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狐狸的請求
狐狸說的外賣，其實是附近的一家酒樓的送餐業務，確實來的極快。只是狐狸點的菜式，卻實在讓沐凡無話可說：清蒸魚、水煮魚、紅燒帶魚、糖醋魚、酸菜魚，唯一的一盤沒有魚的菜還是魚香肉絲……
狐狸很是殷勤的往鈴鐺面前擺着一盤一盤的魚，看的沐凡和白凌雪相視無言，這狐狸的心思可謂是思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鈴鐺倒是來者不拒，做為一隻貓，怎麼可能不喜歡這些魚呢？而在心裏，已經默默的給狐狸打上了一個‘人傻錢多’的標記。
倒是那盤魚香肉絲，鈴鐺大人表示並不喜歡——於是，沐凡和白凌雪兩人就一人一半分掉了這盤菜。至於狐狸？忙着給鈴鐺遞菜遞的開心，一點不餓的樣子。
叫外賣最大的好處，其實是不用刷碗——碗碟什麼的自然有酒樓的人來收拾，沐凡幾人只要招呼一聲就可以，省事的很。
吃完飯，鈴鐺和狐狸一人一個手柄繼續玩着遊戲，鈴鐺在這方面倒是天賦極高，從狐狸連聲慘叫就可以看得出來。畢竟是貓科動物，反應速度自然驚人。
沐凡則是和白凌雪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你說你姐在電視台工作？”沐凡指着正和鈴鐺一起大呼小叫的狐狸，很有些好奇。這狐狸十來歲小孩子的心性，竟然已經工作了？
“是呀。”似乎也覺得自家姐姐一點形象沒有，白凌雪耳朵又有些泛紅，解釋道：“姐姐雖然平時這樣子，但她工作的時候還是比較靠譜的，再加上她在電視台並不負責太麻煩的事務，基本上人在就可以。”
“吉祥物？”沐凡一針見血。
“呃……我們妖怪總要融入社會嘛。吉祥物什麼的……”白凌雪試圖挽救自己姐姐的形象，卻一幅底氣不足的樣子。
“你們妖怪協會給她安排的工作么？”左看右看，這狐狸都不像會自己找工作的人。
“不是啦。”白凌雪搖頭，道：“協會給她安排了個老師的工作，不過她沒去。電視台這份工作是因為她老爸就是台長，所以……”
沐凡瞭然。本來還想問她家裏放不放心，原來就在自己老爸眼皮子底下工作，這算是妖二代么？
念頭一轉，又問道：“她老爸？也是狐狸么？”狐族男性極少，並且大多數修為偏低，即使是沐凡在天界時也很少見到。
白凌雪搖頭道：“不是，吳舅舅是修士啦。據說當年吳舅舅為了蘇阿姨直接一人一劍打上青丘，硬生生把蘇阿姨搶到手了呢。”白凌雪露出一副憧憬的模樣，雙眸中滿是羨慕崇拜之色，頓了頓，道：“因為狐狸家的傳統，女孩兒要隨母姓，其實好像他們電視台里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們是父女的。”
“喔。”原來是修士和狐妖的後代，但狐狸一身妖力頗為純凈，想來她父母花了不少心思吧？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三四天就過去了。
沐凡和鈴鐺依然每天早晨去小公園活動一下身體，中午則是雷打不動的在白凌雪家吃午飯。白姑娘自從上次做飯丟人，下定決心要苦練廚藝，在附近報了個廚師速成班，幾天下來倒是進步極快。沐凡自然不吝誇讚，倒不是因為白姑娘漂亮，而是因為可以光明正大的蹭飯。無論沐凡還是鈴鐺，兩人本質上都是不折不扣的懶蟲，雖然沐凡也能做飯，但有現成的幹嘛要自己動手呢？在天界偶爾動手是因為懷念地球，現在么，既然有個小美人素手調羹，傻子才自己下廚。蘇茜月那隻狐狸依然拉着鈴鐺玩遊戲，有時候興緻來了，就會在背後浮現出三條毛茸茸的火紅色大尾巴，搖來搖去。
偶爾狐狸會來找沐凡的麻煩，現出三條尾巴，臉上現出半狐半妖的模樣，語氣陰森無比：“我是狐狸，我要吃人……”
沐凡伸手拍開，問：“你升到6級了么？會‘靈魂突襲’了么？”
“不會。”狐狸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我為什麼要怕？大招都沒有，不用r你還能秒了我？”
“哦。”
白凌雪則是一頭霧水，捅了捅狐狸，低聲問道：“你們在講什麼？”
“遊戲玩家之間的交流，你不懂。”
在一起混熟悉了，沐凡也多少了解了些地球修鍊界的情況。二百年前，末法之劫興起，地球上靈氣潰散，各種超凡生物在一夜之間盡數消亡。直到近百年間，靈氣漸漸重新回歸，各種超自然生物才又逐漸興盛起來，各種修士傳承也漸漸重新出現。像沐凡這種‘運氣好得到一份上古傳承’的修士並不算罕見，妖怪姐妹倒也沒覺得奇怪。而‘九州’則算是國內官方的管理機構，負責管理國內的超自然生物。
這天早上，沐凡正準備出門，卻發現狐狸堵在了門口。
“怎麼了狐狸？”
狐狸目光幽怨無比，像是被負心人拋棄的小姑娘，斜倚在門框上，幽幽的道：“是兄弟么？”
被狐狸盯的後背發涼，沐凡忙問道：“怎麼了？”
“鈴鐺借我一天好不好？”狐狸溫潤潤的唇瓣微微張開，露出白瓷般的牙齒，腦袋左右晃來晃去，好像討要禮物的小女孩，一臉期待的表情。
“說理由。”沐凡不為所動。
“我有檔寵物類的節目，原本是一條會算術的小貓表演，臨時出了點問題。”狐狸靠在門上，道：“那小貓躺醫院去了，醫生說至少要一周才能好利索。姐姐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鈴鐺能頂替下了。幫幫忙好不好？”狐狸轉着眼珠，眸子中流露出懇求之色。
“你不是吉祥物么？還主持節目？”沐凡很好奇，這狐狸主持節目，那會是多麼可怕的件事情？難道是那種幼兒節目，狐狸姐姐帶着小朋友們做遊戲？
“我是監製，挂名的那種。”狐狸倒是沒有反對吉祥物的稱呼。
“哦。”瞬間懂了。“那你幹嘛不自己上場？會算術的狐狸犬也是個不錯的噱頭呢……”沐凡一臉促狹的看着狐狸。
狐狸沒好氣的道：“首先，本姑娘是狐狸，不是什麼見鬼的狐狸犬！何況預告都放出去了，是會算術的小貓，貓你懂不懂？”
“那隻可憐的小貓不會是你弄進醫院的吧？”想來以狐狸的節操，這種事情絕對乾的出來。
狐狸氣極：“沐凡！本狐狸也是有底線的！”
見狐狸氣極敗壞的樣子，沐凡不再逗她，道：“鈴鐺可以給你幫次忙，但我要跟着一起去。”
“你個死蘿莉控。”
“閉嘴。我是為你好，鈴鐺她長時間找不到我會變身狂暴的好么，萬一晚上她拎着只死狐狸回來，我怎麼向你妹妹交待？”
“不許打我妹妹主意。”狐狸的關注點總是與眾不同。
“你自己去問鈴鐺，她不願意的話我不管。”
“小case，放心放心。”
不知道狐狸許了什麼願，或者是這幾天時間兩人在一起玩出了感情，鈴鐺很聽話的化為原形，用力一躍，再次跳到了沐凡頭頂——這地方視野開闊，小鈴鐺很是喜歡。
沐凡無奈，伸手把小貓抓了下來，揉成一個貓球，一把扔到狐狸懷裏：“交給你了。”
狐狸喜孜孜的把鈴鐺抱緊，開心的左搖右晃，不理沐凡，很有過河拆橋的風範，逕自下樓去了。
仍然是那輛白色跑車，狐狸很是炫耀了一番，什麼過生日時老爸送的瑪莎拉蒂，什麼多少多少馬力。然而沐凡只是在座位上閉目養神，讓狐狸很是喪氣。鈴鐺倒是很有興趣的左摸右碰，狐狸很是開心的教鈴鐺開車，硬生生把沐凡嚇出了一身冷汗——狐狸也是悶聲作大死的典範，教一隻從沒開過車的貓玩什麼彈射起步……
出了小區，饒是膽大如狐狸也不敢讓鈴鐺再碰方向盤，想了想還是不放心，把車停在路邊又給鈴鐺綁好安全帶……
鈴鐺一臉無辜，安全帶讓她感覺很不舒服，在座位上扭來扭去。在她看來，這輛車實在是不錯的玩具，心中琢磨着一定要讓沐凡也買一輛給自己開着玩。
後座的沐凡並不知道鈴鐺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任務，仍是興災樂禍的嘲諷着狐狸，只是後背卻是莫名的有一股涼意。
狐狸很是不屑：“連輛車都沒有，真給修士們丟臉，哼！”
“狐狸呀，這兒四處無人，來個彈射起步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