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五兩銀子
“欽差大人啊,您終於來了啊!俺們有希望了啊!”
“欽差大人來了,我們終於可以吃飽了啊!”
“大人啊,俺們的孩子都餓死了啊!”
災民們跪在侯國興身邊,不停的磕着頭,訴說著他們的苦楚。
淳樸的災民們啊,侯國興給予你們的僅僅是一碗沒有水分的“稀飯”,你們就確信這個人能夠帶你們脫離苦海。
或許,他們要求的並不多,僅僅是一碗填抱肚子就夠了。而侯國興滿足了他們的要求。不斷滿足了他們的要求,還將強搶民女的小王爺朱以湘當眾刺了二劍。
這就夠了,不畏強權,還能讓他們填抱肚子,欽差大人在他們心中,儼然又是一個青天大老爺。
“鄉親們,本官來了,你們在也不會餓肚子了!”侯國興起身抹去淚水大吼道。
底下災民們留着淚水,一陣千恩萬謝,雖然只是米糠麩皮,但也夠了,起碼不用在看到妻兒活活餓死在眼前。
不用死人,他們就不會絕望。沒有了瀕臨死亡的絕望,希望也就來了。等熬過了旱災,他們回到家鄉,哪怕沒了田地,找個善良的鄉紳家做個長工,生活起碼安定下來了。
“不止不會餓肚子,以後每天都會讓大家吃上糧食,再也不用吃這該死的米糠麩皮了!”侯國興在次大吼。
糧食讓災民們徹底的興奮起來,青天大老爺之類呼喊聲經久不息。
在一陣陳歡呼聲中,侯國興勸導着災民們繼續開始排隊領取稀飯,畢竟糧食到來最快也是晚上,該吃米糠麩皮的還是得先吃點。填抱肚子在說。
在災民們繼續領取稀飯之後,侯國興回過頭來,快步走到朱以湘身邊,一把將其提住,往軍戶所外面拖了出去。
“不要,不要啊!父王啊,快來救我!”地上的朱以湘一陣鬼哭狼嚎,掙扎着不肯出去,他是真怕侯國興將他拉出去,用尚方寶劍來個先斬後奏。
雖說尚方寶劍沒有斬殺宗室的權利,但這個二愣子可是將他連刺了二劍,保不準一劍捅向自己的胸口。
“你幹什麼啊!”朱徽研臉色微紅,小聲勸道。
她心裏一陣無語,伸手在後面輕輕拉着侯國興。這傢伙今天頭腦是不是發昏了,一定要和這個朱以湘不死不休。
底下眾人也是面面相覷,這可是小王爺啊,居然讓欽差大人像一條狗一樣拖了出去。
小王爺身邊的衙役們也是一陣着急,總不能真讓小王爺讓欽差大人砍了吧,可是冒犯欽差的事情,也不是他們敢幹的,那也是誅九族的大罪。只是紛紛跟着侯國興趕到軍戶所外面,嘴裏不停的求情。
軍戶所外面,侯國興一把將小王爺仍在地上,取過尚方寶劍,死死盯着連連後退的朱以湘。
“大…大人,我在也不敢了,我在也不敢了啊!”朱以湘手腳並用的往後爬着,口裏不停的求情,他現在是真怕了。
侯國興拿着劍慢慢了逼近着朱以湘,心裏思索着到底該如何嚇唬嚇唬這個紈絝,當著老子的面,說要干老子的女人,這口氣侯國興實在咽不下去。
就算現在殺不了你,也得嚇你個半死。
“你想幹什麼!”朱徽研在次攔在了侯國興身前,粉臉通紅,她是真生氣了,這候國興難道一定要把自己的命陪上才好?真殺了朱以湘,皇兄都保不住他!
楊五.楊六也是使勁的拉着侯國興,侮辱公主雖是罪大惡極,但自有宗人府處理,侯大人這要死要活的到底是鬧哪出。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邊上的謝又安也是一陣勸阻。
他心裏也滿是怪異,看着侯國興剛才和他談話之時,思路清楚,恩威並施。怎麼轉眼就成了一個莽夫。
謝又安抬頭看了看擋在侯國興身前的朱徽研,心裏突然一驚。這公主可是和欽差大人一起來的,看情況這二人關係不簡單啊。
就在這時,地面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顫動,接着滴滴答答的馬蹄聲傳了過來。
侯國興眉頭一皺,一把將朱徽研拉到了身後,楊七.楊八也走到侯國興左右,全神戒備。
放眼看去,只見一隻騎兵隊快速向著軍戶所衝來,不遠處,還跟着一架四匹戰馬拉動的馬車。馬車后還跟着上百個精壯漢子。
隨着騎兵的到來,看到救星的朱以湘一陣激動,對着騎兵隊大吼道:
“快來,快來救我啊!”
騎兵很快來到了軍戶所外,領頭的一個漢子看到傷痕纍纍的朱以湘到是一愣,又看了看手持尚方寶劍的侯國興,咬咬牙將朱以湘保護起來。
“兒啊!你怎麼傷成這樣!”一個聲音隨後傳來。
魯王朱壽鋐走下馬車,看到傷痕纍纍的兒子,一把抱住,對着身後的眾人大吼道:
“大夫,快讓大夫過來!”這魯王也端的微風,出行都有大夫跟隨。
“父王,父王您可來了,這..這狗官他想殺我啊,您…您要給我報仇啊!”朱以湘感覺到自身已經安全,抓着魯王朱壽鋐一陣鬼哭狼嚎。
“欽差大人,我兒到底所犯何罪,今日你不給本王解釋清楚,本王定不於你干休。”朱壽鋐抱着朱以湘一陣安慰后,扭過頭來死死盯着侯國興開口說道。
“朱以湘當眾調戲民女,還試圖強搶回府,下官身為欽差,不得不將其捉拿歸案。”侯國興盯着魯王冷冷開口道。
“父王,您別聽他的,是那小娘們故意勾搭我,說要和我回府享清福。魯王懷中的朱以湘一陣鬼哭狼嚎,指着身後的衙役和士兵們說道:
“不信,你可以問他們,所有的人我都給了五兩銀子!”
“是啊,王爺,哪有什麼強買強賣,都是給了銀子的,是這個小娘子說要和小王爺回王府享福的。”回去報信的那個太監在魯王邊上附和道。
知子莫若父。朱壽鋐看了看侯國興拉在身後的那個身影,雖然看不清臉蛋,但就那身材就讓他這老樹都覺得**無窮,自己那好色兒子能夠把持的住才見鬼了。
但朱壽鋐卻毫不示弱,死死盯着侯國興開口道:
“胡說八道!本王的兒子會缺女人?調戲民女?分明是花五兩銀子買的!”
“五兩銀子買的!”侯國興用怪異的語氣重複了一句。
感覺到身後的人兒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侯國興在也忍耐不住,剛才的要砍人的火氣,也讓這對奇葩父子逗的消散了大半,對着天空一陣狂笑。
在感到身後的人兒又掐了自己一下后,侯國興猛的止住笑聲,舉起手中的尚方寶劍,對着魯王大喝道:
本欽差手持尚方寶劍,說的話就是證據。王爺你可考慮好了,強搶民女只是小罪,若認了一切都可以商量。若不認?侯國興頓了頓,看着魯王笑道:
“若查明一切屬實,那可是誣陷欽差大臣的罪過,王爺你哪怕身為皇親,也得考慮考慮後果吧。”
“你放肆!莫以為你是欽差本王就奈何你不得!”看侯國興如此囂張,魯王勃然大怒,起身指着侯國興身後的朱徽研開口道:
“這小娘子分明是想入我王府享福,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
說完看周圍,除了他朱壽鋐帶過來的人,其他的人附和的不多,魯王指了指躲在一邊的謝又安開口道:
“謝大人,你剛才和吾兒一過來,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你又是本地父母官,由你作證最為公道。你說這小娘子是不是自願進我王府的。”
魯王在自己的地盤可不怕這侯國興能夠翻的了天,先洗掉自己兒子調戲民女的罪過。然後在慢慢炮製這囂張的侯國興。
躲在一邊的謝又安聽着魯王的話,臉上一陣怪異,他站在一邊,看了看魯王,又看了侯國興和其身後的那個身影,咬咬牙對着魯王開口說道:
“王爺,據下官所知,其他女子都是給過銀子的。不過……”就在魯王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謝又安又說道:
“不過侯大人身後這位…這位姑娘,是小王爺欲強行帶回王府。索性未釀成大禍,欽差大人也小施懲戒,王爺還是將小王爺帶回去好聲調養吧。”
謝又安暗地裏提醒着魯王,讓其大事化小,要是逼着公主亮出了身份,那可是全天下的笑話了,魯王府搞不好會贏來滅頂之災。
“放你娘的狗屁!”魯王勃然大怒對着謝又安破口大罵后,又轉身冷冷盯着侯國興開口道:
“本王不管是是非非如何,侯國興你區區一個錦衣衛千戶,居然敢傷害吾兒,單憑這點,本王就足以將你拿下。”
魯王說完后,對着身後的王府親兵和衙役們揮揮手,示意將侯國興拿下。
他沒想到這謝又安居然敢為了一個五品欽差,出賣了他。既然事不可為,索性就先將這侯國興以傷害皇室宗親的罪過拿下,只要將此事渲染出去,到時候全天下的宗室勢必會將其挫骨揚灰。
到時候他魯王的兒子一個小小的調戲民女的罪過,還有誰會在意。
“皇上尚方寶劍在此,全都給我跪下!”侯國興大吼一聲,將手中的寶劍出鞘,指着猶豫不決的眾人。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謝又安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災民們紛紛跪了下來。
“朱壽鋐你可是想造反?”侯國興看着魯王府那群猶猶豫豫的眾人,盯着朱壽鋐大怒道。
“侯國興持尚方寶劍興風作浪,居然敢刺殺宗室,不配持有尚方寶劍,還不給我拿下!”魯王指着身前猶猶豫豫的王府眾人大怒道:
“卸了他的尚方寶劍,本王只會帶着他向皇上負荊請罪,一切罪過與爾等無關。”
周圍的士兵們在一陣面面面相覷之後,咬着牙緩緩的走向了侯國興。
“魯王殿下覺得小女子只值五兩銀子?”朱徽研說完,頂着氣的煞白的臉蛋,緩緩從侯國興身後走了出來。