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正式失業
何木和葉悠思連番的接觸在這次心靈撞擊后達到了一個頂點，兩個人心中同時有了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叫心悸。吃飯的時候，兩個文科生聊得很投機，不知不覺就耗費了一個中午的時間。
下午，何木走進救生隊更衣室，程子鋒正好也在，何木將自己幫他寫的月結報告交給了他。程子鋒謝過之後略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木頭，中心這一輪的編製指標公佈了。”
何木想起來了，年初的時候，救生隊獲得了正式編製的指標，也就是說，救生隊將會有一個人進入公務員的行列。救生二隊只有兩個臨時工，一個是何木，一個是小齊，他們對這個都不感興趣。後來程子鋒把何木報了上去，消息傳出，幾個隊私下都認為，只要何木參與，結果就沒有懸念，百分之百的高救生率無人可以撼動。
何木現在最怕那勞什子指標落在自己身上，他問道：“不會是我吧？”
程子鋒拍了拍何木的肩膀，安慰他道：“本來應該是你的，後來...你該知道的，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沒有貓膩，最終是七隊的那個。”
“這也太明目張胆了！”何木馬上說道：“那傢伙上次救人不成自己還溺水了，他行不行啊？”
“行不行還不是上面一句話。”程子鋒說道：“你前兩天請了幾個下午的假，沒看到當時群情激昂的場面，現在這事兒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他們都在替你鳴不平呢。”
何木對這件事情也有所耳聞，但他一點也不關心這些，他笑着說道：“除了小齊，只怕都不是在替我鳴不平，而是想趁機獲得整體利益。”救生隊的臨時工無時不在爭取自身的權益，但他們壓根兒就沒有考慮過跳出這個圈子，何木跟他們不一樣。
程子鋒繼續勸解何木道：“不過你別在意，明年還有機會的，有點背景的都安排了，總該......”
何木不想跟他探討這個問題，他馬上澄清道：“我早說我對這個不感興趣了，你怎麼總是不相信呢，不說了，我還忙着去請假呢。”說完話，何木不待程子鋒反應，先一步離開了更衣室。
“哎，還有一件事兒，李主任正找你呢，喂......”程子鋒話還沒說完，何木已經沒影兒了。
何木再次來到中心行政樓辦公室，他還要請假，這一次，李主任明顯有些不悅，他對何木說道：“何木，你才請了四個半天的假，怎麼又要請假了？”
何木答道：“這兩天我真有事，前兩天沒有處理好。”
李主任語重心長的說道：“何木，你不要聽信外面的傳言，我們是講原則的，你不能把編製上的情緒發泄到工作中。”
何木都想笑出來了，這李主任真是以領導之心度自己之腹，他還真以為人人都想當公務員，如果自己真要進入編製，早兩年就進省級考古部門了，他說道：“放心，我才不會有什麼情緒，也不需要做什麼政治思想工作，就是想請個假而已，您行個方便。”
“這不是方便不方便的問題，而是原則問題。”李主任打起了官腔，他說道：“這個假我不能批。”
請假只是小事情，批准也只是一個形式，何木想不通李主任為什麼會在今天突然變臉，他說道：“您就別拿原則說事兒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對那個指標真不感興趣，這次就只是為了請假。
李主任說道：“何木你不要借題發揮，你對救生隊有貢獻這不假，但你不能以此作為要挾。”
“要挾？”何木說道：“李主任，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這麼長時間我要挾過什麼沒有，你不能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如果不是為了請假，何木才不會跟李主任這種人打交道，指標的事情還不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說是為了提高臨時工的工作積極性，其實早就內定了人，說白了，是先定了人，後有的指標。
李主任說道：“何木，你不要以為我們不了解情況，外面那些謠言都是你們在背後傳的吧，做人不是這麼做的，不要當人一套、背後一套，沒好處的；關於你的問題，我們在研究之後會做出處理的。”
何木明白了，李主任不是對自己不滿意，而是想殺雞儆猴，把外面沸沸揚揚的事情壓下去，這次，他是決意要犧牲自己了。自從發現沉船后，他已經有了辭職的打算，只是目前的形勢不明朗，他不想操之過急罷了。面子是人給的，李主任欺人太甚，何木也就不再客氣，能在走之前給臨時工同僚們出一口氣也是好的，他大聲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個人是王副主任的遠房親戚嗎？如果你只是在護短倒也罷了，但你不是，你才沒那麼好心，你自己的人已經安插過了，現在該還人情了，你們背後那些破事兒，誰會不知道！”
何木的聲音引起了辦公室外面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豎起耳朵在聽這邊的動靜，何木說道：“你說你成天開口原則、閉口原則累不累啊，你要講原則你還能做這齷齪事兒！做婊子不是你的錯，還他媽立牌坊就是你的不對了。”
“住口，你敢血口噴人！”李主任原本想激怒何木讓他犯錯再把他踢出救生隊，想不到這一激就激過了頭。
“血口噴人是吧，夠膽你去告我啊！”何木接著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趕我走，好，老子現在就不幹了！最後送你一句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別全用在角色扮演、胡言亂語上，也給自己留一天吧！”
李主任氣急敗壞的吼道：“你走，馬上結工資走人！我就不信地球離了你何木就不轉了！”
“謝謝——領導！”何木聳聳肩，轉身走向外面，他還沒走到門口，王海生和小齊就排開人群跑了進來，小齊怒氣沖沖的來到李主任辦公桌前，一字一句的說道：“地球離了何木一樣會轉，但老子不陪你轉了！”
王海生的老爸跟李主任有點關係，他不能太過分，他對李主任說道：“多謝李主任的照顧，我也辭職！”
事到如今，李主任已經是騎虎難下，他惱羞成怒的說道：“走，你們都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