣,原來讓他好奇的白以橙,就是在那個午後的咖啡店裏,拿着一張支票頤指氣使想用錢打發人走的庸俗女人。

這個世界小的真有意思。

“梁經理,有什麼話,您說。”

“我們邵總此次來,就是想就租賃合約里的幾條條款再做下解釋。咱們大廈樓上都是辦公區,平日都是要求絕對安靜的,所以……當然了,今天你店裏開業,我們都能理解,只是——”

白以橙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之前的那個電話並不是一個無聊的人打的,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面前站着的這位“邵總”。

她平復自己心底的蠢蠢欲動,清了清嗓子開口:“如果合同里有明確規定,我既然已經簽了字,就會遵守。不過邵總你在十樓都能聽到我們一樓的噪音,耳朵比我們店裏的阿花都要靈。”

在一名營業員腳邊乖乖蹲着的泰迪突然汪了兩聲,眾人的視線都被這狗叫聲吸引過去,白以橙轉頭沖泰迪喊了一句:“阿花安靜點,邵總喜歡清靜,你別吵着他。”

營業員趕緊抱起阿花,阿花這才止住了叫聲,不過在場的人都聽出了白以橙的意思,邵景淮也不例外。

邵景淮暗暗挑了挑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見多了,還真沒見過白以橙這樣在地主面前還敢囂張跋扈,上一次把他說成大猩猩,現在把他比喻成狗,還是一隻泰迪,夠膽量。

“你這樣說話,不怕得罪人?”

“我相信像邵總你這樣的大人物,氣量不會小到因為我的一句話就生氣。”

雖然白以橙看上了邵景淮,但她並沒有為美色而折腰,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不會輕易地改變自己。

邵景淮在白以橙澄澈冷靜的眼眸里看到了不卑不亢,這個女人,絕對是倔強執着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他與她對視着,沒有接話,反而身邊的梁經理忍不住了。

“白小姐,你看你今天開業,店裏這麼多人,咱們都各退一步,先把音響關了,什麼事都可以商量的嘛……”

“我關了音響是我退了一步,那你們做什麼算是退步?”

“我們……這個……”

梁經理一時語塞,邵景淮重新開口,聲音清淡:“合同里本來就有規定,今天是你們違約,我們根本不需要做什麼來退一步。”

“好的,請邵總你等我先回去查看一下合同,我前面說過了,如果合同里真的有規定我又真的違約了,我一定會關了音樂,不擾邵總你費心。”

白以橙保持着禮貌的微笑,作勢要回辦公室看合同,反正意思就是現在不會關音樂。

“白以橙,如果你不想在開業的這天關門大吉,就先把音樂關了。合同的違約費我還付得起,就怕你承擔不起新店倒閉的損失。”

邵景淮不再有耐心,他已經見到了白以橙,一開始的好奇心現在也已經消失殆盡,他對伶牙俐齒甚至可能會張牙舞爪的女人並沒有多少興趣。尤其是剛才簡短的幾句交流談判,白以橙的針鋒相對讓他很反感。

從來都不怕威脅的白以橙繼續微笑,彬彬有禮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邵總,梁經理,請慢走。”

梁經理小心翼翼地看邵景淮的臉色,只見邵景淮微微沉了臉,轉身保持風度地離開。梁經理在追上去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對白以橙“哎呀”了一聲,估計白以橙這家店馬上要關門了。

在兩個不速之客走後,蘇奈這才上前不明白地問白以橙:“什麼情況?我怎麼看熱鬧看的雲裏霧裏的?”

“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店裏看熱鬧的人多,白以橙單獨跟蘇奈走到了裏邊的辦公室,三言兩語解釋完邵景淮和梁經理的來意后,蘇奈大大吃驚。

“你是說剛才那個男人就是時代大廈的所有者?”

“大概是,聽他說話的語氣**不離十。”

“那你還敢跟他頂嘴?還不趕緊去外面把外放的音樂給關了,你真想咱們開門第一天就關門大吉啊??!”

“你緊張什麼,我不信他真會這麼做。”白以橙完全沒把這事當真,從抽屜里翻出租賃合同,一頁一頁地仔細查看,看到倒數幾條時,才確認合同里真的標明了關於外放音樂的內容。

蘇奈明顯着急多了:“哎呦我的姑奶奶,你真不擔心?資本主義家真的什麼都幹得出來哎!”

“放心吧,我剛才都明確說了我看過合同后就會採取措施,咱們又不是沒有理。”

“那你剛剛看合同有看到什麼嗎?”

“合同里確實寫了,現在是十點四十六,等十一點的時候再關了音樂。”

白以橙合上合同,起身去旁邊的飲水機接了一杯涼水,她端着紙杯細細地抿了一小口,若有所思。

蘇奈跟在她身後,碎碎念着:“你說剛才那個人就是時代大廈的所有者,那你還敢把他說成狗?太可怕了,白以橙你真的太可怕了。”

“我沒說他是狗啊,我那句話什麼意思都沒有,就是誇他聽力好,至於他和別人要怎麼聯想,這個我就控制不了了。”

“你呀你……”

“對了奈奈,有件事我覺得我應該要告訴你。”

“什麼事?”

“剛才這個男人,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我看上的那個男人。”

蘇奈驚訝地差點站不住腳,然而白以橙卻十分冷靜地說出這句話,像不痛不癢。

“白以橙你瘋了,你看上他了你還這麼不給他面子?!”

“看上他,又不意味着我就要放低自己的身段,我該什麼樣就什麼樣,幹嘛要改變自己。而且,這都是套路。”

白以橙知道像邵景淮那樣的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對他小鳥依人百依百順的多了去了,肯定不少她一個。想泡他,自己必須與眾不同,她也不過是沒有按他想像中的唯命是從而已。

蘇奈頓時明白了白以橙的意思,忍不住嘖嘖搖頭:“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這句話看來以後得送給那位邵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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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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